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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抿唇不语,清丽的双眸盈满了泪水,一行行淌下,流入耳鬓,埋入发根,还有一些灌入她耳朵,先烫后凉,正如她对靳明瑧这人的感情。
她憔悴的脸进入他的视线里,他的眉心几不可见地拧了一下,随后又一片漠然,如死一般的漠然,惊不起任何水花来。
湛蓝眼泪模糊,却没漏掉男人眼里的凉薄,她的心脏也随着扭曲成了丑陋的一团,声音已是沙哑透顶。
男人把时间算得刚刚好,在颁奖典礼开始前5分钟完事收工,穿戴整齐,优雅出门。
门一合上,靳明瑧摸出一直在录音状态的手机,眼角挑起佞笑,她还想和郎闫东结婚,简直做梦!
湛蓝被玩弄地浑身匮乏无力,她望着那个男人径直离开,她强迫自己振作起来,雪白长腿颤巍巍从沙发上挪到地上,手掌支撑在沙发扶手上缓缓站起,够到茶几上的餐巾纸擦拭净下身后,将地上散落的衣物捡起。
此时,手机也响了起来,是男主持人打来的,问她怎么还不出来,颁奖典礼就快开始了。
依靠郎闫东在娱乐圈的关系,她才能当上这次诺贝尔颁奖典礼的女主持人,用尽所有气力只为见靳明瑧一面,却被他狠狠凌辱了一般,从心灵到身体。
含着眼泪,对着电话那头说,“马上就来。”
匆忙穿上礼服,顾不及盘好的头发变得微微的凌乱,快步出了去。
赶到会场时,台下响起一片掌声,而那个一身洁白的男人挺身而立,如白杨玉树一般夺人眼球,吸引着湛蓝朝他足足看了几秒,男主持人在会场门口看到她的身影,给她使了个眼色,叫她快从后台上来。
湛蓝一颔首,即便腿酸累的不行,还是咬紧牙关,三步并作两步往领奖台走去欢。
二人在领奖台上再次碰面,倒是让靳明瑧微微吃了一惊,看着秦湛蓝接过男主持人的话题,他眉梢一敛,眸光咄咄逼人的攫住她,“怎么,秦小姐改行当主持人了?”
这口气明显伴着冷嘲热讽的挑衅味,使得旁边男主持人也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打圆场?
众人皆知,这两人是离异夫妻,最近又为了女儿的抚养权闹得满城风雨。
很多台下的人还有一些记者,大有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面对前夫,即便她心上满是疮痍,她仍笑容可掬,“为了给靳医生你一个惊喜。”
他“呵呵”笑了两声,诡异的笑声听得让人毛骨悚然。
男人的目光往下移了移,从她的精致的小脸掠过她的胸腹,最后在她腿上停留,又笑眯眯地不咸不淡道:“秦小姐果然功夫深,居然还能站得稳,也是本事。”
男主持人是不知道靳明瑧究竟在说什么,但湛蓝是知道的,猛地面颊一燥,笑容亦是戛然而止。
她垂了垂眼睑,捏着话题的手越发用力,再抬起脸,保持着主持人的端庄,微笑如初,眸光往台下一扫,不经意间撞上台下那个与她容貌匹配度极高的女人,眼尾妩媚的挑高,与靳明瑧离得本就是近,她凑过脸去,压低了声音娇媚哼了一声,“还不是靳医生你调.教的好?”
