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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来到宁亲王爷的书房之时,见萧泽也在书房之中,在他脚旁的篮子里还趴着一只肚子鼓起的小猫,宁亲王爷则亲自打开那只金丝楠木匣子,小心翼翼的将那尊墨玉弥勒抱了出来。
“泽儿媳妇,你来的正好,快来验一验。”
杜衡应了一声,将手中拿着的橘子剥开,舍去橘瓣儿不用,单只用新鲜橘皮在那尊墨玉弥勒佛象的背后用力擦拭起来。
宁亲王爷与萧泽都屏住呼吸,不错眼珠子的盯着杜衡手中的橘皮。只擦拭了十几下,那片橘皮便由原本的橙黄色变成了紫黑色,宁亲王爷急急问道:“泽儿媳妇,这是怎么回事?”
杜衡放下手中的橘皮低声说道:“父王,这尊弥勒佛像被用药液浸泡过。若是媳妇的判断没错,这药对普通人并不致命,可是对孕妇却其毒无比,孕妇若近接触此药,必会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
萧泽忙将那只伏在篮中的小猫抱起来,他本想将小猫送到佛像近前,不想一把小猫萧泽就觉得手指触到什么湿乎乎的东西,他低头仔细一看,不由惊呼道:“啊,这只猫流了好多血……”
宁亲王爷抢步上前低头去看,只见那只黑黄花相间的小猫正无力的蜷伏于萧泽的手上,琥珀般的双眼已经失了神彩,鲜血顺着萧泽的双手滴落,这只小猫已经连喵喵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它的脑袋向旁边一歪便没了气息。
“父王……”萧泽抬头叫了一声。
宁亲王爷心中又惊又痛,心绪烦乱如乱麻一般,他无力的说道:“泽儿,把这猫拿出去处理了。”
萧泽低声应了一句,立刻走出书房,命扣子将猫尸处理好。扣子接过小猫,摇摇头叹了口气,自去处理了。
宁亲王爷的心腹内侍赶紧打来热水,服侍萧泽仔仔细细的洗了好几遍,直到再没了血腥之气,萧泽这才匆匆回了书房。
书房之中,那尊墨玉弥勒已经被封入金丝楠木匣之中,门窗也都打开来透气,萧泽快步走到宁亲王爷身边,沉声问道:“父王,这尊玉佛是何人送的?此人企图加害娘亲,断不能轻饶了他。”
宁亲王爷双眉紧锁,他看看萧泽,张了张口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萧泽急了,忙问杜衡道:“阿衡,你知道这害人的东西是谁送的么,也太狠了!娘亲与他们有什么仇,为何要这般加害娘亲与弟弟?”
杜衡略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今日倒是听父王提过一句。”这是实话,下午宁亲王爷的确提过玉佛是萧淆敬献的,总不能让杜衡当面扯谎说不知道吧。
宁亲王爷听了杜衡之言,他也知道这事瞒不过去的,只得说道:“泽儿,这尊墨玉佛是你大哥敬献给父王的……泽儿你站住……”宁亲王爷的话还没有说完,勃然大怒的萧泽已经向门外冲去,唬的宁亲王爷大叫一声也跟着冲了过去,总算在书房门口处抓住了萧泽的手臂,将他硬拦了下来。
“泽儿,你不要冲动!”宁亲王爷沉沉喝了一声,将萧泽拽回书房,硬按倒在椅子上。
“父王,那是您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萧泽双眼赤红大吼起来。
宁亲王爷按住萧泽的双肩沉声道:“泽儿,为父知道,你放心,这事为父一定会彻查到底,将真凶全都揪出来。”
萧泽瞪着宁亲王爷,恨恨讥诮说道:“又是这句话,上次父王也是这么说的,可是结果呢,请问父王真凶何在?还不是不了了之!我现在算是知道了,娘亲还有弟弟在父王心中什么都不是,为了保住某人,父王宁可牺牲娘亲还有娘亲所生的孩子!”
宁亲王爷勃然大怒,举起手便要打向萧泽,萧泽毫不示弱,一双酷似宁亲王妃的双眼正死死的瞪着自己的父亲。
看到这双眼睛,宁亲王爷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了,他颓然放下手,握住萧泽的肩膀说道:“泽儿,为父不是那样的人。”
萧泽瞪着父亲,愤怒的叫道:“父王,空口说白话谁都会!”
宁亲王爷气道:“泽儿,你要为父怎样说才肯相信?”
萧泽沉沉说道:“父王若肯与儿子立个约定,儿子便相信您。”
宁亲王爷皱眉道:“你说!”
