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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的音乐回响在装饰华丽的巨大房间中,许多的洋鬼子以及华人,穿着精致的礼服,手中举着昂贵的红酒、香槟等等,在巨大房间中踱步,不时的找人攀谈。中央有男男女女的,在伴着音乐的节奏跳着交谊舞。两旁有满是食物的大长桌, 各色的西方食物,东方糕点等等满布其上。华人侍者一趟趟的往来其间,不时的添些食物,供些酒水。
这是位于中环,建成投入使用没几年的文华酒店宴会厅。正举行着一场标志性的,西方冷餐宴会。宴会的主角, 是新上任的港督麦理浩。
角落, 一个同样身着礼服, 梳着大背头,一身不羁气度的男人坐在沙发上,面前桌子上的餐盘中堆满了食物。他大口的吃着东西,不时的喝上两口酒。
抽着大雪茄的警务处行动副处长威廉,无奈的看着大口吃喝的男人:“王,我觉得你应该给港督一点儿面子。”
“你不是也一样嘛。”
“你知道的,我明年就要退休了。在这里我是副处长,回到家我是富家翁,用你们华夏人的话说,那叫无欲则刚。”
这老小子当然不是真如他舔个大逼脸说的那般无欲则刚, 根本原因在于,他上不去警务处长,他捞够了。要是还能再捞几年, 他保证是另一副嘴脸。
“什么叫给面子?主动上去求着跟他说两句话?看看那些弯腰的人吧。”王言对着被围在中央的麦理浩的方向扬头示意,随即继续吃喝:“我是真的没吃饭,回到家又只能吃剩饭,今天的这些厨师手艺都不错, 浪费太可惜, 那当然是在这里吃饱了再回去。”
不管是西方的冷餐,还是东方的酒局,在所谓的正式场合,人们基本上不会怎么动菜,主要靠喝,在聊。
倒也不是他特立独行,博人眼球。如果他本身不够位,那不用说,该装孙子装孙子。但现在,一定程度上,他是规则的制定者。他能来,那就不错了。有饭不吃,非得饿着,他没那爱好。现在他这么吃,很多人都说‘王生真性情’呢……
“王,我听说他好像要清理贪腐,大搞廉政。”
“我也听说了,怎么你一点都不急?”
威廉哈哈笑:“只要他没疯,就不会查到我这个级别的头上。而且,王,你知道的, 我只是参加了你们龙腾的有奖活动多一些,都是正规合法的,我有什么错?警队的情况你再清楚不过,还有你以前做的事,他肯定是要整治的,受影响最大的就是你。”
这笑声多少的有些幸灾乐祸,其实也很正常,毕竟给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傀儡,没点儿怨念不可能的。现在看到火烧到他的身上,自然是有那么一些小开心。
瞥了他一眼,王言摇头道:“他什么动作都无所谓,我只见招拆招就好。”
两人在这躲清闲,没有人过来打扰。王言主动做到了角落,信号很明显,就是不想无聊的应付。在场的多数都是人精,没谁上赶着找不痛快,只是偶尔路过的时候打个招呼就算完了。
不过这清闲注定是躲不了的,麦理浩在场中观察着情况,一眼就见到了角落中大吃大喝的王言,还有其身边潇洒的裹着大雪茄的威廉,当即跟周边的人说了几句,带着几个人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见此情景,威廉二话不说,起身对着麦理浩点了点头打过招呼,直接干脆的走人,到一边躲清闲。他是说着不会找到他的头上,但是他还是少在人家大领导跟前晃悠的好。
“王,你的食欲真好,让我这個年纪的人很羡慕啊。”麦理浩自然的坐在王言身边,还算幽默的开口。
之前两人已经见过了,不过没有说太多,就是经人介绍一下罢了,算是打个卡。
王言笑呵呵的找纸巾擦了擦嘴,举杯示意了一下:“这是托你的福啊,先生,今天的食物很美味,平时想要吃到这么多可不容易,所以这才多吃了一些。”
“如果可能,我也会像伱一样。”麦理浩哈哈笑着,跟王言碰了一下杯。
喝过了酒,他说:“我在轮蹲就听说了你的名字,王,你真是个了不起的年轻人。港岛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城市之一,来之前我以为是吹嘘,但是真的看过了之后,发现可能那个‘之一’都要去掉,这是你的功劳,你有不可磨灭的贡献。”
“过奖了,身为总华探长,这是我应该做的。”
“都说华夏人谦虚,王,你如此老成,实在不符合你不到四十的年纪取得的如此巨大的成就。”
“哦?那我要怎么说才能符合呢?”王言笑呵呵的看着他:“港岛我话事?你觉得怎么样?”
