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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岁的时候,我手里的木刀终于换成了真刀。说实话,真的太刀对我这个五短身材来说有点长,每次把刀□□的时候尤其费力,不过还好,适应了一段时间后,我就能无视真刀的重量把它挥得嗖嗖直响了。
鼬出任务越来越频繁,而宇智波一族中似乎开始蠢蠢欲动,平日里还算悠闲的族长大人也整天不见踪影,好似警卫部有忙不完的事情。
我独自一人的时间逐渐变多,更多时候,我都喜欢待在后山的修行场地,一遍又一遍地挥刀。
那里很安静,不会有任何人打扰。而我也恰好享受着这样单调平淡的修行。
在完成了每天固定的训练量后,看看天色还早,我摆弄着苦无,心血来潮,想试试鼬的绝技。就是鼬最喜欢给我表演的东西,腾空而起,一次性射出大量苦无,让暗器在空中相互碰撞,最终每把都击中靶心,包括暗藏树后和石头后的死角。
我已经看鼬练习了太多遍,从一开始自己被半空掉下来的苦无打伤,到相互碰撞的苦无被弹出很远,离靶心十万八千里,到最后闭着眼睛都能轻松全中。
可我却一次都没试过。死角的靶子都是现成的,我摸了摸闪亮亮的苦无,心里有点痒痒。不过当我跃跃欲试地将八把苦无全都夹在指缝里时,才明白为什么鼬小时候练习总是失败——手太小夹不下有没有?!
天才的我怎么会被这点小困难打败?
我试了几次,找到一个最合适的拿法,在脑海中仔细演示了几遍,深吸一口气,一跃而起。
手里剑之术,讲究时机,技巧,手法,就连最细微的地方都不能有任何疏忽。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风向,心里飞快闪过鼬告诉我的技巧。
注意风向,投掷苦无时不能用蛮力,而是巧妙运用手腕的力量,顺风而行。还要注重时机,不能慌张,想要射进死角,一定要注意扔苦无的顺序,和第一把苦无的角度,只有基础不错,第二把苦无才能在空中完成精准的碰撞。
不要太去关注靶子的位置和遮挡物,有些东西,不需要去看,只要自己的计算没有出错,就一定会命中。
就是现在!
我猛地掷出苦无,锋利的暗器破空而去。在反身下落的时候,我又抽出苦无,这次扔出苦无的力道更快更猛,一下便追上之前仍在半空的苦无,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暗器的轨迹被改变,飞向了本来不可能到达的地方。
咦?鼬?
余光忽然在场地边缘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一愣,差点忘了自己还在空中,还好有惊无险地落了地。
没心思去管那个家伙,我连忙查看自己的成果,那些比较明显的靶子都正中靶心,而藏在石头后的靶子却只堪堪打在了边缘,至于树后的那个就更惨了,不仅没有打中靶子,连那支苦无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我还以为至少能打中树呢,结果还是没有找对角度。
这样的结果本来就够郁闷了,还被某个家伙看到!我心里憋闷,只当做没有看见某人,埋头在靶子附近寻找失踪的苦无。
“佐助?”
一支苦无出现在眼前。
我寻着那只拿着苦无的手一路往上去,果不其然看到了鼬。偏偏他还无知无觉地笑着,眼中带着赞赏和期许:“佐助,你好厉害啊,只差一点就全中了呢。”
……
我的脸彻底黑了。
因为糟糕的训练被人看到,回去的一路上我都臭着脸不说话。
但鼬却好像根本没察觉我的抗拒一样,执意背着我,穿过大街小巷。他零零碎碎地说着出任务发生的趣事,我打定主意不理这个家伙,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
在路过警卫部大楼时,鼬和我一起抬头看了看大楼上那个包含了宇智波家徽的标志,忽然说:“佐助,说起来明天你就要去上学了呢。”
我愣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惊愕地问:“你说什么?”
“去上学。”鼬平静地说。
“怎么可能……”我可是木叶众所周知的痴呆儿童!
我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虽然事实如此,但这话让我自己说出来怎么想都有些怪异。
我竟然要去上学了?……小学?!
