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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阴魂不散(下)
灾变后建制混乱,山西部与防区部没有完整的建制系统,基本上一张证件可以随便使唤,远远不如rca的存档信息严谨。其实,如果周槐此时就这么冒名顶替下去,最后也能混上大船,可他当时不知道山西部已经炸成了渣渣,生怕那边再来人揭穿身份,于是借着部队人员的方便,再次找到了那对父女。
船主当时很惊讶,本来看他浑身伤痕,还以为是个为非作歹的恶徒,没曾想人家是光荣的人民卫士。于是打消顾虑,为了能够应召入伍,主动和周槐套起了近乎。周槐目的本就在于此,见他送上门,自然却之不恭。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周槐的主要任务就是和他们拉近关系,顺便了解防区征召这些渔民的目的。
前期进入防区的渔民已经被分配至船上的各个岗位,还有一部分人被送了出去,据说是决策层打算去岛上拓荒,所以一批一批送走很多技术人员。这个时候,社会精英虽然不稀缺,但是价值倒是贬了很多。防区士兵每天都在征召那些基础设施工人,技术性人才作为储备,待遇也还不错。周槐这个西贝货在防区混迹了一个多月,成功搞上了船主的闺女,并且许诺船主,绝对会让他的名字出现在下一批随船出海的名单上。当然,这是假话。周槐没兴趣跟着领导搞海外大开发,他的目的是船,所以一拖再拖,能骗则骗,故意消磨着时间。
又过了一阵子,老实巴交的船主耐心被磨光了,觉着上面的人肯定嫌自己文化程度低,所以才不愿录用。心灰意冷之下,打算带着女儿踏踏实实在防区干活过日子。根据周槐的了解,船主那艘小渔船不堪大用,没法运送太多的人员货品,所以一直停靠在港口,作为日常巡逻士兵的休息之所。周槐之所以蒙骗船主,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远离自己的船。灾变后虽然世道混乱,但当权派在驻地内还是尽量保留着难民们的物权,就以船主来说,在决策层允许的范围内他们可以行使自己的权力,例如出海的时候自己驾驶自己的船。
周槐只觉得可笑,现在这种情况,人权都没有了,还讲哪门子讲物权?他猜测决策层的目的在于凝聚人心之类,武力固然重要,但适当的怀柔政策会让事情事半功倍,决策层都爱干这事。
这个鸡肋权力好死不死挡了周槐的路。如果船主顺利被征召,那自己肯定没机会上那艘船,船主对他没好感,周槐自己清楚,对方套近乎只是为了入伍,目的一旦达成,自己哪儿来的还得滚哪儿去。只要他没法入伍,那船就是公用的,自己可以凭借假身份兴风作浪,总比跟船主死磕来的强。
总之,周槐里里外外的忙活最终算是成功了,因为大规模行尸涌入京津冀,外围防线彻底溃败,步兵集团收拢回港口,迁移外海的时间被迫提前。已成编制的船只承担了转移的重任,先后分几批将幸存者和部队转移,那条小船虽然不堪大用,不过能拉几个算几个,也一直跟着船队行进,周槐每次都在这条船上,美名其曰保护,实际上则是担心这条船被弃用在海上。
所幸大规模迁移的过程中没人在意这条小船,最后一次返回港口接人的时候,周槐谎称这条船出现故障,没有再让幸存者登船,自己假模假式帮着幸存者登上其他船只,然后找到船主,声称自己找到了机会,上边已经同意把船归还给船主,但是船现在出了故障,需要先转移人员,之后再修理。船主本来都放弃了,经他一煽动,又傻呵呵的上了钩,于是听了周槐的鬼话没有跟着幸存者转移,而是留了下来。
周槐目的很简单,他需要有人教会他开船,其他船主早已入伍,不会冒着生命危险留下教他。再者,周槐觉得自己需要个女人,前往海外一个人太闷了。
就这样,大部队成功撤离,港口除了许多无用的作业船,就剩下了一艘孤零零的小渔船;防区幸存者离开,乌央乌央的行尸反客为主,占领了港口。
船主父女怕归怕,但是没有对周槐起疑,毕竟周槐在防区待了这么久,平时也能看到他来来去去巡逻什么的,见他留下来陪同自己,船主还为自己之前的态度内疚过。再然后,周槐将小船跟前的集装箱巷道进行了封锁——这事儿他在行,毕竟独自流亡了那么久。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时不时破坏一下小船,然后陪同船主修理的过程中,慢慢学习如何驾驶,以及海上航行需要注意的问题。
等他基本掌握了驾驶技术,船主也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妙。港口的行尸越来越多,可离开的船队却再也没有回来过,周槐当初说部队安顿好幸存者之后会回来拖船,所以让他安心等待,可是一等等了半个月,还是没有任何音讯,这该如何是好?