“那还是谦虚一点儿的好。”麦理浩愣了一下,哈哈笑着缓解尴尬,转移话题:“不过,王,有件事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
“你说。”
“我听说你手下的华人警员跟那些违法犯罪的人称兄道弟,并且还收他们的钱,允许他们经营各种非法场所。而且还有一套统一的模式,按照营业额抽成,同时还收取普通市民的市场管理费。你应该知道的吧,王?”
王言笑呵呵的看着一边站着的年轻人:“先生,这个年轻人能够跟在你的身边,想来也是一个青年才俊,不给我介绍一下么?”
“哦,抱歉,王,这是我的疏忽。”麦理浩指着那个年轻人:“他叫颜复,毕业于牛津大学,精通法律……”
听过了他对这个颜复的一堆夸奖,王言点了点头,直勾勾的盯着颜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老爸是颜童?”
“王生记忆力真好,没想到这么多年,还能记起来。”
颜复有些意外,意外于王言这么高位的人能够记得手下败将的儿子。
“小子,教你一点,一定要记好。对待仇人,在不如人的时候,要学会隐藏。你的眼神我很不喜欢,可能你们不知道,我对易学非常感兴趣,算是有些建树。如果你再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保证你今天有血光之灾。”
麦理浩摇头拍了拍颜复,示意他安心:“王,他父亲跟你的事我也听说了,虽然别人都说是你暗害了他的父亲,但我是相信你的。他就是那个时候年纪小,对你有些误会也可以理解。毕竟他能有现在,还是你旗下的龙腾收购他们的产业,让他可以衣食无忧的专心学业。”
“当然,我只是跟他开个玩笑。”瞥了一眼低着头不敢看他的颜复,王言笑道:“你刚才说的情况我确实知道。不是我推卸责任,但是既然你找颜童的儿子帮你做事,也该明白,在我加入警队之前这种情况就是存在的。而颜童,他曾经是捞钱最多的几个人之一。以前港岛的治安情况你也该清楚,虽不敢称不可磨灭,但港岛今时今日的安宁,我是有贡献的。
既然你说了这事,还把颜童的儿子找来做事,想来是已有想法。港督先生,不知方不方便说与我听啊。”
“当然,王。其实你也不必多想,绝无针对你的意思。这一次不光是警队,其他的部门也要大力整饬。要廉洁公务队伍,提高港府的办事效率。我决定成立一个单独向我负责的部门,予其特殊职权,专司公职人员的廉政工作。”
王言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这话说的很明白,就是要先从警队这个港岛最威的暴力部门先开始。灭了最大的,剩下的那些人也就不足为惧。
也可以说就是要先对付他王某人,毕竟这麦理浩在来上任之前就已经了解了情况,还找来了颜童的儿子做事,明摆着就是奔他来的。
当然是不会动他的,就是他光明正大的捞黑钱也不会动他。毕竟龙腾的体量在那,虽然原本的历史并没有这样一家企业,但现在有了,那就是必不可少的。如果龙腾动荡,整个港岛都会受到影响。他们不会那么想不开,给自己找麻烦。
主要是动那些华人警员,将其中骨干打击一遍,让警队不能拧成一股绳,不能聚集起来游行、暴动。毕竟他之前鼓动过一次大游行,这次更是关系到切身利益,洋鬼子不可能不防备他再来个游行。
这是光明正大的反腐倡廉,他不能插手阻拦,更不能帮助。那么如此一来,势必会导致他和警员们离心离德。再加上开始进行打击黄赌毒,让底层的警员没有了外快,赚钱少,那么他这个华人一哥就是第一责任人。
警员们不会去想这钱来路正不正,他们在意的是,本该到自己手中的钱没有了,同时还被抓走了那么多的兄弟。身为华人一哥,他无动于衷,那还拥护他干什么?即使他给这些警员家属提供工作,给他们提供额外的福利,也不耽误他们因为自己的损失去怪罪他。所以这一遭下来,对他来说,是个重大打击,毕竟他的根基就是警队的这些人。
港府乃至瑛国政府,不允许有这么牛比的人存在。主要也是因为他的存在,影响了很多事,毕竟一定程度上,他是港岛华人的民意代表,这当然是不行的。
至于说为什么麦理浩光明正大的告诉他,因为这实在没有什么掩饰隐藏的必要。成立一个新部门,这种事儿就不是能瞒的住的,大大方方的说,还能有种猫看老鼠的成就感。
“这个事我个人觉得非常好,并且也是非常拥护的。只是有一点我不得不提醒你,港督先生,以前发生过九龙暴动,发生过‘六·二五大游行’,做事出成绩不能太心急,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是法不责众,少数的人可能没什么,但如果让所有的华人警员都感到危险,他们集结起来,再来一次警廉冲突,那可就不好了。”
“多谢你的提醒,我一定会注意的。”麦理浩笑呵呵的起身,举杯示意:“王,你继续享受美食,还有许多同僚没有认识。”
碰杯喝了一口,王言比了个手势:“请便。”
麦理浩刚走,不知道跟哪躲着的威廉无缝衔接,看着仍然大口吃饭的王言:“王,怎么样?有没有试探出什么?”
