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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江堤不知道是哪一年所建,年数久远倒是保得荆州免收水患之苦,也是荆州一大景色,游人颇多。一行五人骑马到了山上,正可以看到江堤的景色,很是惬意。李善把打来的山鸡野兔一一洗剥好了,早在请仙阁的时候就想到了要来个野外烧烤,所以把调好孜然粉以及各种酱料都带了一些,待孙赫连他们架好了篝火就开始烤了。
李善这好几年练得的厨艺也不是盖的,以前和朋友聚餐农家乐,都是他掌厨做烧烤,这火候拿捏的相当准确,再加上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调料配方,一会儿这香气就引得几人食欲大动。孙赫连和方子澄是已经吃过了,申时行和陆伯言两个还没尝过这味道,只是闻着就已经坐不住了,陆伯言瞪大了眼珠子喉节不停的蠕动道:“李兄,这兔肉烤的怎么样了,是不是可以吃了。”
一向沉默寡言的申时行也不禁一直盯着这烤兔子,显然食欲已经被完全引诱出来了。李善仔细的在上面刷着酱料,不停的翻动这架在火上的兔子和山鸡道:“快了快了,别着急,这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来,先喝点酒。”
李善拿起酒葫芦灌了两口,这几个家伙在旁边帮不上一点忙,就李善自己忙来忙去的,累的要死,先喝两口酒缓缓,然后指挥了几人道:“你们拿着签子转,要均匀的转,这样烤出来的肉才好吃,谁烤糊的谁吃了啊。”于是四个大汉每人一个竹签子小心翼翼的烤着肉,边转便问这样行吗。
终于,肉烤好了。陆伯言迫不及待的抓起一只烤兔就吃,结果烫的哇哇大叫。真是物以类集,人以群分,难怪孙赫连会和这几个玩的这么好,感情都是吃货啊。正在这是,远远的看着一行人也上山来了,陆伯言看清楚了来人,赶忙扔下手中的兔腿擦干净手上嘴上的油跑过去道:“叔父今日怎么有空来此游玩啊,小侄正与孙赫连等人烤野味赏江景呢。”
此人正是路伯言的叔父,荆州刺史陆九渊,李善才知道原来陆伯言这么大来头啊。难怪他不怕李承威呢,他叔叔是荆州刺史,正所谓强龙压不了地头蛇,这从京城流放出来的皇室宗亲也得让着这荆州老大啊。认识了这帮子人以后老子在荆州地界怕是横着走都没问题了,主要是得讨好一下这荆州刺史。
陆九渊走过来看到李善说:“这小伙子好生面生,我以前没见过啊。是你新认识的朋友吗?”李善赶紧上前拱手道:“在下李善,见过刺史大人。”陆九渊摸了摸胡须道:“李善,你就是那个做了那首水调歌头的好词的人?孙大人和柳大人倒是跟我提起过你啊。”李善道:“正是在下,学生才疏学浅,贻笑大方了。”
陆九渊笑道:“孙大人和柳大人都赏识之人岂能是等闲之辈,可在我荆州谋了差事?”李善答道:“家母一直嘱托,让小子进京赶考,待今年秋天过了解试便上京去。”陆九渊点头道:“嗯,不错。正当如此。”
正说着,陆九渊身后由奶娘抱着的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孩童突然发出剧烈的喘鸣。奶娘立马向陆九渊道:“老爷,小少爷的病又犯了,这可怎么办啊。”陆九渊看了满脸心疼对着仆人道:“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快去请医官,这病刚好怎么又犯了啊。真急死个人啊。”
李善看这小少爷的症状正是小儿哮喘无疑,马上上前对奶娘说:“快把小少爷放下,用手轻拍他的后背帮他顺顺气。”说完马上去篝火旁,拿一个盛水的葫芦放在火上烤,其他人都不知道李善在干嘛,不过看他做事有条不紊,众人也没有别的法子也就只能指望李善了。一会儿葫芦中的水烧开冒出滚滚的热气,李善把葫芦口送到小孩面前让他闻。果然,不一会儿喘鸣声渐渐消失,小少爷也不在难受了。
陆九渊看的惊奇,抓住李善的手道:“贤侄竟有此本事,不知道小儿的病可有根治之法啊?贤侄如果能治好小儿的病,本官必有重谢。”陆九渊老来得子,对这小少爷是宝贝异常,怎奈得了这么个病,请了多少医官都看不好,如今见李善三两下就能缓解小少爷的症状,自然是惊喜万分。
