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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问的突然,符金宝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倒是安小川笑眯眯地开口接道:“没想到昨日仅是一面之缘,杨老爷竟然还记得我们。”
杨炳怀坐在椅子上一双三角眼冷冷地看着三个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安小川尚未说话符金宝便已然摆出了一副端正的神态开口说道:“我等循天道而来,来这儿只为了却一段因果。”
旺财听言一愣,一时间觉得这番话语还真是高深奥妙的很。
安小川也没料到这个胖子能说出这样的话,片刻之后便觉得这胖子坑蒙拐骗的事情定然是没少干了,不然这话怎么说的这么顺口。
杨炳怀到底是根老油条,压根就不为所动,当下冷着脸说道:“我这里没有什么因果。”
符金宝听言淡淡问道:“既然没有种下因果又何必畏惧天道?”
杨炳怀本是一副冷面油盐不进的样子如今听了符金宝的这句话却是有了些反应,不过一瞬之后他便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开口说道:“我有何惧?”说罢便招了招手,已然是往出赶人的架势了。
符金宝见杨炳怀的样子还想再说些什么,杨炳怀却已经先发制人,“我并没有请你们入府你们却冒充他人不请自来,不速之客老夫一向不喜欢,你们是自己离开还是要我让人送你们走?”
“……”真拿这擅自闯入不请自来作为说辞,好吧,符金宝没话说了。
既然来了哪儿有白跑一趟的道理,安小川之前已经将杨炳怀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这个时候笑眯眯地说道:“晚辈有话想说。”
杨炳怀摸不透安小川的身份一时间倒也没有直接赶人。
安小川笑着走到他的身边俯身说了一句话,说完安小川退后一步看杨炳怀的反应,这个时候突然见到杨炳怀印堂处一片黑色浮现,未等看的仔细便又消失不见。
符金宝显然也感应到了什么,这个时候手里捏出了一张符看起来随时待动。
安小川嘴角抽了抽,他还真怕这胖子直接一张符贴在杨炳怀的脑门上,真要这么做了,他们今天在这府里面必然都讨不着好,好在这符金宝也是个有点脑子的没真这么干。
“道长请坐。”杨炳怀开口道,语气较之前平和了不少。
旺财诧异的看向自家主子好奇他说了什么怎么就突然让人改变了态度。
符金宝也是奇怪的看了一眼安小川。
“我请道长来此是想求卦。”杨炳怀落座后说道。
符金宝点头。
“我欲行一事,想问凶吉。”
“凶。”符金宝直接想都没想就冒出这么一个字。
安小川嘴角一抽,既然是请卦好歹也要做做样子,这样说话委实欠揍。
杨炳怀听到符金宝说的这么斩钉截铁果然脸色又是变了一变。
“恕道爷我直言,近两年府上流年不利、霉运迎头怕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到了府上伤了天和。”
杨炳怀一双三角眼眯了起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个得道士四下查看一番才能定论。”
杨炳怀不说话了,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符金宝并不是一个为人付出不图回报之人,这个时候看杨炳怀仍旧对自己不甚信任便开口说道:“实不相瞒,我之所以来此便是因为昨日相见之时发现府上之人有所异常,又得知杨老爷接济贫人不该有此祸患因而才特意来此。我来是本着一颗道心循着因果而来,若是尔等相拒道士此刻离开也无不可,得道之人讲求随心,今日道士来到此处便是遵循了本心,即使此刻离去吾心亦是无愧,于道心无扰。”
安小川嘴上带了分浅淡的笑意,欲擒故纵都出来了。符金宝这话说的文艺,明显是花费了点脑筋的,要放在平日里只怕他出口就是:“道爷我好心到这儿来救你,你要是不理我那你死了活该,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我该怎么着还怎么着。”至于他肯花这番心思继续唬人的原因,除了金银之外不做他想。
杨炳怀仍旧没说话,符金宝不高兴了,有些不甘心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于是将手中的纸符递了过去,“既然杨老爷有所顾忌那道士这就离开,这张纸符留下,将其随身携带想来可以避些祸患也说不得。”
安小川看着纸符嘴角一抽,这一百两银子一张的纸符他可是领教好几回了,看来这胖子即使要走走之前也要捞上一票才肯罢休。
杨炳怀没有伸手去接纸符却是站起来抿了抿薄唇笑着说道:“道长留步,老夫刚刚犹豫并非不信道长,只是这院子虽然不大里面的东西却是杂乱的很,让道长见到只怕笑话。”
“杨老爷多虑了。”符金宝说道。
杨炳怀拿出两张银票递给符金宝,“劳烦道长明日再来。”
符金宝见手中两张银票加起来足有二百两便笑着应了。
酒楼中,胖子心情大好拉着安小川和旺财陪他喝酒。
安小川看着符金宝这样子淡淡问道:“符大哥怎因二百两银子就如此开怀?”
