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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元鹰扯了扯嘴角，看着她过了好久才开口：“雨燕，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留文静一直在我的身边到现在？”
“……”汪雨燕没有说话，而是一直愣神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才呵呵地笑出声音，避开了他逼人的眼神，埋着头再也说不出来话，她只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奢求过，只是心里的骚动永远不熄灭。13579246810
即便是看到顾小淼又一次回到向家，她还是不死心。
她没有想就此霸占向元鹰，但是她也不想放弃爱他。她花了十几年爱着这个男人，怎么能说变心就变心？那岂不是她辜负了自己。
“雨燕，你为什么与那个笨女人一样偏执呢？”向元鹰捏着她的下巴，终于低沉出声：“你醉没醉我还是知道的，恐怕，从沈爱玲和豆骏把你交到我手中的时候，就已经醒了，是不是？”
汪雨燕没有说话，明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那么说也就没有意义了。
向元鹰点到为止，头一刺一刺地一直在疼。
他的小淼现在还留在向家接受所谓的考验，而他现在没有一点心情应付这些。
既然她已经默认，他便没有多余的话要说，这个妹妹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到的，到底还是最了解自己的脾气，想到这，向元鹰便不再逼她，好不容易醉一次，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至少这一次，他暂时可以让她就这样假装。
“我已经如你所愿准备嫁给西蒙，但是你为什么还要任向志昊毁了西蒙？”汪雨燕眼中攒聚着泪水，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觉得冷：“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别的不爱，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西蒙的事情，明天再说。”
向元鹰没有想到西蒙那个小子会把自己事业上的事情这么快的说出来。
不过他倒是松了口气，原来说到底，还是汪雨燕为了那个小子打抱不平来的。
“大哥，我答应过你，只要你不让我走，我就乖乖地再也不提爱你的事情，但是你不能逼着我嫁给我不爱的人。”汪雨燕抓着被角，就是因为深知这些话的利害关系，所以才会说话的时候微微颤抖。
向元鹰是多么极致机敏的人，他能够走到今天，在向氏易主这么长时间，依旧能够随时把握向氏命脉，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洞察人的心思是可怕的。
越是了解越是觉得毫无秘密可言。
汪雨燕苦笑，眼泪睡着眼睑流下来：“我真的想不明白，即便是那个女人再好，你为什么一定要铲除了所有的人才甘愿？难道你为她准备的聘礼就是毁掉一切讨厌她的人的生活嘛？”
本来只是觉得她现在说话没有什么逻辑，但是真的听完了以后，向元鹰才觉得恐怕是自己高估了汪雨燕。
她说出这些话，不仅仅是因为她醉了，更是因为她疯了。
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这个人还是他的妹妹。
怎么办，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妹妹怀疑自己要毁掉她的人生。向元鹰冷笑，倒是有些百口莫辩的感觉。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说这些话。”他也是有脾气的，此时只想快些离开这里，结束与汪雨燕的对话。
既然知道她有些醉了，他便不准备理会。
“我最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同意和顾小淼和好。”是了，正是因为答应了爸妈和向元鹰会承认顾小淼这个嫂子，所以才会有了后来与西蒙的故事。
可是时间越长，她越是后悔自己当初要把自己的大哥拱手相让，明明在按个女人出现之前，小葡萄一直在她的身边，视如己出，而大哥也是对自己呵护有加，虽未逾越，却从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情。
不似现在，向元鹰的生命中，只有那个叫顾小淼的女人。
“随便你。”向元鹰撂下这么一句话，像是赌气。
等他的门关上以后，汪雨燕才像是被抽了弦一样，再也说不出话来。
*
隔日一大早，顾小淼陪老爷子跑完步后一起去买菜，回来的时候向元鹰正好准备进门，正在玄关换鞋子。
顾小淼见他这么早就回家，忙扯了一把他的袖子道：“你等等我，我去换件衣服，吃完早饭，和你一起过去。”