鼬说的上学,显然不会是什么普通人的学校,也不是智障儿童学校,而是木叶的忍者培训基地。
谁不知道去上学就是成了忍者预备役,是木叶村未来的中坚力量。我一个刚出生就被诊断脑子出了问题的人,没有任何人对我抱有期望,怎么可能让我去忍者学校?
不对……还是有一个人的。
有一个傻白甜,一直把我当成这个世界上最聪明最优秀的弟弟。
我忽然间意识到了促成我上学的幕后黑手是谁,脸色一时变得有些古怪。
也许是我脱口而出的话暴露了太多信息,鼬转过头来看我,问道:“佐助不想去上学吗?”
当然不想!我为什么要去上小学?!和一群小屁孩混在一起?!光是鼬这一个小屁孩我都受够了!
这次绝对不能再被鼬蛊惑了!
……可恶,为什么要用“再”?
我坚定地摇摇头。
“为什么?”鼬看着我,微微皱起眉,像是疑惑,又像是因为别的什么。
有什么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去上学?奇怪!
我本来想糊弄过去,但在鼬的坚持下,只好泄气地说:“因为很无聊啊。”
仿佛是被我这个幼稚的回答逗笑了,鼬笑了笑,又把头转回去,继续向前走:“不可以任性,到了上学的年龄,都必须去上学哦。”
又被当成小孩子哄了……
我无力地趴在鼬的背上,晃荡着两条小短腿。
到底是谁任性啊?
这根本不是年龄到了的问题吧?怎么看,我都不可能达到入学标准。别说忍者学校了,就是普通的学校,又有哪家会招收智力有问题,三岁才会说话,整天发呆的白痴?我又不是不知道木叶里关于我的流言,毕竟天才兄长和白痴弟弟的对比太过强烈,戏剧化到没人能抵抗八卦的诱惑。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去学校。就连父母也没有让我上学的打算,他们对我的要求仍然停留在每天乖乖待在家里,不闯祸,不把自己弄伤的水平。
即使到了现在,我出门不迷路,在家帮妈妈做点简单家务都会引来阵阵夸赞。虽然名义上我有跟着鼬修行,但在父母看来,我只是在后山贪玩,跟着鼬胡闹罢了。——只是鼬格外地宠溺着我,才愿意陪我玩“一起修行”的游戏。
可是,鼬到底是怎样才能平静地说出“明天该上学了”这种话的?一副理所当然,稀松平常的样子!
反而显得我大惊小怪了。
鼬当然不会骗我。而且以他固执的性格,说要让我“明天上学”,就算明天学校大门紧闭,他也能把我从窗户里塞进去。
唔,不会吧……难道明天鼬打算把我直接放在教室的椅子上,再用胶水粘起来,以达到“就算大家不同意,也一定让弟弟待在学校”的目的?
说起来,鼬的反应也很奇怪,并不是像惊喜那样告诉我“佐助,你明天可以上学了!”,而是像说一件在寻常不过的事情一样说“你明天就要上学了呢。”
他好像从来都没把我当成白痴——虽然我本来就不是!而且,鼬还有一些奇怪的固有观念,比如哥哥一定要背弟弟,回家一定要大手拉小手,以及……到了规定年龄就要上学。
所以,鼬就这样正常地要把我送进忍者学校。
他怎么做到的呢?
就算是大名鼎鼎的天才,宇智波家的长子,也不可能让木叶破例录取一个白痴。
鼬他到底……做了什么?
想到这里,我连腿都忘记晃了,仔细盘算着鼬到底是怎样打动木叶高层的。其实鼬说话未必没有分量,因为他的实力,是所有人都看重的资本,更何况他背后还站着宇智波名门。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用宇智波一族的人情,再加上鼬的实力,换来一个让白痴幼子进入学校玩玩的机会。
春日的风有些微凉,但太阳照在身上,却带着暖洋洋的味道。
天很蓝,白云悠然飘过,遮挡了阳光。
我沉默下来,鼬也没有再说话。
一路回家,父亲正站在门口,似乎听到了声音,抬起头来望向我们。
……是啊,让我破例入学,鼬一个人不够。
还有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