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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倒还算是平静的很,朝廷上的官员也都安静下来了。只是临近十月中旬的时候,宫里传出了圣上病重的消息。到了十月二十二日晚,宫里又来人传召了长乐公主进宫面圣。上一次,宫里紧急传召长乐公主进宫面圣,是因为顾非谋反,而假传圣上病危。但是这一次,对于朝廷和天下而言,圣上是真的病危了。
“儿臣参见父皇。”顾思敏急急的赶到坤正殿,却是不慌不忙的行了礼。
顾辰逸面色苍白,费劲的举了举手,道:“是敏儿来了啊。”
顾思敏见状,遣退了所有的侍从,道:“父皇,决意要如此了吗?”
顾辰逸微微的点了点头,道:“朕累了,朕想去天门找找你母后的影子了。”
顾思敏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也好,父皇也是该休息休息了。”
顾辰逸心疼的看了看顾思敏,道:“嗯,朝廷和宫里的事,朕差不多都安排妥当了。只不过,怕是明日朝堂之上,又免不了一番对歭了。”
顾思敏点头,道:“无妨的,儿臣自会料理,父皇放心的休息吧。”
顾辰逸笑了笑,道:“嗯,敏儿今日便住回映月宫吧。朕安排了韩准和单昭勇支持你,明日你压压李忠辅,想必就能万事顺利了。”
敏儿,从小就让人放心,可朕却总也放不下这心呐。这一次,算是要彻底的放手,让她自己去成长了。
顾思敏很是乖巧的,应道:“嗯,敏儿知道。”
这夜,即将分离的父女二人,直谈到了子时,顾思敏才回了她的寝宫休息。
第二日一早,众臣刚一上朝,顾思敏便带着李洹,身穿孝服,出现在了朝堂之上。这下,可真是给众人来了个措手不及。顾辰逸突然病重,突然离世,各地藩王世子,真是连赶回来的时间都没有。
李洹跟着顾思敏站定,便一脸悲痛的扬声,道:明国第二任天子新元帝,已于今日寅时崩于坤正殿,先帝留有遗诏,存放于右相韩准处保管。圣上大行之前,留有口谕,命右相韩准于大殿之上,当众臣之面宣读遗诏。
李洹叙述完毕,众臣才都抹着眼泪,等着韩准上前宣读遗诏。此时,韩准捧着个密封的盒子,上前道:“这是三天前,先帝托付于我的重任,昨夜听闻先帝驾崩,臣深感悲痛。今日,便当众开匣,宣读先帝遗诏,遵先帝遗命。”
韩准说完,又上前站至龙案处,将匣子放于龙案上,撕了封条,拆了蜡纹。便将匣内的遗诏捧了出来,他又转身宣读。只是这遗诏上原定的日期变了而已,别的都不曾变过。既然这圣上是崩于十月二十二日寅时,而韩准又说这遗诏是三天前先帝就已托付于他保管的。那这遗诏便是顾辰逸从新拟好,换了日期提前交付于韩准了而已。
待韩准一宣读完毕,大臣们都互相看着,议论纷纷。直到,先是有拥立顾思敏的臣子跪下高呼万岁,表示愿意遵守先帝遗诏,拥立公主顾思敏为帝,大臣们才跟着跪地行礼高呼万岁。
众大臣都跪地高呼万岁的时候,却有三个人站着不动。这三人便是长官御史大夫卫危,御史中丞高宗绝和宗正寺卿严楷风。
这三人看着顾思敏却不下跪,明明就是反对顾思敏登基继位的。他们看了看周围跪地高呼万岁的群臣,宗正寺卿严楷风却上前一步,道:“臣蒙先帝赏识,官拜宗正寺卿,掌管皇族事务,管理皇族、宗族、外戚的谱牒、守护皇族陵庙。现今先帝驾崩,却不顾宗族礼法,执意要传位于长乐公主,臣请公主以大局为重,放弃皇位,以让贤能。”
周围的大臣都跪地不语,等着看情况。长官御史大夫卫危,御史中丞高宗绝却附和着宗正寺卿严楷风,说道:“臣请公主以大局为重,放弃皇位,以让贤能。”
哼,这儒家的思想,是不是该改改迂腐了?顾思敏秀眉一拧,狭长的眸子微微上扬,冷声反问,道:“宗正寺卿严楷风,尔等既为大臣,这官职是先帝封的,这职位亦是先帝赏的,为的是保我明国江山。现今父皇才大行而去,尔等即刻就要抗旨不尊吗?”