她说这话时,娇媚动人,艳光四射,看得靳明瑧心头猛地一跳。
秦湛蓝,好样的。
男主持人没听到湛蓝说的那句什么,只是这二人侧脸微微贴着侧脸,看上去暧.昧极了。
坐在台下盛装打扮的许晴看着这一幕,双手紧紧捏握着,嫉妒的双眼发红。
秦湛蓝不是跟郎闫东好了没?怎么还沟引她的明臻哥?真是个不要脸的搔狐狸精。
男主持人轻轻咳嗽一声,这二人眉来眼去可真耽误颁奖。
湛蓝意识到什么,退了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男主持人拿着话筒又说了几句赞美之言,便让湛蓝为他颁奖,湛蓝捧起那隆重的金色奖杯朝男人递过去。
靳明瑧敛着眸色,似笑非笑地注视着湛蓝,接过了她手中的奖杯。
拿到了这个奖,靳明瑧不再是个普通的外科手术医生,而是个能被称呼为“科学家”的男人。
场内再次响起一片喝彩和掌声,在台上靳明瑧并未多言,他不屑于这些无畏的交际,只打算走个过场而已,朝诸位礼貌性地深鞠了个躬,就径直走下领奖台。
接下来的演讲报告,是靳明瑧的助理江烨代为演说。
湛蓝在台下聆听着这场一窍不通的报告,两腿中央核心处一阵阵撕裂般的疼袭来,身体像是从洗衣机里捞出来的一样快散架了,可隔了一个座位就是靳明瑧,她不想把自己的疲惫展示出来,成为他的笑柄,一直极尽努力地保持着优雅的坐姿。
将近一个小时之后,散场。
她等大多数人离场后,才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踩着高跟鞋无精打采朝着寥寥几人的大门走去,看了看脚上这双恨天高,真恨不得把它给脱了,可真是累的要命。
猛然抬眼间,望到了伫立在门口
tang的男人,他手里捧着一束蓝色妖姬,眸送春波般含情脉脉看着她。
郎闫东怎么来了?
吃惊过后,便觉微微欣喜,有人守候的感觉有一丝甜蜜,将身上疲惫和内心的痛苦也冲散了些许。
她加快了步子朝他走去,微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怎么还不允许未来老公来接你呢?”
他将鲜花塞进她的怀里,蓝色的鲜花将她那张如花笑靥衬托得更美,郎闫东不由得轻笑道:“鲜花配美人,真美。”
她开怀的笑,笑声格外好听。
不远处注视着她的男人眸光募得沉了下来,身旁的女人注意到男人的异常,循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他正盯着秦湛蓝和郎闫东那处凝望着,她主动地将手臂挽进他的臂弯里,“明臻,说好了,今天下午陪我去试婚纱呢。”
靳明瑧抽回神智,随意“嗯”了声,可眸光依旧留恋在对面女人脸上,她的笑容很幸福,幸福得教他嫉妒。
同时,湛蓝的眸光对上靳明瑧的一刹那,瞳孔一缩,郎闫东回头看去,看到了靳明瑧和许晴亲昵的模样。
“听说,他们的酒店就定在我们隔壁。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湛蓝又诧异了一下,靳明瑧还真是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男人。
“他真够无聊的。”她手捧鲜花,抓起男人的手,手牵着手从靳明瑧他们面前高调地走过,坐上了那辆崭新加长林肯的副驾驶座,与男人言笑甚欢,“亲爱的,我们回家吧。”
靳明臻这才明白——她所谓的惊喜。
——
五月底了,再过一天,郎闫东就结婚了。
今天外面又下了雨,一场春雨一场暖,这场雨过后大概就正式入夏了。
今天很倒霉,早上开车来上班,车子在半路上抛锚了,现在她只能坐计程车回去。
这雨下得很大,来势汹汹的样子,就算在公车站台,也不得不撑伞。
她掏出手机,打开滴滴打车软件。
这时,一辆银灰色的豪车停下,拉风的卡迪拉克。
有些人不由得纷纷侧目向那辆车看去,旁边有人小声地说,“哇……好酷的车,那是英国的皇室专用车额。不能上去坐一坐,摸一摸也是好的。”
靳茜没有去看那些人口中的名车,去看那车还不如关心滴滴打车什么被抢单成功来得实际。
车门一开,车上面目清俊的男人喊了一声,“茜茜……”
靳茜偏脸看去,茜茜一惊,那男人已从车里冒着雨跑了过来,她连忙用伞去撑他,他匆匆忙忙躲进了她的伞下,经过整理过的发型上沾了些雨珠,高档西服外套上也是一层小水滴。
他倒是丝毫没在意自己身上是怎样的,却是揩了她脸上不小心溅到的雨水。
伞下,他眉目细致,俊脸白皙,宛如那苏州断桥边上打着伞等白娘子的许仙。
“赶紧上车,别弄湿了。”
他拽了她的手,不由分说就把她拉上了车,忽然靳茜觉得,其实这人内心或者说骨子里也有一份执着的霸道,这一点跟郎闫东有些相似。
“去哪?是回靳宅还是你现在住的那个欧源湖庭?”
