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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玥听了来人的禀报,眉头微微拧起。
凤君泽这个时候派人过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想监督他们?
“让他们来惠州的目的是什么?”
“回王妃,皇上说王爷和王妃领兵作战太过辛苦,派了两名京官过来协助,这两名京官手中有皇上特赐的金牌。”来人恭敬地解释道。
金牌?唐玥轻笑了下,看来凤君泽是来打压她和凤君曜。
王监军就是凤君泽派来挟制他们的,不过,王监军在魏阳被派去养猪去了,现在虽没有养猪但成了闲散之人,没什么实权,在军队中有凤君泽的耳目,王监军手中权利被剥夺这件事传到京城很正常。
以凤君泽的心思再派人过来很正常,让这两名京官带着金牌来,很明显是想用此来压制她和凤君曜。
如果换做别的主帅,以凤君泽的作风肯定会感到心寒,但他们和凤君泽之间的关系早已经破裂,只不过没在表面上撕破脸而已。
“我过会就回去,你先去吧。”唐玥淡淡地说道。
那两名京官不足为奇,凤君曜一人足矣,她在这里还有些事情未完成。
来人走后,唐玥转身进了农舍。
凤清乾由于两天没有进食,又加上各种的折磨,在唐玥出去的时候便晕了过去。
进了农舍,见凤清乾闭着双眼,不知道晕了还是睡着了。
唐玥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在*边不远处坐下,冷冷地看了眼晕了过去的凤清乾,抬手朝着他弹了一下,转瞬间,一枚银针从凤清乾的鼻尖上擦了过去。
“嘶——”
鼻子上的疼痛将凤清乾弄醒过来,见唐玥坐在不远处,眼中的警惕慢慢撤了下去。
他抬手摸了摸被扎疼的鼻子,略不满地看向唐玥,“臭丫头,你干嘛拿针扎我鼻子,难不成我的鼻子比你丈夫的鼻子长的好看,你嫉妒想下手毁了。”
都已经成了阶下囚了,还有心思调侃她,脾性像个无赖,他这么多年的和尚真是白当了。
“就你,和阿曜差远了。”唐玥哼声说道。
不过,不可否认凤君曜的鼻子的确遗传了他的。
“你就嫉妒吧,明明没有我的好看。”凤清乾故意扭曲她的意思,还得意地揉了揉自己略发青的鼻子。
真怀疑他是不是装的,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思想和儿童一样幼稚。
难怪历代厉王里面就凤清乾的记载最少,其他厉王都记载了许许多多的功勋已经能力之类的,而到了凤清乾只是简单的两句话就概括了。
只记载了凤清乾的生辰八字以及何时娶妻生子,其他的就没了,对于出家当和尚一事并未记载。
“好吧,既然你说我嫉妒就当是了。”唐玥拿出一把短小的匕首,冲着凤清乾嫣然一笑,明明是笑的温柔淡雅,“你说你的鼻子比凤君曜的好看,那我割了你的鼻子,这样凤君曜就比你的鼻子好看了。”
“你,你怎么这么恶毒。”凤清乾慌忙捂住自己的鼻子,警惕地看着唐玥,虽然他和这个儿媳妇接触不多,但对于她的为人却是了解,她既然说了如果惹怒了她肯定会真的下手,看他满身被蛇咬的牙印就知道了。
唐玥拿着匕首看了看那利刃,蹙眉轻声呢呐,“这匕首够锋利,一刀切下来应该会很爽。”
爽个屁!割的不是她的鼻子。
凤清乾在心里嘀咕了下,盯着那把泛着银光的匕首,心里一阵阵的发怵。
这时,他眸光一动,冲着唐玥嘿嘿笑道:“丫头,你若是割了我的鼻子,最受罪的人可是你。”
唐玥眉眼微动了下,对于他的话不做理会,拿着手帕擦着匕首,准备下手。
见她不理,凤清乾继续说道:“我的鼻子若是被割了,到时候血肉模糊再混着鼻涕什么的,你看着不恶心啊。”
这就是割了他鼻子她最受罪的原因?唐玥顿时黑线四起,对她这个公公感到无语至极。
“好吧,我承认你的阿曜鼻子长的最好看,行了吧。”凤清乾最后做出让步的妥协,不过,那样子好像他受了什么极大的损失一样,表情如丧考妣。
唐玥唇角狠狠抽了下,然后,慢条斯理的将匕首收了回去,“知道就好,以后少惹我和阿曜,否则就不是放蛇割鼻子那么简单了。”
她本来也没想真的割了他的鼻子,不过,吓唬下他。
不割凤清乾的鼻子不是因为她心慈,正如他所说而是看着恶心。
见她将匕首收起来,凤清乾脸上的警惕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喂,臭丫头,我肚子饿了,能不能给我找点吃的,若不然你们还没发泄完我就饿死了,你看多么得不偿失。”
