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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雪地,被火药爆炸的威力熏黑融化大片,雪地一片狼藉,在火药灼烧过得肮脏雪地上,看不清血迹的残留,也没有见残肢断臂。
凌振?居然尸骨无存?
“凌管库!”鲍太平惊得目瞪口呆,近乎惨烈的呼唤。
鲍太平刚刚接触火药,也刚刚认识北宋火器专业人才凌振,正踌躇满志的准备改进北宋的火器,更新换代大宋的军事装备,以抵御即将到来的北方游牧民族的入侵,却在一次实验的意外中,不明不白的给整没来。
鲁智深、林冲、周邦彦、杨志、武松、周桐,这些历史或是小说中的人物,鲍太平曾经跟他们再汴梁城相会过,可鲍太平无能为力改变他们的命运,他们纷纷走在自己的人身轨迹上,离鲍太平而远去。
凌振,也是早晚要上梁山的人,可这次还是再出访辽国的燕京城啊,还没有回汴梁,凌振也没有跟随呼延灼去征讨梁山啊,凌振却成了火药实验的第一个牺牲品,被爆炸的震天雷,炸的尸骨无存。
人家诺贝尔,是在无数次的断指、断胳膊、短腿的痛苦经历下,最终走向成功,研制成炸药形成“诺贝尔奖”,而凌振的命运,实在是太差了,一次实验便被带走了。
正如那句歌词:一次就好,我带你到地老天荒……凌振可倒好,一次就死,等不到地老天荒。
可宋代的火药配方还不够成熟啊,威力不应该那么大啊,而且鲍太平是在做实验,没有加太大的火药剂量,也没有加有杀伤力的铁钉、砒霜什么的,按照常理,不该给凌振炸得尸骨无存啊?
鲍太平在短短的几秒钟内,陷入深深的自责。
凌振啊,凌振,没见过震天雷,总见过小孩放炮仗吧?哪有小孩点了炮仗,大人捡起来的,捡起来也就算了,居然还往自己的怀里揣,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啊。
鲍太平完全忽略历史事实,北宋此时确实没有炮仗,凌振更不可能见过小孩儿放炮仗。
馆驿之内,住着数百人的访辽团队,听闻这惊天动地的炸响,纷纷慌乱的跑来观看,整个院子都纷乱起来。
为首一人,一身雁翎宝甲,手中拖着金枪,神色紧张的冲过来,正是禁军金枪班教头徐宁。
“协律郎大人,发生什么事了?”徐宁开口便问道。
“哎!”鲍太平一声叹息:“凌管库他……”
却听徐宁道:“咦?凌管库,怎么上树了?”
凌振没有尸骨无存,而是上树了,被火药爆炸时的冲,崩到树上。
其实宋代的火药暂时没有那么大的威力,能把凌振炸的那么远,因凌振的武术根基并不弱,懂得武术的基本常识,晓得在被攻击时,如何卸力降低伤害,在火药爆炸的一瞬间,凌振顺着爆破的威力,身子猛的向后跃出,二力和为一力,便产生了如此的效果。
只见凌振的身体,软塌塌的搭在树丫中间,胡子眉毛被烧的面目全非,一张本算的清秀的脸上,被火药熏得乌鸦一般的黑,冷眼看去,还以为是哪家豢养的鬼奴。(大宋海外贸易发达,已经有买卖走私黑奴的记载)
“快!快吧凌管库救下来!”鲍太平吩咐到。
徐宁、并鲍太平及跟班杨大郎、杨二郎等几人,赶紧找来梯子,将凌振将从树丫上解救下来。
幸好,凌振只是是受到一定冲击力,树丫的弹性卸掉了落地的力量,整个人并未受到太大的伤害,没有像诺贝尔那么惨。
“鲍协律,至于吗?”凌振带着哭腔,惊魂未定抱怨道:“你就是不同意将张三卖给我,也不该这般害我啊,成心是不是?”
“嗨!”鲍太平无奈的一声叹息道:“我就将震天雷放在树丫上做实验,凌管库没看过小孩儿放炮仗吗?都是点燃了捂着耳朵跑,怎么还将震天雷抱着往回跑呢?我还险些被你给害死!”
凌振跟鲍太平商议要买张三,鲍太平没同意,结果鲍太平丢下东西就跑,凌振还以为鲍太平生气了呢,故而拿着东西追赶,他当时并不知道,这东西还能爆炸。
“啥?”凌振将手扩在耳边,抬告声调道:“协律郎说这东西叫个啥?”
“震天雷!”鲍太平掷地有声道。
凌振晃动眩晕的脑袋,头发中冒出残存的硝烟,依旧高声喊道:“是,是给我轰天雷凌振,震的够呛,而今脑袋还嗡嗡作响,震天雷?震天雷这个名字好哇,好哇!”
说罢,终于回归专业钻研火药人才的模样,仰天快慰的大笑起来。
感情华夏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震天雷火器,居然是因为实验操作上的失误,给火器专家轰天雷凌振震的够呛,所以叫了震天雷这个名字。
巧合!存属巧合!
巧合中,凌振虽然做了火器实验的牺牲品,可火器的名字跟他有关,凌振专研多年都没有得到虚名,而今这震天雷便以他命名,心中说不出的快慰。
鲍太平安慰凌振一番,共约凌振继续专研火器,并给凌振编织出美丽的童话,才吩咐将欣慰的凌振抬下去养伤,却见不远处,侍卫戒备森严的童贯,一脸严肃的冲他摆手。
“见过童大人!”鲍太平硬着头皮抱拳道。
“协律郎大人刚才放的东西叫个啥?”童贯问道。
“回大人,叫震天雷!”
“鲍协律!”童贯义正言辞的告诫道:“你可轻点昨吧,你弄的什么天雷滚滚的东西,吓得童某人心脏还在狂跳,切莫再弄这天雷滚滚的东西,本官还想全须全尾的回汴梁呢。”
“惊扰了大人,太平心中惭愧!”
童贯一脸严肃,转身便带着仪仗走了,走出十多步,还觉得不放心,回头看时,却见刚刚挂凌振的大树旁,鲍太平蹲在那里,拿着火绒正在点着什么。
“鲍协律!”童贯觉得自己的话,被人当作放屁了,愤怒的吼道。
“啊?”鲍太平赶紧住了手,强言狡辩道:“我没要放!”
“没要放你干嘛呢?”
“研究研究!”
童贯近乎哀求道:“千万不要放了,本官的心呐,当真受不了!”
哎!好吧!
鲍太平感觉自己受到极大的拘束,连放个炮仗,还得看别人脸色。
但是也无奈啊,这里毕竟是出访的馆驿,不是自己的家,只能收起少年爱玩的心性。
鲍太平猛然想起来,今晚要去南院大王萧显的王府赴宴,酷酷的抹了一把眉毛,坏坏的自语道:“童贯不让放,今晚上萧显的王府里去放!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