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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我不想在这儿呆了,我想回去,”韩志才低声嘀咕着。
韩掌柜将手边的算盘拨拉到一边,四下看看见没人才低声道:“净说胡话,你来时,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韩志才顿了顿,不情愿的道:“你要我好好跟杨德龙学怎么做灵兽肉。”
韩掌柜点点头,“正是这话。”
韩志才撇嘴,“可是昨天你也看到杨德龙那样了,他肯定知道你想让我偷学他手艺,所以才把我打出去。”
说到这个,韩掌柜也是一肚子气,昨天杨德龙想都没想就把他撅了回去,根本没顾着他身为掌柜的面子。
可是怎么办呢,杨德龙这手绝活谁都不会,他只能求着供着,只求这财神爷不走。
想到这儿,韩掌柜叹了口气,“志才啊,听叔的,你嘴甜点,没事多到厨房转悠着,等你跟他混熟了,兴许他就不防着你了。”
韩志才不情愿的撅起嘴,低头用力踩着脚下的青砖走了。
韩掌柜气闷的拽过算盘拨了几下,又烦躁的把算盘扔到一边。
说来也怪,韩家到韩志才这一辈就他一个男孩,韩掌柜家里三个全是闺女,要不为着整个韩氏家族,这偷学的好事哪会落到他这个成事不足的家伙身上。
小六子攥着抹布蹑手蹑脚的从酒坛子后面转了出去,心里满是对偷听到的事的吃惊。
他本觉得是韩志才心眼小,见小冉比较得杨大厨青眼便心生妒意,没想到掌柜的他们叔侄俩居然是存着这样的心思。
过了中午最忙碌的饭时,杨德龙将灵兽肉的边角余料炖的酥烂,又炒了盘清脆的小青瓜配着一大锅喷香的米饭。
小冉忙活完前面的活计,正在后面劈柴。
杨德龙将窗子推开,朝她招了招手。
小冉扔下斧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小跑着进来。
杨德龙看了看她身后,见没人,便道:“快来吃饭,我给你备好了。”
小冉一掀开罩在桌上的纱笼,不禁满脸惊讶,“杨叔,这饭食……行吗?。”
杨德龙盛了碗上尖的米饭放在她面前,“怎么不行。这些东西客人们是不吃的,放着也是扔了。杨叔是觉得这些虽然是下水之类,可毕竟是长在灵兽身上的,也是好东西,扔了可惜,这不就留下来给你加餐了。”
小冉漾起一抹笑意,端起足有她脑袋大的大碗用力扒拉一口,鼓着腮帮,抬头看着杨德龙笑。
杨德龙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起身,“行了你吃着,我出去看看。 ”
小冉点头,虽然他说的自然,可小冉总觉得他是去望风去了。
门帘轻轻晃动,小冉身后,毛球冒了出来。
小冉夹了些肉和菜,抬了抬下颌比了比面前的饭菜。
毛球开心的眯起眼睛,一头扎进灵兽肉里,几个呼吸之后,肉、菜、米饭已经见底。
小冉闷头以最快的度将碗里的饭菜一扫而空,手脚麻利的将碗筷收拾干净。
晚上,小冉吃完小灶收拾好厨房回到小小的屋子里。
关上门,毛球立刻冒了出来。
小冉皱眉侧头看了眼毛球,“你总是这样忽然冒出来,会被别人现的。”
毛球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瘪着嘴。
心里却在不服气的辩驳,明明它都探察好了,没人才出来的。
可是因为等级低,现在的它还不能跟契约人心灵沟通,这让它一肚子委屈无处可诉。
盘膝坐定,小冉瞥了眼依旧噘着嘴的毛球,安抚道:“好了,我也没说不让你出来,只是你也要小心一点,毕竟我们现在不是在家里。”
毛球年纪小,被她这么顺毛捋了捋便喜笑颜开的点了点头,小小身子端坐在小冉肩头,开始每日的修炼。
月亮升起又落下,小冉在似睡非睡中睁开眼睛。
打开房门,深吸一口带着微凉寒意的空气,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常来居的生活简单而又单调,不知不觉已是半个多月,小冉在杨德龙的调教下已经能够独立分解各类灵兽。
将其中精华以及稍次些的分门别类放好,小冉抬手用袖子抹了抹额上晶莹的汗珠。
这肢解灵兽可比劈柴累多了,灵兽不但肉质柔韧,骨头之间也相对紧实许多,难怪杨叔说这活只有她能胜任,小冉默默腹诽着,将手里的厚厚斩骨刀放在案板上,一抬头就见到韩志才正站在窗边。
“韩大哥,你有事?”小冉没想其他,径直开口问道。
韩志才注意力全在小冉刚才切肉的动作上,根本没留神她已经抬头。
听见她说话,韩志才一慌,忙要离开,没留神脚下散着几根木棍,刚踩上去,‘啪’一声脆响,木棍一下子翘起,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脚踝处。
“啊……”韩志才惨叫一声,跌坐在地。
小冉忙跑出去,将他扶起,关切的问:“怎么样?没事吧。”
韩志才扭曲着脸庞,嘴里连连吸着冷气,半晌才微微摇了摇头。
小冉小心的将他搀起,扶到一旁的木墩上坐下,前后两处忙碌的帮工都聚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怎么了。
韩志才脸色白的慢慢拽起裤脚,脚踝处已是青黑一片,周围人抽了口气。
“哎呦,这伤得还真是不轻,小韩这是怎么弄得呀?”帮工六婶歪头看着伤处,关心的问。
小六子看了眼伤处那长条状的淤青,再看看厨房窗边那七零八落的木棍,不着痕迹的笑了笑。
小冉见他伤势确实不轻,忙起身,她记得厨房还有准备用来烫斩骨刀的热水,现在用来热敷一下,或许能缓解不少。
转身跑回厨房,将水舀出,又找了块干净的白布,忍着烫意将白布浸透。
小六子虽然没看到经过,但知道内情的他已经猜出事情的**分,这时候不上眼药,什么时候上。
两步走到窗边,抬脚将那几根木棍踢远,“这谁这么缺德把柴火扔在这儿啊。”
帮工们面面相觑,柴火垛是堆在厨房斜对面靠着院墙的那一边,这窗子边按说是不会有木柴之类的杂物。
小六子背对众人冷冷的坏笑,转头若无其事的走到韩志才身边,“估计是受了潮,从里面扔出来的吧?”
韩志才苍白的脸变了变,隐隐带出一丝青色,因为心虚,他下意识的认为这是小冉不想让他偷看便故意放在这里暗害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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