船主去找周槐,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想知道是不是部队把他们几个已经忘了。周槐沉痛表示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并且对大部队表达了强烈的愤慨,假惺惺的挤出几滴眼泪,说自己拖累了他们父女云云,把船主感动的一塌糊涂。周槐趁机道出了自己的目的,声称自己愿意带着他们父女出海讨生活,虽然去不了部队所在的海域,但是近海也有岛礁,完全可以安全的生活。
谁知船主居然十分理智的拒绝了他,告知周槐自己打算带着女儿回乡下,本来他们就是从乡下来到这里的,既然这里混不下去,回去也是条出路。为了报答周槐,船主表示愿意把闺女嫁给他,并邀请周槐随他们一起回乡,就此平稳度日。
周槐费尽心思就是要出海,现在船主却给了他这么一个答案,差点没给他气死。周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想要说服他跟自己出海,可是船主执拗的厉害,说到最后也烦了,大手一挥把小破船送给了周槐,表示要出海你自个儿出,我要带闺女回家,不陪你玩了。周槐机关算尽没能得偿所愿,只得假意听从船主的意愿,在外出准备回乡物资的时候将其留在了行尸群里,独自一人返回了安全地带。
船主闺女不疑有他,只当父亲不慎死在了行尸口中,周槐告诉她自己打算出海的意愿,船主闺女虽然不会驾船,但也没有拒绝,只说周槐去哪她去哪便罢。不料船主并未丧生,于夜潜回集装箱,见自己的女儿被那人面兽心的家伙欺骗玩弄,一时怒极,冲进集装箱和周槐厮打在了一起。周槐担心船主道出自己的所作所为,于是在厮打中痛下杀手,彻底绝了船主的性命。
父女俩死的不明不白,从头到尾都不曾知道周槐的真实身份,只因一时不忍救了他,结果却招致杀身惨祸。
有过相同经历的不仅是这船主父女,姜河一伙儿同样也曾深受其害,所以,他们来复仇了。
姜河爬上船舷的时候,周槐刚刚踱步走出了巷道,乍见*站在甲板上的姜河,显然怔了一怔,似乎没反应来。宋瑶和邵山还在水里,船身挡住了他俩,周槐并没有看到二人。
“又他妈是你?!”周槐回过了神,确定自己不是眼花,大骂一声,挥手将血迹斑斑的撬棍掷向姜河,自己脚下发力跑上栈桥,直奔船舱。
姜河的暴怒一点不比他少,同一时刻怒吼着冲了过来,闪身避开飞火流星般的撬棍,拔出腰后的砍刀劈了过去。水下两人也不再奋力攀爬,趁机游向了岸边。
甲板上的两个人裹挟着新仇旧恨撞到了一起,姜河一刀劈了个空,锋利的刀刃剁在了船舱门口,溅起一串火星。周槐扭曲了一张脸,探手抓住姜河握刀的手,狠狠撞向舱门棱角处,整个人贴近姜河怀里,借着奔跑的力气一膀子扛了过来,重重顶上了姜河胸口。姜河没比周槐高多少,手臂被制的同时前胸又受了一记重击,身体向后仰倒的瞬间用手扯住了周槐的头发,后者吃痛,放开了姜河握刀的手,拦腰将其抱起,顺势扑倒在地。
仇人见面那是分外眼红,两人一句废话没有,瞬息之间已是厮打在了甲板之上。周槐身体比姜河强壮,不过姜河几个月来摸爬滚打也算是弥补了身体的不足,双方你争我夺厮斗了片刻,谁都没能把刀抢下,姜河索性松开了刀柄,翻身将周槐压在了身下,挥起拳头揍了过去;周槐猝不及防挨了一拳头,痛骂一声反握姜河两手,以头作锤,一脑袋撞在了姜河脸上。
鼻子和脑门儿亲密接触,鼻子没能干过脑门儿,一击之下鼻血长流,连带着眼睛里也酸出了眼泪。周槐一击得手,一把推开姜河,顺手捡起了砍刀,正要劈砍,余光蓦然看到栈桥上居然又上来俩人,当即调转枪口,挥手将砍刀甩了出去,自己转身钻进了驾驶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