向元鹰“嗯”了一声，问道：“跟我一起去公司？”
“不是……”顾小淼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轻轻碰了一下，笑眯眯地颇有些讨好的说道：“去看看西蒙医生。”
向元鹰微挑了一下眉，静静看了她一会，扬了扬唇淡淡地问道：“所以才亲我？”
顾小淼：“……”不要这么犀利好不好！！！
昨天晚上明明是某人收留了爱慕自己的妹妹**，怎么到了现在反倒是她的不对了呢。
向元鹰见她不答话，沉吟片刻，食指在唇上不经意一般点了点，“诚意不够。”
顾小淼：“……”以前怎么没发现向元鹰这么爱**她！
她窘迫地往客厅方向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扯住他的领带微微用力拉低他，微凉的手指轻捏了一下他的耳朵，凑上去亲他。
向元鹰清晰地看见她眼底明媚的笑意，心情不由也跟着好了几分，张嘴不轻不重地咬了她一下这才算过关：“快去换衣服。”
顾小淼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赶紧上楼。
向元鹰站直身子，摸了摸被她捏过的耳朵，眼底也缓缓漾开一抹笑意，如潋滟的池水，泛着一圈圈涟漪。
把顾小淼送到了公寓楼下后，向元鹰便准备开车离开。临走之前，还不忘提醒：“这边结束之后来公司等我，下午还要去公司。”
这边结束之后……
顾小淼默念着这个形容，心底不由觉得好笑，说得像是她在例行公事一样。
顾小淼自己也有车，但是自打两个人回了向家之后，她的车一直都留在公寓那边的停车库里。她本就不热衷开车，再加上技术不好，向元鹰持着“有我当司机”的态度很干脆地让她歇了自己开车的念头。
顾小淼扯了扯围巾围住自己半张脸，正准备转身走。可想了一想，又回头绕到他那侧的车窗轻敲了敲。
向元鹰降下车窗，正想问她“怎么了”，她已经摘下手套贴了贴他的脸，说了声：“暖的。”
说完，也不等他的反应，转身就小跑进去。
向元鹰怔了一下，弯了弯唇角笑了起来。
那只手……在一分钟以前，一直都握在他的手里。
顾小淼到门口的时候，正好遇上西蒙开门拿外。
估计酒醒有一会了，头发还湿着，滴着水。身上已经清理过了，连青色的胡茬也清理了干净，清清爽爽的。
只是垂着眸子，眉头微微皱着，倒是一点笑意也没有。
他签完单子，顺着外小哥的视线看过来，看见站在楼梯下的顾小淼时，微微一愣，竟有一瞬间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来。
顾小淼微侧了下身让外小哥下楼，见他还杵在门口上前几步站到他面前，说道：“我有些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西蒙这才回过神，让她进屋：“外面冷，你进来说吧。”
西蒙的房间有些乱，沙发上堆着很多杂志，有近期的，也有很久以前的。地面上基本还算干净，只东西摆放有些凌乱。
他倒是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让她先坐：“家里很少有客人来，我对生活质量要求也不高，就一直这么凑合着。前阵子我妈过来，帮我收拾了一趟，现在么……”
他弯唇笑了笑，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早饭吃了吗？正好我叫的多，和我一起用点？”
“我吃过了。”说完又觉得这句话的语气有些不妥，思忖了一下又补充道：“我一般都吃了早饭才出门。”
西蒙不知道是想起什么，表情微微僵硬了一下，随即又缓缓笑开，只是再没有和她纠结于吃早餐的话题。
“昨天听雨燕和爱玲说你工作……”她顿了顿，因为找不到好一点的措辞，没再说下去。
西蒙倒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在职的时候犯了点错误，引咎辞职了。”
话落，他似是想起什么，问道：“上次去研究室找你，听说你休假了。是不打算回去了？”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是微妙，以至于这种寻常的话题说起来都还是带了几分尴尬。
顾小淼想了想，说：“最近有些事才休假的，等过完年又要上班了……那你以后是什么打算？”
“我？”西蒙想了一下：“我打算回去了，去B市。”
说完这句，他便有些不想深谈的样子，慢条斯理地吃着外。也不知道这样沉默了多久，他突然看向她，眉目灼灼的：“他对你好不好？”
顾小淼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向元鹰，点了点头：“挺好的。”
“那就好。”他笑了起来：“不辜负当初我在荒草基地，拼了命也要把你救回来。”
西蒙本就生的俊挺又阳光，这么微扬了唇角地笑，但是衬得他那双眉眼越发俊逸。
他笑着笑着便沉默了下去，透过窗口照射进来的阳光对着她温和地说道：“其实我没多大的关系，你不必过来一趟看我，有些不合适的。要是大哥知道，不知道要怎么想。”
这种时候就应该一笑而过，不置可否才对，偏偏顾小淼脑子一抽，维护的话脱口而出：“不会的，他不会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