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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过安小川符金宝索性不再跟他说话。
三个人在这里已经耽搁了三天因此回到客栈之后就收拾好了东西,只等着第二天早晨便离开此处。
晚上,安小川亲自到酒楼将五千两的银票取了回来,顺道又给二哥修了一封信告知他自己已经离开此处,并且给母亲修了一封信写了些路上有趣的事情,一并让掌事的带了回去。
瞅着安小川带回来的银票旺财一时间有些诧异,五千两已然不是小数目,他们要这么多的银子做什么?
“主子,我们可是要置办房屋?”旺财问道。
安小川摇头,“我离开府上便是为了四方游走,置办房屋做些什么?这笔银子是准备给道观的,我看那胖子还有些真本事,这道观应该有些不俗之处,这五千两银子给他一来是让他修建道观扩收弟子造福一方百姓,另一方面也是方便我学些东西。这道士虽然有些法力但是若真是遇到凶险之时只怕自保已经无力,又哪里能够分出心神来照顾我们主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主子要学道法?”旺财诧异了。
安小川点头。
“主子要做道士?”
安小川怔住,这个他倒是没有想过,那道服未免太过难看,料子也不好,让他扮成那样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主子若是真有这个想法只怕还是先知会老爷一声的好。”旺财说道。
想到自家老爹安小川有些头疼,固执的老头子,他若真是给他写信回去还不知道要被他怎么说呢。
“这事以后再说吧,现在还没到道观,不用想那些事情。”
旺财应了一声,随后说道:“主子,我记得道士身边似乎是有道童侍奉在侧的吧?”
安小川点头。
“主子若是做了道士我就去做道童。”旺财笑着说道。
说到这安小川也笑了,“那主子我要是去做和尚呢?你也去做和尚?以后不讨媳妇生孩子了?”
旺财听言认真的想了一会,随后点了点头。
安小川见此一时间觉得心头微暖,当下笑着说道:“你主子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去做和尚,酒肉吃不得,美色碰不得,锦衣玉食更是没有,这样的日子可不是我能过的了的。”
一夜安眠,第二天早晨三个人坐上了马车再次上路。
路上,符金宝忽然问道:“再有个四五日路程道爷我便到了,不知道贤弟你到何处,咱们在何处分开?”
安小川听言笑着说道:“反正也是无事,我想随符大哥去道观看看。”
这本来也不是件大事,安小川本来以为没什么可说的却不料符金宝却是连连拒绝,“门有门规,非我道家弟子一般人不能随意进出,贤弟若是想去道观不如去别的地方吧!”
这可就离了奇了,这是什么道观,竟然还不让人进?他可从来没听过这样的道观。想到这里距离道观还有四五日路程安小川便也没再说什么,等到到了地方再来讨论这件事情也不迟。
两日时间一晃而过,到了第三日三个人已经到了连州地界,刚走到城门外马车便被拦了下来,安小川和符金宝被请出了马车。两个士兵将车上检查了一遍之后才对马车放行。
旺财被检查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当下问道:“可是城内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官银失窃,我等奉命把守出入马车。”
“官银失窃?”三个人听言都有些诧异,要知道这官银失窃可是大事,当今圣上最恨这些,当年曾有一帮山贼打了官银的主意,圣上听闻后震怒直接下令将这帮山贼全部诛杀,而后又将方圆数百里的所有寨子都掀了,自此之后已经很多年没有匪类敢打官银的主意了。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安小川开口问道,不知道这笔银子的数目有多少,若是圣上震怒自己的哥哥和父亲会不会受到牵连。
“就在八日之前。”
“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官银都敢抢。”符金宝对此也是颇为感慨。
三个人进城之后便到了城中最大的天一客栈住了下来,安小川自然又是叫小二备了水,舒舒服服的开始泡澡。
旺财在一边伺候着安小川泡澡,不知道怎么中途就发起呆来。
“怎么了?”安小川问道。
旺财回神,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那日主子抛给道长的那枚金元宝,主子将它抛出去的时候我好像隐约见到那元宝的底部刻着章。”
安小川听言面色一变,一般的元宝底部是什么都没有的,只有朝廷的官银底部才有特别的记号。
“你看清楚了?”安小川问道。
旺财点头,“我确实记得。”
安小川听言起身披上衣服直接到了符金宝的房间。
“那金元宝拿来。”
符金宝迷迷糊糊的正准备睡了,这个时候见安小川直接闯门而入本就觉得诧异,这会听到安小川这么说符金宝更加的气不顺,当下也不理他,转过身接着睡。
“拿出来。”安小川再次说道。
符金宝翻了过来开口说道:“到我手里就是我的了,没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有命拿也得有命享才行,那是官银!”