“欧源湖庭。”
“茜茜,这么多天下来,我心里一直藏着一件事,我爸不同意我们来往。起初他看到你还是挺喜欢你的,可自从他那天晚宴结束后,他打听到了你的身份,却反对我跟你交往,他说……你对我目的不纯。我大哥以前害得你二嫂入狱,险些把你二哥害得家破人亡,我们在一起不合适。”
靳茜沉默着,原来他这几天一直没有联系她,是因为他的父亲。
她也确实有目的,祁墨是她的矛,也是她的盾,可是用来抵挡郎闫东,也同样的被郎闫东拿来刺伤她,这可真是矛盾啊。又想到她还胆敢在郎闫东面前说她可以跟着这个男人呢,她就越发想笑,要是被郎闫东知道,她这被他利用完了的货色都无法兜售出去,岂不是要让他笑掉大牙了。
她苦涩地笑了笑,“如果你父亲反对的话,我们还是少联系的好,免得你和你父亲都为难。”
祁墨说着便急了起来,脸上酡红一片,一边开车,还要一边顾及靳茜的表情,“不……不……茜茜,你定是误会我了,我只是把我的心事跟你说出来而已,也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我既然决定追你,就打算爱你一辈子。我父亲那里,我绝对不会妥协,万一他来找你,你决不能答应他。”
想不到这小子这么执着?
执着的让人心惊,还有一点点心动。
靳茜发怔,没回应他。
他却是迫切地要靳茜相信他,腾出了一只手,来抓住身边靳茜的手,她的手很凉,凉得让他心疼,不由地他又用力些握得更紧,“茜茜,你相信我……我对你的心意。”
“墨子,看前面!”靳茜惊慌地大声提醒道
。
祁墨赶忙抽回手,握住方向盘,连忙打了一个圈,才避开了突然横冲过去的一辆货车。
吓得心惊肉跳,脸色煞白,这雨天车子本来就难开,祁墨还不小心一点,这要是出了车祸,该如何是好?
“靳茜,你没事吧?”祁墨看着靳茜的脸愈发青白,该是被吓得不轻吧。
“还好,你专心开车。”
“前面有家淑方斋,里面的素菜很有名,我们去那里一起吃个饭。”
祁墨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靳茜会拒绝他。
可是一想到回家,也需要自己做饭,有人请客,还不用伤手了。
于是靳茜就答应了下来。
这家店的服务员十分有素质,一进去,就问好鞠躬,还给他们收拾起了伞。
服务员领着他们向一个靠窗的座位走去,可轻轻一瞥,就瞥到了熟悉的身影,那个娇媚的女人,一身宽松的欧美范露肩雪纺衫,露出了里面性感的蓝色肩带,下面试紧身的黑色皮裙,绷得曲线凹凸,双腿修长。
她脚步不适得顿了下,有她在,很可能郎闫东也在这里,不知是进好,还是退好。
想想那人应该不在,毕竟明天他结婚了,今晚有单身派对,更不应该和别的女人约会。
祁墨却是不怕那风搔的女人,一把拉住了靳茜的手,似乎是想要给靳茜以信心和勇气,让她别怕那女人,其实她也并非怕唐烟,无非是不想多生是非而已。
“墨子,我们还是换一间餐厅吧,在这里对着某些人,没有食欲。”
“那听你的,别为了某些不相干的人,倒了胃口。”说罢,便拉着靳茜的手转身就要走。
就在靳茜脚步转动时,身后传来一个冷漠的男人的声音,让她心头一颤,“靳茜,你指的某人是谁?”
是郎闫东,果真郎闫东在这里。
心里除了惊讶外还有一份失落,还有那么点愤怒,更多的是恶心到想吐。
这个男人居然还跟唐烟在一起,对得起湛蓝?
