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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河的定义中,夏老板三字专属智者夏正清。可这位名动华夏的智者已去世多年,又如何会重新出现在机器人姑姑口中?
那么姑姑口中的夏老板只能是那个游走于黑暗之中的无双姑娘了…
夏老板?
楚河唇角泛起一抹古怪的笑容,问道:“什么时候?”
“现在。”萧太后平静道。
咚咚咚。
萧太后话音刚落,房门忽然被人敲响。未等楚河作出反应,萧太后起身道:“走吧。”
站在门外守候的中年男子楚河见过。正是在萧山别墅巧遇的那位据说曾在政坛混得风生水起的副厅级人物。他面带微笑地向从套房走出的二人点头打招呼,态度谦和道:“有没有打扰到二位?”
“没有没有。”楚河深知萧太后不是个交际能手,索性主动搭腔接过话题,微笑道。“陈老板。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那被称之为陈老板的中年男子闻言却是略有些意外地望向萧太后,见对方没什么异样方才笑道:“不远。也就一刻钟的车程。”
不肯说具体地址。可见对会见地点的保密程度极高。更从侧面体现了这次所面对的敌人绝非轻松便能抵御。其次,楚河对陈老板的尽忠职守感到万分意外。按照姑姑的说法,他曾攀爬到副厅级领导层。纵使不是那种手握大权的一方大佬。可不论放在哪座地级市,这位陈老板都有一手遮天的能力。可他偏偏放弃了玩转政界的机会,而下海经商,更是为那早已去世的夏正清忙前忙后。
为什么?
他到底在想什么?
众所周知,在华夏这个官最大的国度,除非那些能在商界只手遮天的超级大鳄,又或者本身就连带着官商背景的大人物。否则跟那些官老爷相比,所谓的优秀企业家根本屁都不算。钱的确是万能的。可在权力面前,钱也只是作为资本进行权力购买。还得看掌权者心情胃口。否则你钱再多也没用。毕竟,手握大权的人不管在任何时刻都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没了你一个有钱人,大把有钱人愿意往他们怀里钻。
所以在楚河看来,眼前这位儒雅斯文的陈老板绝非为钱而辞职下海,定然别有原因。
轿车内。楚河与这位陈老板坐在一起,因路途并不遥远,楚河也遏制了上车必瞌睡的坏毛病,偶尔瞥一眼窗外飞速后退的建筑。旁敲侧击道:“陈老板。听姑姑说您之前任职于政界。具体是在哪里高就?”
“黄浦。”静坐养神的陈长青礼貌回答。
“黄浦啊。”楚河饶有兴致道。“那可是个好地方。出了不少权柄滔天的大人物。”
陈长青莞尔笑道:“是啊。就说近几年,黄浦那位毒寡妇就是风流无双的厉害角色。就连燕京一帮大佬也对其敬畏有加。”
楚河怔了怔,不明陈长青为何提及毒寡妇,却也是摇头笑道:“按照陈老板的履历年龄。若是再经营几年,定然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为什么会选择这个节骨眼放下手头的一切转而来纽约?”
陈长青眼神清澈道:“因为我欠了夏老板一个天大的人情。”
“哦?”楚河好奇道。“怎么回事儿?”
“说起来。那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陈长青缓缓说道。“当时我只是一个小公务员。夏老板却早已名声斐然,因为一次机缘巧合结识了夏老板。当时我因为手头上的工作没处理好,被上司压得很紧迫。若不是夏老板帮我出谋划策,没准我就扛不住压力主动辞职了。”
楚河微微点头,却不置一词。
他相信陈长青不会如此简单就为夏正清搭上自己的前程。
见楚河反应并不激烈,陈长青心中暗暗赞赏这个年轻人定力不错。没不懂装懂。看得也比较深,比较远。
“而在多年之后,我又一次陷入了僵局之中。”陈长青缓缓说道。“那一次已不像第一次那么简单到只是工作压力,还有来自于生命的胁迫。”
“官场如战场。内耗永远比制度对在职官员的伤害大。而那一次竞争中,我处于绝对的劣势局面。一旦输了,随时有牢狱之灾的风险。因为对手太过强大,靠山也远不是我能比的。本来我已基本放弃,打算听天由命。但夏老板的出现给了我第二次重生的机会。也整是夏老板的出手,非但没让我提前结束政治生涯,还让我往前跃了一大步。”陈长青微笑道。“也许这个年代道义已经是一种奢侈品了。也没几个人追求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可对我而言,夏老板对我有再造之恩。如今他英年早逝,我若不出点力,岂非愧对夏老板的栽培?”