听了安小川的话符金宝一惊,立刻就坐了起来,飞快的从衣襟里面将那元宝拿了出来,这一看,底面果然有印章,当真是官银!
符金宝惊出了一身的汗,当下将身上的那十个银元宝也都拿了出来,好在这十个元宝没有异常了。
“这……”符金宝看着金元宝惊疑不定。
“那几个上锁的箱子应该就是官银,而那满地的脚印只怕人有人为了躲避追藏而藏入其中留下的痕迹。”安小川忽然说道。
符金宝这个时候也反应了过来,杨家原本的财源之根是古墓,但是这些年来古墓里面早已经被他们搬空了,只是没想到杨家竟然将这目光放到了这官银的上面,这还真是嫌自己活得长了!
“我们去报官。”安小川站起来说道。
符金宝听言开始头大,这报官当真能说的清楚么?说他们不知道事情的实情,这个时候才刚看到这元宝下面的印章知道它是官银,这么说谁会信?只怕到时候没抓到杨炳怀他们就先被抓了。
“等等,我们得先想好对策,这个……”
安小川并没有给符金宝说话的时间,直接拉上他连带他手中的金元宝一同直奔官府。
安小川到官府之后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身份,随后将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当下就带着一堆人直接往回赶。
旺财从没见过这样的主子,果断,刚毅,一日的马上飞奔,这个平日里面走两步都喊累的主子却没说过一句辛苦。
大队人马将杨府包围的水泄不通的时候正是夜晚,士兵们手中举着的火把有如一道长龙,它盘踞在此处,让里面的人再也没有逃跑的可能性。
官兵破门而入,杨家所有人全都被抓了起来。
杨家大少爷二少爷此时正在青楼留宿,听闻消息连夜逃奔的时候因为在马车内起了争执,一同跌入了万丈深渊。
而杨家所有的地方都搜查了一遍之后唯独没有见到杨炳怀和云夫人的身影。
“古墓!”符金宝和安小川同时想到这个地方。
安小川上次来到这里之时便将云夫人的动作都记在了心上,这次他一点不差的重复了云夫人的动作,而那暗道也随之显露了出来。
众人一同破门而入涌入了暗道。
夜晚的暗道格外的冷也格外的阴森。
众多的脚步声响在暗道之中,使整个的气氛越发的古怪。
众人一路走着,直到走到了那暗道和走廊的交汇处,杨炳怀的尸体凄惨的躺在了那儿,上面密密麻麻的戳了无数支箭。
安小川抬头四望,当下见到了墙面上的密密麻麻的空洞,上次他走到这里的时候就觉得这里面适合设置机关,如今看来这机关真的是有的。
“怎么回事,咱们上次来的时候没有这机关啊?”符金宝糊涂的嘀咕着。
“不是没有,只是没有没有启动。”安小川说完直接走向主墓室。
符金宝将安小川的话重复了一遍,随后想到了是云夫人将那金元宝交到的安小川的手上,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这事……
主墓室中其中的一个棺材盖已经被打开了,而云夫人正坐在里面,见到安小川和符金宝她一点也不惊讶,而是淡淡的笑道:“你们终于来了。”
“你知道我会回来?”安小川问道。
云夫人笑,“当然,我知道你会来的,即使你不会来也总有别人来,那元宝我发出去的不止你一份。”
“为什么?”
