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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似乎凝固,气愤出奇的尴尬,两个丫鬟羞涩的跑开了。
劳累的身体在热水中浸泡,确实是舒服的享受,鲍太平洗得干净,还不舍得从水中出来,直到水彻底凉透,才不得不出来。
鲍太平前世没做过大官人,此时真不适应有人服侍,两个丫鬟跑开,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便自己擦干了身体,直到他自己穿上了中衣,两个丫鬟似乎从羞涩中缓过来,又闹渣渣的来服侍鲍太平穿衣梳头。
乳白色的丝绸儒衫,翠绿色的锦带,上挂五子登科锦囊,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浅蓝色的包帕包在脑后,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好一个模样俊秀的偏偏士子。
一切收拾妥当,两个丫鬟左右打量一番,咂嘴喜道:“如此,才称得上是小官人。”
鲍太平甩一甩衣袖,也觉得这身大小正合适的装扮,才配得上他衙内的皮囊,镇北城的诨号,鲍大官人的称谓,准备日后按照这个标准置办行头,再不要与家丁撞衫。
北宋富庶,也有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约束,但凡富贵人家女子出行,要有花轿遮挡,很少抛头露面,纵然迫不得已抛头露面,也像李师师上次去福田院布施一样,脸上也要带着面纱。
若是赶上盂兰盆会,上元观灯等汴梁盛会,富家小姐也要观赏,在人山人海中拥挤,难免身体会与外界接触,若是遇见登徒子变态狂,场面更是尴尬,所以富贵人家会由家丁扯起帷幕,将自家的女眷隔阻在帷幕之内。
如此阵仗,太过麻烦,倘若女扮男装,双兔傍地,雌雄难辨,一切尴尬自然解脱。
如今鲍太平穿上的这一身行头,正是李师师外出时,女扮男装的装束。
鲍太平不知道行头的由来,更不好追问闺房如何有男装,他望着地上,刚刚脱下的一滩碎布,央求道:“劳烦小姐姐帮我洗上一洗,明天小官人我还要穿呢!”
盈盈笑道:“姐姐送你这身行头,还要那一滩烂布做甚!”
“不可!不可!”鲍太平连连摆手道:“小子怎好无功受禄,这身行头,只借穿这一夜!”
燕燕道:“如此,作为回报姑娘,你当与我家姑娘,多吹上几首新奇的曲子哩!”
盈盈也道:“我家姑娘已经在内室等候多时,小官人快些去吧!”
两个小丫鬟一推,鲍太平身体前倾,脚下紧走几步,身体穿过帷幕,闪进李师师真真正的闺房之内。
但见古筝横陈,笙箫罗列,锦衾暖帷,满室幽香,端的是富家小姐的闺房。
古筝之后,端坐一个玉人模样,褙子已经褪下,只穿奶白色低要抹胸,身材曼妙,恍若仙人,玉手一拨,琴音裂帛。
李师师见一风度翩翩少年进来,脸上的无聊一扫而光,喜上眉梢赞道:“好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嘿嘿……”鲍太平被丫鬟推的急,并未想好应对的言辞,在丽人面前竟然无言以对,只有尴尬的笑。
李师师似乎并不想给鲍太平发言的机会,急不可耐道:“太平郎快些坐下,听奴家这首《钗头凤》,可有错谬之处!”
悠扬的琴声悠悠而起,离愁幽怨满室,李师师红唇轻启,娇美的唱道:“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鲍太平听见自己前几日的吹的《钗头凤》,如今用古筝演奏起来,别是一番风味,尤其是李师师的音色,出奇的好,琴声和小唱的完美结合,有如天籁。
在如此美妙的琴音中,鲍太平只能按照李师师的指引,盘膝坐在李师师的对面,打着节拍,做一个合格的听众。
李师师不愧是时下名冠京城的歌姬,端的是才艺双绝,上次鲍太平仅仅吹过一次,李师师在花轿中吹来时,还时断时续,如今却将整首曲子弹唱得毫无错谬,堪称过耳不忘的奇才。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鲍太平惊叹在北宋,能听见后世的流行音乐,完全沉浸在李师师营造的音乐氛围内。
李师师住了琴,急不可耐的问道:“如何?可有错谬之处?”
“额……”唐婉附和的那一阕呢?不是应该还有一段吗?
鲍太平觉得曲子并不完整,却击掌赞叹道:“妙!妙!秒!姐姐真是过耳不忘的音乐天才,竟然毫无错谬之处!”
“哎!”李师师释怀的一声叹息,道:“如此最好,已经弹唱给许多官人,倘有错谬,羞煞人也!”
“音乐本无固定旋律,适合自己的风格,便是最好的!”鲍太平道。
他说的是自己的本心,李师师的音色好,就是唱走音也好听,不似后世许多歌手,将好端端的经典歌曲唱成杀猪调,还自称有改编天赋,想来可笑至极。
“然也!”李师师认同道:“不过这首《钗头凤》,似是一个人的诉说,略显美中不足,倘若有和音,便是完*******太平惊叹李师师懂得赏析,今日又有李师师的搭救,便也不想有什么保留,反正都是陆游唐婉的成作,没听全唐婉那一阕,鲍太平还觉得听的不畅快。
他随口道:“有啊!”
“莫要念!莫要念!”李师师急切起身,小跑道:“上次那阙,回想许久才想的周全,待我拿了纸笔,当面记下!”
李师师已经拿了饱蘸墨水的毛笔,站在书案前,做蓄势待写装,催促道:“太平郎快些念来!”
鲍太平顺着李师师的歌唱旋律,本将唐婉的《钗头凤》备在口边,开口便能唱的出来,被李师师一打岔,反而忘记了。
“姐姐非要打断我的思路,一时片刻想不起来了!”
李师师额头微蹙,别是一番风味,急切道:“太平郎休要与姐姐说笑,姐姐想这和词,想得寝食难安!”
“本在口边,姐姐插话,真的岔过去了!”
“啊?”李师师认真道:“可有补救的办法?”
鲍太平见李师师认真的样子,透着十足的可爱,一抹额头,坏坏的笑道:“有,倒是有?就怕姐姐不肯哩!”
李师师正在认真状态下,不疑有他:“奴家只求太平郎快些想起那和词,奴家什么都肯做。”
鲍太平调皮伸出半边脸,小手还在白皙的腮上轻轻点:“姐姐若肯香我一口,恐怕连我忘却的身世,都能想得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