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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临川正站在飞剑之上。当然这不是苏锦歌做的那把临时法剑,而是一把用来代步的清风神行剑。
他此刻的姿势有些滑稽,因为这把清风神行剑此刻是倾斜着的,这让他不得不在空中做出一个十分可笑的姿势来。
剑的一头向天怒冲,另一头则被一双细白的手稳稳的拉住。
看着正拉着自己飞剑的苏锦瑟,卫临川面上尽是不耐。“你不想去就不去,拉着我做什么?”
苏锦瑟冷哼道:“你以为还有元婴修士罩着你?苏六都不在这里了,咱们两个过去送死吗?对元婴修士来说都算是麻烦,你我过去?送死吗!”
卫临川怒冲冲的道:“既然已经约定好就必要过去看看。”
苏锦瑟的语气平静了下来,“你与扶光派的长老有什么约定与我无关,我只管看护我的师弟。你,不许去!”
卫临川本来准备好一番怒怼,但她忽然这样一转态度,在卫临川齿间蓄势待发的绝世好怼便只好卡住了。
见他楞着不语,苏锦瑟的眼睛一瞪,“谁教我倒霉偏偏与你一起掉进那鬼地方。你以为我稀罕管你吗?!”
卫临川默然的看了她片刻,收了飞剑落下身来,语调平静的问道:“方才若是我们遇到的不是明心真君而是另一位失踪修士,你也会阻止我去救人吗?”
苏锦瑟“哼”了一声,并不做回答。
卫临川又道:“想必你会拿出你的丹药来救治。你针对她又如何?难道不觉得自己可笑吗?她并非煦阳老祖的道侣,甚至连情侣都不是。最可笑的是,你对于煦阳老祖来说不过一个普通弟子罢了。你有什么立场去,......。”
“不是!”苏锦瑟立刻怒了起来,神情有些急迫,“当年秦家万般相迫,是他发了话!是他发了话,我才得以脱难。”
“那又如何!”卫临川截断了她的话,“你怎么知道他是为了什么缘由发话?你把同心血契的事情捅到明心真君面前,而后秦家开始动手收拾你。那必定是你的所作所为给秦家带去了莫大的麻烦。煦阳老祖隔了那么多年才发话不许家族为难你,很可能是因为那麻烦过去了,他觉得你这个小鱼小虾不值得秦家费力气。”
“你住口!”苏锦瑟的脸上一片赤红,不知是急恼还是羞怒。她指着卫临川道:“你笑我妄想可笑,你自己难道不可笑!你指责我不顾血脉情谊。我对一个相处不到六年的讨厌鬼能有什么情谊。
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你与苏六不过顽过两三年的泥巴罢了,还当自己与人家是青梅竹马吗?可笑,当真可笑!”
说罢,她便开始仰天大笑起来。
卫临川怒极,一字一句的道:“我自小便知道,心中所念不过妄想。而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前你是苏锦绣的一条狗,如今你是没人管的疯狗,见谁咬谁。”
苏锦瑟的笑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一刀切断一般,就那样硬生生的停住了。她没有还嘴,也没有表现出怒意。只是静静的维持着那仰天的姿态。
卫临川忽然发现有一颗一颗的泪水自她眼角滑落,没入到鬓发间转眼便不见了。于是他收了口,余下的话没有再出口。
风呼啦啦的刮过,荒草起起伏伏如同水面波浪一般。
“我爹和我大姐都很疼我。也许你们觉得他们不好,可是对我来说他们是这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苏锦瑟的声音很低,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他们对我好,所以他们讨厌的我就讨厌,他们想要的我就极力去帮着拿到。我有错吗?
卫小三,你觉得我这样错了吗?”
卫临川握了握拳,缓缓道:“不明是非,对也是错。”
“呵,大是大非?!”苏锦瑟的面上露出了一抹嘲讽。她低下头去抹掉了面上的泪迹,渐渐又恢复了素日的神情。
卫临川默默的祭起飞剑,“我去看看。一路放开神识,若是明心真君当真不在、那位元婴修士所遭遇麻烦对我们也确是危险的话,那我即刻返回。然后我们再做其它打算。”
苏锦瑟咬了咬唇瓣,说道:“我与你同去。此间随时会生变故,我们还是不要分开行动的好。”
卫临川点点头不再说话。两人默默的向着苏锦歌先前指定的方向飞去。
几百年了,这是卫临川自苏家园子中见到苏锦瑟后,第一次两人这样平静的相处。他已经想不起最初见面时苏锦瑟的模样和举动。在他的记忆力对于明川苏家,鲜明的永远就只有那个总不在状态的小小苏六。
爱慕吗?似乎也不算。
也许,他喜欢的怀念的只是那一段无忧无虑的岁月。
也或许,那个总想捉弄却最终捉弄失败的对象,在他的内心中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
当两人各怀心事的抵达目的地时,苏锦歌正一脸古怪的向着一位身形魁梧的元婴修士说道:“依照申屠真君的直觉,我们怎么能最快的找到苏青雪呢?”
被称为申屠真君的魁梧男子抓着后脑尬笑道:“明心真尊这个要求,晚辈真的做不到啊。”
呃,真尊?!
卫临川与苏锦瑟对视一眼,将目光一同射向苏锦歌,接着又转向了那位申屠真君。
这位是元婴中期的修士,是可以分清化神修为的。如此说,他们先前看不透她的修为不是因为她身上带了某种遮掩修为的法宝,也不是她有意遮掩。而是他们的修为不到,所以根本就看不透。
一时间两人心中又是各有所感。
卫临川心中那点酸涩终于还是被欢喜盖过了,他是真心的为苏锦歌道起贺来。
苏锦瑟则忽然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断开了,难过到极点却又隐隐间觉出一抹轻松。
他们两个的心思神情,苏锦歌与申屠卓都没有注意到。此刻的申屠卓很是忧郁。
他的神通是直觉,不是铁卦神算啊。明心真尊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或者依照申屠真君的直觉,此间的出口在哪个方向?”
申屠卓嘴巴一咧,“这个,晚辈也不知道啊。”说着他抬起手来颤巍巍的指向一个方向,“晚辈只觉得往那边走比较好。具体的理由,晚辈实在说不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