“他说要成立一个新的部门,给予特权,专管公职人员廉政工作。还跟我聊了聊警队收钱,说了说颜童的事。”
听着他淡淡的声音,威廉奇道:“他要搞你啊,王,你怎么一点不担心?”
“担心有什么用?要看做的啊。”
不搭理一副看戏姿态的老小子,王言继续的大吃大喝……
麦理浩的动作很快,手腕也很硬,在经过四个月的时间理清了所有工作,掌控了绝对话语权,让港督的名头实至名归之后,直接走程序建立廉政公署。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消息,但没有人当回事。洋鬼子不当回事,是因为多数都有数,不会办他们。华人不当回事,当然主要是警队,警队的华人不当回事,是因为他们觉得没有用。毕竟各个警署中都有反贪部,但这么多年过来,也没见反谁的贪。
王言知道这一次是动真格的,早在几个月之前的宴会结束之后,他就召集了所有的华探长,将这个事告诉了他们。但他们并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还一顿的给他戴高帽,什么有言哥万事无忧这那的。
直到廉署光速办了几个不轻不重的洋鬼子,并且借改组警队之名,将他这个总华探长升到警司,调到了警校主管警员遴选、训练工作,同时还要其挑选出色的人才,成立一支精英队伍。
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为了将他调走,不让他直接掌控华人警员。为了安抚他,把警校这个部门送给他了,还有所谓的一支精英队伍,算是给他实权。
不同于雷洛被调去搞什么警队装备,洋鬼子不敢过分的挑逗他,是以不敢给他搞到什么文职部门做主管,还是给予相应的实权。再说警校早都被他渗透了,洋鬼子们也查过一遍,但是一个人都没有办了。毕竟警校不收规费,只收王言给的钱,不可能留下什么漏洞。也是这样,直接让他名正言顺的坐警校大哥,再让他训练一支精英队伍,有位有实权,又在规则内,他是要认的。
不过相比起他总华探长的权力来说,实在是差的太远。
给他调走了之后,洋鬼子开始通缉蓝刚、韩森、李逸文三人的时候,那些大小探长才真的怕了,知道这一次是动真格的。
蓝刚他们三个是总探长,收的黑钱不少,曾经还有工厂,家底够厚。在当时王言提醒之后,他们就上心了,早都开始研究着跑路,注意到动真格的了,直接就跑了。当然,跑之前没忘了跟王言打个招呼,要不然他们跑的不安心。王言的势力有多大他们清楚,如果不同意,他们根本就出不去。即使侥幸出去了,最后也注定是客死他乡。
按说他们三个是必死无疑的,不过考虑到这么多年,他们仨兢兢业业、老老实实的份上。王言也就没有阻拦,任他们留下了一大笔孝敬的钱之后,离开了港岛。
但蓝刚他们能跑,那些探长倒是能跑,但他们又没有那些总探长有钱,平日生活也比较奢侈,手里有钱也不是太多,跑出去拖家带口的也生活不了多长时间。一群探长没办法之下,只能找到王言这个大哥,希望大哥出头保住他们。
九龙,油麻地,京士柏山。一处占地极大,五幢高矮不一的建筑,由空中连廊链接的所在,门口立着的大石头上龙飞凤舞的写着‘警务人员休闲娱乐中心’,旁边还有龙腾的logo。这就是前两年才刚落成的,王言这个大哥给手下们提供的福利场所。射击、健身、游泳、唱歌、喝酒、洗浴等等等等都有。当然,这里是非常正经的娱乐中心,不带活儿的。
都是福利了么,肯定是不收钱的,又不可能天天的上万人一起在这玩,相对来说也没多少钱。只要出示证件,全免费。
