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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好久,两人之前只能听得到她嘀嘀的泪声,一滴一滴从眼睛上掉下来,落入衣服上,尔后消失,却在柔软的布料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
他苦苦一笑,手指举起轻轻地擦着她的泪水,却感觉怎么也擦不完,手背被泪水浸湿。
“为什么哭呢?你不知道我一向是绝情的吗?最不怕就是女人的眼泪!”他嘴角泛着冰冷的笑意,手指往下来到那一片温泽的领地,重重一捏,水便被挤了出去。
“那七年如这些泪一样,早已浸入你的衣服内,就算干了,也会留下污垢,除非你把这件衣服扔了,你说呢?可我是人,除非我失亿了或是某一天我死了,那么从现在起,你要祝福我,某天早上醒来发现我冰冷的躯体,那样我们就算解脱了。”说这话时,他用那么温柔的口气,眼晴眨也不眨地看着,眼里倒影着她泂泂流泪的眸子。
好像有某种东西哽在了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拼命的流泪,她也不知道她的泪腺那么发达,好像要把一辈子的泪全都流干。
“你——是不是爱着我呢?”猛然她冒出这样一句,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个儿说了什么,却已是覆水难收。
“我以为那晚我说的话,你已经听进去了。”他微微一怔,随后抿唇一笑。那晚他用了毕生的力气对她说,‘我爱你’……她记得,怎么会忘。
“可是我却不相信!”抹去眼泪,她笔直的站在他的面前,眼神与他对峙着。
“我也不信!”过了两分钟他这样说着,心里如刀子在凌迟,他不信她在他的生命里占着那么重要的位置,他不信,过了七年他的爱随着时间在日益增加。
“那么,是在耍我了?”她平静的说,指甲划进掌心内,她都没有发现,像针尖在刮地疼。
蓝梓晨猛地举起手一个巴掌挥了出去,只听‘啪’地一声,她的脸颊印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袁语陌,我不是非你不可!滚,给我滚!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怒气,挥出去的拳头此刻已紧握成拳,关节处已泛着青色。
他那么大的力,脸颊火辣辣的,迅速滚烫了起来,连耳根子都有烧烧的感觉。
她扭过头,不看一眼,急步走了出去,连句再见都没有说,走得那么急,好像有什么在追一样。她不知道,男人的胀气也如天气一样,前一刻还阳光普照,下一刻就风雨交夹。
许久之后……蓝梓晨紧攅着的那只手,掌心上不依稀有她皮肤上的温度,慢慢地摊开,喃喃自语,“我怎么就放她走了呢?”
*********
夜间的城市永远都是灯火辉煌,灿烂怡人的。
远远望去,灯火珊阑,五彩缤纷,灯红酒绿。
一群群簇拥的人,一辆辆豪华的车队,一排排闪烁地霓虹灯,好像是刹那间的事,又好像是定格在眼前,从眼前一晃而过。
小陌淹没在人堆里,任来来往往的人把他的身子挤得左右摇摆,那么欢快的脚步是在寻找些什么?
繁华喧闹的夜,孤独的身影随风在空气里摇曳。情有几多沉醉?相思污心无泪,爱有似多回味,把酒问天缘怨谁?末夜,想起人生的几多回忆!却只能心中痛苦隐藏觅…
不远你看到远方一个女人牵着小孩小心翼翼地过马路,她猛然惊醒,出来时为什么不带樊樊呢?
他们说过,永远都不会分开的。回去吗?不,她怎么能再回去呢?樊樊只有另想办法了。
出来时幸好把手机带在了身上,可却身无份文。她该去哪儿?
想起了十岁那年,与幼稚园的小朋友走散,她独自一人睡过多少次公园,那寒冷的公园,夜晚冷风叟叟直吹,她只能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身体,在角落里颤抖到天明。
幸好在偶然的机会遇上贵人,收养回家,过了三年的安稳日子。没想到的是,人家的正主儿回来,她被赶了出来,又成了孤儿。
这一次,她遇上了贵人,蓝梓晨的奶奶。那个慈祥的老人,一直把她当亲生的孩子。
再次蹲在公园的角落,是她没想到的。她曾经以为,一生就那样在那座城堡里度过余生了,给他生好多小孩,与他携手到老。没想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最终以残局收场。
她独自一人坚持了七年的爱恋……他替她做了抉择,她应该谢谢他,不是吗?
夜慢慢的深了,月黑风高的公园,清幽寂静。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却是成了她全身唯一的温暖的地方,那是他赏赐的。
打开手机的音乐,放的是手机里唯一的一首梵文歌曲,是那一年俞越彬强行放到她的手机里面。
她还记得那时,她说“都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删了吧!”
“不行,必须搁在里面,并且不能删!”俞越彬闪着皎洁的光芒看着他,柔情四水。
“为什么?”
“因为这首歌是我最喜欢的一首外文歌曲,我想你以后不管走到哪儿都能想到我。”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她,那时午后的余辉照射在他的身上,在地上拖了一条条长长地影子,那是她第一次感到没有人了亲人,只要有他就够了。
现在听起来,还是如天方夜潭一般,叽叽呱呱的声音回荡在脑海时,也能那么动听。
突然间好想见到他,七年的时间,不知何时,她已对他养成了依赖。
在电话簿里找出他的号码,一遍一遍地念着,原来他的号码是这样的好记,只消一遍便清晰的印入脑海里。
手指在上面来来回回的磨擦,犹豫了半响,还是没打过去。
他从家里逃出来,恐怕也不好过吧!她也得戒掉依赖,金芳菲的话一下子窜进脑海里……她一直知道她是醒来上俞越彬的,可是那样深情对她的男子,她又怎能辜负呢?她怎舍得?
想起她与他的点点滴滴……每一个回忆都是温暖的。
而她与蓝梓晨,她自动让那段过去缺养!
就那样睁着眼睛,听了一夜的歌曲,不知不觉,天已破晓。
天亮了,瞌睡虫居然不适时的跑来,就在眼皮越来越重的时候,两张脸猛然撞进她的眼前,吓得她摔落了手机,机身分离,黑色的电池滚在了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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