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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柏林在京中悠闲了几月,终于等到了任命的日子,准备外放了。
封蔚也同时得了任命,和余柏林同时出发。
这时候朝中大臣才知道,皇帝陛下那么好说话,是在这里等着。
原来是要建设专门的海师。
以往军队是陆军水师不分的,封庭特意把海师的概念弄出来,明摆着是要加强这一块。以后海师就有专门的提督,和陆上军队分开了。
皇帝陛下这么做,让许多大臣担心,皇帝陛下又要“穷兵黩武”,给国家百姓造成负担了。
但为首的大臣们却很支持,让其余不知情的大臣十分纳闷。
他们当然支持了。为首的高官们,可是知道大晖从海上得了多少好处,现在年年花钱,国库还是那么充足。这都是从海上捞的钱。
只要有利可图,只要国家和百姓能从中获利,让大晖越变越好,这些大臣们也就无所谓什么“穷兵黩武”。何况皇帝陛下说得对,现在不只是他们吃到了其中甜头,西方那么一大片地方的国家们都从中吃到了甜头。即使他们不打出去,人家也会打进来。
每一次朝中有什么决策,总会有人反对,不过皇帝和为首的大臣已经决定,那反对也就没什么意义了,余柏林和封蔚还是会按时启程。
余柏林离开的时候,大宝还好,毕竟已经长大了,虽然心里难过,但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闹别扭。
但小宝就不高兴了,余柏林说好的会陪着他,结果又要走了。
封蔚一边挠着小宝的痒痒,一边道:“我们说的是这段时间会,又不是一直会。大人要出去办事,要赚钱,不然你小孩子吃什么喝什么?”
“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小宝挣扎着从封蔚那里跑出来,扑到余柏林怀里道,“我也要去!上次是大哥去!现在轮到我了!”
“等你再长大些。”余柏林劝道,“海边风大,环境恶劣,你会生病的。”
“生病也要去。”小宝抱着余柏林的脖子大叫,“我要去我要去!我不要听别人讲课!他们只会让我念书!背书!还不听我说话!我一问,他们就说圣人之言圣人之言!”
原来是不想上课啊。余柏林叹气。
“你跟哥说过吗?”封蔚把小宝从余柏林怀里扯下来,拍了拍他的脑袋道。
“澈之,不要捣乱。”余柏林责怪道。
教导小宝的人都是有才学之人,只是他们的教导脱不开这个时代的模板而已。从小跟着余柏林启蒙,长大后又有大宝和皇帝陛下教导的,自然是不习惯这种教导方式。
不过小宝在人前都很乖,老师们说什么他都会照着做,甚至在皇帝陛下面前也乖乖的,只在余柏林面前显出他有些熊的一面。
“不要告诉父皇,也不要告诉大哥,他们已经很忙很累了。”小宝闷声道,“我想出去!我已经长大了!”
然而,即使小宝再嚷嚷,余柏林也不可能把小宝带走。
这个时代不像后世,哪都能住。这里有个说法叫水土不服,小孩子又没有从小打疫苗,换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很容易生病。
即使余柏林再舍不得小宝,也得把人哄下来。
小宝虽然在余柏林面前闹腾的厉害,但心里也知道自己去不了。于是他跟余柏林约定好了通信的频率,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这期间帝后二人一直在看戏。他们知道余柏林会劝好小宝,所以一点也不担心。夫妻两还打赌,余柏林什么时候能劝好小宝。
若是皇帝陛下赢了,皇后娘娘就得承认他的画技。
可惜,连老天都站在真相那一边。
封庭恨铁不成钢的把小宝提溜着一顿训:“你说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就缠了长青这么一会儿?”
小宝背过身用屁股对着封庭,道:“多缠一会儿,父皇你就让我去吗?”
“当然不让!”封庭斩钉截铁道。
小宝转过头,给了封庭一个鄙视的眼神。
封庭挽着袖子就要揍小宝,小宝一溜烟跑到正走过来的大宝身后躲着。
大宝忙护住小宝不让封庭揍,封庭道:“翻了天了!你们两小崽子!”
大宝给小宝使了个眼神,小宝拔腿就往外跑:“我要去找母后!”
“给我回来!”封庭忙道,“你居然敢告状!”
小宝一溜烟就跑的没影了,封庭又不可能真的追过去。他对大宝道:“有你这么宠着弟弟?”
大宝老老实实道:“可小宝又没说错啊。”
封庭:“……”
他儿子这是怎么了?!还他以前乖巧可爱的儿子!
