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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朝阳初升。
橘红色的光辉洒落下来,苍翠的深山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霞衣。
云雾江面,薄雾缭绕,波光粼粼,美若仙境。
一叶扁舟,停在江畔。
一袭粉色衣裙的娇美少女,正不惧酷寒,坐在小船上,一边嗅着手里刚采摘的花儿,一边用清脆悦耳如百灵鸟般的嗓音唱着歌儿。
那歌声道: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江岸另一边。
洛青舟与紫霞仙子几人上了船,目光都循着这晨日里的歌声,望向了远处的对岸。
晨雾朦胧,似真似幻。
只能看到一叶舟,一道倩影,在远处的江面若隐若现。
但那歌声,却是清晰悦耳,宛若天籁,听着令人心旷神怡,感觉整个神魂都跟着飘了起来。
“这歌声,这歌词,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唱出来的。”
紫霞仙子望着隐匿在晨雾中的那道身影,眸中露出了一抹好奇之色,随即又转过头,看向身后道:“是你家娘子吗?”
洛青舟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紫霞仙子又看了他几眼,点了点头道:“那太好了,这么甜美的一个姑娘,要是被你给糟蹋了,那就太暴殄天物了。”
洛青舟道:“师父,你怎么能这么侮辱你家好徒儿?”
紫霞仙子澹澹地道:“是徒儿不假,不过至于是不是好徒儿,那就不知道了。”
洛青舟:“……”
船儿渡江,歌声飘扬。
就连撑船的船夫,也频频向着远处的歌声望去,嘴里啧啧称赞道:“这怕不是山谷里的百灵鸟出来唱歌了吧,真好听……”
洛青舟大煞风景道:“通常唱歌好听的,模样长的都比较寒碜。”
船夫回头瞥了他一眼,本想争辩几句,又没敢,只得装作没听见,继续痴痴地听着那漂亮的清脆歌声。
两只小船很快带着一行人上了岸。
因为有大长老他们几个跟着,紫霞仙子并未再说去家访的话。
家人在这里避难,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山脚下。
洛青舟这才告辞道:“师父,师叔,各位师伯,弟子还有事,就不上山了。”
大长老他们都知道,他平常不在山上修炼,所以并未多想。
紫霞仙子也没有多说话,与大长老他们几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上了山。
倒是令狐清竹站在原地没有动。
北望峰的莫九风,回过头问道:“令狐峰主,昨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你不回你剑峰看看情况吗?”
随即又道:“是了,你那剑峰也没有几个弟子。”
令狐清竹冷着脸,没有理睬他。
待几人登上台阶走远后,她方转过身,看向旁边的某人道:“我想去你家看看,可以吗?”
洛青舟直接拒绝道:“不可以。”
令狐清竹道:“为什么?”
洛青舟道:“家里娘子太多,我怕师叔看了会骂我。”
令狐清竹道:“太多是多少?”
洛青舟道:“反正就是很多。师叔,你还是快回去吧,以后机会多的是。”
令狐清竹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刚刚那个唱歌的,我在宫里见过,应该就是她,对吗?”
洛青舟承认道:“就是她。”
令狐清竹道:“她也是你家娘子,对吗?”
洛青舟顿了顿,道:“暂时还不是。”
令狐清竹没有再说话,转过身,向着后山走去。
洛青舟看着她窈窕的背影,突然问道:“师叔,昨晚我离开后,你就一直那样躺在床上吗?”
令狐清竹脚步一顿,转过头看着他道:“哪样?”
洛青舟道:“秀发凌乱,衣不遮体,浑身发软,双眸迷离……”
令狐清竹眸中闪过一道剑影,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洛青舟连忙道:“师叔,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师父是不是真的进去看到你了。”
令狐清竹依旧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洛青舟又道:“以师叔的实力,不可能有人接近和进入房间,而没有察觉吧?”
令狐清竹眯了眯眸子,终于开口道:“你什么意思?”
洛青舟耸了耸肩,道:“没什么意思。弟子只是觉得,你们师姐妹……咳咳,没事了。师叔,快回去休息吧。”
说完,连忙转身离开。
令狐清竹看着他的背影,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方上了后山。
洛青舟顺着山脚下的小路,向着江畔行去。
同时,他分出一缕神魂,飞上半空,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皇帝因为昨晚的事情,应该还处于盛怒之中,不知道会不会拿他们这些“叛徒”出气。
即便没有昨晚的事情,对方也绝对不可能放过他的。
这里距离京都并不远,所以他要格外小心。
从昨晚在宫中试探的情况来看,皇宫里隐藏着不少高手,除了那些太监和十大侍卫以外,还有紫金观的道士,而且还有一些隐藏的厉害阵法,所以以他现在的修为,想要做成那件事,只怕还有些困难。
那位被皇帝称为“师父”的老道士,恐怕修为也不会低,而且可能还会一些邪法。
只有先一一剪除这些人,才会有机会。
洛青舟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向着江畔走去,很快又听到了那道清脆悦耳如百灵鸟的声音。
不过这一次,那歌谣变成了小毛驴……
洛青舟收回神魂,换了儒袍,摘了面具,穿过一片树林,循着歌声走了过去,很快来到了江边。
江边小船上。
百灵一袭粉裙,手里拿着一束鲜花,坐在船头,正一边向着水里一片一片地扔着花瓣,一边晃荡着腿儿唱着歌儿,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咳咳!”
