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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金枝脸色都没有变的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成就。关于钢琴的未来，唯一值得参考的数字是钢琴的销售数量。去年中国制造了 接近三十八万架钢琴，占全球总产量的 77？？？几乎所有的钢琴都在国内销售。6000 万可是整个英国的人口，这么多小孩每天晚上要坐在钢琴旁练两个小时音阶。”
金枝微微一笑：“这一梦想既不便宜，也不容易。”
能够得到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来的。
在场采访的记者都忍不住鼓起掌来，对于一个本身就有陷阱的问题，金枝用自己宽泛的只是和饱含希望的心去解答，成为一个回答的范本。
记者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复以后纷纷散去，人群过后，顾小淼牵着小葡萄与金枝相视一笑，既是后辈对于前辈的敬佩，也是能成为她干女儿的骄傲。
顾小淼此刻真想告诉向元鹰，她知道什么是骄傲了——可爱的女儿，能教会她如何走出泥淖的干妈，还有一个深深爱着的人。
现在顾小淼有了值得骄傲的所有砝码，现在的她，是不需要“不悔之心”也可以自豪地走在维也纳音乐殿堂的红毯上。
机场的停车场突然一阵骚动，刚刚要离开的记者车，被一辆突然冲出来的纯黑色跑车冲开，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场景，环顾四周这不是在拍电影以后，才默默感叹这个豪车的性能还真的是好啊。
顾小淼只是看着，就能想向元鹰从车上下来，银灰色的西装外面穿上黑色的大衣，他跑向这边。
只是想象着就连空气都变暖了。
但是从这辆熟悉的车上走下来的人，是江景泉而不是那个人的身影。
顾小淼含笑含羞的脸色发白，微微的低头，缓解自己的尴尬。
“你们等一等啊，人马上就到了。”江景泉冲顾小淼的方向喊了一声。
应该是向元鹰要到了吧。
“你们闹哪出？”金枝惊讶不已，顿时摇摇头：“年轻人的世界我果然不太懂，已经要落后了。”
小葡萄从顾小淼的身后冒出脑袋，看着冲过来的江景泉哈哈地笑，然后对金枝说：“奶奶，妈妈早晨说爸爸幼稚！”
金枝笑得合不拢嘴，现在这个情况看来，向元鹰的确挺幼稚的。
竟然这个时候还要迟到，让江景泉先到机场说这么一句，一点都不浪漫。
“你们走的也太突然了，跟打架一样。”江景泉看着顾小淼皱眉头：“你怎么会答应去维也纳，你上当了。”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顾小淼试图缓解自己的心情好久，她无数次地告诉自己，江景泉说的是真的，她和向元鹰之间只有依恋而变得没有了爱，她也试图原谅向元鹰的同时，也接纳他们之间的差异。
可是在这么短的时间，让她来不及改变。
“胡说什么呢，什么叫上当了。”金枝用手指尖戳在江景泉的肩膀上，笑着说：“你哥哥呢？”
江景泉顿了一下，然后看了眼顾小淼，然后说：“他正惩恶扬善呢。”
应该是困在省里开会回不来。
顾小淼掩饰脸上尴尬地笑容，然后说：“他走的时候是和我说的。”
“你就别为他说话了，想当年，我要离开半个月，他不是也没有赶到机场送我。”金枝脱口而出的打趣。
她说的时候压根没有想到顾小淼还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当顾小淼惊讶地看着金枝的时候，刚要开口问些什么，就被沈爱玲打断了：“你们飞机是几点的？”
金枝意识的也很快，于是回答的时候一样是温柔的：“很不巧，还有二十分钟。”
从机场大门口，到机舱门，即便是托运的事情已经解决，但是安检和通道还是要她们自己去走的，留在这里等向元鹰的时间变得很少很少。
“妈妈，我舍不得你。”小葡萄突然委屈地说，大人们在说话的时候，他在一旁听着，眼泪有些湿润。
顾小淼蹲身，抱着她在自己的怀中，然后小声地说：“小葡萄要乖乖的，妈妈就出去不到十天，你每天要写日记哦，妈妈回来会看。还有……”顾小淼自己有些伤感，抱紧了小葡萄：“照顾好爸爸，你要陪他一起按时吃饭，提醒他要早睡，这些，你能做到吗？”
小葡萄嘟着嘴巴，似乎是没有听的太懂，但还是乖巧的点头。
站在一旁的金枝和江景泉相互看了一眼，交换了彼此的讯息。
向元鹰是来不了的，她们瞒不了顾小淼，因为她从江景泉开向元鹰的车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她们试图掩盖过去，但没想到会越掩饰越麻烦。
