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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元鹰从二楼的客房中出来，站在楼梯上就看见顾小淼换好了外套出门，离开的时候甚至没有回应小葡萄和她说的再见。
而餐桌上，小葡萄开心地问汪雨燕，关于牛奶照片的事情。
看到向元鹰下楼，汪雨燕招手让他坐下：“早晨的时候邱助理打电话给我，今天下午江山的人约了签合同，上午的时候，要不要安排一个内部会议？”
“不需要。”向元鹰的目光从玄关处收回，语气不善。
汪雨燕撇嘴笑笑：“嫂子的公司接到这么大的单子，当然会觉得特别的忙碌，小公司的开始都是这样的。”
“哼。小公司。”江山集团的确是仰仗向氏鼻息生存的小公司，可就是这样的一家小公司，江景泉和江景源这一对兄妹一唱一和演了一出，要挟他退步让出那么多的好处，真的是让人头疼。
汪雨燕看出他表情中的轻蔑，于是笑着宽慰：“来之前，江伯伯去向家做客的时候，的确也提到了这次的合作案，我觉得，江家并不是不记得咱们的好。”
“如果能记得，就不会这样大做文章。”
“若是放在以前，一定就是按照公司章程就能解决的事情，昨天的定稿会，其实很简单。江景泉想必已经想好了自己的下场，不过是因为嫂子在场，所以利用这一层身份，给你找了层不愉快，所以才会变得这么麻烦。”汪雨燕立即将昨天下午的事情分析出来，一语击中：“不过利用完一次以后，他们便知道水深浅，对于向氏而言，无外乎就是背了个不近人情的标签。”
汪雨燕停顿，有些犹豫着要不要说，一直的等到向元鹰看了她一眼，她才开口：“只是任何人都能这样理解，嫂子如果也误会的话，可就不好了。”
“她不会。”向元鹰心烦意乱，将手中的筷子丢下。
汪雨燕见好就收，知道这是他现在的烦躁点，于是笑笑不再提起。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很重要。”汪雨燕看着小葡萄蹲下身喂猫，才想起来这件事情：“昨天干妈打电话来的。”
“说什么了？”
“小葡萄快要放十一小长假了，妈妈想借着这个机会带她去日本游玩，那边有一个交流会议邀请了干爸干妈，他们这一次想要把小葡萄一起带走。”
向元鹰一向对这件事情没有什么主意，放在以前，爸妈去哪里想要带着小葡萄，他都是很乐意的。
现在小葡萄跟着他回到了A市生活，按理来说，也是可以的。
“葡萄，你自己决定。”向元鹰看了她一眼，然后温柔询问：“是想要留在这里和爸爸妈妈一起玩，还是和爷爷奶奶去日本？”
“我想爷爷奶奶了。”小葡萄昨天晚上接到沈慧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心动了，只不过因为爸爸妈妈的诱惑力真的很大，所以才犹豫：“爸爸，你和妈妈会带小葡萄去哪里玩呢？”
只是还有四天的时间，向元鹰现在觉得一起玩，恐怕是有点困难的。
“这一次姑姑也跟着你一起去好不好？”汪雨燕主动提议：“让爸爸和妈妈单独相处一个假期，葡萄觉得可以吗？”
小葡萄犹豫了。
“日本的秋刀鱼真的超级好吃哦。”
小葡萄虽然年纪小，但是原则性很长，至少知道自己特别喜欢的食物是什么。不能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固然不是一个好消息，但是能够去吃好吃的秋刀鱼，小铺要觉得很棒。
向元鹰在一旁听着，倒也是觉得这个决定应该算的上是最好的。
家中没有其他人，他和顾小淼回到两个人生活的状态，没有工作，没有误会，没有生活和责任的琐事，或许对于那个本身还是小女孩的顾小淼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江景泉和向志昊出车祸的消息，只有几家不入流的小报消息才报道。
一是因为江景泉红色家庭出身，江茂又是已经上场了的省长，他的女儿的消息哪些能够被报道，哪些不能，很多记者都是拿捏不好分寸。
另外，还有一个更不能得罪的，就是向氏集团。
昨天晚上向元鹰在场说的那几句话，在录音笔只是存着，这些记者就已经睡不好觉了。
所以，车祸的风波就这样过去了，同样的被替代的，是江山建筑集团和向氏集团携手一起参与城市援助项目，将要一起打造一个一流的高端城市。
早中晚的新闻滚动播出。
顾小淼中午约了刘于蓝一起吃饭，没想到被放了鸽子，自己一个人坐在餐厅里面看新闻。