她牙口微微紧绷,当初就该把这些事告诉湛蓝。
“郎爷,你说某人是谁便是谁。”靳茜猛得回头,清明的视线募得对上那人。
那人优雅地坐着,修长的双腿悠闲地搭着,一身挺拔的西装,在头顶璀璨的水晶灯的灯光打照下,显得格外风度翩翩,讳莫高深。
“郎爷,这个称呼还真是生疏呢?也不知是谁,曾一次次在我身下婉转承.欢,低吟浅唱?”郎闫东淡淡地笑起来,嘴角那一抹上扬的弧度,竟勾出风月无边之姿。
这样的男人说这种下.流的话时,依然可以保持着高雅与矜贵,这不是每一个富公子哥都能做到的。
靳茜的心房被铁锤重重一砸,疼得她心口泣血一般的疼,五指曲向掌心,圆钝的指甲嵌入掌心肉里,带来的痛楚似乎可以减少心的痛楚,他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下诋毁着她,侮辱着她。
身边的祁墨的手臂微微一晃,她以为要从她的手上挪开,然而轻轻松动了一下之后,就握紧了,“别理他,我们走吧。”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祁小总啊,哦,不对,不对,该改口叫祁总了。”之前祁远山宣布把家族集团已经由祁墨接手了。
唐烟妩媚的笑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踩着木质地板一步步走来,将目光盯紧了他们握着的手,“瞧瞧,这恩爱的姿势。祁总,你还真把东子用过的破鞋给捡回去了?”
祁墨脸色被气得一红一黑的,唇角轻轻颤,相反已经见惯了这样场面的靳茜倒是不屑一顾地一笑,“唐小姐你确定自己不会成为破鞋?明天浪也可要结婚了,还是你不愿当破鞋,要当一辈子的三儿,跟郎爷搭档来个‘奸夫淫妇’的完美组合?”
瞧,靳茜耍起嘴皮子来总是有一套,是不是当律师的都特别能说?
一句话便气得唐烟够呛,蹙了眉心,看向郎闫东,撒娇得跺了跺脚,“东子,你看你那破鞋……”
虽说这里的店员有素质,大堂经理管得也很严,但是总归对这家庭长短的纠纷感兴趣得很,一双双眼睛都偷偷瞄过来,更别提那些顾客了,虽大多都是有钱人,有着好修养,也纷纷停下碗筷,看向这出戏。
而小三是讨厌被这样观看的,正准备转身走时,那个男人又冷不防地叫住了祁墨,虽是淡然笑着,但俊眉间无不是阴鸷,“祁总,能看上我玩腻了的妞,也算你有点眼光。”
祁墨沉默着,随即抿了下唇开口,“好像你未来老婆不是被人用过的一样”他没打算走了,拉着靳茜就在郎闫东那桌旁坐了下来,叫服务员过来要点菜。
祁墨一直都是懦弱着的,被保护着的,难得他也有想要保护着的特别对待的人,突然他心里有了底气,便要与郎闫东或者更准确的说是跟自己这颗懦弱的心做一下斗争。
听得祁砚这话,郎闫东眸光一暗,这场游戏真是越来越
有趣了。
这顿饭吃的极为尴尬。
旁边那桌的女人是有说有笑的,还恬不知耻地提高了音量,让郎闫东去她家过夜。
在隔壁桌的靳茜除了干干地笑,只能大口的吃,又随着心意,点了瓶红酒,她知道她的酒品很差,可是现在唯有红酒能解千愁。
她一杯接着一杯,跟祁墨干杯,喝得淋漓尽致,潇洒磅礴,她很喜欢大口大口喝酒的感觉,一大口冰凉的刺激性的液体从她的喉咙口灌下去,似乎就能压住心底的浮躁、心酸、纠痛……
虽然中间的走道很宽阔,但是总是感觉从旁边扫过来的阴森森的风,那毒辣的目光恨不得吃了她一样。
哼……郎闫东以前害说过,不让她喝酒,她还就当着他的面喝了,他还能拿她怎么着么?
