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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你眼中的我
走在人潮拥挤的人堆里，到这个世界生活了这么多年，季瑶池从来不知道，原来京城的夜晚可以这么热闹。这里并不是京城权贵们喜欢去的地方，而是普通平白百姓聚集的街市。
夜晚华灯初上，街道两旁挂满了各式各样或朴素或精致华丽的灯笼。街道上，人们三三两两的漫步欢笑着。果然是一派太平安乐的景象。
季瑶池低头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虽然到处都是灯笼但是到底不及白天明亮。这街上有大多都是普通百姓，所以两人走在人群里竟然也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最多的也就是偶尔有人看一看贺兰辰熙，再惊叹一下两人的姿容气度。
“今天是什么日子？”看着欢乐噪杂的人潮，季瑶池倚在贺兰辰熙怀里好奇的问道。
贺兰辰熙抬起手，仔细的将她护在怀里，低声笑道：“不算什么特别的日子。京城里每个月都有一天夜市灯会，这一天的宵禁会比平常长两个时辰。所以这也是京城热闹的一天。这是京城的传统，池儿不知道么？”
季瑶池默然，她还真是不知道京城里有这么一个日子。
贺兰辰熙侧首看看她笑道：“跟这些百姓们一起玩乐，比跟那些达官贵人完全不同，我少年时候几乎每个月都会来这里。所以一直就想带你也一起来看看。”
季瑶池抬起头看着他，浅笑道：“那以后如果还有空的话咱们也每个月都来。京城里实在是有些无聊得很。”
看着灯火下季瑶池清丽的容颜，贺兰辰熙将她揽入怀中伏在她肩上低低的笑了起来，“好，池儿喜欢的话咱们以后每个月都来。”
过往的行人看着人流中一个俊挺卓然的男子小心的将一个娇弱婉约的女子护在怀里。看女子的衣裳妆式显然是已婚女子，在众人眼里这一对璧人，必然是一对新婚的小夫妻。不由得纷纷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贺兰辰熙牵着季瑶池熟悉的穿梭在人流中，虽然已经好些年没有来过，但是灯会的变化似乎并不大，贺兰辰熙依然熟稔的找到了他的目标。
一个看起来有些简陋的卖花灯的小摊子，摊主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小心翼翼的将做好的花灯一个一个的挂上边上的架子。只是老人年纪已经不小了，举着一个华丽的莲花灯，颤颤巍巍的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把它挂到最高的地方去。
贺兰辰熙在旁边站住，伸手接过老人手里的花灯挂了上去。老人先是一愣，回过头就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对清贵非凡的男女。
老人看着贺兰辰熙不由得皱了皱眉道：“多谢公子，这位公子看起来有些眼熟，小老儿似乎在哪儿见过公子...”
贺兰辰熙淡然笑道：“前些年，我也经常来这里，倒是在老先生这里买过不少花灯。也难怪老先生看着眼熟了。”
老人局促的摆摆手道：“小老儿当不得先生二个字，公子这是带着夫人来逛灯会么。可要买个花灯玩赏？”
夫人二字，显然让贺兰辰熙很是愉悦，侧首看了看季瑶池，指了指堆在一边一对素净的花灯道：“就要这两个吧。”
老人有些为难的看了看两人，这两位公子夫人虽然衣着并不十分华丽，但是老人几乎卖了大半辈子的花灯，来来往往见过的人自然不少。这两位一看就知道是贵人，怎么看也不像会看上这么朴素的花灯的人。
季瑶池也看明白了老人的想法，浅笑道：“就这两个吧。看起来素净清雅倒也别致。”
老人见两人似乎真心想要这两个简单的花灯，这才点点头取了花灯递过去。
季瑶池接在手里，果然是很普通的花灯，做工还算精巧，但是和别的造型奇特的各种花鸟模样比起来，就只是中规中矩罢了。就连外面的纸，也是用最普通的白纸，画了一些花草糊上去的。可能是做完了别的灯之后，剩下的材料，勉强拼出来的两个。
贺兰辰熙接过季瑶池手里的花灯看了看，对着她一笑转身拿起老人放在一边的笔墨勾绘这，片刻之后停下笔，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将花灯重新递给季瑶池。
季瑶池低头一看，借着原本的花草图上留白的地方画着各画着一名窈窕女子。或持卷或蹙眉，或拈花或握剑。虽然只是寥寥几笔，却让人觉得女子婉约美丽的模样跃然纸上。原本看起来还单调无趣的花灯顿时变成了一盏精致的美人花灯。
季瑶池看了看手里的花灯，在看看放在一边的另一盏等抿唇微笑。取过笔，在另一盏灯上勾勒起来。她用的时间比起贺兰辰熙显然要长一些。
贺兰辰熙也不在意，耐心的站在一边等着她画完。等到季瑶池将画好的花灯递给他时，贺兰辰熙有些惊讶的挑眉。
花灯上，一个男子跃马提枪气势非凡，季瑶池并没有如贺兰辰熙那般画出好几幅话来，整个画面上，只有那个跃马凌空的男子，如战神降世一般的锐气逼人。这正是那日在永林城外的情景，贺兰辰熙看着手里的花灯脸上的笑容更深，“当时在池儿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么？”
季瑶池娇颜微红，自顾自的提起自己的美人花灯，“我不及公子笔下传神，不喜欢就算了。”
贺兰辰熙笑道：“怎么会不喜欢，我一定会好好收藏的。”看着花灯上的人，贺兰辰熙眼底更多了许多愉悦，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在池儿的眼中竟是这样的气势不凡，锐气逼人。
取了钱付给在一边看着两人自己画花灯的老人，贺兰辰熙重新牵起季瑶池的手往前走去。
在一边看着出神的老人，低头看着手里已经能抵得上他一整晚买花灯收入的碎银子。眼神闪了闪蓦地好像想起什么神色有些激动起来，“是...原来是...”是什么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老人望着那一双渐渐远去的背影出神。
回想几年前也有一个意气飞扬的锦衣少年，每个月都会到他这里来买花灯。但是每次少年都只会挑做的最普通最差的那一个，但是每次却都会给足一个上好的花灯的银两。
时间久了他才明白，那少年是看他年纪大了，且孤身一人，担心他那些做得差的会卖不出去，才挑了最差的那一个。只是几年前那个少年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