“除非父王答应儿子七日之内将意图加害娘亲之人全部揪出绳之以法,否则儿子便带着娘亲与阿衡搬出王府,也好让娘亲平平安安的生下弟弟!”萧泽在最初的愤怒过后,很快恢复了理智,他故意说出这样的条件,目的就是再次激怒他的父王,以激将法逼迫他的父王处置真凶萧淆。那尊墨玉弥勒的来历萧泽最是清楚,除了萧淆之外,再不可能有其他人对墨玉弥勒动这样歹毒的手脚。
“胡闹,混帐话!你娘亲是我妻子,你凭什么带她出府!”宁亲王爷勃然大怒,额上青筋迸的老高,脸色也紫涨的极为吓人。
萧泽也不示弱,梗着脖子叫道:“你保护不好你妻子,难道还不许我保护我娘亲!”
“你……混……”宁亲王爷被萧泽气的血往上撞,一句话没说完便向后摔倒。萧泽赶紧抢步上前扶住宁亲王爷,杜衡也冲了出来,不由分说拔下头上的金簪便往宁亲王爷的双耳耳垂扎去。
在分别挤出两大颗紫黑色的血珠子之后,宁亲王爷才缓过劲来,萧泽扶着他在椅上坐下,宁亲王爷用颤抖的手指着萧泽,气道:“小混蛋,你气死本王了……”
萧泽不敢再顶撞父王了,只拉长了脸不说话,杜衡则半跪在公公的面前,急急的说道:“父王,您忍一忍,儿媳需得为您针刺十宣放血才能彻底缓解您的症状。”
宁亲王爷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杜衡用金针刺破宁亲王爷的十个手指头,分别挤出数滴鲜血,宁亲王爷果然立刻感觉舒服多了,刚才 那股头晕目眩稳不住身体的感觉已经消除的差不多了。
“泽儿媳妇你果然医术高明,为父好多了,快起来吧。”宁亲王爷对杜衡笑着说道。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父亲的萧泽却哼了一声,他弯腰将杜衡扶起来假装浑不在意的说道:“我媳妇当然是好的。”
宁亲王爷被萧泽气乐了,故意与萧泽顶着说道:“没有为父,你上哪儿娶这么好的媳妇!早知道你是这个混不吝的臭小子,才不给你娶这么好的媳妇!”
萧泽急了,他赶紧抓住杜衡的手叫道:“父王,阿衡生来就是我的媳妇,凭是谁也不能抢走!”
宁亲王爷瞪着他说道:“你也知道媳妇被人抢心里不好受?刚才是谁要抢本王的媳妇来着!”
敢情宁亲王爷在这里等着儿子呢,萧泽被气的直倒气,愤愤叫道:“那是我娘亲,而且你没也保护好她!”
宁亲王爷粗声叫道:“你少胡说,你娘亲好好的!”
杜衡轻轻碰了碰萧泽,低声说道:“阿泽,你别再顶撞父王了,刚才真的好险!”
萧泽听了杜衡之言,方才闷哼了一声不说话了。他心里还是担心他父王的身体,不过是嘴硬罢了。
宁亲王爷却是得理不饶人,也重重哼了一声说道:“臭小子,白生养你一回,还不如你媳妇贴心!”
萧泽刚想顶嘴,杜衡却轻轻摇了摇他的衣袖,果然萧泽便哑火了,再没说什么不中听的话。
“父王,娘亲有孕还不足三个月,却已经两次险遭毒手,阿泽他才会这么担心的,儿媳听人说过,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若是不将下毒之人找出来,娘亲就始终陷于危险之中,娘亲离分娩还有七个月,这七个月可让娘亲怎么熬过去呢,若是让娘亲一直处于焦虑惊恐之中,对娘亲和娘亲腹中的胎儿都是极大的伤害,请父王三思。”杜衡在宁亲王爷面前跪倒,情真意切的说道。
宁亲王爷长长叹了口气,对萧泽杜衡说道:“泽儿媳妇,你的心思为父明白,泽儿,快把你媳妇扶起来。”
萧泽并没有立刻去扶杜衡,而是与杜衡并排跪着,向宁亲王爷说道:“父王,儿子求您一定不会姑息加害娘亲之人。”说罢,萧泽便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宁亲王爷再也坐不住了,他探身将儿子媳妇扶起来,沉沉点头道:“泽儿,你一定要相信父王!”
