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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也喜欢你,每晚都梦见你……”他笑得邪恶,“这样是不是更变态?”
桑旬手下的触感坚硬火热,她意图缩回手,却被他紧紧按住,简直欲哭无泪:“……你怎么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饶是席至衍在她面前铁了心的厚脸皮,此刻也不由得被噎住,顿了顿他才道:“好,那咱们回家去发情。”
“谁要跟你回家?”她伸手去推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无法撼动他分毫,一时又感觉到手中覆着的那物更加狰狞可怖,她咬着唇,“……你找别人去!”
“别人不行!”他喘着粗气凑上来咬她的唇,动作野蛮又凶狠,“……这里只要你,你让我去找谁?”
这人越说便越理直气壮起来:“你睡完就不打算负责任了是吧?”他按住她的手,逼着她重重地抚弄着那昂扬,好声好气的哄:“乖,摸摸它……”
桑旬在他密密实实的亲吻下挣扎出一口气,略想一想,居然笑出声来,她挑眉看着他:“你是想说……你现在对着别人都不/举了?”
“是。”男人恼羞成怒,咬牙切齿的模样,说出来的话直白又露骨,“只想上/你,只能对着你硬。”
说完他便直接解开裤链,拉着桑旬的手往那里放……
她哪里敌得过男人的力气,只能任由他摆布,手里握着那滚烫的昂扬上下套/弄……桑旬气得发昏,可根本挣不脱,索性闭上眼睛别过脸去。
可下一秒席至衍便空出一只手来扳过她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大力吸吮着她的舌,含糊道:“看着我……出声给我听听。”
他又伸手去揉搓着她胸前的那两团柔软,另一只手上的动作加快,嘴里低低喊着她的名字……终于低吼一声。
好不容易等他松开自己,桑旬抓起手边的纸巾盒就往男人身上砸,声音发抖:“……变态!□□狂!人形泰迪!”
某人的欲/望终于得到纾解,此刻心情畅快得不得了,被骂什么都认了,他整理好自己,又将桑旬搂到怀里来,调笑着问:“好好好我是泰迪……小心把你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哪里晓得怀里的女人慢慢红了眼圈,桑旬咬唇看着他,慢慢道:“席至衍,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容易上手啊?”
因为第一次是她投怀送抱,所以他才觉得……怎样都可以?
就这还容易上手?……他憋得快要爆炸,到今天才好不容易尝了点小甜头。
席至衍还想调戏她,可一看怀里女人的神色,立刻明白大事不妙,知道这是真生气了……刚才旖旎缠绵的气氛全消,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氛围。
女人生气的时候应该怎么办?按到床上好好收拾一顿就老实了!俗话说床头打架床尾和……
可眼下席至衍却不敢……现在俩人算什么关系?睡过一次,尽管他觉得桑旬那晚也很爽,可他还是没被扶正,他又被前事所累,恐怕现在在桑旬心里的印象分还是负的,旁边还有沈恪在虎视眈眈……
席至衍横下心来,没脸没皮道:“刚才是我不对,以后再也不会了。”
以后真枪实弹……再也不让她用手帮自己解决。他这样想着。
桑旬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人,但凡别人对她释放出一点善意,她便惴惴不安,连一句硬话都说出来了,此刻席至衍这样低声下气的道歉,她还有余怒,但也发不出来了。
席至衍见她终于消停片刻,赶紧转移话题道:“……刚才樊律师给我打了电话。”
桑旬果然坐直了身子,竖起耳朵。
席至衍心里觉得好笑,继续说下去:“至萱应该不会记错……樊律师去查了当年结案时的证词,这次楚洛又去找了至萱的另外两个室友,她在学校时的确是没吃过其他东西,只喝过止咳水。”
桑旬沉默,一言不发。
“所以……”席至衍摸了摸她的头发,突然有些不忍心说下去,“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被下毒的止咳水,一开始是打算给你的……阴差阳错才被至萱喝下去了。”
桑旬抬眼看他,满眼的震惊:她从未想到这个可能。
“只是一个猜测……”他叹息,“还需要更多证据。”
桑旬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我和他见面都会录音……今天录音笔被他发现了。”
“……没事。”席至衍安慰她,“要真是他,能销毁的证据他大概早就销毁了……从他这儿下手没用。”
他心里却是止不住的窃喜:这下她终于不用再去和姓周的吃饭看电影了。
回去之后桑旬便开始翻周仲安邮箱里的信件,这个邮箱自他大学时就开始用,八/九年下来,已经积攒了万余封邮件,桑旬才看了不到十分之一便觉得头晕眼花。
她索性将电脑推开,起身出房间去透气。
她走到天井下,院子角落里放着一个大水缸,里面种了睡莲,粉紫色的花朵盈盈铺陈在水面上,有沁人心脾的香气传来。
桑旬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夏夜里温度低,她只穿了件吊带睡裙,此刻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她正要往回走,却突然听见一阵细碎压抑的哭泣声。
她一愣,又驻足在原地听了一会儿,发现并非自己的幻听,而且……声音似乎是从青姨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犹豫数秒,桑旬还是往青姨的房间走去,她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那哭声顿时止住,但门内却没有回应。
桑旬索性推门进去。
没想到此刻的青姨就那样姿态全无的坐在地上,头发散乱,眼睛红肿,看见桑旬进来,她急忙扭过头去。
桑旬走近几步,看见地上还散落着几只药盒,她捡起来一看,居然是希罗达,抗癌药。
青姨居然得了癌症?桑旬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即便青姨之前对她不大友善,可看见她得这样的大病,桑旬心里也并不觉得好受。
想了想,她问:“老爷子知道吗?”