严楷风浅施一礼,道:“回公主,臣等并非是要抗旨不尊,只是这自古以来,皆是男子登位已号天下,男子才可以传宗接代,才可以使我圣朝大统永保万代。臣也只是,想延续我顾氏江山于千秋万代之帝业。”
顾思敏听后仍旧不怒,反口问,道:“哦?难道本宫身上留得不是顾氏血脉,难道本宫的机敏才智开拓不了江野,守不住这顾氏江山?”
严楷风又道:“臣不敢,公主天资聪慧,无人能比。可终归女子继位,不合理法,还望公主三思,弃皇位,保血脉,以大局为重啊。”
卫危,高宗绝也异口同声,道:“请公主三思,休要百年之后,我顾氏江山改姓他人。”
哼,这改性他人,虽没有指名道姓,可首当其冲的,还不是荣家么。
顾思敏却懒得和他们纠缠,对韩准,道:“韩大人,父皇立遗诏之时,可有跟你说过,这血脉传承之事?”
韩准抬头,回道:“回圣上,先帝对此有言。先帝曾经道:为君者,当选德智仁义勇者也。孰轻孰重,敏儿自是知晓的。况朕子息不薄,朕之子孙,百十年以来,必是会层出不穷,又岂会复姓他人?”韩准喘了口气,接着说,道:“先帝此言便已表明皇室血脉之纯正,先帝是想,现今各位皇子俱在,他们之子孙便是顾氏之嫡系子孙。当今新皇谋断,日后定是会将我明国江山,传于顾氏子孙的。到那时,这顾氏江山仍旧还是顾氏的江山。不会有任何改变,这才是真正的以贤能任天下之君。”
待韩准说完,顾思敏又瞄了瞄,下面站着的三人,问道:“三位大人,可听清楚了?现在尔等还要反对于朕吗?”
哎,先帝都已将事情想的透彻,分析得体,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还能说什么呢?何况,最大的问题,还不就是子嗣的问题嘛,这既然解决了,那还有什么理由反对?顾思敏聪敏贤能,若自己坚持反对,那可不就是迂腐的佞臣了吗?那三位大臣相互对望了望,想了想,便跪地,道:“臣,愿尊先帝遗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思敏满意的扬了唇角,高声道:“礼官何在?”
礼部尚书,上前一步,道:“臣在。”
顾思敏又吩咐,道:“先帝的丧葬,就定在三日后吧。”
礼官听罢行了礼,小心翼翼的,说道:“是,明日正式举行登基大典。三日后,举行先帝的丧葬仪式。”
顾思敏点头,看了看李洹,李洹便道:“退朝。”
昨夜顾思敏进了宫,彻夜未归。荣瑾瑜今日上朝又发生了先皇驾崩,新皇要登基的事情,他一时半会的还在觉得奇怪。刚一下朝又是一群大臣都冲着他挤了过来,荣瑾瑜只得哭丧着脸回应着他们。他心里倒是担心顾思敏的,他不确定顾辰逸是不是真的驾崩了,他是怕顾思敏暗自伤心,便想着赶紧过去看看呢。稍稍应付了众位同僚,荣瑾瑜便又直奔坤正殿去了。
荣瑾瑜刚到御书房门口,李洹便行礼,道:“皇夫,圣上在里面等您。”说完他便开了门,让荣瑾瑜进去。
荣瑾瑜听了他的称呼一愣,心道:皇夫?驸马的完全性升级版,那我算不算是米虫中的米虫,小白脸中的小白脸呢?
荣瑾瑜刚一进去,便道:“敏儿,父皇他。”
顾思敏微微一笑,道:“父皇,没事啊。”
荣瑾瑜东张西望的,疑问,道:“没事?”
