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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近的距离,她有些不适应,推着他的胸膛,“我可以走,放我下来。”虽然有些虚弱,身子柔软无力,可是……他们现在不舒适,要断就得断得彻底点儿,至少她还无法坦然地面对他……
“袁语陌,我俞越彬,不是非你不可!”他握在她身上的手指紧了紧,那一瞬间的怒气涌上来,想把她丢在那里,就这样一辈子也不在管她……可眼眸一低,印入眼帘的就是她苍白的脸色,心又一阵不舍。
终究他还是把她抱到了七楼的重症病房,都已经两天了白佳影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若今天还不醒来,那么她……就成了永恒了。
上去的时候,杨柳风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看里面的人。
俞越彬放下他,立在一旁,俞媚可跟在他们的身后,看了一眼俞越彬,想说此什么,嘴唇蠕动着,还是没说出来,只是心疼地看着哥哥……
小陌走过去,虚弱的扶着墙,杨柳风像是没有发现她的存在,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白佳影,全身插满管子,床的击围都摆满了仪哭……而她单簿的身子被淹没其中,好像她已消失……
那个曾意气风发的男子,那个阳光的邻家男孩,这一刻只剩下颓废,下巴密密麻麻地胡渣,衣服有些皱,显得他有些狼狈。
本想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来,他的眼神是那么无助与——浓浓的后悔。
“小布丁……”
“小陌,你说如果她不在了,我该怎么办?”
她愣了一下!她以为杨柳风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只是她该怎么回答?
“小陌,你说她为什么要为我挡那一枪?义父怎么伤得了我?我死了何足惜,又有谁会牵挂我,你知不知道我伤害她多深?那一晚,我强要了她,你明白吗?我杨柳风对一个女人也会用这种方式,昨天我才知道,原来她的肚子里——怀了我的孩子,哈哈……多么可笑的事,我的老婆怀着我的孩子死在我父亲的手里,是为我而死!”杨柳风淡淡的说着,眼角一滴滴晶莹的眼滑落,他都不自觉……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看小陌一眼。
小陌完全僵住了!强要了她?是什么意思,是那次蓝梓晨把白佳影抱回来,说她被人轮奸吗?可她怀孕了——那一枪,怕是让她的小孩没有了吧!
杨炳焕,就算白佳影是你的女儿,她又怎么会原谅你!
“小布丁,她一定会醒过来的,一定会!”不知是说给杨柳风听,还是她自己,心里异常地不安,她已经快四十八小时了……
“如果她死了,我会让杨炳焕给她陪葬!”
“然后我也会永远地陪着她!”
杨柳风抵在玻璃上的手,忽地十指紧握,指甲在玻璃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刮痕!
又是一剂重锤!他的意思是说,如果白佳影永远不会醒来,那么他会杀了杨炳焕,然后——自杀吗?那一刻心里没来由的急剧紧缩,痛得无法自持!
连她都不知道,杨炳焕那一枪能不能活过来?怕是机率很小吧,只是为何要牵扯这么多的命案进来,牺牲那么多人,他们到底在争什么?
从宜都花园的产权到报复再到——她,袁小球?
她幡然醒悟,原来这一切与她脱离不了关系!抢抢夺夺里流失了这么多的生命……
“对不起,小布丁。”突然间脑子胀疼起来,杨柳风的身影在眼前渐渐模糊……她踉跄着后退,这一辈子她欠得太多太多!
“小球……”杨柳风猛地一把她她拽过来搂在怀里,双臂如钳,紧紧地抱着她,寻求那一份童真时的温暖!他把头埋在小陌的颈项里,声音略带沙哑,“小球,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小陌感颈子里冰冰凉凉的,顺着滑嬾的脖子一种流到衣服里,她知道他——流泪了!
“你也是,一定要幸福,哥!”
杨柳风轻颤了一下,为那一句哥……
可他们谁也没有看到,屋里床上的人,此时虚弱地睁开眼眸,头部困难的转动着,头一偏那一对相拥的人……正撞入眼前!
杨柳风稍微拉开距离,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这一吻不夹一丝丝的男女之情,有的只是关怀与祝福以及对她迷恋的终结!
这一切自然也落入了白佳影的眼底!眯起眼睛,任身上的痛处铺天盖地的袭来,小腹那一块,好像里面有一件宝贝被人拿走了,空落落的——连带着心也开始无止尽的痛!
