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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又有什么用？”杜晚的声音在热闹的街道显得凄惨而无助，周边的行人来去匆匆，没人为此停留，显得杜晚的泪水更有些难堪。
林漫川本不想理会，波雅却撑不住了。
“这些话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波雅不理解，“我不是你的好朋友吗？为什么你只跟我说林漫川是什么样的人，关于你的真实想法却一点都不肯跟我说清楚，如果……”
杜晚打断了她的话：“如果我全盘托出，你现在看我的眼神怕是更不屑了吧，你都不知道刚才你看我是什么样子，就跟林漫川一样，看我像看一只肮脏的虫子。”
林漫川微微蹙眉，这话说的有点难听了。
波雅急切道：“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永远都这么想别人，我是你的朋友。”
“可你已经跟她站在了一起。”杜晚冷笑，“别再用朋友来玷污我，在我败诉的那一刻，你选择和林漫川站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她的眼神哀痛欲绝，波雅几乎心都要碎了，林漫川看出了波雅心里的纠结，暗道这个女孩心还是挺软的，可惜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我们国内有句话，叫华国人专骗华国人。
“难道在你心里，朋友两个字就那么轻飘飘的吗？”
林漫川突如其来的质问，让杜晚不由一怔。
她看过去，林漫川今天穿了件浅绿色大衣，里面搭了件米黄色厚高领毛衣，衬得脸极小。
波雅的五官深邃，在天生条件上已经胜了不少人，可林漫川站在她身边，竟然也毫不逊色，林漫川只是淡淡看着她，可眉眼如月，眸光如水，像是一幅云山缭绕的工笔画。
这才是杜晚真正嫉妒的，在她心里，林漫川这样的人就应该用自己的外貌赚取利益，成为男人的菟丝花，哪怕站在自己这样的职业女性面前也应该矮一头。
可现在凭什么林漫川这样小门户的出身，也敢站直了脊梁跟她这样说话，哪怕遇到事情也不慌不忙，还敢和自己当庭对抗。
现在更是清清白白地站在师兄身边，连自己的朋友也能被她抢走。
想起自己的计划，杜晚只能憋着话不去回嘴。
林漫川叹息一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杜晚，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也不希望你继续以喜欢江北羽的名义做坏事，要不然，就不是撤诉那么简单了。”
杜晚眼神没有一丝波动，似乎根本不在乎林漫川的态度。
“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感激你妈？事情已经败露，我被家里当成了弃子，现在我还能做什么。”
杜晚冲波雅凄婉一笑，她容貌很有迷惑人心的乖巧，此时这样笑着，更是添了几抹破碎的味道，林漫川撇过头，不想再看。
“波雅，这件事我隐瞒你是我不对，刚才在我爸妈面前吼你，也是我的问题，他们现在已经回国了，我让他们丢了大脸，如今算是寸步难行了。”
杜晚冷冷地在林漫川脸上划过，对波雅的声音变得柔软无助：“现在，你也要离开我吗？”
这话说得过于暧昧，哪怕波雅性格再外放也不由脸面一红，嗫嚅：“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但这次你对不起的是林漫川。”
这句话一出，杜晚立刻脸色变了，她将围巾往上拱了拱，遮住了自己发白的唇色，只是垂眸看着地面。
场面一下子陷入僵局，林漫川也不想在这里和杜晚掰扯谁对谁错，出声打圆场。
“这件事已经有结果了，我和杜晚的事情。”
波雅却很执着：“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只要道歉我们都可以重新开始，林小姐，你说是不是？”
她的声音很是坚定，林漫川有些头疼。
杜晚是否道歉在现在而言其实根本不重要了，毕竟在法庭上已经有了判断，在她身上故意伤人的罪名已经没有了，现在波雅这样做，反而有点道德绑架的嫌疑了。
要不是刚才聊天的样子，林漫川都怀疑这是不是两人联合起来逼迫她原谅杜晚的计了。
波雅这人很执拗，她认真地看着杜晚，大有她不道歉，自己不走的架势。
杜晚沉默了很久，手动了动。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往前走了两步，划拉了一下，将手机界面拿给林漫川看。
林漫川本来不想看的，但界面已经怼过来了，上面是杜晚和江北羽的聊天记录。
她和江北羽互相之间都默认不看对方的手机，毕竟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隐私空间，现在突然有了窥探的机会，林漫川有些无所适从。
上面都是杜晚密密麻麻发过去的消息，江北羽只有一句嗯，不用。
几乎都是只要涉及医学方面或者工作才会回复。
“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林漫川草草扫了两眼，将手机推回去，并不是特别在意。
杜晚的脸色变得极差，她原以为，这样的情况会让林漫川得意，毕竟上面的消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很久之后，像是坚定了某种不能拒绝的意愿，杜晚嘴巴干涩。
“林漫川。”
她抬起眼，第一次眼神恳求。
“我和师兄师出同门，从我来阿瓦拉之后，师兄对我和别人的态度也不一样，每次只要我开口，他能办的都会帮我办到，哪怕生活中他从来不搭理我，这些都足够让我有了别样的幻想。”
波雅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连林漫川都攥紧了拳头。
“可是现在我才发现，只要跟你相比，我一定是可以被抛弃的那一个。”
杜晚苦笑：“师兄这样的行为，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跳梁小丑。”
看样子法庭上的那些证据彻底伤了杜晚的心，毕竟大家都是医生，能拿到这些证据肯定也是默认明白的，两人站在法庭上，江北羽帮助谁，就能清晰明白他的心意。
林漫川没有胜利的感觉，只是安静了会才开口。
“我不明白你现在为他解释做什么，但杜晚，你插手我和江北羽的感情，这件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所有人都说我们不配，可配不配不是你们能决定的，江北羽在感情中确实很迟钝，但这不是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