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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爷,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黑爷磕着眸开口。
解雨臣淡淡“嗯”了一声。
“昨天拍卖的那把折扇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到问话,解雨臣嘴角上扬,“扇子是我仿的,上面诗也是我题的,人也是我要骂的,如你所见,骂废物呢。”
黑爷唰一下睁眼,伸出手指,“八千万,骂人废物还被废物白送了八千万?!花爷您这生意稳赚不赔啊。”
“当然。”解雨臣眼中多出了几分笑意。
黑爷吐槽一路,痛恨自己在这个年代还没有成为一个资本家。
从繁华的城市来到一个名叫古安的小镇,车子停在一处工厂门口,二人下车。
这是解家最为偏僻的一个储藏货物的盘口,因为做的生意不在明面上,所以有些东西会储存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界。
天气寒冷,黑爷搓搓手,缩进了袖子里,转头看解雨臣,穿着白色的长袄,衬的那本就清秀的五官更加出众。
来接头的是个低矮的老人,他见解雨臣来立即去带路,“小九爷,您可算是来了,这个物件在最里面那间,还在水里储存着,弟兄们正在想办法拉上来。”
“段老,水库不是封闭的吗?谁打开的?”解雨臣只收到了货物的照片,还不知道它的具体位置,这一听说,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段老低头不敢回话。
黑爷拉了花爷一把,“那间水库什么来头?”
“那是当年我爷爷下令封闭的水库,说是里面的货物过邪,我也是听叔公们讲的,具体是什么,我也是第一次见。”解雨臣指的是那张照片。
“解九爷?”
“嗯。”解雨臣嗯了一声,当年解九爷的名号也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
黑瞎子抿嘴,到了水库门口,他并没有进去。
反而从口袋拿出那张照片,仔细看上几眼。
照片上是一个青铜炉鼎,被沉没在水底,上面雕刻的纹路有些看不清,两耳是青铜狐面,有水波纹的衬托,显的它更加神秘莫测。
司狐鬼鼎,又要现世了,黑爷眸子望向解雨臣的背影,阴差阳错,看来得想办法重新封印起来,年轻人有好奇心并不是一件好事。
水库内,工人正在穿着潜水服下潜,大冬天的倒是看着就冰冷刺骨。
这里的水库是个天然水库,因为被圈近了工厂,并没有结冰,水底下很深,司狐鬼鼎就被几条铁链锁着,一时间也取不出来。
另一边,新月饭店。
张日山拿着老式手机回了个信息,才抬头看向来人,“说吧。”
对方穿着上很奇怪,本是少年人,但穿了个军绿色大衣,脸上神色严肃,道,“小八爷今儿一早上了秦野的私人飞机。”
张日山脸色无异,好像是知晓一般,只是淡淡“嗯。”一声。
“还有解家那位,解家盘口水库被有心人打开,解家小九爷已经到了。”
“水库?是当年解九爷让人封的水库,里面的东西……,是谁打开的?”张日山神色变了一些,眼中多了几分狠厉,不过依然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中的镯子。
那人将资料放在桌子上,“他叫解尧,是解九爷的侄子,恐怕是想拉解家小九爷下位。”
“解尧?”张日山将双响环套在手腕上,手指夹起那几张资料,“当年解九爷让一个六岁的孩子继位都轮不到他,他倒是会滋事,敢碰水库的东西。”
“会长要怎么做?”
“黑瞎子不是跟他一起去的,他知道该怎么做,你去提醒他一下。”张日山将资料扔在桌子上,这人是留不得了,解家底下的小虾米真是会找事。
“是。”
工厂这边一时间打不开铁链,只能另想办法,解雨臣和黑瞎子也暂时住在了古安镇,镇子里发展还算是不错的,但建筑上没有改变太多,依然是老建筑,说是近几年维修要发展旅游业。
解雨臣在镇子里有一套院子,虽然不常来,但至少来了会有地方住。
这里已经提前打扫过,因为都知道小九爷有洁癖,但这院子里只有一间卧室和一间厨房。
按照规矩。
解雨臣丝毫不客气,“你睡沙发习惯吧?”
黑瞎子挑眉,“你说呢?”
解雨臣皱眉,嘀咕一句,“麻烦。”
然后给他拿出一沓钱,又问了一遍,“睡沙发习惯吧?”
