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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吊儿郎当没有什么正行的向志昊，此时面对咄咄逼人的江景泉，倒是一脸的震惊。
“你现在情绪不好，我们暂时不谈。”
江景泉摇头：“我需要知道你们向氏的想法。”
“很简单，向氏想要成为你的新型材料工厂的最大控股人。”
江景泉沉默，攥紧了拳头不再咄咄逼人。看似是一件顺理成章，甚至是找到了更大的靠山，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向氏在逼着她放弃自己老师一生心血研究出来的专利项目。
她有雄心壮志，可惜现实太过残酷。
以为回到国内，借着江家的背景去实现发展，没想到，自己的动作还是被人盯上了。
而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顾小淼虽然听的半懂，但是坐在江景泉的身边，看着她掐着自己的手掌，甚至溢出了血丝的时候，她就震惊了。
“志昊……”
“嫂子，这件事情，向氏不会让步。”向志昊看着试图相劝的顾小淼：“这个是大哥很早之前就想要做的决定。”
原来是向元鹰已经伺机等待这一天很久了。
江景泉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在情绪崩溃之前便离开了包间。
“我有些不懂。”顾小淼这句话的完整是‘我有些看不懂为什么向元鹰一定要江景泉的手中抢走这个生产权，而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下午的定稿会议继续，向志昊作为临时添加的人员坐在最边缘旁听，不参与意见。
蒋行知是下午批次的第一个，午饭以后就脸色阴郁，好几次刘于蓝故意逗他笑，甚至是惹他生气，他都是一副冷冷的样子。
江景泉此时也找不到人。
所有人都要以为这一次一定没有戏了时候，蒋行知开口了。
“江山建筑集团这一次建筑的特色在于韵……”他从城市规划中间的建筑物距离，慢慢延展开来，半个小时的时间，安排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定稿演讲，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对手上收到的动画照片所吸引。
文静和刘于蓝负责散发手中的宣传画报，从一开始的分发，到最后每个人主动索要，只是十几分钟之内的变化。
会议室中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小淼，别这么紧张。”方志远坐在顾小淼的身侧，在她的耳边轻声安慰：“每一个人做好自己能做的最好的努力，至于结局，通常都不是我们能够掌握的。”
“谢谢你，师兄。”顾小淼意识到自己情绪太紧绷了以后，慢慢地放松。
幻灯片的后面，蒋行知的介绍终于结束，进入提问环节。
一向温柔的汪雨燕，此时拿着自己手边的话筒，因为碰到了某根电源线的原因，传出刺耳的电源接触不良的声音。
“抱歉。”汪雨燕对所有人皆是笑着点头，最后目光回到蒋行知身旁的定稿画面上，才开口：“我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你们所采用的内部架构材料似乎是和国内目前建筑市场用的不一样，能具体分析一下成本吗？”
一阵见血的程度，直戳江山建筑集团的命脉。
让蒋行知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
“当然，我有些外行，所以提的要求很不可理喻，但还是请蒋经理为我们详细解答。”
真正内行的人看待这个问题，便知道汪雨燕一点都不外行。
甚至，她是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这个问题来的，所以才会除去设计中的很多问题点，直接问到了材料上的问题。
顾小淼坐在那里，似乎对刚刚江景泉的感觉有了感同身受的错觉。
“蒋经理？我想代表我们的总裁，得到一个很好的方案成本分析。”汪雨燕又一次强调了自己今天所代表的人是向元鹰。
顾小淼的心更凉。
她这些天用尽一切办法去撒娇，询问向元鹰关于今天定稿的事情，可是最终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得到。
而汪雨燕，不仅知道一切，而且成为了向元鹰的代言人。
这种被釜底抽薪的感觉，不仅仅是因为江山建筑集团是这个会议室中最笑话的一个团队。
会议室的门打开，江景泉出现，扬着下巴看着向志昊。
她只是这么远远地一个眼神，包含了自己很多的决定。
“不可以。”顾小淼想要站起身来去阻拦江景泉上台说话，被文静和方志远一左一右拖住了手臂。