这时医生和护士突然间冲了过来,行色勿勿的打开房门,一群人围绕着白佳影……
杨柳风亦冲了进去,全身又紧绷起来……
小陌没有支撑点,身子一软就向后倒去!身子还未落地之前,杨柳风就及时地接住了她。
又在医院里歪了一天,小陌才回到家里,这一天的时间没有见过蓝梓晨,连她输液也没见他来看她。
回到家,樊樊和奶奶玩得正欢!
两人脸上飞扬的笑,让小陌觉得前两天的事只是一个梦而已,奶奶没有昏倒,她没有听奶奶听蓝梓晨父母的事……他们还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乖孙儿,快快,把毽子给我。”奶奶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可怜巴巴地求‘主人’给点娱乐。
“不要,祖奶奶踢得太乱,我都看不下去了!我踢你好好学着点,改天用这招去给我骗个曾爷爷回来!”樊樊一连说着一边利落地玩着脚上的毽子,动作很是熟练,洒脱!
“乖孙儿,你这样奶奶怎么学得到嘛,我要实践不要看!”奶奶阙着嘴巴‘撒娇’。
“祖奶奶,撒娇对我是没用的!不过呢,我如果扔过去你能接住我就让你玩,并且当你的免费教练我!”樊樊说着已做好准备,五颜六色的毽子放在脚尖,在奶奶点头允许之后,猛地一个用力,毯子在空中优美的翻转着。
‘啪’地一声落在了小陌的脚尖……
她刚从医院出来,俞媚可怕她吹风,给她买了一顶白色的休闲帽,颈子围着一条簿簿的沙巾,身穿黑色的POLO衫与黑色的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清新淡雅,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没有多余的装饰却自让人不禁眼光留恋。
小陌把她捡起来,看着奶奶,这时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爽朗的笑,一双眼睛看着她的脸色,欲言又止。
她知道,奶奶是在担心她,她连忙说,“我没事,奶奶。”
“你做过人流?”
“妈妈,”樊樊跑过来,细心地把小陌扶到沙发上座着,又跑开倒了一杯热开水来。
“对,前段时间做的。”小陌摸着樊樊地头说着,这一刻,她不敢看奶奶的眼睛!
如果她一回头,就会看到奶奶的眼里深深的心疼与怜爱!可终究是身在豪门,终是拉不下面子来,况且目前也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杨炳焕的女儿,虽然小陌没有和杨炳焕生活过一天,可是她的身上终究还是留着他身上的血!
她没有这么大度!放任仇人的女儿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与自己的孙儿亲亲我我!
“好了,刚从医院出来就好好休息吧,该注意的事情就注意一下,不要到老了就剩一幅残弱的身体!”奶奶说完进了自己的房间,语气淡淡的。
小陌怔怔地看着奶奶的背影,明明是关心的——何时她才能与奶奶,与蓝梓晨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怎么总是好事多磨?他们错过了七年,难道还没有通过老天爷的考验,那一道隔骇什么时候才能消除?
好累好累……小陌倒在沙发上,闭着双眼,感觉心被某一东西压着,沉甸甸的……
“妈妈,我有一个妹妹没有了吗?”樊樊盯着小陌平坦的肚皮,眨巴着大大的眼睛问着。
“宝宝,那是因为观音娘娘想让妈妈和爸爸只疼樊樊一个,不想让别人来刮分你的爱啊,嗯?”小陌诱哄着,那是心里的一道伤疤,痂一揭开,血淋淋的伤口又浮在眼前……
樊樊意外的没有吭声,只是看着小陌的肚子,小小的年纪眼里流露出大人的成熟稳重……她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忧?
过了半响樊樊说,“泉泉说,他爸爸带回来一个女人也是做人流了,当时她哭得昏天暗地的,痛得死去活来,可是——妈妈,你不痛吗?”
小陌稍愣了一下,看来泉泉的家里也不是风调雨顺,或许还夹杂着冰雹……
“妈妈只要能看到樊樊就不会痛了。”她亲吻着樊樊的额头,带着无限的宠溺。这样一个动作让她猛然想起杨柳风亲她时,应该是心无杂念的吧!也不知白佳影现在怎么样了?
拿起电话又犹豫了,若真的有事呢?还是不要打扰的好,这一刻她也在害怕,若白佳影就这样走了……那杨柳风会不会真的像他说的那样?
“妈妈,你是不是不快乐,我这几天都没有见你笑了,如果你不开心,我们回中国好不好?我们重新找一个地方,谁也不认识我们,就我们俩快快乐乐的过,我会很努力地让自己强壮,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妈妈!”尽管小家伙看起来嘻嘻哈哈,可心里比谁都敏感心细,他自然也注意到了这几天奶奶和小陌之间的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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