云夫人笑,“因为我恨。”
“我的爷爷和杨炳怀的父亲是昔年之交,他们自小一同长大,爷爷一直将他当做亲兄弟,他却骗我爷爷以修建暗室的名义为他挖通了这古墓。爷爷知道事实的真相之后便屡次劝告他不要这么做,有伤天和,谁知道他不但没听进去反而怕爷爷在事成之前走漏了风声,他将我爹和我娘也一同抓了过来。”
“爷爷为了爹爹和娘亲被迫帮忙设置了机关,修建好了整个的杨府,谁知道事成他不仅没有放爷爷回去,反而起了歹心竟然将爷爷推进了水池做出了酒后溺水状!爷爷死后他仍对爹爹和娘亲不放心,也想找机会让他们永远的闭嘴,却没想到正是那个时候娘亲有了我。待我被生下之后他有了更歹毒的主意,他以我做威胁胁迫我父母为他们做事。”
“他们的心肠都是黑的,他们用从古墓里面挖掘出来的金银买断囤积药材,大量囤积粮食,等到饥荒瘟疫发作的时候他们就将这些东西高价的售出,甚至还在药材里面掺入杂草,在粮食里面掺入砂石,那一年死了那么多的人,他们却在那一年开始发家。”
那一场瘟疫发生的时候正是安小川出生的前一年,安小川虽然不曾亲身经历过却也听父母提起过,那一年当真是哀鸿遍野。
“待我一天天长大,父母为杨家犯下的罪行便越多,待到我十五岁,杨炳怀他趁醉居然想对我用强,爹娘不过是想保护我,却不想他居然命人将爹娘活活的打死,可怜爹娘为他杨家卖了一辈子的命,可怜爷爷枉死!可笑那杨炳怀一声放荡从来不去记女人的容貌,他得了我的身子竟然不记得我的长成什么样子,他以为我死了便命人将我丢进乱葬岗,待到他再次见到我居然还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妾。”
“我委身于他,这几年来我讨好他,奉承他,凡是他喜欢的我都去学,凡是他厌恶的我一点都不碰,我终于赢得了他的宠爱。我劝他大肆挥霍金银,让他修建府宅,挑拨他父子兄弟成仇,告诉他贪婪无罪,终于,他勾结山贼去抢了这批官银,当我见到这批银子我就知道,杨家完了,他永远的完了。”
说完这些,云夫人拿出火折子,她笑着说道:“爹娘曾经说过,他们为了一己之私害了千千万万的人,他们死后不该入土为安应该受那烈火焚烧,以平息他们的罪孽,一把火过后一切便都会化为虚无。”
安小川一直沉浸在云夫人的故事之中这个时候才发现那主墓室之中的整个地面上全都浇灌上了松油,这个时候他的一声‘不要’尚且没有喊出口,云夫人手上的火折子便已经落地。
大火瞬间燃起,整个的墓室之中气温骤然升高。
符金宝和旺财用力拉着安小川往后退。
火里的云夫人美的像是一只蝴蝶,她轻声的笑着,笑声之中终于再也没有任何的怨恨只有最纯真的快乐。
随着墓室气温的骤然升高墓室的石壁开始崩裂,众人快速的退出暗道,等到众人离开,暗道便‘轰’的一声塌了下去,地面上也随之留下一个十余平的大坑。
一夜凌乱,如今夜晚已经退去,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自东边蔓延开来。
“你不必觉得惋惜,我方才想明白了云夫人之前走路沉重的原因。她以为那一次她是侥幸逃生,其实她那时便已经死了,而后不过是其魂魄因着一口怨气不肯离开肉身而已,如今大仇得报,她的怨气消散,即使不如此她也是活不了了。”
听了符金宝的话安小川开口问道:“既是如此为何看不出?”
“她自己魂入自己的身体自然难以看出,况且,她一直以为自己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