“小淼，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们的每一个决定，都会改变江山建筑集团的命运。”作为江景源曾经的未婚妻，现在文静即便是被辜负了，还是于心不忍要毁了自己倾慕的男人的骄傲产业。
方志远则是握住顾小淼的手腕，将她强制拉回座位：“商场本来就是这样残酷，在竞争开始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情味可言。小淼，不要试图去改变什么。”
可是这个逼着江景泉就范的男人，是向元鹰。
她引以为傲的老大，以为他有血有肉，有情有义，对待兄弟和朋友都是仗义好爽，殊不知，也会做如此不登大雅之堂的举动。
“我要去阻止向元鹰，这一切肯定还是有转机。”顾小淼还是要站起来，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江景泉恨向元鹰。
方志远握住她手腕的力道加大，完全不给她站起身的机会。
她急的眉头紧锁。
感觉自己的侧脸慢慢焦灼起来，一道凶狠地目光投射过来。顾小淼向会议室的门口看过去，刚刚所有人都只注意江景泉走了进来，没有等待，随后赶到会议室门外的向元鹰。
他此时看着顾小淼被方志远拉着的手腕，眼睛中冒出火来。
而顾小淼看到他，不理解他眼中的戾气是哪里来了，只知道，现在是向元鹰和向志昊，还有汪雨燕甚至整个向氏，在逼着江景泉就范，放弃自己想要维护的专利。
“关于这种复合材料，我想向总监会比我更加了解吧。”江景泉说这话的时候，表面上是没有表情的。
和以往她会和向志昊呛声的语调不一样，这一次，她似乎还有些恨。
向志昊站起身来，脸上挂着苦笑。
而刚刚发问的汪雨燕，此时见到这样的场面，下意识看向会议室门口的向元鹰的方向。
向元鹰对她点头，她才松了口气。
“这种复合型建筑材料还没有正式投入生产，不过已经得到了国内外的广泛关注。我想关于成本的问题，我个人觉得，一旦投入生产，预算成本将下降一半。”向志昊的话像是一颗深水炸弹，让这些还抱着侥幸心理的各家参加定稿的公司，在最后的关卡，都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有他这样的一句话，其他家公司便再也没有竞争优势。
蒋行知站在幻灯片的正前方，不耐烦地松了松自己的领带，轻笑一声走下了台。
“后果很严重吗？”刘于蓝不知道场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波三折地瞬息万变，她有些分不清状况。
为什么连顾小淼的表情也是变得有些发白，向元鹰更是一脸怒气。
“你说呀？”刘于蓝靠近蒋行知，完全没有把他此时猩红着的眼睛当做一回事。
蒋行知憋着自己的脾气，压着声音低吼一声：“刘于蓝，你能不能消停一点？”
这下，连情绪最高涨的刘于蓝，都被泼了一盆冷水，脸色瞬间白了，看着蒋行知愤怒的眼神，她放在他西装上的手慢慢下落，抿着唇不再说话。
最后江山建筑集团得到了够他们持续发展三年的大项目。
却也失去了原本的斗志。
一行人来的时候是精诚团结，回去的时候，江景泉主动上了向志昊的车，顾小淼和刘于蓝趁乱也和文静不知所踪。
留下一群老爷们，脾气不知道哪里去发。
“请留步。”
不等蒋行知带着团队离开向氏集团的大楼，就被邱恺拦住了去路。
“具体合作事宜，我明天会专门和贵公司谈。”蒋行知因为刘于蓝突然生气走了，也是心烦意乱的很。
邱恺摇头：“我知道蒋经理的办事效率。我是想让方志远建筑师留一下。”
“我？为什么？”方志远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仅仅是他，邱恺也不知道为什么向元鹰这么愤怒地要留下方志远。
此时的总裁办公室外面，汪雨燕张开自己的双臂，挡住了向元鹰的去路：“你要去哪里。”
“不需要你管。”
汪雨燕刚刚在会议室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向元鹰应该是看到了方志远一直握着顾小淼的手腕，所以才会这么生气地要找方志远的麻烦。
“现在是在我们自己的地盘，你是向氏的总裁，怎么可以对合作公司的建筑师过意不去！”汪雨燕直说：“即便是因为他对小淼有什么想法，也不可以这样意气用事。”
向元鹰瞪了她一眼，单手将挡路的汪雨燕推开。
“大哥！”汪雨燕顾不了那么多，当着总裁办的其他同事的面前，从身后抱住了冲动的向元鹰：“我求你了，不要这样幼稚好不好？！”
“放开！”
“不放！”
汪雨燕的手扣在一起，任由向元鹰如何掰开，依旧是没有松开的意思。
周围的同事越聚越多，汪雨燕抱着他苦苦哀求：“大哥，你这样下楼，也是对小淼的不尊重。”
向元鹰的身形一僵，若是让他下楼见到方志远，他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现在经汪雨燕一闹，似乎变得有些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