黑爷麻溜接钱,那是十分热情,“不瞒您说,我挺喜欢睡沙发的,您不必管我,您休息就是。”
屋里的陈设都很高级,包括那张沙发也可以睡。
劳累一天,东西没捞出来,他们早早就休息了。
待到晚上十一点钟,外面就响起了打更的声音,黑爷猛的睁眼,屋里很暗,没有一丝光,但对黑爷来说这反倒是亮的。
时间好像是倒回了几十年前一样。
屋里的窗户都被黑布蒙上了,床上躺着的人睡的也不安稳,睡眠很浅,好像是黑爷只要发出一丝动静,他就能立即醒来。
“咚咚,二更天,关门关窗,防偷防盗。”打更人的声音响起。
解雨臣忽然坐起了身,他满头虚汗,黑暗中吸了一口气,神色复杂。
黑瞎子不动声色的闭上眼。
解雨臣摸到了灯,开灯后看了一眼沙发上躺着的黑爷,那人依然戴着墨镜睡觉,奇葩一样。
若是黑爷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一定会反驳,晚上睡觉还用黑布把窗户蒙上,谁比谁奇葩?
解雨臣披上衣服出门,外面飘起了小雪花,门外的大灯笼映着光,雪花一片片飘落,刚安宁没两秒,隔壁突然哭了起来,是个老妇人,哭声刺耳。
黑瞎子也起身了,他捞着被子裹着自己,“花爷,大晚上隔壁哭丧呢?”
解雨臣扭头见他这副模样,又别过头,整理好衣服,淡淡道,“我去看看,你继续睡吧。”
黑瞎子还真是不想去多管闲事。
不过解雨臣刚踏出门,门口放了一张纸,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号,差点踩上,解雨臣捡起来查看。
身后黑爷刚跟上就看到了。“羊皮纸。”解雨臣手指捻了捻,在鼻尖闻了闻,“这上面的字……”
黑爷脸色微变,猛的拉了一把解雨臣,关上了大门。
因为下了一层雪,地上有些滑,黑爷这一拉差点让解雨臣摔了。
稳住身子的解雨臣皱眉,“你这么粗暴得扣钱。”
黑瞎子虚扶他一下,声音放轻,“扣不扣以后再说,东西给我。”
解雨臣低头看羊皮纸,黑瞎子这么着急要,怕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这般直接要,花爷定是不给的。
“我知道上面的文字。”黑爷补充一句,语气严肃。
解雨臣这才交给他。
俩人回屋对坐,黑爷拿着放大镜又确认了一遍,最终说出了一句话,“不贵,这个答案值一千。”
解雨臣满脸黑线,他是第一次见这种做什么事都要收费的,因为个人并不缺钱,所以他付的很快。
黑爷也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付钱够快。
“这种民间称它为殄文,又称鬼字,是与鬼沟通的文字。”黑爷虽戴着墨镜,但解雨臣也感受到了墨镜后面锋利的目光。
“所以?”解雨臣开口。
黑瞎子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来活了,齐乐川的这笔钱花的是真值当。
“有人来买你的命。”
解雨臣神色淡淡,清冷的模样半分未变,“要我命的人有很多,他算什么。”
黑爷拿着殄文又看了一遍,这个东西其实他是看不太懂的,只知道最后的杀之二字,其余是什么他也不太明白。
本要去打电话联系齐乐川帮忙,电话里传出机械音,“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黑爷挂掉电话,处理鬼神这种事情齐乐川最拿手,这文字还需要有人翻译一下,不然很难断定对方下一步要做什么。
隔壁的哭声停了,解雨臣没再去看,而是进被窝睡觉。
有黑爷守着,他睡着还算安稳。
黑爷咬牙做了一个决定,他出门拨打了一个电话,神色很是不情愿,但为了挣钱,忍了。
已经是凌晨一点,对方接到电话语气阴沉,“你最好有什么大事。”
“我收到了一份殄文,现在需要翻译,很急。”黑爷道。
“下殄文犹如下死亡通知书,你准备后事吧,再见!”对方挂断电话,语气不耐,大半夜有病。
刚挂掉黑爷只身往黑暗中走两步又拨了过去,齐家的人是唯一的可靠的,得拿下。
电话接通,黑爷声音压低,“齐骆,先别挂,我接了乐川的任务,现在在解家的盘口,被下殄文的是解雨臣,如果他死了,乐川会哭的,你也不想看到乐川掉眼泪吧?”
齐骆眸子睁开,冷笑了一声,“她怎么会哭呢,哭的人是你吧?办事不力!”
黑爷大方承认,“对对对,是我办事不力。”
但最终他还是松口了,道,“把东西发给我。”
黑爷松了一口气,“好。”
挂断电话后。
黑爷把东西发齐骆,手中捏着那羊皮纸眸子有些深沉,解家人居然用邪物拉解雨臣下位,真是卑鄙无耻。
看来司狐鬼鼎的出现也是被安排的,不知道是解家哪一位这么有本事,敢旧事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