看顾思敏轻松自若的样子,荣瑾瑜就满头黑线:果然,是她们父女俩算计了这整个朝廷了。
顾思敏放下手中的笔,道:“父皇要去天门,今早开宫门的时候就已经走了。等我登基以后,李洹便会跟去服侍他的。”
今早我给父皇易了容,他便走了。天门是母后从小生长的地方,当初,母后的遗体也是瞒着王公大臣葬在了天门的。现在父皇去了天门,他便可以随时都陪着母后了。以后,父皇也可以和母后守在一起。那皇陵,也不过是两座空着的衣冠冢罢了。
荣瑾瑜莞尔一笑,道:“哦,原来父皇是想要自由了。”你们又骗了全天下了,哎,我算是掉进狐狸窝了。
顾思敏抿嘴一笑,道:“嗯,父皇要自由,所以这次算计的是朝中大臣。”
荣瑾瑜拉了顾思敏的手坐下,道:“既然父皇没事,我就放心了。可是李忠辅今日竟然没有站出来反对,倒是大出我的意料呢。”
顾思敏笑道:“我可不意外,李忠辅老奸巨猾,我一向都是韬光养晦,厚积薄发的。他一定是以为,我会比我那些皇兄要好对付的多。”顾思敏又想了想,道:“我已经命人收拾好了映月宫,以后我们就要住到那去了。”
的确,李忠辅认为顾辰逸是因为极度宠爱顾思敏,才将皇位传于顾思敏的。如此一来就比较好对付,可他却没想到,整个顾家最狡猾的就是顾思敏了。而且,顾思敏又是自小被顾辰逸亲自教导出来的,这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可一点也不输给顾家的任何一个人。
荣瑾瑜嘟着嘴,道:“嗯,我还是喜欢薇夏风荷。”
映月宫,是敏儿从小住到大的寝宫,不过,我还是喜欢薇夏风荷呢。敏儿不住在坤正殿,想必和这里的血腥有一定的关系吧。
顾思敏理了理发丝,道:“嗯,我也是,不过不能住在薇夏风荷了,那当做行宫倒还是可以的。”顾思敏看了看路痴荣瑾瑜,笑道:“瑾瑜以前很少来宫里,不如我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吧。”
以前就知道他总是迷路,皇宫太大,万一他要是跑到别人那去,怎么办?
顾思敏带了荣瑾瑜去熟悉宫里的环境,到处的走走看看,时间过的倒是挺快的。到了次日一早,顾思敏便着了量身定做的龙袍去上朝,接受百官朝拜,完成了登基大典。第三日又完成了先帝的丧葬仪式,顾思敏便下了旨,撤了荣瑾瑜在朝中的职位。从此,荣瑾瑜算是正式的变成了顾思敏的后宫佳丽。
此次先帝驾崩,顾思敏也只是按照顾辰逸的吩咐,通知了各个在外,已经成年有番号的皇子。但,任何皇子都不得以先帝驾崩为名义,还朝参加仪式。这一方面是为了防止有人蓄意谋反,而另一方面,可能也是顾辰逸的私心了。在他真正驾崩的时候,可能只需要顾思敏和顾怀在身边也就足够了吧。
这一年的明国史书,大记事中,记载道:公元一百五十八年十月,新元帝驾崩,史称明太宗。帝女长乐公主顾思敏继位,国号晟宸。
转眼数月,这日子,如之前一样,还算平静的过着。顾思敏每日都要上朝,处理朝政,而荣瑾瑜每日,还是会想尽办法占顾思敏便宜。
这日萧尹刚到宫门口,却听得有人叫他,一转头便见了久未见面的荆若漓和一个绝色女子。
这女子就是荆少爷的心上人啊,果然也是绝色呢。就是看上去,冷了点。虽然不及夏优璇那么冷,但看起来也绝没有皇上那么笑颜明媚。萧尹愣了愣,就看着荆若漓猛笑,道:“荆少爷,你总算是回来了啊。”
荆若漓见萧尹眼神迷离的看了看他和墨雨澜,便窘迫万分的,说道:“嗯,我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容易嘛我?你家少爷呢?”
萧尹想了想,指了指宫门里面,道:“在里面呢啊,应该跟皇上在御花园吧。”
荆若漓奸诈的笑了笑,道:“嘿,嘿嘿嘿,你家少爷好的很,你带我去见他。”
“好。”萧尹应了声,便带着他们二人进去了。
到了御花园,远远的就见顾思敏和荣瑾瑜在那,荆若漓还未说话,墨雨澜倒是上前一步,一改冰冷,高兴的叫道:“师姐。”
顾思敏笑着拉了墨雨澜坐下,道:“雨澜,你怎么来了?姥姥和我父皇可好?”
