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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观看的如意,看了也都于心不忍,没想到九娘为了南烛经受了这么痛苦的酷刑,想到后来她不仅活着,还靠着自己高超的厨艺进入了皇都成了百里夙夜的御用厨娘,可见其能够从这雷光灭妖阵中死里逃生,此事必然还有后续,她无需紧张,只要静观其变,欲观后事即可。
只见雷光加剧,九娘身上的衣衫褴褛,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出现了焦黑状的伤口,黑色的血肉外翻,森森白骨触目惊心,如此深的伤口每分每秒都在她的身上呈现出来,可想而知其痛苦程度如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场面异常惨烈,血腥浓烈,如意不忍的别过头不敢看,或许是知道九娘不会死,自己在这拾忆楼中改变不了什么,她的手一次又一次的摸向腰间的绣鸾,却又一次又一次的松开。
而就在这时,九娘一声凄厉哭喊打破了这凄惨的一幕,南烛不知何时一跃而起冲入了雷光灭妖阵,张开双臂紧紧的将九娘护在身下,噼啪噼啪,很快他的背上就多出了两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但他硬是咬着牙没出一声。
南家家主看到南烛不顾一切的闯入灭妖阵,用己之躯护妖之身,于心不忍,手里的法术停了下来,而且南烛是南家众位叔叔伯伯的心头肉,又怎会下了狠心,将这雷光打在他的身上纷纷也停了手,相互对望,最后将目光投到了南家家主身上。
躲在南烛怀中奄奄一息的九娘,被其突然而来的举动震惊了,他不是说他不爱自己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一次次不顾一切的救自己?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说过我是妖,你是法师,这辈子注定只能成为敌人,以前你对我的好,都是因为我曾救过你,两年了,这两年内,你为我背叛家门,又甘愿放弃尊贵的身份,陪我隐居在此,该还的早就应该还清了,如今为何……为何却再次不要性命……”
南烛的手替九娘擦拭去嘴角的血迹,淡淡道:“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只妖,要除掉你也应该是我亲手除了你。”
九娘痛的快要裂开的心微微颤了颤,咧了咧嘴:“打从我第一次遇到你,就注定要死到你的手里了。”
说完就晕了过去。
南烛将九娘放到地上,转身对父亲道:“爹,只要你肯放九娘一条生路,我从此再也不会与她相见,并且我会随你回雪域城,甘愿潜心修炼。”
南家家住淡淡道:“那我若是不同意呢?”
“她死,则我死,她活,我则生。”
南烛一字一句犹如重锤,南家世代独子,代代世袭,对于他父亲而言最重要的除了降妖除魔,便是他,为了能让九娘活下去,他只能以性命相要。
“你……”
南家家主被南烛抓住了软肋,随气愤不已,却也无能为力,长长叹了口气:“也罢,只要你肯跟我回雪域城,并从此与这个妖孽再无瓜葛,我什么都答应你,不过,如果她再滥杀无辜……”
“我会亲手杀了她。”南烛打断了父亲的话,看到父亲放心的目光,他转身看着九娘:“她同我一起生活了两年,容我向她道句别。”
南家家主看了眼南烛,转身率先离开。
南烛表情哀伤,心疼的看着九娘,让后抱起她回到了他们一起生活了两年的地方,桌子上的饭菜酒水撒了一地,床榻上凌乱的放着他买回来的布匹,不用想,昨晚他离开后,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把九娘放到床榻上,将凌乱的布匹整理好放到了她身旁,静静的看了半响,什么话也没说就消失在了绯红的暮光中。
南烛跟着父亲回到雪域城,荣获了以前该有的一切,数万雪域百姓的爱戴,雪域王的器重,仿佛他消失的那两年根本没发生过,但所有人不说,并不代表没发生,每每半晚,他都会深陷黑夜,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脚下热闹繁华的街市,期望在那些人群中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自从离开小竹村后,他再也没有听到九娘一丝的消息,直到父亲年老病危,他不得不遵从父命,乃至皇命和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并且继承丞相之位。
成亲当夜,一个师叔高兴,多喝了些许酒水,失了态道出了那个秘密。
南烛举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银瓶乍破,酒水四溅而起,他发了疯似的,一把掀了酒桌,毁了酒席。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烛举着古灵荧光剑冲进了父亲的房间,用剑指着自己的父亲,大声质问。
南家家主病重,思维有些跟不上,他木讷的望着南烛,不知为什么儿子举剑质问自己。
“你明明不需要这样做的,其实我早就做出了抉择,我爱她,可我为了你,为了雪域百姓,选择了拒绝她,我只是需要时间来理顺这段忤逆天道的感情,可你为什么要用如此不堪的手段让我恨她,为什么?”南烛近乎咆哮了起来。
“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南家家主反应过来,他慢慢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叹气道:“我以为这件事会永远被埋藏下去,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难道你还想要隐瞒到什么时候,隐瞒到你死吗?”
“对,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知道,当年你被那只妖迷的神魂颠倒,不仅违背法师职责包庇一只妖,还为了她不惜伤害自己,作为父亲的我,又怎么做到坐视不理,我南家百年来都是雪域城中至高无上的存在,你是要成为南家家主和雪域丞相的,看到你堕落下去,我不做点什么,又如何对得起南家的列祖列宗?”
“那你就愿意用小竹村数百条无辜性命来挽回自己儿子的前程吗?你这样做,与你口中所说的妖又有什么区别,在我看来残忍无情的不是妖,是人,是人。”南烛痛苦无比,一切错的根源竟是他,从头到尾该死的人也是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