“别告诉老爷子。”青姨嘶哑着喉咙开口。
桑旬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告诉老爷子……难道是怕他担心?
可既然病人都这样说了,那她也不好再追问什么,只是桑旬想到之前青姨对自己的态度,也许那时她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病情,心情不好,才会迁怒自己。
她一贯不喜欢把人往坏处想,因此心肠瞬间就软下来,只是劝青姨道:“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应该积极治疗。”
青姨垂着头,突然笑起来,说:“没用的。”
桑旬最后一次试探着问:“真的不和老爷子说?”
老爷子并非苛刻吝啬的人,青姨在桑家照顾他、照顾桑老夫人几十年,他一定会让她接受最好的治疗。
青姨没再回答,只是看着桑旬,说:“你出去吧。”
其实桑旬一直是善良的人,善良到甚至有些软弱。
知道青姨的病后,她再看到青姨在家里忙东忙西,便觉得于心不忍,有时便也会帮她管管工人,尽管青姨仍然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
接连几天桑旬都在翻周仲安的邮件,她和席至衍各自分了工,每人负责一半,全部看完一遍,却并未得到有用的信息。
桑旬觉得挫败,现在她连证实自己猜测的证据都没有,翻案又谈何容易。
她几乎想要放弃,反正自己现在有钱有势,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不再为过去所累……只要她想,下一秒就可以开始全新的人生,这样不好么?
没想到周仲安的一个电话将她唤醒,自那天从他家中出来后,桑旬知道露馅,他起了防备,恐怕难再从他那里找到线索。
果然,他在电话那头问:“桑旬,我不明白,你究竟为什么接近我?”
桑旬不语。
他却步步紧逼:“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她将电话挂掉。
是啊,周仲安的电话提醒了她,如果她不继续查下去,真凶便会继续逍遥法外,她白坐六年牢,席至萱也白白吞下三百片安眠药。
不行,她不会放弃。这样想着,桑旬心里突然又生出无穷的动力来。
傍晚的时候沈素突然打电话过来,说:“姐,大伯母今天过生日,让你一起过去吃饭。”
桑旬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沈素的大伯母是沈恪的母亲。
她与沈母素来并无交情,怎么好好的就邀请她了?
桑旬不得其解,只得推脱道:“我都没准备礼物。”
“不用礼物啦。”沈素的声音热情,“就是吃顿便饭,你人过来就行!”
她不好再推脱,于是应了下来,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到了沈家,她发现人的确不多,只有沈恪和沈素在客厅里陪着沈母说话。
一见桑旬,沈母便很热情的招呼她:“素素说你从小在杭州长大,我也是杭州人。我猜你来北京也吃不大惯这里的饭菜吧……正巧家里新请了位浙菜师傅,所以就让素素也把你叫过来。”
沈母面容温婉,说话轻言细语。十分温和的模样,桑旬几乎立时就喜欢上了这位太太,当下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沈伯母,我什么都没准备。”
“这说的是什么话。”沈母嗔怪着拍拍她的手背,“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平时少忙一些,能来看看我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说完她又转头问沈素:“素素,你爸妈什么时候过来?”
沈素说:“刚才打过电话了,还堵在路上,半小时内到。”
“好,他们七点还不到我们就先开饭,”说着她又转头看向桑旬,“小旬第一次来我们家吃饭,别饿着人家了。”
桑旬又陪沈母坐着聊了一会天,包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她看一眼,是席至衍,于是和沈母说了抱歉,拿着电话到外面去接。
“找到了。”电话一接通那头的男人便迫不及待的开口。
桑旬的心脏在砰砰跳,她忍着兴奋,问:“什么?”
“上个月周仲安给童婧转了两百万。”他在电话那头说。
……封口费。这是桑旬的第一反应。
挂掉电话后,她往外走,正撞上沈恪,她想了想,便将刚才电话里知道的事和沈恪讲了,她又说:“我得先走了。”
“不急这一会儿。”沈恪按住她的胳膊,似乎想要安抚急躁不安的桑旬,“吃完饭我和你一起过去。”
犹豫数秒,她还是说:“……好。”
回到客厅,发现小姑姑和小姑父已经到了,桑旬正要上前去问好,却突然动弹不得。
小姑父今天系的那条领带……分明就是她在青姨房间里看到的那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