墨雨澜点了点头,道:“嗯,都好,他们可想你的紧呢,我是来京城看望师姐的啊。”
一旁的荣瑾瑜倒是愣住了,直到顾思敏的眼睛眯了眯,荆若漓拍了拍他,他才反应了过来。
荣瑾瑜一把抓住荆若漓,对顾思敏,道:“敏儿,我们离开一会啊。”说完,他也不等顾思敏有反应,便拉着荆若漓迅速的离开了。
顾思敏看着荣瑾瑜拉着荆若漓离去,墨雨澜也看了看他们二人勾肩搭背的样子,突然感叹道:“师姐,看来你跟师姐夫的感情也蛮好的嘛。”墨雨澜还以为顾思敏是意在拉拢,才会下嫁荣家,现在看来,难道是已经日久生情了?
顾思敏端起石桌上的茶,抿了口,才抬眼看着墨雨澜,问道:“哦?何以见得?”
墨雨澜笑了笑,道:“他都叫你敏儿了呢,若是师姐不喜欢的人这么叫,师姐能愿意吗?”
顾思敏微微瞪了瞪她,道:“哼,就你聪明。”她又疑惑似的,说道:“不过,那荆若漓…”
墨雨澜却先一步,解释道:“哎~,我可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顾思敏撩拨着茶杯盖,旁敲侧击的,说道:“嗯,看起来也是呢。人家也就只是为了你不远万里的去了天门,又不明不白,没名没分的纠缠了一年多,罢了。”顾思敏说着说着,还不忘了加重罢了二字。
听瑾瑜说,荆若漓出门就是为了找一个身穿白衣的心上人,原来这人是雨澜啊。
怎么师姐现在,也喜欢捉弄人呢?墨雨澜有些羞涩,一急便蹙眉,拉着顾思敏的手,羞涩道:“师姐~。”
顾思敏看了看她,问道:“嗯?怎么了?”
墨雨澜却微微嘟了嘟嘴,低声道:“没事。”
这边二人打闹着,谈论着小女儿家的事情。那边拉了荆若漓走了的荣瑾瑜,也开始盘问起来。
荣瑾瑜放了荆若漓的手,笑道:“说,你们怎么回事?”看荆若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半天也没说出话来,荣瑾瑜又道:“若漓啊,也不是我说你,你自己说说,你居然一声不吭,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弃我于不顾,对是不对?”
哼,当时我正是前有狼,后有虎的时候呢。你跑就跑吧,还不吭个声。
荆若漓苦着张脸,解释道:“额,那,那,那我不是,当时一知道,雨澜的名字和身份,立刻就追她去了嘛。”荆若漓又是撑着脸笑了笑,道:“有道是,三年不上门,当亲也不亲。我这不是前脚回来,家都没回,后脚就来找你了嘛。”
荣瑾瑜接着又问,道:“你是来看我的吗?我看是墨雨澜来看她师姐的吧?算了,你重色轻友的事,我就先不说了。你这次回来,是因为事情定下了,要成亲了吗?”都缠着人家一年多了,也应该差不多了吧?
荆若漓一脸的苦恼,道:“什么啊,我倒是想呢。人家又不喜欢我啊,怎么成亲?”
哎,这么久了,是块冰也应该融化了吧。难道,她是石头?
天啊,有人居然比我还笨,还蠢,还无能。荣瑾瑜一惊讶,道:“啊?一年多了啊,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荆若漓一脸窘迫,无奈的甩了甩袖子,道:“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每天都缠着她,可她对我还是老样子,不冷不热,不近不远的。”
“……”荣瑾瑜眼睛一眯,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翻了个白眼。
荆若漓看了眼荣瑾瑜,反问道:“还说我,那你呢?搞定了?”
“那必须的。”荣瑾瑜又惊讶的,问道:“咦,你知道顾偌颜就是顾思敏了?”
荆若漓勾唇笑了笑,道:“嗯,知道了啊,去了天门久了才知道的。我还听说了京城的很多事情呢,比如什么出征西域,五皇子逼宫什么的。”
想必都是你家顾思敏的作为了吧,除了她,谁还能这么狡猾啊。
荣瑾瑜叹了口气,指了指天,道:“哎,真是,一言难尽啊~。你看,我还没说呢,天都黑了。”
这么长的故事,又岂是我三言两语,便能讲的完的啊,哎~。
荆若漓也看了看天,道:“现在还是冬末啊,刚又过了戌时,天能不黑吗?”
