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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的不是举例论证，我要的是实际数据，你的经济成果是有，但是并不代表什么，我只是在问你，你究竟是靠什么把一个贫穷的地方，仅仅依靠三年时间就发展成了在全华夏都算是中等的经济地区。”
“不依靠什么，我一直以来也没诚心去做什么，只是我觉得我要做的话，就一定要做成功，就这么简单。”
两人话语看起来平淡，却是针尖对麦芒，来回交锋了几次。
一旁的陈兵不是傻瓜，当然能听出两人的话外音。
“黄老.......”
陈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黄老伸手阻止了。
黄老直视着牛天生，牛天生毫不退让。
“很好。”黄老点了点头：“这小子脾气也是很倔的，和当年的我一样。”
一旁的陈兵不由松了一口气，看了眼牛天生，给他使了个眼色。
“我今天是有事找您的。”牛天生没有客气，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一旁的陈兵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拼命给他使眼色，黄老最讨厌的就是下面的人打着各种名义和借口要他办事的了。
“哦？什么事？”黄老皱了下眉，从表情上来看，到是看不出有多愤怒。
一旁的陈兵心却是提到了嗓子眼，眼前这位可是真正的大佬，就连他家老头子的老头子都是他的部下，性格又怪异，在华夏可是真正的大佬级别人物，就连一号首长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这牛天生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连黄老都敢顶撞。
按照黄老的脾气，只怕早就要拍着桌子骂娘了，但是几年除了皱下眉，那表情却是非常淡然。
这点到是让陈兵有些琢磨不透了。
“我们市政法委书记的女儿在我们镇上买东西，和一个人发生了摩擦，那个人就叫了一群人来追打她，我当时也在场，后来报警，警察按照正常程序抓捕这些混混，为首的人却是语气嚣张，说他姐夫是我们省招商办的一个副主任。”
“随后他的姐夫到了以后，不仅不问事情缘由，而且一来就开始护短，阻挠我们正常办公，要我们释放他的小舅子，我们按照正常程序将这名阻挠办公的主任给关起来了。现在的情况是，他的老上级，省委办公厅主任将事情汇报给了省委书记，我们西江省省委书记，认为我们这是一次藐视上级的执法行动，已经派了巡视组下来了。”
“哦？”黄老听完以后，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
一旁的陈兵一直冲着牛天生使眼色，牛天生都像是没有看到一般，陈兵心里暗道完了。本来这件事就不能这么直接跟黄老说。
这事情还没有完全定性，只是说明省委书记已经关注了这次事情，如果真的定性的话，派的就不是调查组，而是省纪委的人下来了。
他当然知道这其中肯定也有秦政在背后使力的缘故，不然就他们两个小镇的领导，哪用得着省里下调查组，只怕早就被县纪委当场拿下了。
现在这件事之所以复杂，就复杂在陈兵在省委不认识人，不然也不会直接跑回老家来搬救兵了。
这件事情按照陈兵的意思，本来就是应该循序渐进，不能一下抖出来。毕竟黄老是最讨厌这种徇私枉法的事情，哪怕这种事情他们没有错，黄老也不会认为他们就应该怂到还没开始，就直接来求人了。
要不然，陈兵一开始就直接跟黄老说这件事了，哪用得着这么费劲。
牛天生到好，一来就直接抖出这件事了。
陈兵扫了一眼黄老的脸色，根本就看不出他的表情。
这才是陈兵最担心的，哪怕黄老像往常一样直接拍桌子骂娘也好啊。
“告诉你这件事就是想让你帮我们。”牛天生一脸淡然的说了一句。
“哦？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还有，你认为我像是那种会徇私枉法的人么？”黄老的表情和声音都非常平淡。
牛天生裂开嘴笑了。
“你不会徇私枉法，我也没准备让你徇私枉法，至于你会不会帮我，我想你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自认为做个好干部还是绰绰有余的，最起码，我一上来，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权，我是为了天下千万的农民。”
“口号到是喊的挺好，喊口号的人我听多了，也不想听了，我只想问你，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黄老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直盯着牛天生。
“没有凭什么，如果您真的爱惜一个有能力的年轻干部的话，我想不用我说，您也会帮，如果您觉得我只是一个口号喊得响亮的人，我想您也不会跟我继续浪费时间，听我废话了。”