靳茜的酒胆大,酒量却不大,大半瓶红酒喝下去,也分不清谁是谁了?
狠狠瞥了对桌那男人一眼,用手指着他,轻轻摇晃,“郎闫东,你他妈的真是恶心,以前要我跟你在奶奶、爷爷面前装恩爱,一转身,就把我当个畜生一样对待。现在要娶我二嫂了,她是个好女人,觉得亏欠你才嫁给你,你却还在外面沾花惹草,还对我说什么让我当你情.妇?你特么的糟践谁呢?我也有心……我也有感情……我也是个人……我的心和感情,不是这么轻易被你践踏的……早晚……早晚……有一天你要给我……给我统统……还回来……他妈的……”
靳茜没猜中这开始,却猜中了这结局。
这在道上混的,伤害别人的,总是还是要回报到自己身上的。
祁墨是见了靳茜喝醉过一次的,她喝醉了就会骂人,什么脏话都能骂得出来,在正常人眼里那就有泼妇本性,可祁墨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这才叫女汉子的真性情,洒脱,豪迈,不做作,不矫情,可以用数不清的好词来形容。
“茜茜,你少喝点,喝多了伤身……”
祁墨伸过手去,想要抓住她摇摆不定的小手,可她飞快又握住了酒瓶子,往嘴里咕噜咕噜倒了几口,祁墨又去夺酒瓶子,靳茜见他来抢,便塞到了底下裤裆里去了,这让老实巴交的祁墨很是为难啊……
这女汉子的品性也真是发挥到极致去了。
“别拦我……他妈的,我就是要骂他,郎闫东个狗娘养的,老欺负我……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他踩在老娘脚底下,老娘要让他跪下给我唱征服,要拿他脑袋当球踢……妈的……”
都说到脑袋上去了,哎哟妈呀,周围人毛骨悚然啊,这女的跟那男的敢情有杀父灭族之仇啊……
也不知道一边的郎闫东是作何感想,反正祁墨是悻悻捏了把汗,准备叫服务员过来结账,还是将靳茜带走的好。
万一她要发起酒疯了,跟上次一样可是要掀桌子,砸花瓶杯子啥的,这是一特殊的女汉子,酒后还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暴力倾向和疯癫症状。
“靳茜,跟我走!”旁边那男人实在看不过去了,磨刀霍霍便一把抓住了靳茜。
“你谁啊?你谁啊?你可以为我喝醉了,就可以碰我……臭男人……把你的脏手拿开。”靳茜在他手里像个小鸡一样,晃晃悠悠地,说着说着还打了个酒嗝。
竟敢骂他是臭男人?
他的脸冷得跟霜打过的茄子似的,俨然已经被气成紫色的了。
见郎闫东到靳茜那里去了,唐烟这个急啊,赶忙过去拉住了郎闫东的手,“东子,别理她了,她醉了,再说还有祁墨呢,我们吃我们的好了。”
他狠瞥了一眼唐烟抓着他胳膊的那两只手,唐烟咬了咬唇,还是识趣得拿开。
“靳茜,我今天不收拾你,我就不是郎闫东!”
一句暴吼,震得靳茜耳边疼,她皱了皱眉,纳闷地挠了挠耳朵,自顾自地说了句,“呀……金毛狮王的狮吼功怎么现代也有?”
“特么的!”
郎闫东这种有千百年道行的品德高尚节操的人,也被逼得碎了一句脏话。
说着,便举起了靳茜,像抗麻袋似得抗在了肩上,大步走了出去。
靳茜觉得轻飘飘的,以为是飞到云端里去了。
后面,祁墨追来,“你放下茜茜,她肯定不愿意跟你回去。”
“祁墨,你没资格过问她愿不愿跟我回去。你可得记住了,靳茜她第一次给了我,是我的女人。”郎闫东头也没回地往前走,冷冷丢下了这么一句。
只一句,她第一次给他,就让祁墨噤了口,所要开口说的话都无枝可依的蒲草,软弱无力。
他狠狠捏了拳,更确信要从郎闫东手里把靳茜给夺过来。
外面依旧下着雨,冷冷的,明明是唇膜初夏的雨怎么像是要结成冰块一样,凉透了的雨丝划过靳茜的脸,让她微微清醒。
忽然,背上又是一疼,她被郎闫东丢进了车子里。(注意是丢。)
头依旧昏昏沉沉的,
摸了摸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就发动了,向她的住所驶去。
好不容易,靳茜在车里昏昏沉沉睡着了,有人又拉着她起来,一路把她像死猪一样拖回了家。(注意是拖)
被用力扔在床上,浑身都被摔得痛,还纳闷是怎么回事呢?