唐玥稳坐在那里没有动身的意思,为自己倒了一杯早已冷的白开水喝了一口,抬眸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凤清乾,说道:“两天饿不死你,等你饿的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再给你吃的。”
“恶媳妇,虐待公爹,小心出门遭雷劈。”凤清乾没达到目的,只能妥协地瘫躺在*上,嘴里诉说着对唐玥的不满。
“没事,在雷劈下来的时候我会把你当肉盾挡的。”
凤清乾:“……”
幸好凤君曜将他视做仇人,否则他肯定会主张他休妻。
饿肚子他也只能认命,谁让他成了阶下囚了呢。
凤清乾微微叹了一声气,道:“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泡过药浴后她却没有走,显然想从他这里知道些她想知道的事情。
“你为何要那么对待阿曜,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而且还是唯一的。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倒好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凤君曜,而且每次都是用非人的手段来置凤君曜于死地。
如果凤君曜和他有五分相像,她肯定会毫不怀疑的认为凤清乾一定不是凤君曜的亲生父亲,可他却是。
对于她的问话,凤清乾并没有露出惊讶之色,显然是料到唐玥会如此问。
他冲着唐玥邪肆笑道:“想知道吗,我偏不告诉你。”
竟敢耍她,唐玥只觉得眉头突突直跳。
她冷眼看向凤清乾,说道:“既然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她之所以问这些,只是想替凤君曜讨个说法。
身为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私欲诈死让一个三岁的孩童以为自己失去了母亲,入宫成为他人的妃子。
而做为一个父亲,不但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还屡次陷害凤君曜,险些让他葬身了性命。
既然问不出什么来,唐玥便站了起来,抬脚朝着门口走去。
“等一下。”
凤君曜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地上趴着的二人,“想说什么快点。”
她可没这么闲暇的时间,在这里耗着。
凤清乾睁着青肿的眼皮子看着农舍的顶部,好像在发呆一样。
少顷,才转过头看着唐玥,说道:“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她。”
“她?”唐玥不会傻到他口中的‘她’是‘他’,凤君曜于他来说不过是个工具而已,根本谈不上什么感情。
“凤君曜的母亲,我的妻子。”凤清乾面上一扫往日的戏谑,而变得深沉起来,“在凤君曜三岁之前,我一直认为我是个最幸福的男人,娶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为妻,不仅如此还有了共同的孩子,我和历代厉王不同,先辈们都是战功赫赫,成就更是多的数不胜数,唯独我没有任何功勋,我只想和妻子孩子在一起,对名利什么的都不在乎,我以为会这么平静幸福的生活下去,和她白头到老,携手一生,可是……”
他说到这里,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幽深的眸子里滑出一抹恨意来。
“可是在曜儿三岁那年,她突然间生病死过去,看着躺在棺木中的她,当时我只觉整个人都空了,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年,到了曜儿五岁那年,我无意间遇到了一个和尚,便萌生出做和尚的念头,于是就不管不顾的剃度出家。”
原来凤君曜的父母还有这么一段的感情。
凤清乾舔了下发干的嘴唇,可怜兮兮的看向唐玥,“臭丫头,我现在嘴里都冒泡了,嗓子都哑了,能不能让我喝口水。”
“活该。”唐玥嘴上这么说,还是端着一杯白开水走了过去,很粗鲁的灌进凤清乾嘴里。
得到水的滋味后,凤清乾继续说道:“其实在一开始的十五年内,我出家的心的确是真的,曜儿出资为我建了寺庙,害怕我吃不惯斋饭,还特意请了四个做素菜好吃的厨子替我做饭,还帮我拉香客之类的。”
说到这里,凤清乾自嘲地笑了下,对着唐玥说道:“曜儿那么待我,而我却反过来多番加害他,对此你应该很困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