萧泽望着父王的双眼,良久方才点了点头,与杜衡一道站了起来。
宁亲王爷看着他们夫妻二人,沉声说道:“泽儿,答应父王暂时什么都不要做,为父一定会查清楚真相的。”
萧泽望着他父王的双眼,点点头道:“好,萧泽答应您,暂时什么都不做,只耐心等您查明真相。”
宁亲王爷满意的点了点头,却不知道他的儿子与他玩了个小花招,萧泽是什么事情都不做只耐心等待,可是这不代表点金公子也什么事都不做。以点金公子的实力,想抽丝剥茧查出事实真相,并不是件很难办到的事情。
“今日晚了,泽儿,你与你媳妇都累了一天,快些回去休息吧。”宁亲王爷疲倦的捏了捏眉心,有些无力的说道。
杜衡见公公的情形不太好,便轻声说道:“父王,您明日最好请太医过府诊个平安脉。”
宁亲王爷摇摇头道:“就不必找太医了,泽儿媳妇,你的医术很好,为父相信你。明日养好精神再给为父诊脉开方子吧。”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宁亲王爷早就过了逞强好胜的年纪,他知道自己得喝上一阵子汤药调理身体了。否则还真难支撑到宁亲王妃腹中的小儿子长大成人。因此绝不会讳疾忌医。
杜衡想了想,轻声建议道:“父王,要不儿媳现在就为你诊脉?”
宁亲王爷很体贴的说道:“诊脉很耗神的,你今日也累了一天,还是回去休息要紧。”
杜衡轻轻摇了摇头,取过一只湘色小靠枕放到高几之上,将宁亲王爷的手臂扶着在小靠枕上放好,然后便宁神静气的诊起脉来。
萧泽屏住呼吸站在一旁,仿佛是怕自己的呼吸的动静太大影响了杜衡的诊脉一般。其实别看他刚才顶撞宁亲王爷顶撞的很凶,事实上萧泽心里还在很在乎他父王的。
杜衡诊脉诊的很仔细,两只手腕都诊过之后,杜衡方才轻轻吁了一口气,显然宁亲王爷的脉相比杜衡刚才想象中的要好的多,“父王,您的情况还好,今晚好好歇上一晚上,千万不可再动气,明儿媳妇为您做些疏风平肝的药膳,您吃上一阵子就行了。”
宁亲王爷微笑道:“泽儿媳妇,你很不用这么辛苦,只交代给下人也就是了,你还小呢,不可太过劳累了。”
萧泽轻轻哼了一声,也不知道他是在哼谁,反正他的不满之意能让旁人听出来。
杜衡赶紧看了萧泽一眼,萧泽没奈何的咕嘟着嘴巴不说话了。宁亲王爷看到这一幕,心中很是欣慰,还好儿媳妇能制得住这个性子爆起来如由烈马一般的儿子,否则日后宁亲王府再别想有安定平静了。
萧泽与杜衡出了抱朴园,萧泽抬头看看天,对杜衡说道:“阿衡,时候不早了,我们坐轿回去吧。”
杜衡今日的确也是累着了,也没有什么精力散步,便点点头应了。
少时,在萧泽的示意之下,婆子们抬过一顶很宽敞的暖轿,足够萧泽与杜衡两个人乘坐。此时杜衡已经没有力气与萧泽再计较这些了,便与萧泽一起坐上轿子回了交泰园。
萧泽本想与杜衡聊会儿天,可是随着轿子的摇晃,杜衡竟然就这么睡着了。萧泽心疼的看着杜衡,他知道杜衡这一天过的非常不容易,便也不忍心吵醒杜衡,只是轻轻撩起轿帘一角向外做了手势,命婆子们将轿子抬的慢些稳些,不要颠醒了杜衡。
轿子一直抬到交泰园上房门口,此时杜衡还没有醒过来,萧泽本想将杜衡抱入房中,又怕杜衡误会他意图轻薄,最后只得在杜衡耳畔轻声唤道:“阿衡,咱们到了,回房再睡吧。”
“嗯……”杜衡低低的嗯了一声,迷迷瞪瞪的被萧泽扶着下了轿,又被他半扶半抱着进了房间,急得杨梅红菱并李嬷嬷等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们到底是跟进去服侍呢,还是……
片刻之后,房中传来一声低唤:“来人……”
杨梅红菱赶紧跑了进去,萧泽正扶着杜衡站在内室房门之前,一看到杨梅红菱跑进来,萧泽便轻声说道:“你们快扶夫人进去安置,动作轻些,不要吵醒她。”
杨梅红菱低低应声称是,两人扶着杜衡将她送入内室。莫约过了一刻钟,这两人才退了出去,向萧泽屈膝回道:“回三爷,夫人已经睡下了。”
萧泽点了点头,挥手道:“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因萧泽住在隔出来的外间,所以便没了值夜丫鬟的位置,所幸萧泽与杜衡都是那种不喜欢有人在身边上夜的性子,所以红菱与杨梅在服侍杜衡就寝之后,便可以回自己住处休息,等次日一早再上来当差就行了。
杨梅与红菱退下,萧泽进了净房胡乱擦洗一回,然后便和衣躺在罗汉床上,他此时毫无睡意,满脑子都是那尊墨玉弥勒佛像,他将前阵子萧淆甚至是程氏在买佛像前后所发生的事情都在脑子里细细的过了遍,想从中找到什么以供查明真相的蛛丝马迹。只是萧泽滤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丝毫线索,这让一向冷静的萧泽心情越发烦闷了。
大睁着双眼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外面仿佛已经响起了好几次的打更之声,萧泽还在罗汉床上翻过来掉过去的烙饼,这时,内室仿佛有了什么悉悉嗦嗦的动静,萧泽干脆翻身坐了起来,眼睛直盯着那扇内室门。果然片刻之后,内室的房门被轻轻拉开了,杜衡向外轻轻问道:“萧泽,你睡了么?
