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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老天故意在作对,还是人为。一路上车子极不顺利,堵车,车祸……她想咒骂却也是没有办法,车子根本就行不通,没想到在廖廖无几的车道上,车速也是在慢悠悠的往前爬。
“方促尼,你能不能开快点?”她不安扭着手指头,眼睁睁地看着车子两边其它的车辆呼萧而过,快得甚至都看不清车子的颜色。
“着急了吗?”方促尼一手托着鳃,悠闲地说,丝毫不见方才的焦急。
“停车!”小陌猛然对他说着。
方促尼看了她一眼,把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小陌走下来,敲着驾驶座地玻璃,“下来。”
“你要开吗?我的印象里你好像不会。”方仲尼并未理会她,倒是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来。
小陌一把夺过纯白色的烟支扔在地上,“下车!”看了他两秒,人居然还是未动,她一把拽过他,径自座在上面,手开始在方向盘上摸索。
方仲尼失笑道,“现在着急有什么用呢?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座地幅驾驶座,他倒要看看她这个菜鸟是如何把车开回去。
只见她在上面摸了半天,才呐呐地说“哪个是油门,哪个是刹车?”
“你还没打响车子。”方仲尼像是早有预料,促狭的眸子看着她,因焦急而泛红的脸颊。
“哦,对!”学着别人的样子扭着钥匙,果然车子‘轰’地一声,振动了一下,她吓一跳,然后……
“你怕不怕死?”方仲尼却问了一个不相关的话题。
“怕。”她怕见不到他最后一面,怕见不到他可爱的儿子……这一刻,她才明白其实她很想他,很想很想……
她的脚猛然踩中一个踏板,车子如离弓的弦般快速飞了出去,幸好前面没有车辆,否则……她的心猛然一紧……脸色变得更为苍白了,深吸几口气后,随即慢慢的抬起脚来,让车减速。
“看不出来,你倒镇定的。”方仲尼揉揉被瞌在玻璃上的额头,顿时疼痛感袭来。
“我会电动。”她头也没回,只专心的对着脚下的跳板,眼晴紧紧的盯着前面的路。
方仲尼有些傻眼……看她憋脚憋手的样子,终是忍不住地说,“停车,我来。”
“哦。”口随心动,另一只脚毫不犹豫地踩下去,车子立刻‘嘎’地一声停在路中央。头很不幸的瞌在了方向盘上。
“袁小球,你真是……”笨到无可救药,忍了忍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无声的瞪了她一眼,下车与她交换位置。
“你开快点!”她不停地说着,手心已密出了细汗,被风一吹,微凉的感觉嵌入皮肤里,融入到血脉,眉头紧皱着。
方促尼低头一看,指针已经到160了,无奈的叹口气。“看来你还爱着他嘛!”
“对。”她糊乱的点着头,他们车已经超过一辆又一辆,可怎么感觉还是这么慢?
方促尼震惊地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根本心不在焉,额头上已有晶莹的汗珠蜜出
他没说什么,认真的开着车子。
车子还未完全停稳,小陌一下子推开门,迅速的跑了出去。
“蓝梓晨呢?”她抓住一个佣人吼道。
“我……”佣人显然有些吓到。
小陌猛地放开他,朝楼上奔去,蓝家的人有家庭医生,所以只要有病人是从不去医院。她还记得,治疗病人的地方在二楼的……
奔跑的瞬间,余光里一抹高大的人影人斜靠在剔透的落地窗前,目不转晴的看着外面,她猛地停住脚步,回过身来……好像什么看见他,都是那般完美优雅的样子,想来她刚刚的急迫样子也落入了他的眼底。
“蓝梓晨?”身影怎么有些模糊?她不确定地喊着。
“既然都走了,还回来干什么?”他没有回头,玻璃上倒影着她的身影,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头发凌乱,脸色苍白。
“你没事?”那一刻,她居然不敢靠近他,眼晴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好像只要她一动,他就会消失。
“你就那么希望我有事吗?”他慢慢地回头,一步步地朝她逼近。
“别过来!”在离他还有一步之遥时,她猛然吼道,那么高的分贝,那么尖的嗓音,让他刹那间怔住。
“为什么要骗我?”她低低地回喃,全身奔跑的热度在瞬时退去,剩下的只有凉,透心的凉。
蓝梓晨看了一眼跟着而来的方促尼,后者朝他挑挑眉,若有所思的笑笑。
“我何时骗你了?”蓝梓晨质问道,方仲尼却猛闭了下眼睛……
“你不是要死了吗?”小陌对着他的视线,说得极为缓慢,却是无比清晰的传进了他的耳里。
“是不是让你失望了呢?”心无尽地沉伦千里……从十八开始起,就有多少人想要他死,他从不以为意,因为他们根本动不了他一根毫毛,而她……未用一刀一枪,只是一个眼神一句话,便让他伤得体无完肤!
