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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的大门慢慢打开,半晌走廊里传来林剑宇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安茹裹着浴袍从卧室中迎出来,凌乱蓬松的秀发衬着一张白皙婉丽的脸,“剑宇,天气越来越冷,晚上就在健身房运动吧!免得妈为你担心。”
林剑宇看了安茹一眼,“把头发吹干,来书房找我。”
“哦!”安茹回房间抓起毛巾将头发胡乱揉干,暗自咬牙。林剑宇永远是高贵而坚毅的,即使生气,也不屑愤怒,而是无奈。他的无奈让人感到自惭形秽,仿佛只有他的灵魂是完整的,其他人都是残缺的,都是他不得不容忍的负担。安茹闭上眼睛将气息调匀,既然追求的不是风花雪月就不能任性,在林剑宇面前也没有任性可言。
走入林剑宇的书房,安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剑宇,工作一天很累了,工作上的事明天再说吧。!”
林剑宇绷着嘴角将计算机屏幕转向安茹,“看看这些漏洞百出的数据,不想解释些什么吗?”
“我今天回来这么晚就是在公司核算这些数据。本来想弄清楚以后再告诉你的。”
“已经很清楚了!生产计划,出库单,入库单,如果不想让我知道,假数据应该再做得细致一些!”
“剑宇,是我不好,是我太信任老陈了。”安茹上前揉捏着林剑宇的肩膀。
林剑宇蹙了蹙眉头,“老陈?”
“就是几年前离职一周又回来的那个老陈。他感谢我当年收留他,便尽心尽力的帮我做事。很多事我交给他做也比较放心,毕竟他是公司的老员工。我负责的产品线虽然都是公司的边缘产品,技术含量不高,但是我也很想做出些成绩。第三代呼叫中心板卡就是我委托老陈组织人员研发的,之后的生产自然也交由他负责。他是如何操作的,我也不清楚。我已经给他打电话了,他答应明天说清楚。”
林剑宇感到背部一阵酸楚,不禁向后挺了挺脊背。
安茹忽然滴下两点儿眼泪,“剑宇,你不要生气好吗?都是我不好。妈将云仁公司交给你,你没有一天不殚精竭虑的。我心疼你,不想你太累,有些事情总想替你担着,这一次是我信错人了。剑宇,是我高估了自己。”
林剑宇叹了口气。安茹总是嫌手中的权利小,不懂技术还非要负责生产线,幸亏没有将主要的产品交给她负责。
安茹细心的帮林剑宇按摩着脊背。
“回去休息吧!”林剑宇撑着桌案站起来,也许安茹确实感到内疚了,指尖冰冷让人很不舒服。
“嗯!”安茹看了一眼时间,内心紧张不已。不知道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中,安排下去的事情是否被办妥。一套说辞暂时让林剑宇相信了,最终能否让他相信就要看明天了。
与此同时,城中一座豪华公寓楼前,穿着黑色皮大衣的男人按响了门禁呼叫器。等了几分钟没有人应答,男人从兜里摸出门禁卡刷了一下,拉开门走了进去,乘坐电梯直奔十二楼。
十二楼的大户室门外堆满了整箱的啤酒瓶。男人摇了摇头,按响了门铃,依然无人应答,索性掏出钥匙拧开门锁推门而入,随手打开玄关和大厅的灯。
卧室内传来女人的声音,“吕桐,有人进来了!”
男人往沙发上一坐注视着卧室的门。卧室的门被拉开,吕桐趿拉着拖鞋披着睡袍走出来,反手将门带上,懒懒散散地歪在一边,“一猜就是你!把钥匙还给我。哪有你这样干装修的,装修完几年了还扣着钥匙不还。”
男人将钥匙掂了掂放入口袋,随手抽出一个记事本正准备拿笔在上面写字,吕桐冲上来将记事本猛的抢过去扔到地上,“废物,就因为安茹听不得你的声音你就习惯不说话了?你又不是哑巴!说吧,大半夜跑我这里来干什么?想女人了?我这里可没有多余的。”
男人俯身将记事本捡起来,声音低沉而嘶哑,“安茹有麻烦了!”
吕桐嘿嘿一笑,“你至于吗?像条狗一样为她鞍前马后的。若不是当年因为她而与社会上的混混打架,你的声带也不会被捅破。影子,咱们不欠她的,是她欠咱们的。我追求她那么多年,最后她却嫁给了一个瘸子。”
男人冷漠地瞟了一眼卧室,“里面那个是你带回来的第几个女人了?她们都追求你,难不成你把她们都取了?别提谁欠谁的!你的投资公司近几年从安茹那里诓了不少钱,她眼前的麻烦就与这些钱有关。”
吕桐将散开的睡袍向上抻了抻,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红酒,转身递给男人一杯,“不要说‘诓’这个词!安茹利用我就像利用你一样,我们心知肚明。她很清楚只有将钱放在我这里那些钱才是真正属于她的。”
被称为影子的男人托着红酒品了一口,“既然你说到心知肚明,就意味着我们谁也不能不管安茹。眼前的麻烦必须替她解决掉。”
吕桐无奈,“说吧,怎么解决?”
影子将红酒晃了晃,“你之前注册过的几个公司还在手里吧!”
“在!”
“有国外的吗?”
“香港有一家!”
“我要用,把全套证照、公章拿给我!”
吕桐迟疑,“那家公司还在经营,不能乱来!”
影子瞥了吕桐一眼,“我仿一套。赶紧的。做几张票据,没人查!”
吕桐走回卧室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你们这些设计专业毕业的都应该在公安局备案,心血来潮仿几张纸币也是有可能的!”
“东西在哪?”影子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在香港,不过我办公室电脑里有电子扫描件!”
“好,我回工作室,你去公司把图片发我邮箱。天亮前我要把单据仿出来。”
“这么急?安茹没给我打电话!”
“给你打电话有什么用?她的那些钱你打理好!”影子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安茹总是棋出险招,真担心她哪一天败在自己手里。
两个人走出公寓,各自上了车分别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