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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详细的和林浩讲了事情的经过,早就知道他不会放过我,一定要让我领着他到事发的地方看一看的。所以一边和他沿着溪水向上面走,一边讲述着事情的经过。
自己的父亲会杀人,这是林浩怎么都无法接受的事情。在他的眼中,自己的父亲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依靠着几亩薄田度日,偶尔进山中弄一些山货贴补家用。林浩还真是和他老爹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爷两个都是两个闷葫芦,听到他们说话的时候都不多,偶尔受到了什么不公平待遇,经常也只是一笑了之。可是现在在我的口中竟然成为了一个杀人的嫌疑犯,这是林浩怎么都无法接受的。
可是,沿着小溪向前走了大约快一个小时了,我也没有见到那个尸体,之前可没有用上这么长时间的,因此我们只好折回头向回走,看看是不是错过了。只不过我们自己都无法相信,那可是一具尸体趴在溪水旁边,怎么可能错过?唯一的解散就是尸体被什么肉食性的动物拖走了,可是也应该留下大片的血迹和痕迹才对。
这样想着,我们在回去的路上就更加的认真了,彼此也都不说话,只是用眼睛在石头上搜索着,尤其是当看到了和我之前发现的尸体比较相似的地方的时候,更是加倍的认真。但是直到我们已经看到了三个熟悉的帐篷,也没有看到尸体的半点影子。
林浩曾经坐着的那个大石头上,也有人坐在上面,竟然是拐叔,拿着个烟斗正在抽烟。我在他旁边的时候,这老爷子总是和我蹭烟抽,我不再了,他只能重新把他的烟斗拿出来了。从他满是皱纹的脸上,还是可以看到有一些疲惫的神色,看来他在树林中也转悠了好一会儿。
看到了拐叔,林浩忽然想到了拐叔临走的时候和他说的,让他守着仓子的事情,有点不好意思:
“拐叔,您回来了,我、我刚才……”
拐叔将烟斗放下,把烟斗中的烟在石头上完全磕下去,然后从大石头上跳下来,摆了摆手:
“算了,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儿,回去休息,明天起仓。”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向了他自己的帐篷,弄的我和林浩都感到非常不解。不知道这个老头生气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样样子的。可是老爷子已经说了去睡觉了,我们也不好意思继续纠缠下去,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中。
我的住所失而复得,本来还意味着要露宿山林,可是没想到竟然是曲解了丰华的意思。眼神一下就集中在了那个小熊上,轻轻的拿到手中把玩着。脑海中又回应着当初我和女友斐丽在一起时候的美好时光。
和斐丽是在省城中认识的,当时我还没有兑下现在的兴旺食杂店,而是四处奔波着给其他公司打工。斐丽和我是公司的同事,我是做销售的,而斐丽是财务,接触的比较多一些,一来二去就产生了感情。斐丽根本就没有在意过我的穷困,经常是给我鼓励。在公司中是禁止销售人员和财务人员成为男女朋友的,这在很多公司中都有着这种规定。我也想明白了,辞职不做,换个地方上班。可是斐丽竟然提前我一步就辞职了,并告诉我,让我踏踏实实工作,别想那么多。我们的关系在飞速的进展着,最后已经同居在了一起。然而最后的结果,却让我们两个人阴阳异路!
躺在帐篷中,我拿着公仔熊浮想联翩,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在胃里丝毫感觉不到饥饿。忽然听到了在帐篷的外面传来了林浩的一声大喊:
“什么人?”
如同弹簧一样的从地上跳起来,冲到了帐篷的外面,就看到林浩已经跳到了小溪的对面,向树林的深处追了出去。我心中把这个混小子一阵的暗骂:“林老爹已经误入了树林,现在消息渺渺,你丫的怎么也这么莽撞。”嘴里还是大声的喊道:
“耗子,你给我站住!”
