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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当晚,宁馥把霜容扣在了身边。
她目的简单直接,为的就是从现在开始慢慢让韩尘养成不要再和她一起过夜的习惯。
不过韩尘倒是配合,从进入吴耆住进别苑之后,他不仅没有在晚上对她进行骚扰,就连白天,见到他面的次数也是有限。
第一个白天,本应是直接与当地要员面见,宁馥收拾停当正欲叫周凡来去通知一下韩尘准备一起出门,秦航就先过了这边的院落来。
“今日太傅有些私事要办,暂时还不急,而且连日来的赶路确实也辛苦,让我们陪着姑娘四处走走也好,或是在这地界休养一下也可,等他回来再商议之后的日程。”
面对的是秦航,宁馥向来对有礼又谦逊的秦航很是敬重的,虽觉韩尘竟把私事排到公事前头有些不妥,但转念一想其实也并无不妥之说,对韩尘来说,事情应当是只分要紧的和不要紧的,是公还是私就不那么分明了。
不过真要在城内走动,她也不会挑着大白天,索性让大家伙儿都各自散了,放假一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自己则是在书房里待了一天。
关于钥匙之事,只知曾经流落在吴耆,具体和谁有关,到了这个年头真是半点痕迹都要寻觅不着,而吴耆之地,她也早就做过相关的功课,这里不像东吴那样有当地世家坐大,吴耆可以说是平平常常,也是边境属地,距离东越极近,翻个山头便也就是了,而东越与吴耆相邻之处的两个城镇是最初直接切割开的,东越与大周之间的分界线就在这两座城中间,一条街,东边是东越,西边是大周。
同一座城,两个国家的子民,对于国家之说,他们似乎没有什么明显的分界与概念,而东越与大周的关系向来交好,是以两国的子民共同生活在一起看起来并不像是两个国家的人,跨国界去对面国家采买或是做些小本生意的事常有,守卫长街的两国士兵对此也甚是宽容,而每户人家都有过关的文书,只要持着文书,东越的人来大周,大周的人去东越,极是方便。
对于这个问题,在未来世界也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东越与吴耆之地这般亲近,她想着这钥匙会不会延到东越去。
想到这些问题,她不由的又想到东越的另一个邻近地——东吴。
想到东吴,她又不由自主的想到林清之。
一想到以前在京中的时候有林清之随时随地的可以和她一起分析关于太乙大殿这些事情,现在只剩下自己,不禁的觉得有些孤单了。
思量了一番之后她着笔写了封信,看看林清之是不是远在东越的那一头,查查东越的底细。
信件写好交给周凡送出去,韩尘正好回来。
“我去探访一位旧友,知道了些细节之事,正好要与你相谈。”他一边含笑一边往书房进,坐下后又道:“事情已经算是解决了,我这里有些东西,你看看之后没有问题就盖个官即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们明天就可以离开吴耆了,当然,你若是想在这里多留几天赏玩一下,也是可以。”
宁馥对他这雷霆之速似乎并不意外,静静的接过看了,挥了挥这东西看向他:“你准备给我什么好处?”
“好处?”韩尘笑了。
“我这个印盖下去,以后这吴耆之地就算是清洗的干干净净,只怕是以后一大半都是你韩尘的人马在这里了,我帮你把手又伸长了一些,再延下去,将来东越也会在你的掌握之中,西边吴耆是你的,东头东吴也是你的,东越在中间夹着,早晚是你的盘中餐伸手岂不是方便的很?而我这个印,盖与不盖,这里都已经是你说了算了,但是封口费这个东西,你多少得意思一下吧?”
韩尘眨了眨眼:“别说得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野心似的,你便就是上告上去也不对路子,皇帝是让你来查查有没有谁结党营私的,可不是明面上什么贪赃枉法,而且我这些动作自然不是什么结党,你也知道,我向来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可从没站在任何一个皇子的身边来着。”
“韩尘你要是跟我耍官腔的话,这个印我还就不盖了。”宁馥将手上的结案资料一落,笑了。
这边正谈到僵处,门外周凡突然敲了门:“姑娘,林公子来了。”
林清之?
宁馥一震,韩尘的茶盏才刚刚端到唇边,也顿了住。
啪嗒一声将茶盏落下,他目光露出笑意,对门外道:“快让他进来,真是好久不见,十分想念。”
林清之踏进书房的时候,宁馥很是高兴,林清之本也是挺高兴的,但见韩尘竟然不去外办公事而是在宁馥的书房里,当下便就有些不悦。
韩尘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需要回避,竟像个主人似的伸手邀他落座,林清之当即又败一局,没什么好脸的坐了下来。
宁馥那信才写完,想必周凡还没寄出,这林清之倒也是够意思,先前把她快要送回京城,这估计才回到东吴没消停几日,就掐算着她的脚程在吴耆等着她了。
左右这里距离东吴也不是远的不行,她便也就没再啰嗦他。
二人还没说上什么,韩尘便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道:“对了,方才你跟我要什么好处,正好林清之出现在吴耆,当着他的面就更好挑明了说了,我确然在这一路上悄悄的把吴耆这边清洗了一回,但是你似乎也没闲着,东吴那边林氏以及那些不老实的世家也被你清洗了一番吧,现在林家所有的产业似乎已经全部都稳妥的落到了林清之的手里了,你说,是不是也该给我些好处封封口?”
宁馥眯眼过去。
他怎么什么都能知道的这么及时?
韩尘笑的无辜,朝她抛了个媚眼:“不过,你和我这么互相要好处似乎也没什么意思,两两相抵的话我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