皱着眉头睁开眼,有一张严肃冷酷的俊脸在她的视线里慢慢放大,是幻觉吧,郎闫东应该跟唐烟在一起啊。
太累了,想到那人就觉心烦,她又乖乖闭上眼,揽过手边的毛绒玩具,一条腿姿势不雅地搭在了玩具身上,努了努小嘴,继续睡觉。
“你还敢给我装睡?靳茜,给我起来。”
郎闫东这时心里又恼又抓狂,看靳茜心安理得、百般惬意的睡觉当然浑身都不舒服,非把她弄醒了不可。
他伸手过去抓她,摇晃着她的脑袋,“靳茜你再不起来,我要你好看。”
醉了的女人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身处何种危险里,又拧了拧好看的眉梢,两排浓密的羽睫眨了两下,小手胡乱挥了挥,“别烦我,老娘正在打郎闫东那猪头呢……”
某人脸部抽搐。
原来,背地里,她就把他当猪头了。
“好你个靳茜啊。”郎闫东冷笑一声,“看来我得用特殊的方式给你解酒了。”
靳茜迷迷糊糊听到他那句特殊的方式,也不知是啥,干脆自动合上耳朵,不鸟那个叽叽喳喳的臭鸟。
忽然,有什么进入了她的身体里。
都说醉酒的女人身体最为敏感,她的身体里的热火快要喷薄出来,她微微蹙着眉。
她是在做春梦了吗?
他的手指不紧不慢地逗弄着她,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将她的衣服一件件剥光。
这个男人技巧成熟的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尖叫。
她的小脸潮.红一片,轻轻咬住嘴唇,小嘴本来就粉嘟嘟的,叫她这么轻轻一咬,便更红润诱人了,他见了便更想占为己有。
猛的,男人挺腰。
“啊……”尽管湿润,但靳茜身体依然抵挡不住,痛呼一声。
靳茜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眼前的脸孔越来越清晰,他威猛的身子,胸膛腰腹上纠结而分明的肌理,这分明就是郎闫东……
一时间,她惊错不已,脸上瞬间僵硬住,微微张开了口,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怎么到自己家的床上来了,她又怎么跟他在鱼水之欢,她不是该在饭店里跟祁墨吃饭吗?
太多太多的疑问,最后却只化成了长长的痛呼……
郎闫东攫住了她的腰肢,?“靳茜,你终于醒了?”
此时他一脸邪恶的笑,她却恼了,咬紧了红唇,大手道,可底气却是不足了,“郎闫东,你下来!”
“下来?靳茜,你舍得轰我下去么?”他的手指向他们的贴合处,“再说,你这里能答应么?”
