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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静举起手掌，絮状雪花落在掌心，慢慢地融化成水，从她纤长的手指尖落下：“圣诞快乐！”
橘黄色的路灯下，白雪纷纷落下，洒了一路的风雪。高架上一路驰聘的黑色车辆，里面坐着的人，归心似箭。
向元鹰眼中发红，开车的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觉得这一条路真长。他会想象家中客厅的圣诞树是不是装扮好了，最高处的小礼物，四个女人应该挂上去有一点难度。
不知道爸爸回去了没有，应该没有吧，将军总是在全国人民最欢乐清闲的时候最忙碌。
第一年不在A城过圣诞节的顾小淼，应该会对他很失望吧。
车子下了高速，向元鹰沿着熟悉的道路开进住宅区，周围的低矮绿化树木上已经白了一片，他的车头也有一小片的积雪没有来得及被吹落。
尽快要进入车库的时候，他看见了已经有一辆骚包的蓝色跑车停在了家门口。
里面坐着谁，他仅仅是从外观上看不出来。向元鹰坐在车中苦笑一声，已经到家了，反倒没有这么的着急了。索性就这样看戏。
沈爱玲此时打开门从家中跑出，身上只是裹了一条披风，脑袋上顶着的发箍没有出去，头发散下来以后，终于有些女孩子的样子了。
她拉开对方的门，试图邀请他下车，但对方并不为所动。
大厅中的人再次打开，顾小淼换了一身棉质的红色包身裙，玲珑有致的身材被勾勒出漂亮的形状，一下子抓住了向元鹰的眼睛。
她手中捧着一大块的起司蛋糕，发髻上纷纷扬扬地雪花落上去，她便眯起了眼睛，护着蛋糕加快了脚步，看上去应该是递给车中的人的。
“我就说她猜出是你了。”沈爱玲对车里坐着的人鄙夷的说。
那人踏出车中，与沈爱玲站在一起等着顾小淼走过来。
他的手臂弯起，很期待那块蛋糕的样子。
“圣诞快乐，嫂子，爱玲。”豆骏的风衣里面，还有他今晚参加颁奖典礼的衣服，头顶的发胶也是将发型搞得霸道的不得了。
顾小淼被他一身的香水味和化了妆的脸逗笑，羞得低垂了脸庞，撅着嘴巴把蛋糕给他：“谢谢你还记得我，圣诞快乐。”
被夸奖了的豆骏，得意地扬起了下巴，手臂一伸，揽住了身边的沈爱玲笑说：“忘了谁都不能忘了给你们三个女神说节日快乐。”
沈爱玲撇嘴，伸手去打他，带着笑容抱怨：“我算是看出来了，出门迎接你的只有我和嫂子，哪里还有第三个人，是不是你特别的想念第三个人，所以才会开这么长时间的车来祝福？”
豆骏抿着唇不说话。
看着叽叽喳喳说话的沈爱玲，嘴角挂着的笑容倒是有一丝的得意。
在他们说笑的时候，身后的黑色越野车开动，因为距离很近，三个人纷纷看过来，没有开车内灯的车厢，只能被照射的眼睛睁不开。
车子越过他们所在的路口，直接绕到了别墅的后面车库去了。
沈爱玲还是看到了车头那块招摇霸道的车牌，笑容僵了。
“雪下得好大，你快回去吧。”顾小淼只是在刚刚的车灯中看到了漫天的雪花，嘴角的笑意没有黯淡。
沈爱玲和豆骏倒是一致都是认出了是哪个霸王回家了，没有打招呼，倒的确可以理解为是六年前向元鹰应该有的作风。
“没有想到豆爷也会做特意在圣诞节来到别人家充当圣诞老人的角色。”沈爱玲向后稍稍退了一点，算是躲开了豆骏的动作：“只不过啊，你想要问候的人，听说你来了，并不想出门见你。”
“沈爱玲，你小小年纪，嘴巴怎么这么阴损。”
沈爱玲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两个人也是这样僵在了这里，倒是让顾小淼有一瞬间地犹豫，不知道是劝劝架，还是现在假装有事情回客厅比较好。
“雪越下越大，你还走不走？”沈爱玲的眉毛上有风雪融化以后的水渍，有些不禁冻地皱紧了眉头：“如果你是想借口风雪太大了，借机住宿的话，我倒是可以和姑姑商量一下的。”
豆骏拍打了沈爱玲披风上的雪花：“落了好多啊。”
“你不要动手动脚的。”沈爱玲没有反应过来，一脸的错愕。
豆骏看她也是看得暖了心，一时间竟然忘记了三个人正置身雪地之中。
他原本只是打算送来圣诞礼物以后便离开，所以才会直接打电话给沈爱玲让她转交所有人，但意外获得一块蛋糕，一看就是她们自己做的。