“一个人？”方志远看到她以后，笑着坐在了她的对面：“今天晚上会有庆功会，还是你准备晚上再多吃一点？”
顾小淼当然知道有庆功会这么一回事，只是，庆功会的时候，向元鹰和汪雨燕也会来，到时候场面一定不怎么好玩，昨天晚上没有和好，隔夜以后，怎么就觉得距离越来越远，隔阂也越来越大了呢。
“师妹？”方志远的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顾小淼失笑：“我是在想事情。”
“什么事情？说出好做午饭的谈资也是好的。”方志远还是和大学一样，穿着纯黑色的高领毛衣，呢子大衣一尘不染，喝水的时候袖口露出一截，让顾小淼恍若回到了大学的时候。
她只是觉得，时间真的是过的好快。
“师兄，你说，一个男人会允许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留在身边吗？”顾小淼说完以后又觉得不是很恰当，于是摇头：“情况不一样，这个女人是他从小就当做是妹妹一样的人。”
方志远看着她，眼睛中闪烁着光芒，忍不住笑：“你很爱那个男人，在说话的时候，已经为他找到了很恰当的理由。”
顾小淼失语，是的啊，自己从潜意识里是信任向元鹰的，她只是不信任汪雨燕罢了。
仅仅是觉得汪雨燕很不顺眼而已。
“小淼，有些男人，是不会拒绝的。不管他的处事凌厉与否，和情感无关。”方志远看着她，想说什么却忍住了，只剩下苦笑：“女人呢，是谁对她好，她就会爱上那个男人。而男人不一样，只有他自己心中最清楚，自己照顾的那些女人，只有一个是自己最喜欢的。”
顾小淼被他的话绕进去了，但是具体说来，她大概能够自信地想，她恐怕就是向元鹰那个喜欢的人吧。
不然不会没有责任，而一直照顾她。
“我也是结婚以后才知道自己喜欢的，一直忘不了的那个女人是谁。”方志远轻笑，看着顾小淼的眼睛中闪烁着某些难以言说的情愫：“可是生活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只能继续下去。”
顾小淼前段时期听刘于蓝大概提到过，方志远的婚姻是家庭包办，虽然双方彼此印象不差，但是总归没有那么轰轰烈烈。
现在只是结婚一年就频繁地闹矛盾，她也觉得挺可惜的。
毕竟是曾经年少时，很喜欢很喜欢的那个人，听到他现在过得不好，她还是会打心底祝愿他能够过得好。
午饭的时间很短，下午就是两家公司签订合同的时候，定稿会一直在向氏集团，而这一次的签约仪式，选在了江山建筑的写字楼。
刚刚过了一点，向氏集团的人就已经到了。
这一次向元鹰亲自出面，让江山的人早就炸开了花。
“小淼！”文静气喘吁吁地在电梯前拦住了顾小淼和方志远，一脸的诧异：“你刚刚去哪里了？”
“在楼下茶餐厅吃饭啊……”顾小淼很想说，她是被刘于蓝骗去的。
文静看了眼方志远，两个人只是笑笑点头。
她小声地拉着顾小淼闪到一边：“你差一点害死我们啊宝贝，你知不知道你老公已经来了？你这样和男同事一起吃完饭回办公室，我们会完蛋的。”
顾小淼被她疑神疑鬼的语气说的有些尴尬，看了眼方志远以后更加尴尬了：“我们只是偶遇。”
“不说了不说了，现在跟着我准备签约用的东西。”文静拉着顾小淼上另一部电梯。
方志远想要一起，被她拒绝：“方建筑师，麻烦你坐下一部好吗？我有些话要和小淼说。”
“好的，签约会场见。”
电梯门关上以后，顾小淼还是觉得文静这样做，真的是让她觉得很尴尬，明明自己和方志远之间没有什么，怎么这样被她一闹，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一样。
“文静，你这样会让大家误会的。”
“已经误会了好吧，不是会！”文静白了她一眼，提到昨天没有说的事情：“我也是刚刚才听说你和方志远以前是同校，而且还有些猫腻？”
顾小淼心里一沉，脸色都变了：“听说？谁说的？”这种事情只有刘于蓝知道，但是她一定不会乱说。
文静轻笑：“果然是这样。”
“你绝对不知道，早晨我和蒋行知去向氏递交合作方案的时候，向元鹰看到方志远的名字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异样表情。”
顾小淼叹了口气，自己好像是和他说过关于方志远这件事情。
但是不至于影响合作啊。
当时说了以后，也不是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