这让她觉的羞耻,可是确实如她所说她的身体在尝欢,她的拒绝是那么无力,甚至变成了变相的邀请。
“你非得这么折磨我吗?你对我根本没有感情,你怎么还有这个兴致跟我做呢?”她痛苦地皱眉。
他看着她委屈的小脸,轻蔑一笑,“谁说男人做.爱需要感情?没听过么,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男人这种动物的身体构造的确很奇妙,他们对着任何女人都能勃起,发春,而女人不行,对着她们厌恶的男人,她们没有丝毫的浴望,这恐怕也是两.性矛盾之一。
她有种想哭的冲动,可怎么也哭不出来,想哭而哭不出来,最可悲也莫过于此。
他看到她这幅要死不活的表情,眸光一暗,便将手边的毛绒玩具拖了过来,抱空了她的腰部,将那玩具狗赛进了她腰底下。
身下突然的厚软,让他可以玩弄得更加肆无忌惮。
不得不承认他是这方面的高手,对待取悦女人跟取悦他自己来说,他绝对是有好几把刷子的。
她一边喊着不要了,可身体却如扶柳一般在他的双手下摇摆,甚至沸腾。
“不要了……郎闫东,我真的不行了……求求你,饶了我吧……”到最后,起初的理直气壮,却变成了婉转酥媚的求饶。
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床下,郎闫东都是赢家。
“你上面这张嘴爱不饶人,骂了我这么多,我便要你下面这张嘴替你上面那张受惩罚。”
屋子里窗户没开,再加上身体的斯磨,让靳茜额上的汗水也是越来越多,慢慢顺着她的额头滑下,流进了她的眸里,刺痛,她不得不眨了眨眼,再睁开时,郎闫东的脸却是愚见狰狞可怖,可她只能咬紧了牙关承受,她知道她逃脱不了。
他掌控着她的身体,掌控着这样的节奏,修长的手指攀上她的下颚,“靳茜,你以后还敢骂我么?”
天啊,她都不知道她究竟骂了她什么,她向来都是一个俊杰,识时务者。
见她不说话,他就更狂野,“还敢不敢了?你说!”
未免遭受更大的折磨,她只得摇头大声喊,“不敢了,不敢了……”
总是要等到她虚脱了,他才肯放过她,而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只想一动不动地闭眼睡觉,而这人有洁癖,非得将她抱到浴室里去好好洗干净再回到床上,她也懒得挣扎了,便成了他手中的布偶,随意摆弄。
——
看着太过疲劳而睡着的女人,郎闫东暴躁地将手抄进头发里,将头发弄得凌乱,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又上了她?她的身体有魔性一样,牵引着他探索,乐此不疲。
哪怕现在跟湛蓝共处屋檐下,他也不会有这么想得到湛蓝身体的冲动。
而明天,他就会娶湛蓝了,他又不想对靳茜放手。
靳茜,我到底该怎么办?
——
第二天一醒来,郎闫东就不在了。
这个男人居然在结婚前夕把她给……
今天是郎闫东的大喜日子,他肯定回去当新郎官去了,心里不可避免的一阵空落。
二哥那里,她并不想去,二哥要娶许晴,她不待见许晴,看到她那张脸,她就反胃。
她照常去公司上班,现在住在市里,上班也更快了些,打车也就五分钟路程就到了,因此到单位的时间也比往常早了。
可虽说早,也没几个同事,这评论声倒是很大,她走过同事身边,那些人投来的眼光让人瞧了十分不舒服,而她一从她们身边走过,背后就有人开始对她指指点点。
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就拉了一个新来的实习生问怎么回事?
实习生腼腆地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拿了一份报纸交给她,就抱着一摞资料匆匆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什么报纸?这么稀奇?
她将报纸一抖,拉开,娱乐版的头条,一则关于她与郎闫东的假情侣协议,也就是她所谓的卖身协议。
她的手一抖……报纸晃晃悠悠地从手上掉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关于这件事鲜少有人知道,更何况这份协议呢,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清楚啊,对了还有湛蓝,湛蓝看到的应该不是原来的这份协议。
会是谁做的?莫非是郎闫东?不,不,他不会希望把这事闹大,他今天要当新郎官呢,他是那么想娶湛蓝,又怎么会公布他们真正的协议内容呢。
又想,糟了,这种事登上报,万一给父母瞧见了,麻烦可就大了。
情急之下只能赶紧打电话给郎闫东,跟他商量这件事,可刚掏出手机,手机就震动起来,却是郎闫东打来,她的手轻轻抖动着,按了接听键,他问道,“你在哪?”
“在单位。”
“我让李名扬去接你。”
“我们的事情上报纸了。”靳茜焦急得说。
“我知道。现在湛蓝还不知道这件事。你先稳住,等我结婚后再谈这事。”
从电话里,虽然郎闫东的声音很匆忙干哑,她更确定这不是郎闫东做的。---题外话---各位抱歉,本来今天要全部完结的,可是发现写不完了。明天还有一更,把后面的剧情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