选在这里,也是为了所有的警员考虑,毕竟许多警员住的远,如果建在本岛上不是很便利,所以折中建在了繁华的油麻地这里。
在主楼顶层的会议室中,王言叼着烟,目光顺着落地窗外远眺,距离不过两公里,能看到避风塘的海边,能看到海上的货轮,有些朦胧,风景还是不错的。
“言哥,你要帮帮我们啊。”
一个探长诉了半天的苦,终于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话。
王言转回身,缓缓的扫视过场中泾渭分明的几十个探长。现在场中的是两派人,一派是他近些年提拔上来的,另一派是之前的那些投靠的探长,都是老资格,他上位之前这些人就是探长。说话的,要被抓的,当然是之前的探长。
识人用人的领导专项技能他是满级,这么多年下来,除了一些正常退休的,基本上是上上下下梳理了一遍。
现在的局面他也早就想到过,是以他提拔上来的那些探长都是真做事的,能力都很强。肯定是不能让他们也倒下去的,毕竟都是他提拔的人才,是他的铁杆拥趸。所以他们收的钱,也跟雷洛一般,都是交到猪油仔那边的。做了这么多年,猪油仔业务精通,非常安全。
火烧不到自己身上,一个个的都在那抱膀看戏呢。
“帮你们?”王言的目光停在说话的那个探长身上:“知不知道我都被调到警校了?他们连我都要搞,你说我怎么帮你们?”
“言哥,那你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跟你这么多年的兄弟们,全部被关进监狱吧?这让下边的兄弟们怎么想?”
“是啊,言哥,我听说好像是要彻底清查一遍,咱们上上下下谁都有份,现在下边的兄弟们很躁动。港府砸咱们的饭碗不说,还要把兄弟们全都抓进去,你不能坐视不管啊,言哥。”
“要不咱们把廉署的那些人弄死?”
“还可以让兄弟们全都出街,我们再包围一次港府,就不信麦理浩还敢找我们警队的麻烦。”
……
通过上一次的大游行,通过这些年来的警队威风,他们学会了为自己争取利益的手段,不行就出街。
“好了,都不要喊了,看你们说的话,跟街头的小混混有什么两样?”
待他们安静下来,王言起身在过道中踱步,大声的说:“都是自家兄弟,我今天跟你们说说心里话。我的地位你们是了解的,曾经遭遇的刺杀你们也知道。这一次廉署发起的廉政,矛头直接对准警队,为了什么?为了搞我啊。港九谁不知道,我是靠着咱们警队的华人兄弟们起来的?我的地位,是警队一万三千四百六十八名华人警员,以及他们的家属捧起来的。
到什么时候,我都不可能忘了你们还有下边对我支持的兄弟们。这些年龙腾盖房子,建医院,给兄弟们家里上学的孩子们发奖学金,还有我们脚下的这个综合娱乐中心,为什么?就是为了报答兄弟们对我的信任与支持。
但这次的事不一样,虽然是针对我,但我是支持的。当然不是我怂了,更不是我忘恩负义。而是这次的事,是正确的。
赌、毒的危害,我相信你们都清楚。甚至你们之中,有不少人就好赌,要不是当年我打折了一个吸毒兄弟的腿,想来你们这些人也会有这样的存在。这些年来,那些社团光明正大的开赌档,卖白粉,给市民造成了多大的危害你们也是知道的。不要跟我说什么没有逼着他们去赌、去吸,是他们自己去的。怎么引诱的,怎么上瘾的,怎么家破人亡的,那些腌臜事你们比谁都清楚。
无数的同胞走上不归路,活的人不人鬼不鬼,我们是最大的保护伞,兄弟们拿的就是这个钱,我问你们,这钱拿的不丧良心吗?
还有那些摊贩,人家活的什么样,你们看不到吗?还跟人家刮一层油下来。是,你们辖区的治安都很好,市民有事你们也积极帮助解决,但是做这些,就能够抵消我们造下的孽吗?
