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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冲锋,排山倒海,气氛压抑。
漫天的喊杀声中,蓦地刮来一阵寒风,窗棂的破窗被吹得呜呜作响,让人毛骨悚然。
战场上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折中的方法。
大宋使者的金字招牌,也不能为鲍太平遮风挡雨,李四不是唐僧,一张嘴无法让丧心病狂的敌人放弃杀戮,生死全在厮杀上见。
反复无常的方文斌,反叛时便是孤注一掷,倘若擒获萧显,便能胁迫萧显控制全城,城中的金钱美女任意索取,待金军南下,讨一个比指挥使更告的官阶,便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若不能擒获萧显,在辽国的腹心地带,便会被四面赶来的援军消灭。
冲锋的投来南军,有方文斌的许诺,都想博得头筹,任意挑选萧显的妃子和女儿,全军争先恐后,努力向前,大门便是第一个攻击的目标。
整个叛军军阵,骑兵在前,步兵在后,以楔形的军阵,直冲大门。
烈马长嘶见,一名十夫长一马当先,挺枪跃马冲进大门,斜刺里,一把利刀,干净利落斩断马前蹄。
烈马冲击速度极快,突然失去前蹄,那烈马一声惨叫,连同马上的骑手,一同掀翻在地。
杨大郎、杨二郎挥舞着两条桌腿,冲上前去,便将十夫长的脑壳打的细碎,而那战马,却在地上惨叫着盘旋,马血人血,满地都是,场面甚是血腥。
鲍太平第一刀砍断马腿,跟进的骑兵已经发现了他,长枪斜刺里便刺来,鲍太平双刀太短,敌方有防备便砍不到对方的马腿了,鲍太平身子一侧,让过骑兵的长枪,凌空跃去,一记回旋踢,将那骑手踢落马下。
武谚中,自古有南拳北腿的说法,南拳注重短打,北腿大开大合,注重腿法,之所以有这样的差异,一方面是南北基因导致的形体上的差异,北方人略微比南方高大,另一方面是受实战应用影响。
南方多山河,不利于骑兵作战,很多战争多发生江河上的船上,搏斗中没有太大的空间可以施展,其中南派有一套船拳的拳法,整套拳法前后进退,只有一步的距离,便是在小船上厮杀的拳中。格斗场景的局限性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南拳的风格。
而北地多平原,利于骑兵作战,汉家步兵常要应对来自北方的骑兵,故而北派功夫便讲求大开大合,尤其是其中的高位腿法,专门用于攻击马上骑兵的。
鲍太平跟周桐练习的七十二路翻子拳,便属于北派拳种,其中便有好几招高位腿法,专门用于克制骑兵。
鲍太平用的正是翻子拳中的高位腿法,凌空跃过马背,将那骑兵踢落在地,那骑手吃疼,尚在地上挣扎,鲍太平的刀便已经到了,逆着扎甲的纹路,杀猪一般将钢刀插进骑手身体。
“三哥,震天雷啊!”鲍太平抽出刀子,滚烫的热血喷他一脸,他浑然不顾,大声吆喝着道。
张三躲在角落里,一手拿着一枚改进的震天雷,一手夹着火炭,火炭不停的在嘴边吹着,仿佛生怕火炭熄灭一般,一直在等待吩咐,但听在鲍太平的吩咐,便急不可耐的点燃震天雷,顺着大门将震天雷丢了出去。
“轰!”
一声巨响,房屋乱颤,硝烟升腾间,尘土飞扬,受惊的烈马长鸣不止,三五名骑手惨呼着跌落马下。
其中有个骑手运气太差,在震天雷的威力下,直接被掀入屋内,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被杨大郎操着刚刚捡起的长枪,刺了个透心凉。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震得门迎上的木屑横飞,冲在前边两名骑,受到气浪冲击,堪堪没有落马,却紧紧勒住战马,躲避扑来的烟雾和粉尘。
鲍太平冷眼看的真切,趁着浓烟掩护,飞身经跃上马背,刷刷两刀,钢刀精准的砍在两个骑手的头盔和扎甲的缝隙处,热血挥洒间,两名骑手跌落马下。
门外的骑兵,从未在战场上见过震天雷,战马更受到惊吓,平地里的爆炸声掀翻冲在前面的骑手,门口的空间狭窄,骑兵只有一条进攻路线,不少跟进的战马受到惊吓,扬蹄长嘶不肯向前,冲锋的骑兵,在门口出竟然留下短暂的缝隙。
不过,这缝隙很短,不足三个呼吸间,骑兵们便调整好战马,再次冲了上来。
“三哥!再来!再来啊!”鲍太平大吼道。
“嘶……”
“轰!”
“轰!”
两枚震天雷,次第在门口炸开,黑烟升腾,尘土飞扬,战马一阵长鸣,又五七个骑手掀翻在门口。
“噗!”
大门右侧的窗户,蓦地被撞破,一名扎甲步兵,已经跳了进来,杨大郎一枪刺去,将那步兵放翻。
可敌人的步兵已经杀到,将整个大殿团团包围,杨大郎刺死一个,七八个扎甲步兵已经从窗户跳了进来,鲍太平余下的几名武艺好手,发生呐喊,与跳进来的步兵站做一团。
一名络腮胡子的扎甲步兵,挥刀砍向鲍太平,鲍太平让过迎面砍来的腰刀,一潜身,斩断对方一条小腿,倒地的步兵痛苦的哀嚎,鲍太平一刀插在步兵的脖颈处,结束了那不堪入耳的惨叫声。
抬头看时,步兵就像漫过堤坝的潮水,顺着破窗汹涌而来,不是三个,也不是五个,而是密密麻麻不计其数。
鲍太平手中双刀舞出一片刀花,将两名步兵砍翻,又被几名步兵缠到。
鲍太平毕竟人少,根本抵挡不过来,两名步兵竟然舍弃厮杀的勇士,径直向内冲,向着萧显幼小的王子的人群,或是其中貌美的姑娘,给他们更大的动力。
“退后!退后!”
鲍太平知道,敌方人多,自己人少,战线又太长,门窗防线是守不住,防线已经被突破,鲍太平放过两个缠斗的步兵,紧跑两步,刷刷两刀,在那些小孩的眼前,放翻了两名步兵。
鲍太平贴身的宿卫,大多身上挂彩,听闻号令,便舍弃各自的对手,且战且走,向鲍太平靠拢过来,以半圆形,将孩子护在身后。
敌人如潮水一般的扑来,眼看着就能将鲍太平几人淹没的人海中,就像大海淹没一捧细沙。
“轰!”
“轰!”
“轰!”
三枚震天雷,在密集的敌群中,次第开花,黑烟滚滚,血腥漫天,密集的军阵陡然出现三个光秃秃的空隙,边缘的敌兵被气浪冲得里倒歪斜。
“攻!”
鲍太平大吼一声,冲进乱乱糟糟的敌群,一双腰刀上下翻飞,砍出一片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