洛青舟走到她身后,突然咳咳一声。
百灵顿时吓得一哆嗦,转头见是他,方抚着鼓鼓的胸脯,撅起小嘴生气道:“坏姑爷,吓人家一跳,人家差点摔下去了呢。”
洛青舟跳上了小船,走到她旁边坐下,看着她道:“心情不错啊,很喜欢这里吗?”
百灵脸上露出了两个甜甜的酒窝,笑道:“当然喜欢啊,这里的风景这么好,如果以后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就好了。”
随即又叹了一口气道:“不过人家又要重新种花了,好麻烦的。”
洛青舟看了一眼她手里花,忍不住道:“你每天如果不糟蹋花的话,是不是会很难受?”
百灵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道:“姑爷,你每次出去不沾花惹草的话,是不是也会很难受?”
洛青舟:“……”
百灵哼了一声,继续晃荡着腿儿,撕扯着手里的花瓣,没有再理睬他。
洛青舟看向远处的江面,道:“搬了新家,大家都还适应吗?大小姐还好吗?”
百灵哼道:“你自己去问小姐呗。”
洛青舟道:“婵婵呢?昨晚又一夜没有睡吗?”
百灵安静了一下,看向他道:“婵婵昨晚一直在江边等你,天亮后才回去。”
顿了顿,她又道:“姑爷,你昨晚是不是跟别的女人睡了?”
洛青舟立刻否认道:“没有。”
百灵盯着他的眼睛道:“你身上有花香,夜金花,刀叶花,还有晚露花和含羞草的味道。这几种花混合起来,是一种很轻微的迷药,可以让人头晕,乏力,但症状都很轻……”
洛青舟:“……”
他明明已经换衣服了,而且昨晚还在井水里泡过的……
这丫头的鼻子怎么比狗鼻子还要灵?
更可怕的是,她随便一闻,连昨晚师叔用的什么迷药,都闻出来了……
“可能是不小心沾上的。”
他当然不能承认。
“哦。”
百灵哦了一声,道:“随便你,反正你对不起的又不是我。我待会儿就把这件事告诉婵婵,告诉二小姐她们,还要告诉夫人。”
洛青舟连忙道:“百灵,大家刚搬家,都还没有适应这里,现在估计都有些忐忑,你就别再给她们增添别的烦恼了。”
百灵看着他道:“姑爷,那你承认吗?”
洛青舟顿了顿,摇头道:“不承认。”
“哼!”
百灵撅嘴哼了一声,立刻就要起来,道:“那我现在就告诉她们去。”
洛青舟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把她扯在了怀里,抱着她道:“百灵,你要是不说这件事,姑爷送给你一个礼物。”
百灵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仰着小脸道:“什么礼物?”
洛青舟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小嘴,道:“爱的亲吻。”
百灵的小粉拳立刻捶在了他的胸口,挣扎着道:“臭姑爷,坏姑爷,放开人家……”
“不放。除非你答应姑爷,不乱说话。”
“呜呜,人家要喊了!”
“你试试!”
“婵……唔……”
洛青舟立刻堵住了她的小嘴。
百灵又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会儿,方渐渐酥软下来,再也没有了力气和动静,两只手臂不知何时,甚至已经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
半晌后。
洛青舟方松开嘴道:“小百灵,嘴巴紧点,姑爷才会喜欢你,知道吗?”
百灵躺在他的怀里,红着小脸,双眸迷离,粉唇亮晶晶的,胸脯微微起伏着,嘴里都嚷道:“色……色姑爷……”
洛青舟低下头,抵着她的额头,温柔地磨蹭了几下,道:“那你喜欢色姑爷吗?”
百灵撅起小嘴道:“才,才不呢。”
洛青舟的手,抚摸着她身后柔顺的秀发和纤腰,随即缓缓上移,向着她的领口滑去……
百灵立刻呜呜道:“不要……不要欺负兔兔……”
洛青舟帮她把敞开的领口拉扯好,一脸奇怪地看着她道:“这大白天的,哪里有兔兔?”
百灵:“……”
洛青舟又低头亲了她几口,方放开了她,起身道:“走,姑爷该回家看看了。”
他跳上了岸,向着那所房屋走去。
谁知刚穿过一条小路,突然看到不远处篱笆门口,站着一名身穿道袍的老道士。
那老道士身材瘦高,手持拂尘,长须飘飘,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此时正低着头,目不斜视,在与宋如月说着话。
宋如月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裙,头上插着一只金步摇,秀发垂在腰间,脸上略施粉黛,似乎刚起床不久,看着依旧一副贵妇人的姿态。
此时她正双手合十,满脸恭敬地在回着老道士的话。
洛青舟从侧面走了过去,看到那老道士虽然低着头,在一本正经地说着话,目光却时不时瞥向身前年轻美妇人的裙子和婀娜丰腴的身段,眼中隐隐有邪光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