“小宝很乖,知道不能去就不闹了,父皇应该高兴才是。”大宝劝道。
封庭摸摸鼻子。他儿子乖巧,当然高兴,但是输了赌注不高兴啊。
大宝显然也知道父母二人打赌的事,心中十分无奈、
看来他的确要快点长大才成,至少要能够保护弟弟……嗯,不被教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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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外放,因是和封蔚一起,又因是直接坐船从运河南下,余柏林路途上又比上一次要舒服挺多。
封蔚对着又一次和余柏林一起“出游”十分兴奋,很想途中靠岸溜出去玩玩。
距离两人去江南,有好几年了。
余柏林好说歹说才把人劝住了。
去建立军事基地这么大的事,他还一路走走玩玩,这不又是给人弹劾的理由吗?
封蔚虽然觉得被人弹劾也无所谓,但余柏林说了他还是会听。不靠岸,但是披着蓑衣垂钓什么的还是可以有的。
“这船来船往的,你能钓到什么?”余柏林笑话已经垂钓好几天都没钓上来东西的封蔚。
封蔚眨眨眼睛:“别说,我好像钓到什么了。”
余柏林惊讶的看着鱼竿前端沉了下去,还真钓到了?
“好大一条鱼!”封蔚差点被鱼线拉的一个踉跄,“停船!我钓到鱼了!”
随着封蔚一声大吼,艄公忙把船停下来,侍卫也忙上来,帮封蔚拉鱼线。手中拿着鱼兜准备网鱼的人也已经准备就绪。
余柏林看着船头一阵兵荒马乱,忙后退好几步,免得被挤到了。
“这么重,肯定是一条大鱼。”封蔚兴奋道。
余柏林无奈笑着摇摇头。虽然运河里肯定有鱼,但淡水河里的鱼能多大,连鱼竿都要崩断了?该不会不是鱼,而是谁丢弃在河里的垃圾吧?或者说是沉在水底的木头?
不过余柏林没有说出来给封蔚泼冷水。看着封蔚无聊的守了几天,终于守到了有东西上钩的时候,就让他先高兴一会儿吧。
如果真没东西,他再去安慰。
余柏林正想着,突然船头传来一阵惊呼。
余柏林愣了愣,难道还真钓起来很大的鱼不成?
“长青!”余柏林听见封蔚一声大喊,前面人立刻让出一条路,让余柏林通行。
“怎么?”余柏林皱眉,封蔚这声音可不像是钓到鱼的兴奋。
余柏林走向前,看着已经被钓起来,平放在船头甲板的东西,强烈的味道刺激的他差点反胃。
“靠岸,报官。”余柏林当即道,“澈之,陛下是否曾给过你可以调动各地金刀卫的令牌?”
“是。”封蔚把腰间令牌取下来,扔给一个侍卫,“去找金刀卫过来。”
余柏林蹲下|身,不顾刺鼻的气味和已经被泡的浮肿腐烂的尸体强烈的视觉冲击,从怀里拿出一方锦帕,裹住手,翻开尸体身上的杂物和水草。
“余大人,让小的来吧。”一小厮忙道。如此之物,怎么能让余柏林亲自动手。
“没关系。”余柏林对着封蔚点点头,“虽然衣服已经破损,但应该的确是金刀卫服饰。”
余柏林经常和金刀卫一起共事,对金刀卫服饰了解还算多。而能穿上金刀卫统一服饰之人,应是身上有官职之人,而非不在名额内的小吏。
“快洗手。”封蔚忙让人端来水和胰子。
余柏林将锦帕扔进水中,洗手之后,道:“居然对金刀卫动手,这可不是小事。我立刻向陛下送信。澈之,你可还有补充的?”
封蔚想了想,吩咐道:“去雇熟识水性的人,让他们下水寻找,看还有没有其余可疑之物。今日没有下雨,运河水流较缓,尸体恐就在上游不远处。”
“应该就在附近。”余柏林指着尸体道,“他身上有绑着东西,恐是石块之类,你的鱼钩正是勾在了绑着他的绳子上,上面的石块可能是将尸体钓上来的时候掉下去了。”
封蔚点头:“金刀卫死了人,我就不信当地金刀卫不知道。若是当地金刀卫不知道,我就只能请郑指挥使过来一趟了。”
余柏林皱眉不语。
今日朝中并未发生大事,金刀卫又从不惨和当地小事,只负责监督官员。究竟有什么事能让人冒险去杀害金刀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