“事实上——”陈长青意味深长地说道。“帮衬夏老板,未必就比在政界厮混弱多少。”
如果说前面那番话对楚河而言只是一种前因后果的阐述,那最后一句提点便让楚河对夏正清有了全新的认知。
跟着夏正清混,比他在政界呼风唤雨还要来得精彩?
华夏终究不是美国。在这个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富豪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决定国家元首由谁当。可以为他们的利益而修桥铺路,改变法制。在华夏,商人永远不可能驾驭在执政党之上,更不可能左右国家领导人的人选——哪怕是排名。
可陈长青既然能这么说,可见夏正清在华夏拥有多么庞大的影响力。而偏偏——这位智者早已过世!
楚河不由微微张嘴,视线挪到沉默不言的萧太后脸上,低声问道:“夏正清这么恐怖?”
萧太后闻言淡淡点头:“诸葛红玉在燕京乃至于华夏,均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女首富。叶茗竹称霸黄浦,也能在某种程度上影响黄浦的经济。包括那位在二十多年前跻身亚洲富豪榜前十的商天涯。无一能与夏正清的影响力相提并论。”
“诸葛山庄的缔造者诸葛二爷从建国前到去世一直游走于国家高层之中。他虽不担任任何职务,可只要他随便一句话,远比堂堂正部级大佬绞尽脑汁呕心沥血地努力管用。”萧太后平淡地解释。“身份通常只是一种象征,哪怕连带着权力地出现。也未必就真能一手遮天。”
“像诸葛二爷、夏正清这些不世出的人物,决不能用简单地身份来评断。”萧太后意味深长地说道。
楚河似懂非懂,却也没再深问,安静坐在车内耐心等待目的地的到达。
陈长青耳听萧太后对恩人夏正清的公允评价,欣慰之余是浓浓的怀念。怀念那位惊艳绝伦一身正气的超级大鳄。
嘎吱。
轿车悄无声息地停驶在一栋独门独户的小洋楼旁边,楚河钻出车门,一眼瞧见蜷缩在前门小花园里的大狗。这条懒洋洋的大狗正垂着双耳犯困,一双黑不溜秋的眼睛开合不定,似乎随时都会陷入深度睡眠。花园由喷了白色油漆的木栏围住,摆弄的花花草草在春阳的照耀下显得充满生机。令人舒适惬意,丝毫感受不到偶尔乍起的寒冷春风。
陈长青在推开木栏后很随和蹲下来,摸了摸看门狗的脑袋,打趣道:“多多。客人都到齐了吗?”
那狗感受到陈长青的温和抚摸,呜咽着摇晃着脑袋,似在回应陈长青的询问。
楚河眼见这幅画面,不由回头朝萧太后说道:“姑姑。等回了白城咱们也去买一条大型狗?”
“可以。”
萧太后简单回答。
与屋外明媚温暖的气氛不同。当楚河萧太后在陈长青的带领下进入一楼大厅时,楚河顿时感受到一股冰寒刺骨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来。令人遍体生寒的同时还颇有些窒息感。楚河双眼微微发亮,多年以身犯险的警惕心理让他谨慎地扫视四周,确定没有明面上的风险之后方才跟随陈长青的步伐朝二楼走去。
一楼无人,窗帘紧闭的客厅连灯也没开一盏。毫无生机。可到了二楼,楚河骤然间听见从走廊尽头传出的激烈争吵,其间夹杂着拍桌子的声响,气势十分惊人。
楚河回头瞥一眼步伐稳健的陈长青,却见他眉头深锁,似乎对里屋传出的争吵声颇为不满,以及深深地无奈——
咯吱。
陈长青抵达门口之后径直推开房门。里面顿时迎面扑来呛人的烟雾,就连楚河这杆老烟枪也险些被呛到。耳边亦是同时传来不满地声音。
“咱们在这里等了大半个小时。那位夏小姐却迟迟不肯出现。若不是仰仗着夏老板,谁会听由一个小丫头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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