好在现在树林里并没有什么雾气,我还可以看到林浩的背影,别看这家伙个头高大,但是论腿上的速度,我还真的不服他,噌的一下跳到了小溪中,想也不想的冲了过去。当我完全跃过了小溪的时候,心中才想到了之前在丰华的房间周围看到的溪水中的小鱼儿的样子,不由得一阵的后怕,还低头在自己已经湿漉漉的腿上看了一眼,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咬住自己的裤脚之类的,这让我的心里踏实了很多,快步的继续追赶。
对于我几次大喊,林浩都是置若罔闻,这让我一阵的火大,真想马上就跳到他的旁边狠狠的胖揍他一顿。
可是等到我真正站在了林浩的旁边的时候,早就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了,还哪有力气揍他一顿了,就是骂他都是断断续续的:
“你,你小子干嘛,累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冲出来,人生地不熟的,就是,就是找死!”
“我,我好像看到了我爹的影子!”
林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的样子也不比我好多少,呼哧呼哧的喘粗气,看来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也瘫软在了他的旁边:
“你大爷的,看到你爹了,你竟然还喊什么人,你他妈的真是够奇葩的。”
这一会儿两个人的气儿基本上也喘匀了,说话流畅了一些:
“我也不确定啊,我刚才看到了一个人影,浑身是血的经过了溪水对面的这个小树林,他的脸上也满是血迹,我根本看不出他本来的样子。之前你也说了那个小偷十之**是被我爹杀死的,所以他一身是血也能够说得过去,所以我才喊了一声。”
“呃?”
之前我也只是猜测,因为没有什么其他的理由能够解释那个尸体是怎么回事了。如果林浩看到的人真的就是林老爹,这个猜测还真有可能变成了现实。
“可是那个人竟然扭头就跑,期间回头还看了我两眼,就是不肯停下,终于还是追丢了。”
这事情就更加的蹊跷了,如果说因为林老爹一身血迹,所以林浩不敢确定,那林老爹总是可以认出自己的儿子吧,就算是自己杀了人,也总不至于看到自己的儿子就在身后,还是不管不顾的逃跑。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真是搞不懂了!”
用力了抓了两下自己的头发,我的思绪还真是被彻底弄的凌乱了。林浩向我们跑来时候的路上看了一眼:
“呃,彭哥,你追我过来干嘛?”
“废话,我招呼你你也不答应,我当然跟着你一起过来了!”
“跑的急,没听见。”
林浩的大手不好意思的在脑袋上挠了挠,然后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
“彭哥,人现在也追没了,不管是不是我爹,至少让我找到他的希望增大了很多。不过,你还能够找到回去路么?”
“这才跑了多远,应该……”
我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去,也傻眼了,因为在我的视线中,在我们身后所有的地方都是一模一样,根本就分不出个东南西北来。在丛林中只要在方向上稍微出了一点差头,那距离目的地可就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了,就是不小心进了绝地,都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当发现了身后的情况之后,我也不确定自己的判断了。
“难道我们迷路了?”
我反倒先问了出来,不过这根本就是一个笑话,在我们的脚下根本就没有路,何来迷路一说?
“现在我们怎么办,坐在原地等着拐叔来找我们,还是我们向回走一段距离试试看?”
我也头大了,向回走一段?就是开玩笑一样,假如我们真的这样做了,有成功回到驻地的可能,不过这种可能性有多大,貌似还真没有必要抱有什么希望。坐在原地等?也和开玩笑差不多,至少在我经过小溪的时候,还没有看到拐叔也和我们一样追出来的迹象。他能够在茫茫的大山中找到我们栖身的这个地方么?
“走一步看一步吧!”
林浩瞪着眼睛看着我,看来他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了,我也只好轻声的说道。说完从自己的口袋中摸出来一包钢针一样的东西。这是在进山之前,拐叔分发给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山林中走散的时候,在沿途做标记,方便同伴可以找到自己。虽然拉帮挖参人很少会有走散的情况,但是我听拐叔和我说过山林中的很多蹊跷事儿和危险程度,所以这一包钢针还始终带在身上,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了。
“我们试着原路返回吧,沿途留下一些记号,只要拐叔能够看到我们的留下的记号,应该也可以找到我们。”
林浩没有反对,只好点了点头,从地上拉了我一把,两个人站起来折回身走,在他的手上也多了一包钢针,看来对于最后的这种保命的东西,都是随身携带着的。
山风呼啸,只有两个身影艰难的在崎岖的山路中逡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