荣瑾瑜道:“哦,看样子,墨雨澜会住在宫里呢,那你呢?”
荆若漓想了想,指着自己,问道:“我?回家呗,宫里能留一个男人住么?”
荣瑾瑜朝他暧昧的一笑,道:“宫里不能留一个男人住,但是,一个男人可以和皇夫相谈甚欢,晚了时辰出宫。”他见荆若漓此次回来,尽是些垂头丧气的样子,便道:“走吧,别郁闷了,我带去你个好地方。”
荣瑾瑜带着荆若漓到了映月宫,进去拿了酒出来,便拽这荆若漓飞身上了房顶。
荆若漓一坐下,便道:“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荣瑾瑜笑了笑,又指了指对面的大树,道:“怎么了?你不喜欢房顶啊,那你要去树上也可以的。”
房顶多好啊,视野宽阔,风清月明的,再喝点小酒,多惬意。我是不是男人,好地方能是青楼楚馆么?
荆若漓的嘴角抽了两抽,无奈道:“那我还是在这吧。”
荣瑾瑜看了看门口,道:“她们还没回来呢,看来,也是相谈甚欢啊。”这师姐妹,久未见面,指不定还要相谈到后半夜呢。
荆若漓不答话,却很是正经的,问道:“瑾瑜,顾思敏待你如何?”
荣瑾瑜点头,却叹息,道:“好。只是,她日理万机,相处的时候自然是越发的少了。”
她现在,必然是比当公主的时候,要忙的多了啊。弄的我都快成每日期盼相公回家的,怨妇了。
荣瑾瑜又接着,说道:“她胸中城府之深,毫不外露,难于窥测,足以让左丞右相自叹不如。敏儿刚继位的第二个月,便用一招二桃杀三士,除了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
敏儿的皇位,也是踩着捱捱白骨上去的。即使,我想为她分忧,我却也不会多嘴过问的。我不想她变成第二个武则天,在我看来,这天下的责任,也不比上敏儿在我心里的位置。她就是她,我不想改变些什么,我也不可能把她想象成我需要的任何样子。能带了她离开这是非之地,怕真是奢望了。
如此看来,什么田园野外,江南塞北,全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了。荆若漓喝了口酒,幽幽的叹道:“那是自然的,谁叫她是这天下最至高无上的人呢。”
荣瑾瑜偏头看着荆若漓,问道:“嗯,那你呢?准备怎么取悦墨雨澜呢?”
荆若漓却打了个酒嗝,道:“你这个问题,我很胸闷。再说了,我又不是卖身为奴的小白脸,取悦什么?”
荣瑾瑜听他这么说,猛拍了他一下,道:“你干吗学我说话,你要拿出欲与天公试比高的勇气来。”
荆若漓措不及手的被他拍的一阵咳嗽,道:“欲与天公试比高?我怕天压死我。”
荣瑾瑜语重心长,很是正色的,说道:“若漓啊,成功的三要素,你知道是什么吗?”荣瑾瑜见荆若漓一脸无知的摇了摇头,又道:“一,坚持,二,不要脸,三,坚持不要脸。”
荆若漓斜着眼睛,看了看荣瑾瑜,问道:“你,就是用的这三点?”
荣瑾瑜一摇头,道:“不是,这三点是专门为你量身定制的,你要认真的贯彻这个方针啊。”他见荆若漓还有些愣愣的,又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这剽悍的人生,将被墨雨澜重新改写,加油吧!”
