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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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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从海天之间跳出来的时候,祭山神的仪式就开始了。岛上的居民并不是能歌善舞的,但是却拿出用竹子做才一种乐器吹凑起来。不像一般的竹笛或者是笙箫,这种乐器选的是大竹子的尾部,十分粗大。吹出的声音也“嗡嗡嗡”的,并不响亮,很是低沉。

    吹奏的人都是村里的男人,而在这一片“嗡嗡嗡”的声音之后,就是一阵打鼓的声响。这大鼓是放在村子里祠堂的,一般村里无大事就不会请出来。若是有祭祀或者是全村商议重大事情,海啸等等灾难到临,就会让人击鼓。不同的击鼓次数和节奏代表不同的信号。

    村长亲手打响了这鼓声,然后,就见着一群老老少少十分有次序的端着准备好的食物往后山去。大家有条不紊的,除了那些走路不稳的,就算是五六岁的小孩,手里多少也都捧着东西。而这些老弱妇孺之后,就是一下男人,男人挑着箩筐,里面象征性的放了些衣物或者粮食。

    打鼓的领头,吹奏的断后,中间的人就捧着食物或者挑着担子。这场面是代表着遇着灾难,这些人正在逃命,带着吃食和家里的粮食、衣物。而那“嗡嗡”的低沉吹奏声就是灾难的意思,他们紧紧的追着人群而去。

    苏宇轩他们老家是不用竹挑子的,所有他没法担,那吹奏的事情,他也没那肺活量,总不能让他像个姑娘家捧着一盆食物吧。折中之后,苏宇轩就背了个小背篓,还是三婶给的,特别精细。背篓里面只有一把青菜,象征粮食的。而湛渊直接负手而立,跟着村子里的人走,大家也都觉得很正常。

    正好去山里摘些水果背回来!苏宇轩背着空背篓,美美的想着。小湾村后面的山连着的是大山脉,不过靠近海边这头全是些小山。山下面还有许多的草坪、河滩这些地貌,海岛上本就阳光充足,物产丰富。

    绕过了两座小山和几个土坡,这才到了目的地,一处很突兀的绝壁。像是一个游乐园的滑梯一样的山势。临海那边齐齐的断崖,据说能和文升县东边的一出海边绝壁毫无缝隙的吻合起来。而山势从断崖开始逐渐下降,林被茂密。一直到山脚下,则是一望无际的草坪。

    若不是这巨大的山体和海涛震天,不少人看着这草坪还会觉得到了大草原了。这里估计也是堆积了不少海里的肥料,更是聚集了无数鸟类,地肥,草也十分肯长。有点“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感觉了。村子里的人在挨着山体的一块草地上早就准备好了,到人腰际的长草也割出了一片空地。挨着林子里的地方有许多大石块,是以前就搬过来的。

    这会儿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了,在小湾村的人到来的时候,其它几个村子里的人也都陆续到了。不过大家已经十分熟练的各自找着了地方,开始准备最后的菜肴加工了。柴火在山上去找就是了,大锅刚刚都背过来了,已经架在了大石头组成的简易灶台上面。

    苏宇轩现在也空下手来了,找了个遮阳的地方,苏宇轩干脆坐着歇歇脚。走了至少四五个小时,要不是怕丢人,刚刚他就直接往地上一趟了。而饭菜那边也已经交代好了最后怎么做,这会儿可不用他动手了,就算是村里嫁了人的妇女也大多不动手了。都是让村里待嫁的姑娘做事了,这会儿正好让别的村子里的人看到这些待嫁姑娘勤快的一面。

    湛渊还是站在一个高处,可以看到那个断崖的绝壁。看了看离着不远的苏宇轩,湛渊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但最终也没有搭一句话,又转过头去看山的那边、海的那边去了。(肯定没有蓝精灵!)

    小湾村这里的食物可是煎炒蒸煮炸样样都有,那香气是飘得老远的。其它村子里的大人还都矜持些,等下这些东西都要全部分出来一起吃的,但是小孩儿却都忍不住了,要不是有大人的约束,估计一个个的都围着小湾村的锅边转了。

    这个时候,小伙儿是可以几个村子到处转的,小孩子也可以撒了换的跑,只要不离开这片地就好。小湾村这边的食物飘香,自然引来了不少大小伙子,一个个都是未婚的,这会儿就是过来瞧瞧是那些手艺精巧的姑娘。

    也有已经有些眉目的人家,自己是不好意思到处走动,就吩咐家里的孩子去瞧瞧对方人怎么样。其实,这也算是一个岛上人家的相亲大会了,只是大家都挺含蓄的。小湾村的姑娘这会儿也都挺害羞的,没想到引来了这么多大小伙子过来。再看看手里翻炒的食物,也都在心里笑开了。

    小湾村的大人心里也高兴,这样子看来,今年他们村里未出嫁的姑娘可容易找上好人家了。这能厨、勤劳的美名传出去了,除了岛上的,临岸的一些镇子、村落也是会有人上岛上求亲的。

    池三少一行人由李志歌领着过来的,他们到的时候,也差不多该到了午时的正祭了。池三少也是个大方的,听说这是几个村一起举行的,虽然没有连夜赶来,一早随行,但是这会来的时候,也大手笔的带了三只烤猪。虽然不是细嫩美味的烤乳猪,但是大手笔的烤全猪,金黄金黄的,看着皮酥内嫩,肉汁晶莹,也让众人跟着咽口水。

    和池晓明一起过来的还有个长袍素衣的中年男人。高高竖起的发冠,清瘦的身材,还有那一把山羊胡子和素长袍,让苏宇轩立刻联想到了道士。哪知这老头看着清瘦,动作却不慢,在看到湛渊的时候,三步并作两步,急冲冲的上前,然后,离着湛渊还有无米远的时候,扑通一下就跪下去了。

    这还不是那种虚虚的跪下,而是实实在在的,再来了一个额头都磕到了地上的,恭敬的说道:“祖师爷太祖,渊阁第十五代阁主向祖师爷太祖请安了。”

    池晓明觉得今天自己的起床方式不太对,他的师父,堂堂渊阁的阁主,居然就这么五体投地的向着那个自称游士的男人跪下请安了。他们渊阁,一共也就八个人,他师父一个,然后师兄弟四个,还有三个师侄。不过据说这已经是渊阁开派以来人数最多的时候了……

    渊阁虽然人数比不上一些修真的世家,但是因渊阁修炼方法乖张,又是锻造、炼丹、阵法样样都会,所有在本就很小范围的修真界还是很有地位的。

    看到自己师父跪下请安,池晓明的动作必思维还快,他已经紧随他师父的脚步,跪了下来。这动作之麻利,一气呵成的完美性,若是能打分,妥妥的10分满分啊!

    “嗯,回去再说。”湛渊看了看人,并没有多言。

    刚刚这师徒一连串动作,已经惊得其他人都不好了,特别是小湾村的人,他们可是看得最明白,而这池家三少的身份更是清楚得很。这会儿,小湾村的人心里都在想着,游士大人果然很厉害!

    而苏宇轩则被那句“祖师爷太祖”给惊得真个人都不好了。正在愉快偷吃的丁丁翻翻白眼,哼,不就是个老不死的,它,将来也会老不死的!(总觉得丁丁话风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