黄老仔细看了几眼牛天生，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神经紧绷的陈兵听到黄老的大笑时，整个人的神经明显跟着紧绷了一下。
“牛天生啊，牛天生，你到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了，你比陈兵这小子强多了，这小子也就是表面上看起来性格很直接有什么说什么，但是骨子里却是太过保守了，缺少冲劲，有些东西明明想要老头子帮，却是不敢说出来。”
说到这里，黄老淡然的扫了一眼陈兵，后者神情一震，被黄老的眼神看了一眼，陈兵有些尴尬的摸了下自己的鼻子，低下了头。
“唉，老陈家的孩子都给这几个败家子给毁掉了。”黄老有些痛心。扫了一眼陈兵。
“黄老，我.......”陈兵抬起头话还没说出口，陈老就直接道：“行了，废话就不要说了，你们的事情尽管放心去吧，只要没有徇私舞弊，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陈兵脸色一喜，有黄老这句话他就放心了，说实话，他们陈家权利也不错，但是更多的是在部队里，在地方上的话，最大的就是一个地级市的副市长，而且还快要退休了。
家族准备把他当成重点核心来培养，所以就用陈兵的爷爷退休为交换，让他先去地方上历练一段时间，然后提拔做一个县的一把手。
不过陈兵的爷爷下来以后，他们陈家却是没料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他们的对手很快就补充了那个县城的空缺，而在一年前就可以调任别的县城一把手的陈兵也只能被无限期的搁置了下来。
陈兵的爷爷为这件事还被气到了医院，虽然找了黄老，但是黄老当初就说了一句话，如果不贪心，会有这么多麻烦事情么？如果聪明一点会这么容易被骗么。
就因为这件事，陈兵才没敢来麻烦黄老。
谁曾想到，自己在黄老的心里却是变成了优柔寡断，犹豫不决的人了。
早知道当初就直接找黄老说清楚情况了，只是这世上没有这么多如果了。
“陈兵，你先回去，牛天生你留下来。”
陈兵有些惊讶：“黄老，这有点不太好吧，我爷爷他.......”
“陈国强有什么事你让他跟我说，总之，小牛我是留定了。”黄老一脸霸气的说了一句，陈兵只能无奈的看了一眼牛天生，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我已经尽力了。
毕竟陈兵的爷爷都是黄老曾经的下属，就连他爷爷来了都得叫黄老一声老首长，就更不要说是他陈兵了。
牛天生到是不在意，黄老留下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要考察下他对经济上的看法，如今华夏的主旨就是发展经济，如何国富民强，这是目前的基本国策，黄老估计就是对自己如何让一个村子发展经济感兴趣，不然也不会留下自己。
对于经济方面的知识牛天生不敢说很精通，起码不会太差，就连当初的全国著名的经济学教授都想自己跟着他，并且还跟他承诺，用不了多久就能把牛天生包装成一个全国都出名的经济学专家。
不过牛天生都拒绝了，那个时候他就一门心思想要回去发展了，因为这么多年来，他感觉这个世上最苦最累最可怜的就是农民群体了。
干着最苦最脏最累的活，拿着最少的钱，还背负着各种骂名和白眼，凭什么？
陈兵磨磨唧唧的走了半天，还是黄老一脚将他踹出去的，随即黄老关上了房门，将房间里的一个香炉点上，从里面拿出了一副围棋。
“会下么？”
牛天生点了点头，那个曾经的经济学教授，也就是牛天生的导师，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围棋，而且也最喜欢找牛天生来下，原因很简单，真个系就只有他懂。
在几年的磨炼中，牛天生虽然算不上什么高手，但是那个专家却是不敢在随便虐他了。
黄老看了一眼牛天生，没有废话，直接将桌子铺开。
“白子还是黑子。”
“黑。”牛天生直接选了一个。
“下。”黄老同样语言简单。
两人你来我往，很快就下了十目。
“可以啊。”黄老拿起白子想要落子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竟然无子可落了，仔细看了眼棋局，黄老叹气了一声。
“这经济就如同这棋局，稍有不慎就会走入死胡同，但是你的棋路之活络，却是自成一局，像是你发展经济一般，不限于形式，怎么样好就怎么样，在不知不觉中，却是打开了一条新的道路，所以才能发展起来，而我们年纪大了，喜欢走一步看三步，你们是往前看，我们则是往回看，生怕出了什么差错，老了，果然是老了。”
“不，您这棋局并没有死。”牛天生摇了摇头，拿起一个白子直接落了下来，原本的死局，在牛天生落了一个白子以后，一下又活了过来。
黄老神情惊异的看着牛天生，又看了一眼棋局：“妙啊，绝处逢生，神来之笔啊，哈哈。”
“妙的不是这棋，而是这心。”牛天生一语双关的说了一句。
黄老心头一动：“哦？此话怎么说。”
“心在哪，棋就在哪，这棋盘就是人生，这棋就是人，这每走一步就如同人生的每一次前进，人生如棋，只有前进，没有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