你们肯定会说,就数我拿的最多是不是?龙腾起家靠的就是这些规费是不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当年我在慈云山做凉茶包的时候,是贷款五千块做起来的。到今天,我也没用那些黑钱为自己做过什么事。你们知道的,龙腾一直都在做慈善,我收来的钱够吗?能做多少事?
我是最大的保护伞,我有责任。做的慈善,那些被救济的人中,一定有被我们害到那个地步的可怜人啊。
不要觉得我说的冠冕堂皇,我位高。跟那个没有关系,就是这些年我的良心一直遭受谴责,我做梦都梦着那些被害的人来找我啊。
早些年我就有这个想法,但要是我做这个事,阻力有多大,兄弟们有多恨我,你们也能想到。现在好了,廉署要对付警队,对付我。那么借着这个机会,我就认了。”
王言顿住脚步,看着坐在一边的那些注定要被淘汰掉的探长:“至于你们,这么多年也该捞够本了,该知足了。就是做几年牢,出来又是光明正大的走在马路上。比起蓝刚他们几个一辈子不能回到港岛,你们不是要好很多?惩教署都是自己人,不论你们被关到哪里,都有人关照。除了不得自由,我保你们要什么有什么。
等到你们出来,也不用担心养老的事,我保你们衣食无忧到入土,还有什么担心的?总不能真的鼓动兄弟们出街去包围港督官邸吧?而且你们要知道,即使真的那么做了,最后也要有个交代的。底层的警员数量众多,肯定不能动,那么你们自己想想,你们有选择吗?”
其实港府从来没想动底层警员,那么多人,关都没地方关。再说他的影响力在那的,动底层警员的后果就是谁都动不了。
目的就是想要通过将现在的骨干成员全部关进去,借此打压他的影响力。当然人家也不傻,毕竟那些警员家属还在为龙腾工作,还享受着龙腾提供的福利,不可能真的打倒,除非港府能给出同等的乃至更高的待遇,但那显然不可能。无非就是削弱一下罢了,让他无法再说出‘港岛我话事’,才是主要的。
不过港府多少的有些一厢情愿了,或许之前对警队有了解,但绝对不深入,最关键的,他们不明白王言是怎么想的。是个正常人想,也不认为王言会甘愿放弃那些钱。
主动配合,跟港府打击,那可是不一样的……
知道王言心意已定,他们必定是要坐牢的,又反抗不了,所以也放弃了挣扎。
不过还是有个人说道:“言哥,警队你最大,兄弟们都听你的。既然你说了,那我们也没有反对的余地。明天我们就去廉署自首,自己交代问题。但是言哥,这次过后,我们警队肯定是要跟那些社团划清界限,按你的意思,肯定是要扫了他们的。可是没了规费,兄弟们的收入少了一大截,他们能同意吗?”
“嗯,你说的我都知道。”王言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其他人:“你们回去都跟手下的兄弟们交代一下,让他们不要着急。我会去找港督谈一谈,也会想一想其他的办法。以后的收入肯定要少一些,但是来的干净,花的也安心。”
众探长应声,王言继续说道:“贩毒是哪些人你们都知道,明天,全体出动,把各自辖区内贩毒的、开赌档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头目全都给我抓起来,如遇反抗,可以当场击毙。听明白了吗?”
“Yes,sir!”
“都散了吧,去做事。”
王言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一群华探长们开车离开,有的回去跟家人告别,安顿好家事,准备明天去自首。有的要去安抚住手下警员,将今天的话传达到位,同时还要做好准备工作,明天开始,扫毒,扫赌……
“言哥,抽烟。”雷洛笑呵呵的递上一颗烟,自觉的给点上火:“恭喜你啊,言哥。”
“我都被人搞到警校去了,恭喜我什么?”
“恭喜你当年在警校说的话要实现了,而且这次你还回到警校做领导,虽然是被人搞,但也算是有始有终了。再说了,你这么威,即使到了警校,兄弟们不也还是听你的么,不过是个名头而已,没人在乎的。”
王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以后咱们真的能做好警察了。阿洛,好好干。”
“放心吧,言哥,我保证抓光那些贩毒的流氓,把他们全都送进赤柱。”
“你家那几个小子怎么样?挺长时间没见他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