萧泽腾的从罗汉床上跳了起来,连声道:“我还没睡,阿衡,你睡醒了么?”
杜衡轻轻点了点头,迈步走出房门,对萧泽说道:“我想起一些事情,若是说给你知道,或许对你查出真凶能有些帮助。”
萧泽赶紧将灯烛挑亮,又给杜衡倒了一盏茶水,殷勤的说道:“阿衡,你坐着慢慢说。”
杜衡坐了下来,萧泽忙也在她身边坐下,杜衡轻轻开口说话了。
“阿泽,那尊墨玉弥勒上的毒名为绝母子,其主药为苗药断子草,这方子莫说是大梁,就算是在苗地知道的人也不多,这种方子通常掌握在苗地黑祭司的手中,并不会有很多人知道。”
“苗地黑祭司?”萧泽皱起眉头重复一句。
杜衡点点头道:“是,据我所知,苗地分上中下三洞,每洞设苗王一人,大祭司一人,只有下洞苗除了大祭司之外还设有两名黑祭司。不过苗苗人有规定,祭司终身不能离开苗疆半步,每位祭司被选为祭司之时,都会由上代祭司在他体内种上离乡断魂蛊,倘若祭司擅自离开苗疆,便会因被离乡断魂蛊吞噬心脏而亡。”
“所以这绝母子的方子应该是由下洞黑祭司传出来的,我应该将调查的重点放在京城苗人身上。”萧泽沉沉问道。
杜衡点点头,又道:“除了苗人之外,那些曾经去过苗地的大梁人更为可疑。”
萧泽不解的挑眉问道:“为何这样说?”
杜衡轻声说道:“苗人非常重视生命,在他们看来,谋害孕妇以及胎儿,是要被投入万毒坑的极大罪恶,似这么歹毒的方子只用黑祭司才会掌握使用,绝大多数苗人连听说这种事情都会极为气愤的。而大梁人似乎没有苗人那般的忌讳,所以我觉得将重点放在去过苗地的大梁人身上更有可能尽快找出真凶。”
萧泽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阿衡,真是多亏你了,要不然这会儿娘亲就……”
杜衡忙说道:“你不要这样说,我已经说过要尽全力保护娘亲,让她平安生下孩子,便一定会说到做到。象娘亲这么好的人,就该一生平安顺遂。”
萧泽激动的抓住杜衡的手,道谢之言自是不必说出口了,若说,就显得太生分了。他只深深望着杜衡,喃喃说道:“好阿衡,我此生绝不负你。”
杜衡有些不自在,玉雪一般的面颊在烛影摇曳中也显得红润多了,她用力抽了抽手,却没有抽出来,便也罢了。只低头轻声问道:“白日你说有事情同我说的,是什么事?”
“啊……哦,是这样的,我怕你继母还有她那三个孩子给你气受让你难堪,便想让你回来歇会儿。正好……岳……杜将军今日与我说了些话,我想这些话该让你知道。”萧泽原本想叫岳父来着,可看到杜衡的小脸刷的沉了下来,他不得不临时改了口。
杜衡硬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交握着放于桌上,她摇了摇头,神情淡漠的说道:“他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他的话我也不想听,若只是这事,你便不用说了。”
萧泽叹了口气,他知道杜衡的心结太深,想解开并不容易。其实他并不太乎杜衡与建威将军府的关系如何,他又没打算借杜大海之力,萧泽所看重的只是杜衡的平安喜乐。他之所以想劝劝杜衡,是因为萧泽知道杜衡面上从来不说,可心中却一直非常介怀,那是一根深深扎进杜衡心中的尖刺,若不将这根刺连根拔出,杜衡这一辈子都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好,我不说了,阿衡,只要你开心就行。”萧泽没奈何的轻声说了一句。
杜衡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她抬头看着萧泽,轻声说道:“萧泽,我不愿意再想从前的事情,也不想去想往后的事情,我想的只是这一刻,现在我只想着怎么保护娘亲顺利度过这七个月,让她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其他的都不要也不必提起,请你配合我。”
萧泽深深看着杜衡,他完全明白杜衡话中隐含之义,只得艰难的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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