不得不说安小川对于这件事还真是颇为介怀,想他当初给符金宝的金银远不止这个数却也未见他如此。
“啧,这你就不懂了,明天才是大头,今日这点不过是定钱。”符金宝颇为自得的说道。
安小川对此不置可否,那杨炳怀的钱有这么好拿?不过那府上今日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定要他们明日去呢?
见安小川似乎在想事不怎么理自己符金宝便兀自拉着旺财喝上了,待到安小川回神符金宝两壶酒下肚已然有了醉意,好在旺财平日里不怎么喝酒这次也没敢多喝,不然安小川可懒得理会两个醉鬼。
符金宝酒量不怎么好,酒品也是一样,这会喝醉了便打开了话匣子,兀自在哪儿说个滔滔不绝,说了一会已经犯了迷糊有些睁不开眼睛了,待到三人回到客栈他直接躺下睡的是天昏地暗。
现下太阳尚未落山,安小川见此不再理会符金宝而是招呼旺财跟自己上街。
旺财对跟着主子逛街这件事情有些头疼,他知道自家主子花钱没有什么节制,买的东西用不用得上都两说,他还真怕自家主子买上一堆的东西最后放都没地方放,马车上带不走又扔了可惜。不过这次安小川倒是出乎了旺财的预料,因为他只买了一身衣服,还是一身料子一般的黑衣服。
回去路上旺财终于忍不住问道:“主子,你不是喜欢浅色衣服么?”
安小川笑着点头,“当然,你主子我年纪尚轻又生的风流倜傥,自然是浅色衣服最衬我。”
“那主子买这衣服做什么?”旺财疑惑了。
“穿。”
安小川回答的太过简洁,以至于旺财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见旺财如此安小川继续说道:“哪有梁上君子在夜里穿一身白衣的,那不是狂妄至极自以为武功天下第一的便是脑袋有问题的。这身衣服虽然不怎么好看,不过偶尔穿上一次倒也无妨。”
旺财愣了,感情主子要穿着这身黑衣服去当贼?
“主子我们还有银两,即使没了金银我们去取就是,怎么也不能走上这条歪路啊主子!”旺财说着就开始飙泪了,想他自小跟着主子,主子虽然一向懒散成性但是品行还是好的,怎么这才出来短短一个月主子就变成这样,这可让他以后怎么见老爷、夫人和两位少爷啊!
虽然如今男宠之说并不算稀奇但是这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倒真是少见,周围人看过来地眼光都是十分的古怪。
瞅着周围人看向自己,再看着旺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样子,安小川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罢了,笨就笨点吧,好在旺财也只是笨了点,胆小了点,其他的总还是好的。
安小川对着旺财耳语了两句,这才让他消停下来。
旺财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和主子竟是不知何时竟被人围观了,一时间莫名异常,待到转过头见到自己手里紧紧攥着主子的袖口,不由‘腾’的一下红了脸。
安小川继续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