小陌怔怔的站着,看向他还是那般的完美,中长发,高大的人影,还是那般的气宇轩昂……
脚步慢慢地后退……视线里他的身影越来越远,她该庆幸他没事,可怎么还是高兴不起来?怎么反而痛起来了?心像被人一瓣瓣的掰开,鲜血淋漓……
转过身的刹那,却听到蓝梓晨说,“既然都已经走了,为什么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既然出现了,你以为我还会放你走吗?况且我们已经领证了。”她不知道他有多悔恨,昨晚放也离开,明明爱得不能自持,却是接而连三的把她推得更远……七年前,他死皮辣脸的辣在他的身边,七年后,为什么他不能学以置用?怎么就学不来呢?她怎么还是想着逃?从入夜到天明,他一直座着……直到方促尼向他报告,她去见杨柳风了……
那一刻,他猛地弹起来,冲到车库里,看着三三两两地车子停在那里,孤寂清幽。猛然驻足,找她干什么?回来了又得面临下一次的逃离……
那一刹那的时间,他想过放弃!好累……累得想抛弃尘世间的一切……
没想到方促尼又把她带了回来,他看到了她在院子里那么急切的跑着,那么焦急的神色……亚麻色的外衣在空气飘荡,好像仙女下凡般,不自觉得吸引着他的视线。
念头又是瞬间浮起,这样的女子他为什么要放弃?任她躺在别人的怀抱他做不到!却听到她说,“你没事”“你不是要死了吗?”
他明白了原来方仲尼是用这种方式骗她回来……
“为什么有钱什么都可以办到,甚至是没有当事人的结婚证?”小陌背对他,缓缓地说,语气平静。
“对,只要我蓝梓晨想做的事,都可以办到,甚至是你!”他紧抿着双唇,她削瘦的背影在他的眼里慢慢的汇聚成点……最后那个点突地窜入他的脑子里,定住!疼,挤得他心都在微微发疼!
“是吗?有没有一件事是任你扭转乾坤也无力办到的?有没有一个人是你无所不用其及也得不到的?”小陌捂着胸口,那里好像正列开一条口子,某些东西正急速地往外涌……
蓝梓晨看着她,笑在心里泛着苦涩的味道,怎么会没有?一直高傲自大,一直想要的东西都是信手拈来的蓝梓晨,对着前面的女人却永远都是败者!
“樊樊呢?”见他没有说话,她回头问道,既然来了那么在也不能留下他。
“袁小球。”一声严利的呵斥从楼梯上传来。
樊樊率先扑在她的怀里,轻声喊着,“妈妈。”
奶奶穿着一身太极服,从楼梯上往下走来,满脸怒气。
“奶奶!”她的嘴唇轻轻的蠕动着。
“不要喊我奶奶,袁小球,枉我疼了你那么多年!”看得出来奶奶很生气,大声朝她吼道。那么多年以来,她从来都对她兹眉目善,不曾大声凶过。
“奶奶……”她不安地抱着樊樊的身体。
“袁小球,你的眼睛真的看不到吗?我的孙儿几乎用尽毕生的力气来爱你,可你呢?一次次地从蓝域山庄逃跑,你肯定也知道我是装病的吧,哪怕我用了这样的方式,你也不想留在这儿。当初我让你嫁给晨儿的时候,你并没有拒绝,我以为你终究是会同意的!没想到你还是不辞而别,你怎么如此狠心!”奶奶毕竟年纪是大了,说着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脸色微白。
“祖奶奶,你没事吧?”樊樊立刻上前安抚道,奶奶捏着他胖乎乎的小手,总算有一丝笑颜展露。
小陌抬起的手就这样僵在空中,身体像在蒸笼里,躁热不安。
“奶奶,七年前我以为我们会快乐的在一起,结果从这个别墅内狼狈出逃,七年后……那么长的时间,我们又怎么能安心地在一起呢?况且……他已经有白小姐了。”她忧心的看着奶奶,想上前寻问状况,奈何奶奶一幅休想靠近的眼神。
“我不知道什么白小姐,我只知道他爱你爱得连命都可以不顾!你知知道三年前……”
“奶奶!”蓝梓晨猛地大跨步过来,打断了奶奶的话语,一边对着奶奶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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