李善还正巧有个治哮喘的偏方,这是前世李善的母亲常患哮喘,李善也想尽办法终于找到一偏方,虽没有根治母亲的病,倒也减轻很多。这哮喘在儿时治疗,根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李善拱手道:“回刺史大人,在下家母也身患哮喘顽疾,寻医多年不曾根治。后来在下在医书中寻到一古方给母亲用,竟然治好了。不过这病因人而异,不同人体质不同,这方子的效果也有所差别。能不能根治令公子的病,在下也没有十分把握。重谢不敢当,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陆九渊听了甚是高兴,道:“有贤侄这句话本官就放心了,贤侄如有闲暇,明日就到我府上,到时在细看小儿的病情。今日本官就不打扰你们玩乐了,伯言啊,明日你负责,一定要请李公子到我府上。”李善连连摆手道:“不用麻烦,明日在下一定到府上为令公子治病。”陆伯言也点头称是。
送走陆刺史,孙赫连过来搂住李善的肩膀道:“李兄你真是神通广大啊,治病你都会,还真不知道你有什么是不懂的。幸好你不会武功,要不然让我们哥几个怎么活啊。”李善正要调侃一下孙赫连,一直沉默不语的申时行突然来了一句:“我们的兔子被偷了一只。”我靠,这光天化日的居然有人偷吃的,李善赶紧过来一看,可不,正少了一只刚烤好的兔子。孙赫连大骂道:“哪个孙子竟敢偷爷爷的兔子,看我逮到他不揍他丫的。”
陆伯言倒是很惊奇的道:“我与孙赫连、方子澄武功平平,但是申兄的家传内功怕是已经练到第三重了吧,你我总共也没离开几步,竟然有人能在你眼皮底下把东西偷走,只怕是个高手啊。至少轻功是一等一的。”李善听他们这么说方才想起,之前申时行骑马过程中一跃两丈,一脚踢飞正要打李善的一个李承威的随从。这身手已经不是李善前世所能见到的了,简直就像武侠片一样。申时行道:“此人轻功之高,恐怕可以跻身当世一流高手之列,只是这么一个人居然会来偷一只兔子,实在匪夷所思。”
李善问道:“难道当今真的有能够飞檐走壁,能轻功水上漂的武林高手?”孙赫连道:“当然了,申时行就是个武痴,别看他平时不说话,一说练武比试,话那叫一个多啊,能把人烦死。飞檐走壁对他来说也是小菜一碟,不过李兄说的水上漂我就不知道了。哎,申兄,你会不会水上漂啊?”申时行回答倒也简单:“不会。”
李善倒是很想的开,道:“看来我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嘛,连武林高手都挡不住诱惑,居然会自降身份来偷我的兔子,不错不错。不管是谁偷的,就当我送他的了,反正这些也吃不完,来咱们哥几个接着喝。”
几个人一顿胡吃海喝,都有了几分醉意,孙赫连道:“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回去晚了,我老子又该捶我了。”陆伯言拦住孙赫连道:“哎哎,孙兄着什么急啊!今天还有正事儿没干呢,怎么就急着回去了。”孙赫连道:“这天都快黑了,有什么正事儿啊?你老子不管你我可不行,我的得赶紧回去了。”说着就上马要走。
陆伯言也不阻拦看着孙赫连上马才故意大声道:“也是啊,孙兄家规严谨不可违背,赶紧回去吧。只可惜,我听说醉红楼的瑾夕姑娘今日要召入幕之宾,孙兄怕是无缘了。”这话如吸铁石一般,就见着骑在马上的孙赫连几乎是背着跳下了马直接瞬移到了陆伯言面前瞪大了眼睛道:“什么?瑾夕姑娘要召入幕之宾了,这怎么可能?”方子澄也一脸震惊道:“我也是昨日才回来,这消息竟然不知道。不过我看孙兄还是不要报什么希望的好。”
陆伯言笑道:“要不你以为我两个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就是为了找你打猎来的?没想到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孙赫连道:“这些日子与李兄一块忙酒楼的事情,醉红楼有日子没去了。”李善心道,只怕是你的银子都被我骗来了,如今是没银子去了吧。这几位也真是的,不就是个妓女卖身吗?有什么好稀奇的。
孙赫连拉着李善就走:“李兄,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我能不能一亲瑾夕姑娘的芳泽就看李兄你的了。”李善被孙赫连强行拖上了马,笑道:“孙兄现在不怕你老子的家法了吗?”孙赫连大义凛然道:“不就挨顿打吗。不怕,老子皮糙肉厚。今日一定要保护瑾夕姑娘免受那些禽兽的侮辱。”说话间,孙赫连两眼放光,面色猥琐,就差口水流出来了。李善看了摇摇头,这兄弟,早晚死在女人身上,没救了。
几人上了马,方子澄凑到李善耳边小声道:“李兄怕是还没见过这瑾夕姑娘吧,倒时候可不能重色轻友啊。”李善不屑的哼了一声道:“方兄太看不起在下了吧,我是那样的人吗?放心,到时候我一定全力给你们助阵。不过你俩到时候可别为了个女子掐起来,这我可不管。”方子澄与孙赫连相视一笑,同时道:“就凭他?”李善满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