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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留着这对角确实还有用,就算我再讨厌,也不会现在就断了自己的后路。”欧阳擎苍一边抚着杨苪因为碰到他的血而泛黑的手臂,一边眯着眼观察着半寸。
“你有空来此,是不是己经没有留在万寂宗?”
“万寂宗突逢巨变,我已借此脱身。如今主人刚刚觉醒,我定是要跟在你身边的。”
“你不怕被怀疑?”欧阳擎苍意有所指。
半寸岂会不明白他说的是谁?毕竟欧阳擎苍身上有人类的血脉,母亲和弟弟皆死在欧阳擎苍的眼前。以人类的惯性,他定是要报仇的,就算对象是他的父亲又有什么关系?他体内同样有魔族嗜杀的血脉。
半寸虽尊从过那人的命令,可也不是因为俱怕他,不过觉得有意思才听从他。现在嘛!他发现了更为有趣,很多事情都要重新考虑。
“我是主人您的奴隶。”无论谁的怀疑都没什么关系,他的立场从一开始就已经是注定好的。
“呵呵,我头一次发现你说话格外好听,那么……”欧阳擎苍目光一利。“可以从我的领域中出去了吧。”
半寸被欧阳擎苍的私人空间排斥出去时,目光放在了他怀中的女子身上。
这个女子半寸并不陌生,她身上有股令人忌惮的气息。道鸿光怕也是因此才如此排斥她,在论道会上看她极为不顺眼,以至于与她发生冲突,最后拖累门派不说,还将自己的生父也逼死了。
若是没有记错,她应该是叫杨苪,连欧阳锦都说是个极为不好对付的女人。
“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啊?”欧阳擎苍皱着眉低语,对于诡异的半寸,他很清楚那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掌控。
或许未来某一天他能,但绝对不会是现在,以他现在的处境,是谁也不能去相信。
就连……
欧阳擎苍挑着好看的剑眉,垂头看着怀中的女子,他的母亲生的比师傅更美。可是师傅身上有样是他母亲都没有的东西,极为吸引他。
“师傅,我不会让你有事。”
从天坑中逃出来的月兔,本以为安全了,没想到才出了狼窝就入了虎穴。那几个乘着雪雕的修士并没有离开天坑周围,月兔一出天坑就被发现了。
身为神兽天生的直觉告诉月兔,几个雪雕身上的人很不友善。
“只剩下两孩子和一只灵宠了吗?还有一个女人和少年是不是死在下面了。”
月兔被那人的话激怒,飞身就向他撞了过去。
另外几个乘在雪雕上的修士早有准备,一张金色鱼网兜头就向月兔罩来。
“没有主人指挥的灵宠,都是这样的蠢吗?”
月兔拼命挣扎,越是挣扎那网越是收的紧,她越是使不出力。再来她背着的御宸和玉溪,已经表露出非常难受的神色。
要忍耐,不能做让苪苪难过的事,她发过誓的。如果她和苪苪两个徒弟有事,苪苪一定会哭的。
“你们抓我就可以了,放了苪苪的徒弟。”
“原来是个会说话的,会说话的话,怎么说在人类中也差不多有金丹期的修为吧?这不是更有价值。”
月兔被连着网扔到一只雪雕的背上。
“看来那个女人和少年不会上来了,我们回去。”
乘着雪雕上的人,转了一个方向,渐渐的离天坑越飞越远。
杨苪就算是被欧阳擎苍弄的晕迷,眉头也是皱着,睡的极不安稳。
她醒来的也比欧阳擎苍预期的早。
“我怎么了?”撑着额头,杨苪觉得自己识海中一阵混沌,不过身体却没有晕过去时感觉那样沉重了。
单手撑着身子就要起来,另一只手臂一沉,杨苪又重新躺了下来。
扭头一看,才发现欧阳擎苍裹着披风枕在她的臂弯睡着了。
欧阳擎苍睡的很浅,杨苪一点点动静,他立时就醒了过来。
“师傅,你没有事吧?”
杨苪摇摇头坐起身,他们依然还是在天坑中。
徒弟头上那对角仍在,原流出的黑色血液已经凝固,他头上突然多出的角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那角流下的血液竟能如此蛮横的破坏修真者的身体?还能麻痹识海?
徒弟还是人吗?
