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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边塞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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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是小年,又是我军班师之日。众位爱卿这一年里颇为辛劳,朕深感欣慰,今日特意在麟德殿设宴与众位爱卿共度佳节。”

    唐朝的春节官员们也是有假期的,从除夕开始有七天的长假。不过,在此之前,年关将近的时候过年的氛围就已经很重了,皇帝也会宴请群臣笼络感情。

    麟德殿是大明宫的国宴厅,也是大明宫中最主要的宫殿之一,建于唐高宗麟德年间,这里是唐帝宴会、非正式接见和娱乐的场所。皇帝经常在这里举行宫廷宴会、观看乐舞表演、会见来使的活动。这里是皇帝宴会、非正式接见和娱乐的场所。皇帝经常在这里举行宫廷宴会、观看乐舞表演、会见来使的活动。

    大臣们也都以能在麟德殿就餐为荣。

    虽然现在才是正午时分,但是皇上宴请一般都是整天的,期间包含很多的娱乐节目,弹琴奏曲,跳舞,甚至是踢球赛马都有。

    “谢主隆恩。”众位大臣一起谢礼,跟着皇上往麟德殿方向去了。

    皇宫禁卫森严,一般大臣们只能来到含元殿和宣政殿,听皇上召见可以进入紫宸殿。紫宸殿已经是第三重宫门了,这里是皇上休息居住的地方,在这里一般不会有外臣进来,有的只是宫女、太监和侍卫。

    也只有此时,大臣们才有幸跟着皇上,来到皇宫大内,见识一下内宫之中的建筑陈设。来到麟德殿,目之所及就是太液池,湖上风景一览无余。

    不过,此时已经是寒冬,前两天又吓了大雪,太液池上已经结了厚厚的冰。驾船游玩已经是不可能了。

    麟德殿建筑非常宏大,殿前是一座巨大的广场,此时已经安排上了一场精彩的马球运动。

    众位大臣都随着皇上在麟德殿前落座,一起欣赏马球。

    而唐玄宗的儿子们也来了。“孩儿参见父皇。”

    此时的唐玄宗已经有了十几个儿子。不过大部分都还很小,有的甚至还在吃奶。

    此时来觐见的有三个,为首的一个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应该是唐玄宗的长子,不过脸上却有一道巨大的伤疤,看上去颇为狰狞。

    第二个十四五岁。倒是唇红齿白,模样很俊秀。

    第三个也就十岁大小,还是由奶娘带着来的。

    “好,平身吧。李善这是朕的几位皇子,你看看如果让你选择,你愿意当谁的侍读啊?”唐玄宗指着面前的三位皇子,让李善选。

    李善看了看三位皇子道:“皇上,如果让臣选的话,臣就选择三皇子吧。”

    “哦,这是为什么?说来听听。”唐玄宗很意外。没想打李善选了年纪最小了老三。

    不过李善心里有数,对于唐史他还是很了解的。眼前这三位皇子他很清楚。

    老大是唐玄宗的大儿子李琮,年幼的时候一次打猎中被野兽抓伤了面部,也因此失去了当太子的机会,挺悲催的。李善不选他因为他本就岁数大了,而且没有什么作为,一直当闲职。

    作为长子,没有成为太子,还是低调行事的好,这一点李琮做的还是不错的。所以李善就更不能选他了,没有前途啊!

    老二是现太子李瑛,不过李善也没有选择他,虽然他是太子。不过李善知道李瑛这人没什么才能,成为太子也不过是凭借母妃得宠,自己又是老二。但是李唐的天下从来不是嫡长子当家的。

    从唐太宗到唐玄宗,李家的天下就没有说长子当皇帝的说法,何况他还是老二。而且后来李瑛还被贬为庶人,赐死了。李善可不想和他有太多联系。

    老三虽然才十岁,但是确实唐肃宗李亨,下一位正牌皇帝。虽然那是安史之乱之后的事情了,但是李善还是本能的选择老三,毕竟前两个都不怎么样,三选一,就只能选他了。

    但是李善肯定不能这么说啊:“三位皇子都是人中龙凤,臣有幸能陪皇子读书是天大的福分,不过臣才疏学浅,实在不敢选前两位皇子。三皇子年纪尚小,臣应该可以胜任。”

    唐玄宗笑着指着李善道:“你啊,你啊。行了,既然你这么选了,那从今往后你就是三皇子李亨的侍读了。”

    李善来到李亨面前行礼道:“臣见过三皇子。”

    李亨虽然年纪小,但是却也有皇家风范,很礼貌的回礼道:“李大人才高八斗,李亨仰慕已久,以后还要向大人多多请教。”

    这话说的,李善很受用,小家伙眼光不错啊!

    “皇上,午宴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用膳了。”高力士来到唐玄宗面前。

    “好,众位爱卿随朕进殿吧。咱们边吃边聊如何?”

