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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人不用清露招呼,就自行在左侧条凳上坐了一排,依次是秦大川、秦怀仁、林胜德、秦怀礼,就连秦怀义也来了,坐在所有秦家男人的最下首,从人数上来讲,还是很有气势的。
只是,清露撇了撇嘴,人多就了不起吗?我们家大郎,还有我,一个就能顶你们十个,再说,我们这边的人就一定会少吗?
清露在村长的右手边坐下,本来她想让秦怀恩坐首位的,可秦怀恩却推了她一把,自己坐在了和清露同一条长凳的下首,清露心里明白,这是因为首位离主位之间的距离是座位之间最远的,秦怀恩不喜欢她离旁的男子太近,方才进门时就因那些人欣赏的目光瞪了好几次的眼睛了。
清露坐下后就热情地招呼大家就坐,话说得很是俏皮,“没得让凳子和人都站着,难道还让它们来坐我们吗?”
大家先是一愣,看了看在八仙桌旁泾渭鲜明的两家秦家人,然后便开始选自己的座位了,郎中和黄福安谦让了一下后,就紧挨着秦怀恩坐下了,接下来大家越坐速度越快。
清露看了一下儿自己的这边,中间六张八仙桌的头排座位都坐满了,村里的“德高望重”者无一例外地全坐在了这里,而且还出现了两个让清露原来没想到的人:栓子爹和刘石头。
继而,清露了然。
德高望重者都是村子里的富户,他们家家都有自己的田地,就算觉得不够从秦家佃一些,也只是添补,并不是依赖,所以秦家对他们的控制能力最弱,现在清露对他们的添补已大于秦家了,他们自然倾向于山上了。
栓子家,虽然卖身为奴了,但户籍依然在村子里,而且清露说了,他们可以永远不离开小岭村,下一代的家生子,只要孩子们不愿意留下,她会无条件地放出去,绝对不必世世代代为奴为婢,甚至还提出让他们在开春后,将两家的宅子都好好修一修,以便留给后代,或者存放他们的体己,租出去的话,也是个额外收入,而修房子的银子都由清露来出。
而且,栓子家的卖身还卖出了天价,到现在他们的卖身银子,因栓子娘的未痊愈都说不好具体是多少,此外还有丰厚的工钱,栓子和刘秀芬又刚刚举行了可谓盛大的婚礼,那些首饰衣裳和布置得不知有漂亮的新房,不知晃花了多少人的眼,现在他们两家绝对步入了村中富户的行列,在村中自然有一席之地,只可惜刘秀芬家没男人,不能出席这样的场合,只能由栓子爹做代表了。
至于刘石头,那简直是村子里的一个传奇了。
清露这次建房,村里村外很多人都赚到了钱,而大家公认的,除了那些做大生意的老板之外,赚钱最多的人,就是刘石头!
山里汉子本来就都是好饭量,清露提供的伙食又太好,很多人都早晚饭干脆不在家吃,就指望着中午这一顿,而清露怜惜他们贫苦,继饭不限量之后,又推出了不限量的腌菜,他们怎么可能吃得不多呢?
结果供应饭食两天后,清露每天需要的粮食便都在七百斤以上,二十多天下来,相当于镇上最大粮铺一年半的销售量,着实骇人,此外还有数量同样骇人的蔬菜。
清露给刘石头的购买价格和镇上持平,但刘石头没有铺子租金、人工、税收等杂七杂八的费用,利润简直太丰厚了,而且在送了两天货后,清露发现刘石头办事确实靠谱,就在尚未供应饭食之前,把银子给预付了——刘石头连本金都不需要了!
刘石头在给清露送货的第二天,就从刘秀芬那里借银子买了一挂牛车,又过了两天就把这银子给还上了,现在刘石头家里已拥有了两辆牛车,真要只论个人资产不算福利待遇,刘石头比栓子都有钱,现在坐在栓子爹下首,是因为他们现在也是姻亲了,栓子爹是长辈。
这样一飞冲天的经历,让刘石头家成为了清露最忠实的拥趸之一,以至于今天刘石头的爹都没来,让刘石头来了。
除了这些富户外,村里最穷的那部分人也坐到了清露的这一侧,他们有些人佃不起秦家的地,或者佃得很少,自然是谁能让他们生活得更好,就跟依赖谁。
看着秦家身后那稀稀拉拉不到全村四成的“支持者”,清露有些遗憾,土地啊,还真是农民的命脉,如果不是有那么多的良田,清露相信,秦家人身后可能连一成的支持者都没有,不过,想起一个来月前,秦大川带人气势汹汹地找到小木屋时的情景,想起那时自己身边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的支持者,清露还是感到很满意的。
可这样旗帜鲜明的势力划分,已经让秦大川气得快要冒火了,他先是对清露那边的人怒目而视,发现没什么效果后,又直接开口道,“不过是几个银钱,就让你们全都忘了本了?!”
清露则反唇相讥道,“秦老爷,有一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略略一顿,等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这才接下去说,“在银子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趁着秦大川惊愣的当口,又说,“我还当秦老爷心里早就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您在村子里如此受人‘尊重’呢!”尊重两个字说得意味深长。
清露今天所做的一切,就是要让秦大川明白,她和秦怀恩现在已不再是村子里任人宰割的小透明,而是有了雄厚的资本,秦大川想和他们斗,必须做好吃亏的准备,想不认可,那也得看清露手里的银子答应不答应!
是的,不光是秦大川,所有人都听明白、想明白了,他们为什么敬着怕着秦家,还不是因为秦家有银子吗?既然现在比秦家更有财力的山上秦家出现了,他们敬着怕着山上秦家,又有什么错,又有什么可惭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