“还是嫂子好，看到这样站着，还知道请我进去坐坐，你怎么就赶人哪。”豆骏故意如是说：“一块蛋糕就打发了，你们一家人的礼物可是花了我不少心思。”
沈爱玲白了他一眼，看到豆骏以后才生生咽下了那句不要脸
豆骏捏她红了的鼻尖，释然地一笑：“我走了啊，你们快进去。”
说着话，手掌落在沈爱玲的肩膀，也算是告别。
如果是没有见到那个车之前，沈爱玲恐怕还会多留他一会儿，但现在还是觉得豆骏走得越快，今天的圣诞才会更快乐。
一直把蓝色的骚包跑送走，沈爱玲才借着身高优势，单手抱住越发单薄的嫂子，小声地在她的耳边说：“大哥回来了。”
顾小淼走路的脚步停住，她惊讶地看着她狡黠的表情，满脸的疑问，觉得不可思议：“刚刚的车是元鹰的？”
没有见识过向家车库长什么样子的嫂子，当然没有见过那辆挂着普通车牌的黑色越野，正是他哥哥的标志，当时在A城中，多少公子哥看到这辆车都知道行为做派一丝不苟的向元鹰，当时有多少的妙龄千金都做过蹲点等车的傻事。
当时，还是四五年前。
顾小淼在玄关处抓住了沈爱玲的手，紧张地问“我的造型还可以不？”
“美！”沈爱玲夸张地竖起大拇指，冲她挑眉。
顾小淼听到那个人回家了，倒是有些不敢就这样进去了，情绪还沉浸在刚刚豆骏和沈爱玲之间的小暧昧小误会之中，嘴角也是忍不住扬起弧度。
她记得的呀，她第一次见到向元鹰的时候，也是在一个风月场，她当时哪里敢细细看向元鹰长什么样子呢，只知道自己需要和这个人说喜欢他，很喜欢他，想要和他在一起，然后永远在一起。
玩笑的话，现在成真了。
“嫂子，你怎么在发呆呢？”沈爱玲推搡着顾小淼进屋：“现在外面这么大的雪，你出门又是这么的着急，穿得太少了。”
顾小淼有些出神地想：“如果能就这样生病，然后什么都不管，该会多么的好呢。”
“你傻了是不是！”沈爱玲翻白眼：“你可不要忘了，雨燕姐可是已经回来了，这个时候如果出了什么状况，倒是你哭都没有地方。”
顾小淼摇头：“爱玲，如果他真的在这段时间内爱上了别人，我又怎么可能不放手呢。”
沈爱玲立即僵在当场。
“就好像你明明很在意豆骏也给雨燕带了礼物，甚至他们之间还有一段莫名的绯闻，可是你还是忍不住要带着蛋糕和他见一面。不是吗？”顾小淼看着沈爱玲：“喜欢一个人的情感是控制不了的，但是可以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消磨。”
沈爱玲还想说话，没想到顾小淼温热地手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让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别想这么多了，总是要到了时候才会知道该怎么办的。”顾小淼笑笑，自己也很想知道自己还能怎么面对向元鹰。
玄关处的笑声传入客厅，向元鹰刚刚褪下外套，被向夫人按在了客厅沙发上，激动地嘘寒问暖。
些许是这么多年了，没有回家过圣诞节的缘故，所以才会让向夫人如此的喜出望外，今天家中还迎来了儿媳，现在儿子也回来了，家里终于有了温暖的气氛。
顾小淼被推着做到了向元鹰的身边，她身上还带着凉气，脸颊绯红，刚坐下的时候，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这根本就不是那个在A城时见到的率性的小刺猬了，向元鹰看着她发愣，想起她刚刚在豆骏面前自然的笑容，倒真的是觉得有些失望了。
“不是叫你们出去把人叫进来吗，怎么送块蛋糕就打发了。”向夫人询问沈爱玲：“是谁这么上心，这种洋节日还能记得送礼物。”
沈爱玲笑着看了眼坐在另一旁的汪雨燕，刻意提起了今晚看的颁奖典礼直播：“就是今晚你说长的真标志，说话真好听的那个来自A城的模特。”前缀那么长，分明就是说给谁听。
而一旁坐着的汪雨燕倒是一点都没有在意的意思，本来就只是逢场作戏，现在两个人都已经宣布了分手，也是很久没有再联系，没有什么可在意的。
她看了眼顾小淼，又看了眼旁边向元鹰的表情，这才露出了一丝的慌张。
“骗人，人家还在颁奖典礼呢，怎么会特意给你送礼物。”向夫人坚持不信。
沈爱玲猛点头：“怎么不会！豆骏可是哥哥和嫂子在A城最好的朋友，他这一次来a城，怎么肯能不来送礼物呢。”
“真的？”向夫人问的，却是顾小淼和向元鹰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