荆若漓翻了个白眼,反问道:“谋?谋什么,谋人还是谋心啊?”谋人,无耻,谋心,无力啊。
荣瑾瑜一抖眉毛,说道:“都谋,我教你首歌,你一会等她们回来,就在这唱。”
荣瑾瑜说完,便下了房顶回屋里拿了琴,上去教荆若漓唱歌了。半个时辰后,荆若漓已经学的滚瓜烂熟了。
荣瑾瑜饮了口酒,道:“见你如此聪明,我十分之欣慰。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等她们回来,我一弹琴,你就唱歌。”
荆若漓猛喝了几口酒,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门口,却见顾思敏和墨雨澜正往这边走来。
顾思敏和墨雨澜一进了映月宫,便看了见房顶上坐着的俩人,但都自然的选择无视了。可是她们却坐到了院子里的石桌前,想看看这俩人在上面是要做什么。
见顾思敏二人坐定,丫鬟上了茶,荣瑾瑜便开始弹琴了,可是他发现荆若漓又没了反应,他便把酒递过去,道:“快,你多喝点,酒壮怂人胆。”
荆若漓看了看荣瑾瑜那殷切切的眼神,就心下一横,又猛喝了几口酒,荣瑾瑜一弹琴,他就将眼一闭,颤抖着高声,唱道:“我说我的眼里只有你,只有你让我无法忘记,度过每一个黑夜和每一个白天,在你身边守护着你。我说我的眼里只有你,你是我生命中的奇迹,但愿我们感动天,我们能感动地,让我们生死在一起,永不分离。”
顾思敏笑着喝了口茶,道:“哎呦,这词唱的好,唱的真切,唱的是情意绵绵啊。都要生死在一起,永不分离了。”顾思敏边说边侧眼,看了眼墨雨澜。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么肉麻的情歌,定是荣瑾瑜撺掇荆若漓唱的。
墨雨澜从荆若漓开始唱歌,就瞪着他,现在听顾思敏如此一说,更是羞的红了脸,道:“哼,谁要跟他生死在一起,肉麻死了。”
顾思敏倒也不语,却看着荣瑾瑜笑,墨雨澜却看着顾思敏,多了几分好奇:“师姐,你喜欢师姐夫吗?”
在这个荣瑾瑜面前,师姐,早就不是以前的师姐了。可是为什么会变化的这么多,这么快呢?当初不是说是为了利益才会下嫁给他的吗?难道,真是日久生情了?
顾思敏莞尔一笑,语气幽幽却肯定的,说道:“嗯。他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能从我手里抢了他去。”
顾思敏这话,似在跟墨雨澜说,又似在跟自己说。不管荣瑾瑜对楼语凝如何,在她心里,其实还是介意楼语凝的存在的。
墨雨澜一愣,看了看在上面弹琴的荣瑾瑜又看了看眼含笑意的顾思敏,心道:这还是我师姐,顾思敏吗?彻底的变了啊,可她又怎么会在别人面前,还是我师姐呢?
愣了愣,墨雨澜才道:“哎,师姐,我先回房了。再听下去,会肉麻死的。”
这就是爱情?能让一个人变的不像自己,还是能把一个人最初的本质,和心底最深处的欢喜,不自觉的展露出来。墨雨澜想着,便又有些害怕的退缩了。
顾思敏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她回房,自己也看了眼荣瑾瑜,便也先回房去了。荣瑾瑜停了琴音,上面的荆若漓眼睁睁的看着墨雨澜回房了,便拽着荣瑾瑜,道:“她走了。”
她怎么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平静,没有任何波澜呢?
荣瑾瑜拍了拍荆若漓的肩膀,道:“那你继续努力吧,一直唱,唱到她答应你为止呗。呐,琴给你,加油啊。”
哎,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看来墨雨澜也是个不好对付的妖孽,难道天门是专门出妖孽的吗?
荆若漓一把拉住荣瑾瑜,问道:“那你干吗去?”
荣瑾瑜想都没想,便笑道:“当然是吃个饭,洗洗睡了。”
敏儿都对我使眼色了,我得乖乖的去侍寝啊,后宫佳丽的日子可不好过,不好好伺候皇上,奴家我可是会失宠的~。
“……”荆若漓无奈的松了手,叹了口气,看着他下去了。
大冷天的,怎么都喜欢去上面吹风呢?荣瑾瑜刚下来,萧尹便看了看上面,道:“少爷,荆少爷他…”
荣瑾瑜看了眼荆若漓,道:“和尚好做,五更难熬。他没事,抽风而已。”等他一会下来了,说不定还真就有戏了。
萧尹疑惑的看着他,问道:“抽风?”上面风是挺大的,可是荆少爷手上又没有棍子,怎么抽风啊?
荣瑾瑜点了点头,道:“对,不用管他,天黑夜深,抽抽更健康。”荣瑾瑜说完,笑了笑,便回房找顾思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