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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淮早在楼下等着了。
他知道自己这么来太过冒犯唐突。
可有关秦漱的事情,元霜的受害者,自己必须要第一时间将结果告知她,好让她知道。
元霜下了楼,看到俞淮面上仍旧是微笑的,并没有因为二人之中那些难以诉请的感情恩怨而怀有芥蒂,“你怎么这个时间来了?”
俞淮起身,那样子多少有几分疏离了,不是元霜喜欢的。
“别这么看着我,好像在看陌生人一样。”元霜拉着他坐下,叫保姆去沏茶。
看到了元霜,俞淮才明白为什么俞思会说元霜心里真正爱的喜欢的还是段寒成。
跟段寒成在一起的方元霜,心情和面容都像是翻新过,惆怅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深入眼底的笑容。
“我处理完了秦漱的事情,就顺便过来了。”俞淮坐下,可他是男人,更了解男人。
知道如今自己的出现会让段寒成不舒服。
就连坐在元霜身边,都自动拉开了距离,没有靠她太近,话语中多的是生疏。
目光环视了这座房子中楼下的每个人。
看似各个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可实际上呢,谁知道是不是段寒成特意留在这里,监视他跟元霜的。
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为了元霜好,俞淮不会在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反而,只要元霜好,他怎么做都可以。
元霜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好,后背留下了一条浅浅的疤痕,偶尔还会感到疼痛。
她的刀伤不算严重,但也不轻。
至于秦漱会被判多重的刑法,元霜暂时没有去了解过。
“我已经上诉了,也找了最好的律师,这次真的不能再对她心软了。”俞淮苦口婆心,就怕元霜因为那个孩子再次原谅秦漱,“要是再把她放出来,谁知道她又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这些元霜自然明白,可要是就这样让秦漱坐牢,她以后的人生便算是彻底毁了。
可追根究底。
是她要设计段寒成,是她主动要拿自己去博一个前程。
最后被段寒成反设计,怀上了不属于段家的孩子,直到流产,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罢了。
元霜是为那个孩子感到怜惜。
毕竟她是失去过孩子的人,可以感同身受,可走到今天这一步,秦漱的所作所为的确没有资格再求取任何人的原谅了。
“那好,这件事你要是方便的话就交给你处理。”元霜抬头看了眼,有些无奈,“最近我都要陪在段寒成身边照顾他,他的身体还是很不好。”
虽说是要照顾段寒成。
可元霜的表情却是幸福甜蜜的。
这是俞淮无论怎么努力都难以让元霜露出的表情。
俞淮这才明白自己输给段寒成的真正原因,“我知道,我来就是跟你说一声,你忙你的,外面这些事我都会帮你处理好的,别担心。”
“那我可都交给你了?”
元霜唇角勾起微笑,她亲自将俞淮送走,再回去时段寒成已经下了楼,远远坐在轮椅上望着她,那眼神就好像生怕她不回来跟俞淮走了似的。
“你怎么下来了,药喝完了吗?”
元霜忙快步上前去,看到保姆将空掉的药碗拿下来才放心,“喝了药就休息,不要下来了。”
“俞淮来跟你说什么了?”段寒成到底是不放心的,不放心俞淮这个人,也不敢确信元霜是真的选择了自己,才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就是说秦漱的事情,她不是跑出来了吗?”
元霜接过保姆递来的毯子盖在了段寒成的膝盖上,弯腰握住了他的手,眸中神采奕奕,“这次俞淮想让秦漱坐牢,省的她总是出来伤人,来问我的意见。”
“你才是受伤的人,为什么要他出面去调节?”
段寒成略有不满,“我会安排江誉去,不用麻烦他。”
一听段寒成的语气就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元霜笑着,忍不住打趣他,“怎么,吃醋了?我要是想跟俞淮在一起就不会回来了,别胡思乱想,再说了,我可不相信江誉。”
“为什么?”
“他巴不得让秦漱害死我,怎么会全心全意为我办事呢?”
这不是在开玩笑。
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就连段寒成也是无话可说的,“只此一次,再没有下次了,俞淮没有资格为你跑前跑后,当初他跟你在一起,趁机挑衅我的事情,我可没忘记。”
听到段寒成说起这两字,元霜没忍住扬起了微笑,“那也不怪他啊,是我让他跟着我一起去看你好让你死心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可段寒成又怎么会舍得怪元霜。
“没有下次了。”
他再次强调。
元霜点头,却又掐了掐他的手背提醒他,“你跟秦漱这种事情,也不能再有下次了,知道吗?”-
放着家里的事情不管,偏偏要去死磕秦漱的官司。
俞淮最近的心思都扑在了上面,俞家还需要范和昀这个姑爷来帮衬着,俞思很是不好意思,多次去找俞淮,想让他振作起来,别再沉浸在元霜的事情里。
毕竟元霜已经跟段寒成在一起,跟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就算做的再多又有什么用。
可没说上几句,便被俞淮赶了出去。
回到家里又要面对范和昀,俞思有太多的愧疚,无颜面对,便漫无目的走在街上,不知走了多久,腿有些酸,正要进面前的餐厅中吃些东西。
却迎面遇到了从里面走出来的江誉。
上次大吵过一架后,俞思便确认了自己跟面前这个人注定要变成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
哪怕面对面看见了,也只是白了一眼后离开。
江誉却没走,而是从后面跟了上来,从前都是俞思跟着他,如今二人身份调换,穷追不舍的那个人成了江誉。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江誉好似忘记了上次那番激烈的争吵,跟在俞思身后,像是老朋友那样跟她打着招呼,“一个人过来吃饭,范先生呢?”
俞思步子没停,走到了座位旁坐下,“跟你有关系吗?”
没想到江誉却恬不知耻地坐了下来,“怎么没关系,再怎么样,我们也是朋友,关心一下朋友,不是理所应当吗?”
“朋友?”这话逗得俞思笑了两声,“我没有一个盼着我家破人亡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