    众臣又是道谢。

    麟德殿非常的大,可以容纳数千人落座。殿中一队乐女在中间轻歌曼舞,唐玄宗待众臣坐下,众臣向皇上敬酒,再相互敬酒。各自吃着喝着,欣赏着美女的舞蹈。

    酒过三巡,唐玄宗示意停下乐舞,对李善道:“李爱卿,此间享乐,不可无诗啊。你快快做几首诗来,让朕和众位爱卿欣赏欣赏。”

    如今李善的诗,已经尽人皆知了。虽然李善的作品不多,但是都是经典之作,况且李善又少于在人前露面,所以有机会都想听听李善作的诗。

    “请皇上出个题目吧,臣一定尽力而为。”

    “爱卿此番去凉州一定见识了大漠的风光,边塞景色,你就做几首描述边塞的诗,也让朕和众位爱卿领略一下边塞的风情。好好作,作的好了朕有赏。”

    这倒是新奇,在场的大臣,包括皇上,其实都没哟去过边塞。就连武将,也都是在京城遥领天下兵马,真正杂边塞驻军的将领。像李敬玄那样的一本上几年回不来一次,也赶不上在这麟德殿设宴的时候。就算是赶得上,那些将军们也做不出边塞诗啊。

    李善心中暗笑,这不是张口就来。唐朝的边塞诗多数都是天宝年间,像王维、王之涣等人,虽然现在都已经出生了,甚至有的都已经做官了。但是他们还都没有去过边塞,这边塞诗还没也有人作呢。

    “臣此番去凉州也是感触颇深。诗性大发也是做了几首诗,不当之处,就见笑了。”李善还是照例谦虚一下。

    “李爱卿的诗一定是好诗,不要自谦,赶快说来听听。”唐玄宗催促道。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李善思索了半天还是选择了这首李贺的雁门太守行,这首诗描写的场景和他经历的凉州一战很相似。

    这首诗一出。殿上的群臣都停下来手中的动作,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李善。

    唐玄宗面色憧憬,直直的看着远方,道:“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正是吐蕃军进犯我朝边境之时的景象啊,李爱卿这首诗真是神来之笔,朕仿佛看到了爱卿带着我军将士在边塞浴血奋战,舍身报国的场景。好诗,好诗啊!”

    群臣也是纷纷赞贺,在古代诗歌也许是将边塞的情况传递到内地的最好的形式了。没有照片。没有录像,而最生动的诗却能让这一切都像在眼前一样,让人们感受到那种边塞的寒苦和将士们的忠君爱国情怀。

    “还有没有,多做几首来让朕听听。”唐玄宗显然被李善的边塞诗征服了。听惯了太多缠绵悱恻的江南小诗,这种大气磅礴的塞北诗带来的冲击力是难以言喻的。

    李善当然不推辞,又想到一首:“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

    城头铁鼓声犹震。匣里金刀血未干。”王昌龄的两首边塞诗,一首不够,来个二合一。

    “好诗好诗,来,众位爱卿与朕同饮一杯。爱卿还有没有,没想到爱卿边塞一行竟能带来如此多的好诗,真是如饮甘醴啊。”唐玄宗开怀大笑。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李善又是一首。

    众人都惊叹不已,共饮一杯葡萄酒。

    “秦中花鸟已应阑,塞外风沙犹自寒。

    夜听胡笳折杨柳,教人意气忆长安。”

    唐玄宗又是感叹,边塞将士远离家园保家卫国,实在不容易。竟然让户部增加边塞将士本的军饷,聊以慰籍。

    “爱卿如此才思,真是令朕大开眼界啊。你说吧,想让朕赏你点什么?”唐玄宗金口玉言,自然不会反悔。

    对于求赏赐一向是李善最不擅长的事情,李善对唐朝的价值观一向也没什么概念。再说了,要的多了显得没出息,要的少了,有觉得自己亏了。

    “臣实在想不出要什么赏赐,只要皇上喜欢臣的诗,陈也就心满意足了,别无他求。”所以李善还是将皮球踢回去吧,至于赏什么,还是皇上你自己说吧。

    唐玄宗思忖了一下道:“行了,近日突厥进贡了一件貂皮大氅,据说是从北方极寒之地猎来的黑貂皮所制,就赏给你了。”

    “谢主隆恩。”李善大喜过望。

    喜得不是唐玄宗赏赐东西给他,而是这貂皮大氅确实是个好东西。毕竟是进贡来的,岂能是凡品。不但质地柔软温暖,而且非常宽大,可以将李善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在还没有棉衣的唐朝,这种东西可是冬天出门必备。

    李善这边塞诗也是一举成名,之前朝中大臣多是听人传闻李善的才情,而今日确实亲眼所见,效果自然不一样。

    从此之后,边塞诗大热,凡是学子都一定要领略一下边塞风情,科举之时如果做不出一首像样的边塞诗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秀才。

    而边塞的将士们得到了更多的尊重和理解,边防上也有了更突出的成绩。对于李善这个名字,已经没有人不知道了,他是个文士,不会武功。但是在军中却有着极大的人气。也为李善以后在军中无人可以撼动的统治地位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是李善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此是后话。

    (今天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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