抬起手臂,刚刚沾了欧阳擎苍血液而泛黑的皮肤已经恢复了正常?杨苪更加困惑。
“师傅,下次不要这样吓我,我以为师傅不好了。我好害怕师傅会……”欧阳擎苍扑过来就抱着杨苪的细腰,整张脸都埋在她的怀里,说话声越来越低,直到听不见。
杨苪头还晕着,刚刚坐起又被徒弟扑倒了。感受他发颤的手,杨苪一怔瞬间就息了推搡他的心思。
平时这个徒弟有点小害羞,很安静,不大爱说话。双眼中总有一一些极为复杂的东西,让杨苪觉得他背负了什么沉重的东西。
想替他分抇他就会变的更加沉默,端是会隐藏自己从不说什么,这就更令杨苪怜惜替他担忧。更别说像现在这样依赖她的行为,更是从来就没有过。
杨苪微微叹气,徒弟的养脉术还没成,现在还没能正经修炼。说起来也就比寻常凡人强上一点。
徒弟年龄还小,更何况他适才经历那么多突发状况,还没有平复下来,她又突然晕了过去,待在这个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地方,应该是很怕。
“是师傅不好,令你担心了。”
揉了揉欧阳擎苍的短发,杨苪抬头望向头顶的一片漆黑。“擎苍,我睡了多久?”
“我不知道。”
“唔!那我们先离开吧。这里总让我有些不舒服。”其实最主要的是杨苪有些担心先一步离开天坑的月兔和两个徒弟。
“嗯。”欧阳擎苍侧头看杨苪忧心忡忡的样子,心中微微有些不满,为什么不满?大概源于此刻左胸中那颗不正常律动的心。
召出飞剑动用了灵力,杨苪才感觉出有些不一样来。
内腑不痛了?被岩浆怪物打伤的内伤也好了许多?
怎么回事?
惊疑之下杨苪内视丹田,发现自已那缠着神秘符篆的金丹,正似勤劳的小蜜蜂一般,每转一圈都会分出一道乳白色的光修复她受损的地方,因为缓慢所以她一直没察觉到。
“师傅,怎么了?是不是头还晕着?”欧阳擎苍关切的望着杨苪。
他之前在自己的私人空间只解了自己血液对师傅的影响,至于对师傅其它的伤势根本就束手无策。原本体内仅有的一点灵力,也在觉醒魔族血脉时被魔力吞噬殆尽,根本就不能帮师傅减轻任何痛苦。
现在体内这股凶猛的魔力还没有被他驯服,一经使出只会让师傅伤上加伤。欧阳擎苍还是很担心她的状况。
“师傅,你要不再休息会?”
“我放心不下你两个师弟。”杨苪轻轻一拽,将欧阳擎苍拉上她的飞剑,没有一丝犹豫直往上方冲去。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见到一丝丝光明,师傅两人纷纷眯了眼,都感觉到了微微的刺痛。
月兔和两个徒弟不在?
杨苪闭目顺着契约感受月兔的位置,随后她重新睁开眼睛。
“月兔,怎么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师傅,怎么了吗?师弟他们去了那里?”
“擎苍,你辟谷了吗?”
“我曾是筑基中期的修为,当然是辟谷过,现在修为虽一跌再跌,但依能以灵力坚持五十日不用进食也没有问题。”欧阳擎苍知道杨苪最想听到的是什么。
杨苪放心的点点头。
正在此时玉寒之地的天地出现异动。
轰隆隆!
玉寒之地中突然一阵地动山摇,整个天际都灰暗一片,杨苪脸色难看的看向自己身后,他们所在方位不远处山体上的积雪正如奔驰的野兽,向他们扑来。
真是够了,到底还要经历多少次这样可怕的自然灾难?
杨苪提着徒弟的后领就加快了飞剑的速度往月兔所在的方向急施而去。
当然,玉寒之地中有这样大的动静,自然不是偶尔。主导者白云观白止遵从了历洲领主李威的意愿,将玉寒之地这样一个不详之地给封印了。
就像三千年前的玄虚门大能所做的那样,将可能不比历洲小多少的玉寒之地彻底封死。
白止来历洲的目的原就是为了玉寒之地的封印加固。
“可惜了一个和观主一样的正统褝修。”飞林自白止结束封印后就一直在他面前嘟嘟喃喃。
“你自一直在嘀咕什么?”白止面带温和的笑容,坐在一棵古树下品着茶翻看着手中的书册,声音十分柔和。
飞林坐在古树的枝桠上跷着腿,满头银发垂了下来。“主人今日被那李幼芽缠着没带我,我就在历洲大城的城外和城内转了一圈。回来时正好看到我们上次在玄虚门见到的那个女修,被投进了玉寒之地,还有她的一个徒弟也被推了进去。”
“你想说什么?飞林?”白止在去领主府的路上也遇见了那几人。
“那只会说话的兔子,很有意思,我在城外碰见她时,她非让我给你一样东西。”说到这飞林从树上跃了下来。
“我不记住你有随便帮人转交东西的爱好。”白止身前的石桌上两个茶盏冒着热,还是之前那温和的声音,可飞林感受到了主人的不悦。
“本来她哭的那样惨,我是没有答应理会她的,可是她将东西拿出来,我就觉的不对。我不知道怎么说,主人,你自己看好了……”飞林边说边从自己袖子里抽出一柄拂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