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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采石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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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瑾夕看到李善赶紧跑过来道:“相公,好像是江堤那边出事儿了。”李善看到了跟着苏瑾夕来的还有另一个人,官差打扮,应该是赵骏派来的,上来作揖道:“李大人,赵大人让我来请你,赶紧到江堤去一趟,有要事商量。”李善道:“出了什么事情,是江堤那边出事儿了吗?你说详细点。”那官差道:“江堤那边一切如常,并没有异常情况发生,不过赵大人很急,要小的务必赶紧请李大人过去一趟。”

    这时候张彦昭也出来了,道:“善哥,出什么事儿?”李善回头安排到:“那边的事儿你不用管,这边你盯好了,首先保证这边安全。至于那两个人就按我说的办,给我咬死了,一定要把他们背后的人挖出来。”说完李善出门上马,直奔江堤而去,只留下苏瑾夕在后面高喊着:“相公小心啊。”

    策马赶到江堤,就看着赵骏赵大人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门前团团转呢。看到李善来了赶紧迎上来道:“李老弟你可来了,急死我了。”李善稳住他道:“赵大人莫急,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两人边说边进了屋,赵骏唉声叹气的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们修补江堤用的石头,是从松滋县开采运送过来的。但是昨天我接到报告说,我们采石的山发生剧烈的崩塌,山石滚落直接堵住了运送的道路,这样一来石头就无法按期运达,等到清理完道路这工期怕是要耽搁一两个月,这个如何是好?”

    李善听了也是眉头直皱,这个事情确实棘手,问道:“咱们还有其他的采石渠道吗?能不能考虑从其他地方运石料过来?”赵骏摇摇头道:“那是行不通的,松滋县的石料离我们这儿最近。你知道这修补江堤所用甚巨,如果从别的地方运过来,所花时间、人力物力都要多出不少,于事无补啊。”李善一时也想不到很好的办法,道:“我觉得我们在这儿干着急也没有什么用,这样吧。现在时间还早你我二人赶紧去一趟松滋看看那边的情况,再作打算如何?”

    赵骏现在也想不到太好的办法,只能听李善的了:“也好,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动身。这儿离采石的地方少说也有半日的路程呢。”两人轻装上阵,一路策马奔松滋县去了。李善对赵骏的表现颇感意外,没想到赵骏表面文弱,居然马术精湛而且这般雷厉风行的处事方式也让李善很欣赏。

    终于在申时(下午三点到五点)初刻赶到了采石现场。竟然是泥石流,李善看着眼前的场景,从山上倾泻下来的泥土和碎石直接淹没了眼前的山路,以现在的工程水平,想要清理这些泥沙,真的要一两个月的时间。当地的县令也带着官差来查看情况,李善上前道:“在下李善,这位是荆州判司赵大人。”那县令显然是知道赵骏的,赶紧行礼道:“原来是赵大人来了,下官松滋县令孔有德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啊。想必赵大人此番是为了江堤石料一事前来的吧?下官也是再想法子,这天有不测风云,发生这等天灾实属无奈啊。”

    李善问道:“这上山的路就这么一条吗?可还有其他出路?”县令回道:“上山的路有两条,另一条路是从山北而上。但是山北的地势陡峭,岩体大多是整块的巨石,开采难度极大,如果要将山东边的石头运到山北又得翻过这个山头,运送难度也很大。下官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啊,眼下下官已经召集了所有能用的人手,日夜赶工,争取一个月之内把这山路清理出来。”赵骏心里着急语气难免过重,道:“一个月,我哪里等的了一个月的时间。”松滋县令唯唯称是不敢反驳。

    李善道:“你先带我们去山北看看吧。我要看看山北的情况。”孔县令赶紧引路,绕到了山北,李善看着此处离长江更近,山路有些崎岖倒也不是不能采石运送,道:“如果从山北采石,之前计划的量需要多久完成?”孔县令道:“这个下官真的难以估计,因为山北的石头不想南面,石块松散容易开采,这边的山体是整块的巨石,单纯的铲劈斧凿没有用。”

    说道采石,李善最先想到的就是炸药,这么高级的东西让他怎么弄出来啊。中国古代的建筑大多以土木为基础,用石头的地方颇少,所以人们对于采石并不精通。必过李善倒是知道一个方法,李善记得宋明之后的人们也有采石的方法,利用的是热胀冷缩的原理,以及石头的脆性,于是对县令道:“我倒是知道一个采石的方法,你命人在山上伐木生火,将岩石烧热,然后用冷水骤激,巨石自然炸裂。”县令并不知道李善是谁,对李善的话半信半疑没看着赵骏。赵骏当然是相信李善的,喝到:“看着干嘛,还不赶紧按李大人说的办,耽误了事儿你付不起这个责任。”孔县令赶紧作揖称是,一路小跑着去安排了。

    李善道:“赵大人,咱们也跟着去看看吧,我不放心。如果这个法子能行的通的话,那么再山北采石所用的时间应该会更短一点,相信不会耽误事儿的。”赵骏也道:“希望李老弟的方法能够奏效,我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李善以前大学好歹也是学土木工程的,对于建筑这一行业了解不少,也亲自上阵指挥,命人架好篝火开始烧石。还要做好隔离带。免得引起山火,毕竟这山上虽然石头很多,但是还是有不少树木的。孔县令一看李善亲自指挥,当然是乐的放手,赶紧去招呼赵骏,在他眼里伺候好这位赵大人才是最重要的。

    李善找到一块突出耸立的巨石,丈量好角度和位置就架起大火开始烧,一直烧到半夜,李善感觉差不多了,早已经找人从山下提了水准备着。李善站在高处指挥着一队队的人,准备浇水灭火。李善高声道:“一会儿,听我统一号令,我喊一二三,你们就把水泼上去,每个人看好位置,一定要最短的时间让石头受冷。这石头下面的人都躲开,一回岩石炸裂可能会引起崩塌,都小心着,躲远点。”

    赵大人和孔县令也都赶过来想看看这神奇的一幕,李善深吸一口气道:“一,二,三,泼水。”十几个人,轮流的将一桶桶的水泼了上去,本来已经渐渐熄灭的篝火没瞬间浇灭了,只剩下石头上的黑炭,伴随着“嘶,嘶”的声音,大量的水汽上涌,行程巨大的烟雾,众人都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半晌,烟雾散去,却不见有什么动静。赵大人和孔县令面面相觑,问道:“李老弟,这算是成功了吗?”李善心里也纳闷,怎么一点动静没有呢?不应该啊,这个方法应该没错啊。这时李善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毕竟这个方法他也是第一次用,没用经验。李善估计自己是失败了,有点尴尬道:“这个嘛,好像是有点……”话还没说完,就听着“咔”一声巨响,然后就是连锁的反应,整块突出的巨石都龟裂开来,碎成了数十瓣。赵骏欣喜若狂道:“成功了,正是神奇啊。”李善也赶紧改口,变回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就是这么简单,行了,孔县令,以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相信我们的石料可以按期交付完成了吧。”孔县令自然满口答应道:“包在下官身上,下官一定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