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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张晴晴两人互相搀扶着离开小巷,张晴晴右脚的高跟鞋断了鞋跟,衣衫有点凌乱,神色有些尴尬。而我浑身都是鞋印,鼻青脸肿的,更加狼狈不堪。
张晴晴说我身上有伤,这几天先不要去上课了,她招了一辆出租车,先带着我去医院看了医生,然后再坐车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11点半了,张大贵和徐淑琴两个听到动静,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从卧室里出来,看到一身伤痕的我还有同样很狼狈的张晴晴,都吓了一跳,急忙的问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如果徐淑琴知道是我在外面惹了仇人,导致今晚张晴晴差点遇险,她肯定要骂死我。
张晴晴这时候避重就轻的说了一句路上遇到抢劫的小混混,然后打了起来,最后让我们跑掉了。
张大贵和徐淑琴听完之后都是又惊又怒,都围着张晴晴关切的问没事吧,张晴晴摇摇头说:“我没事,不过陈瑜为了救我,挨了不少的拳头。”
徐淑琴看看我那张满是瘀痕的脸,第一次对我表示关心:“橱柜里有红花油,还有你岳父自己制造的铁打酒,你等下自己拿出来擦一擦瘀伤吧,铁打酒的效果很好的,你这瘀伤用不了几天就能全消了。”
说完,徐淑琴就先回房睡觉了,张晴晴帮我将铁打酒拿出来之后,她就先去浴室放水洗澡先了,说是等下再给我擦铁打酒。
我听完之后,忽然想起开学第一天我被秦勇几个人打的那次,张晴晴也在校医室里帮我擦红花油,她柔软的小手摸在我伤口上,那种指尖传过来的温柔感觉能让人浑身都为之战栗。
接着我又想到新的一周开始了,张晴晴当初让我背黑锅的时候,答应我每周都给我一个吻的,上周她用一个飞吻敷衍了我,现在我要不要跟她索吻?
“唉,还是算了吧……”
我自言自语的说着,心想难得在张晴晴心里建立起一丝的好感,还是不要破坏这刚刚建立起来的好印象。
正在这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小瑜,你说什么算了?”
我闻言一惊,回头一看,才发现我岳父张大贵还没回房睡觉,他正一脸肃然的盯着我看呢,感情我刚才痴痴望着张晴晴的背影,还有自哀自怨的唉声叹气都被他看在眼底了,顿时有点儿尴尬起来。
“爸,没什么,我是刚想起要不要报警,不过那群小混混可能早就离开了,所以还是算了。”
我挠挠头,找了个借口掩饰过去。
张大贵点点头,他仔细的跟我询问今晚遇到混混的过程,我除了隐瞒掉张哲官是我的仇家之外,别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跟张大贵说了,最后说是几个吃完宵夜从巷子口经过的人伸出援手救了我们。
张大贵听完之后直摇头,说我真丢男人的脸,打几个小混混都打不过,还要向对方下跪,真废物。
我闻言脸一红,反驳说:“对方有好几个人呢,打不过也是正常吧?”
张大贵哼了一声说:“就几个人你就打不过了?”
我闻言目瞪口呆的望着岳父张大贵,说:“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方有四个人八只手呢。”
张大贵老脸微微昂起,显得有点得意,说:“那是因为你没有练过,等有空我教你一点武术,一个打几个我不敢说,但你学了之后自保还是可以的。”
“爸,您老还真会武术啊?”
我只知道我岳父张大贵是个中医,他自己在新兴街开有一家中药医馆,手下有几个伙计,平日医馆生意挺好的。虽然俗语说医武不分家,我岳父平日早晨和晚上几乎天天去公园锻炼身体,但说他会武术我还真有点不相信。
因为公园里大把的老头子和老奶奶在耍剑呀,练太极呀,不过那都是表面功夫,动动手脚舒络筋骨,让身体健康点而已,跟大妈跳广场舞差不多,这种所谓的武术在打架里真的能有用?