机场的接待人员已经到了身后有了一会，此时空姐已经忍不住上前提醒：“金枝女士，您的飞机将在十分钟以后关闭舱门。”
顾小淼将开始嗷嗷大哭的小葡萄塞到沈爱玲的怀中，然后拉起箱子就头也不回的上了运输车。
“好好照顾他。”金枝在小葡萄哭花了小脸上亲吻：“宝贝，奶奶回来以后给你带好多好多礼物。”
“还有妈妈。”
恩，还有妈妈。
金枝在几个城市甚至是几个大洋洲之间飞了不止多少回，但是从来没有这一次这么心情沉重，不仅仅是因为这边有亲人牵挂，更是因为机场大门口的事情，她怕顾小淼产生误会。
即便是这样，金枝不打算解释，很有事情是完全不需要解释的，只会越解释越乱。
看着顾小淼在上飞机的时候，眼底藏着的那股坚忍的力量，金枝很放心。
这个孩子比她所听说的，还要隐忍的多。
江景泉抱着小葡萄还等在机场，她的脸上挂着满满的失望，看着停车场的位置，委屈地想：明明说好会来的。
昨天说了这么多，还以为向元鹰会回家挽留她，怎么能想到，还是将顾小淼送走了。
今天早晨她在向元鹰开会之前和她见了一面，交代了接下来要准备的事情以后，向元鹰给了她车钥匙让她先来机场。
谁能想，现在正是城市上下班的高峰期，她恨不得开能飞的汽车。
想想向元鹰，估计现在还在路上堵着呢。
在城市中心的世贸大厦的顶楼会议室，向元鹰此时含着笑看着对方，而坐在他对面的人，脸色发白，颤抖着：“你这样做，是会遭报应的！”
刚刚得到内部消息，和贺家有一点关系的中小型企业全部受到牵连，第二年的项目全部开展不了。
不是可能，而是肯定。
副省长就气得顾不得场面了，直接在开会的场面上就直接控制不住情绪。
“老贺！”江茂省长坐在上首，此时情况这么糟糕，到场的可都是省内数一数二的企业家，就这么笑着看着。
向元鹰的双手交叠在一起，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
手机在桌面上一闪一灭，他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时间，眼中竟然毫不掩饰地露出凶狠的目光。
向元鹰看着发飙的贺董事长，看起来是比他还要生气。
“如果我害怕报应，就不会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他看着对方，然后说：“本想让你带点东西走，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向元鹰的话音刚落，邱恺就敲门进入，然后将一系列的文书放在了省长的桌子面前，连带着进门的，还有工商调查。
贺总裁脸色发白，这一幕他怎么都想不到是为什么。
“向元鹰，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针对我！”
“如果有时间，你可以回家问问你老婆和女儿。”
其实那件事情，虽然是女人们的私人聚会，但是传播速度很快。
在那场音乐会上，谁不知道金枝与向元鹰的关系匪浅，更何况顾小淼虽然很少露面，但是能被金枝带在身边如此护着的女人，而且还有个引人注目的丈夫，她和向元鹰之间的感情纠葛也不是这个圈子的隐私了。
所以这个老贺一点都不冤枉，家眷安邦，本来就是风口浪尖，随便得罪人可不是个好习惯。
自己家的女儿怎么就找了那么个不争气的小白脸！
等向元鹰处理好这些事情的时候，飞机已经起飞了五分钟。
他下意识看了眼碧蓝天空，很想告诉她，今天的天气很好，能够看到白云，厚厚的，纯白色。
音乐是一泓清泉，可以洗净人类的灵魂。顾小淼出了舱门下舷梯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这个音乐之都的魅力。
飞机坪上有专门自发组织的钢琴乐迷们为金枝举办的欢迎仪式，他们在停机坪上载歌载舞，萨克斯手，小号手，大提琴小提琴手，演奏的曲目竟然是金枝最擅长的肖邦。
顾小淼的心情比刚刚上飞机之前好太多了，看到这些不禁抓住金枝的手：“干妈，他们真好玩。”
金枝笑着点头：“其实喜欢音乐的人都很简单，他们不会在快乐的时候想太多。没有任何顾虑。”
顾小淼看着他们，然后点头。
接待他们是一位日本的大钢琴演奏家，是在维也纳********任职的专业演奏家，此次爱乐团受邀回归演出，所有人都是满怀期待的，与其说是一场音乐盛宴，不如说是令人听着都热血喷张的音乐碰撞会。
“小淼，你要不要和她逛一逛维也纳？”金枝与自己相识的老友相逢，在交谈的空隙不忘交代顾小淼：“你可以去逛一逛，今天晚上晚宴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