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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兰见她态度如此,勃然大怒:“你这贱婢,看来不给点颜色是不会招的,来人,把她拉下去严刑拷问。”
“紫衣,五妹就你一个心腹,要是你没了,谁照顾她啊。”颜芊月看热闹不嫌事大,道:“瞒着对谁都没好处。”
已经有嬷嬷上前左右架着紫衣往外拖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颜芊月的话起了作用,紫衣忽然挣扎着,道:“大夫人,是五小姐!”
“什么?”周芷兰没反应过来,呵住两个嬷嬷,问紫衣道:“你刚才说是谁?颜青姝?”
紫衣挣开嬷嬷的钳制,跪在地上哭着道:“是五小姐,但……”
说到这,她抬起头,小心翼翼看了眼颜雨烟,后面的话没说。
但她的动作足够引人深思,颜芊月眼前一亮,立刻道:“你看二姐做什么?”
“贱婢,你敢胡言乱语!”颜雨烟凌厉的看向她,言语中满是警告:“仔细你的皮!”
“二姐恐吓一个婢子做什么?”颜芊月微微一笑:“就像拦着不让人说实话似的,紫衣,你尽管说,大夫人和老太君跟前,容不得你隐瞒。”
颜青墨此时也发现了不对,紧跟着道:“你不说实话,事情最后全会让青姝一个人扛,你仁心吗!”
紫衣忠心,听到这话重重在地上磕了个头,道:“四小姐,奴婢若有个好歹,请您念在姐妹同胞上,好好照顾五小姐。”
说完才转向周芷兰:“大夫人,奴婢没说错,的确是五小姐自个儿命奴婢拿剪刀剪坏手串的,但,是二小姐指使的!”
“胡说,我,我要她剪断手链做什么!”不只是手上伤口疼的,还是害怕,颜雨烟浑身颤栗,说话都带着颤音。
事到如今,紫衣倒像是有了底气,道:“是您说上午大小姐表现的太好,处处都压五小姐一头。”
“还说五小姐虽是庶女,却是本家长大,嬷嬷细心教导出来的,比不过乡下归来的野蹄子会叫老太君和大夫人失望,叫人看不起。”
“五小姐性子急躁沉不住气,也没心眼儿经不起挑拨,您就循循善诱,说什么下午走姿让大小姐神气不起来就行。”
“五小姐不知怎么做,您就打着比方,说大小姐走在五小姐前面,再用珠子之类的将人绊倒就行。”
“这些都是奴婢亲耳听到的,不止奴婢,您身边的秋收也听得真切,不过秋收护主,定不会说实话罢了。”
老太君视线沉沉扫过来,眼底的失望尽显:“她说的,是实情吗?”
颜雨烟哪里还能思考,想也不想跪下,痛哭失声,否认道:“祖母,全是构陷,这贱婢不知受了谁指使,想害孙女啊!”
“奴婢只是不想昏迷的五小姐蒙受不白之冤!”紫衣跪着,满脸倔强,怒视着她:“您也不是头一次挑拨五小姐,先前大小姐回来,五小姐处处针对,不都是被您挑唆的!”
不就是演戏,谁不会啊?
颜雨笙立刻满是错愕,捂住嘴,和颜雨烟一样泫然欲泣道:“雨烟,我知道我回来抢了你大小姐的位置,可没想到你会这般恨我。”
“早知道让你如此嫉恨,连累五妹落得这般下场,我还不如不回来,就做个村姑罢了。”
周芷兰看着陷入自责的颜雨笙,心头也软了些,转向颜雨烟,不确定道:“雨烟,你到底有没有?”
话还没说完呢,颜雨烟就跪着爬过去揪着周芷兰的裙摆,道:“母亲,您是了解我的,我怎么可能教唆五妹,都是这贱婢胡编乱造的。”
“许是她太过忠心,想保住五妹,所以才咬死了构陷我,母亲,您要相信女儿……”
这么一说,周芷兰也的确觉觉得颜雨烟不是那样的人,她目光凌厉,呵斥紫衣道:“是不是五小姐让你这么说的!”
“大夫人,五小姐昏迷,怎么教唆奴婢。”紫衣苦笑一声,道:“奴婢知道您喜欢二小姐,心有偏袒,但您不知道吧,二小姐瞧着大方,善解人意,实则内心狭隘。”
“奴婢知道再怎么说,您也不会信,倒不如奴婢以死明志!只求您放过无辜的五小姐!”
说完,紫衣忽然起身,狠狠撞向墙壁。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紫衣已经顺着墙壁倒在地上,额间血流如注。
眼皮子底下闹出人命,老太君猛然从椅子上起身,又惊又怒:“反了,真是反了!”
“祖母。”颜雨烟哭的更厉害,泣不成声,想解释些什么。
紫衣撞墙以示清白,她就算是再高的手段也架不住啊!
“别叫我!”老太君正在气头上,狠狠盯着她,道:“没成想你还有两幅面孔,竟然教唆青姝去对付雨笙!”
“多年来,相府都将你视作嫡出,哪怕是你生母说出实情,相府依旧压住舆论,对外只说你和雨笙是双生子,你便是这么回报相府的?”
颜雨烟瘫软在地,哭成泪人儿,来回只念叨一句:“我是冤枉的……”
老太君充耳未闻,接着呵斥道:“你满心嫉恨,却不想想雨笙才是相府嫡女,要不是你那腌臜娘调换,你哪有本事享受十几年大小姐生活!”
“你不感恩,反将大家都当做傻子不成!这么下去,你是不是对我也要动手?不如将你送回乡下,还给你那亲爹去!”
被当众辱骂,颜雨烟早就没了脸面,听到要被送回去,更是瑟瑟发抖,最后索性双眼紧闭,装作晕过去的样子。
周芷兰不想接受疼了多年的孩子心机深沉的事实。
她又心疼孩子,又不想真失去颜雨烟,打着圆场道:“母亲,雨烟还小,想来也是一时糊涂,再说紫衣的话也不能全部当真,谁知道她是不是为了保护青姝胡乱编造的。”
说完,声音低了几分:“芬嬷嬷还在呢,雨烟可是太子喜欢的人,您好歹给她留点脸面……”
一想到芬嬷嬷将事情始末全部看了去,老太君都觉得丢人:“芬嬷嬷,让您看笑话了。”
高门大户,最不缺的就是勾心斗角,芬嬷嬷陪在皇后身边,见过不少大场面,双手也干净不到哪儿去。
转念想到太子对颜雨烟的痴情,她只做不知,顺着给台阶道:“二小姐性子并非跋扈,奴婢倒觉得,真是死了的那个婢子构陷的。”
“是,是,刚才我也是气急了才口不择言。”老太君人精儿似的,登时明白芬嬷嬷为何这么说,转头吩咐道:“二小姐伤心惊惧晕倒,抬回去好生照顾着。”
“还有,今儿这事,全是紫衣那贱婢攀咬,珠串也是不小心掉的,都不准瞎嚼舌根子,被发现,不论身份,全部乱棍打出去,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