张大贵大约是瞧出了我的怀疑,他顿时不高兴了,哼道:“那当然了,你岳父我可是本地武术协会的名誉会长,一手八门炮拳已经练了三十多年了,如果今晚是我遇到那几个小混混,三拳就能打得他们吐血。”
名誉会长就是挂个虚名,其实在武术协会没什么权力,而且我看新闻经常看到一些所谓的武术大师被练拳击或者散打的人揍趴下,所以在我内心里对这些武术是不怎么向往的,我更向往军队里军人练习的那些军体拳、捕俘拳、大擒拿手、小擒拿手等等,觉得这种才是真正格斗厮杀的拳法,朴实无华,不花哨但是非常实用,练得好一拳就能制敌。
不过,我可不敢说岳父的拳法不行,所以敷衍的赞美一句:“爸,你好厉害。”
张大贵听了我的赞美之后,变得有点得意,然后就跟我大眼瞪小眼,大约他以为我会趁机央求他教我八门炮拳,但是他等了半天,也没见我有要学的意思。
我岳父当然也不笨,他立即就猜到了我有点瞧不起他的八门炮拳,顿时恼怒的一拍桌子:“好小子,看你神色大概是心中瞧不起我的八门炮拳吧?”
我猛然吃了一惊,心想麻痹的,这都能让他瞧出我心底想什么了?
我是连连否认的:“没有,爸,我哪有瞧不起您老的炮拳?”
张大贵瓮声瓮气的质问:“那你为什么没有求我教你拳法?”
我哭笑不得的说:“爸,我怕您老不肯教给我,所以还是算了。”
张大贵闻言才微微高兴了一点,不过随即有板起脸来,说:“你没求过我,又怎么知道我不肯教你?”
明明是他想教我拳法,但偏偏要我亲口去求他教,摊上这种岳父,我也是没辙了,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央求说:“爸,不知道你能不能教我两手炮拳?”
没想到张大贵听到我的话之后,很臭屁的说:“不行,八门炮拳是不轻易传授给别人的……”
我听完差点一头从椅子上栽下来,一脸的郁闷,不过心里也没什么失望,因为我根本不想学,我觉得这种每天去公园练一下的把式,就跟健美操差不多,锻炼身体可以,但没多少实战作用。
但是张大贵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嘛,你是我的女婿,又不是什么外人,而且今晚看你保护晴晴也蛮拼的,连尊严都不要了,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下跪,这一点就算晴晴当初没选错你。”
张晴晴这时候已经洗完澡,她穿着一套粉红色的睡衣浴室里出来,正拿着一条干毛巾在擦头发,一边瞄了一眼我们两个,好奇的问道:“爸,你跟陈瑜在说什么?”
张大贵得意洋洋的说:“没什么,小瑜求着我教他拳法呢。”
张晴晴没好气的翻了下白眼,然后说:“爸,你是不是又犯想收徒的老毛病了,逮到个人就说要收人家为徒,搞得周围邻居的小伙子都怕你了。现在和平年代,谁稀罕学你那些拳法,你还是省省吧。”
张大贵吹胡子瞪眼:“什么没人稀罕,小瑜就不知道多稀罕呢,他刚才就求着我教他。懒的跟你这丫头说,小瑜,你满头满脸的瘀伤,想必这几天是不能去学校上课的了,明天早点起床,跟我去公园,我教你八门炮拳。”
说完,张大贵就站起来伸个懒腰,然后打着阿欠回房睡觉了。
张晴晴看见茶几上面的铁打酒,皱了皱眉头:“陈瑜,你怎么还不擦铁打酒呀?算了,你还是先去洗澡吧,洗完澡我帮你擦铁打酒。”
我闻言赶紧的去洗澡,大约花了十来分钟,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张晴晴已经用风筒吹干了她的头发,招手让我过来,她给我擦铁打酒。
我老老实实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张晴晴将药酒倒一点在手下里,然后先是给我脸上的瘀伤擦了一遍,然后让我脱掉上衣,趴在沙发上面,温暖的空调风吹在身上,一点也感觉不到寒冷。张晴晴甚至特意走到空调下,伸出双手在空调风里把手掌吹得暖暖的,这才走到了我的身边,开始倒药酒在手上,随即揉搓起我的背肩来。
一个月之前,张晴晴见到我就黑着一张脸,话都不跟我说一句,没想到今晚她会像一个小妻子般帮我擦药酒,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我闭着眼睛享受着张晴晴对我这片刻的温柔,心里想真正拥有她的信念更加的坚定,总有一天,我要真正的配得上她,让她亲口对着全世界宣布,陈瑜就是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