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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徐东狼子沟一带，硝烟弥漫，枪炮声不停，**59军和日军第5师团正在鏖战。
小村里面的一道断墙上，38师师长黄维纲正抱着一挺轻机枪玩命打，哒哒哒，枪口喷出一道道火舌，扑向蜂拥而至的鬼子。他脸上布满汗水和灰尘。旁边站着警卫小王，端着一支汉阳造步枪射击。
对面的日军也用歪把子对射，小钢炮也不闲着，专门打**的机枪手。
一发榴弹过来，轰隆一声，半个墙坍塌，黄维纲和小王都被震倒趴下。黄维纲扒拉掉头上的砖头，抹把脸，全是血水。他顾不得脸上的伤痛，赶紧捡起机枪，咧嘴一笑，枪还好。他端起机枪，扣动扳机，哒哒哒，子弹打出去，五六个鬼子朝后倒下。
“弹夹，小王，弹夹！”黄维纲头也不回大喊。
喊几声，没有动静。
“他娘的，快给我弹夹！”黄维纲把枪架在一块石头上叫喊着，眼睛紧张盯着不断逼近的鬼子。
身后一只大手递过来一个弹夹。黄维纲抓过来放到弹仓里，骂道：“他娘的，小王，你死了，怎么这么慢！”
“嗯，小王死了。”一个声音传来。
黄维纲一惊，赶紧回头，说话的人竟然是自己顶头上司张自忠，再瞥一眼，跟随自己五年之久的警卫小王额头上切进去一块弹片，有白色脑浆流出。
“军长，小王他……”黄维纲眼角潮湿，哽咽不语。
张自忠知道他对贴身警卫的感情，刚想安慰一句，哪知道黄维纲转身端起机枪，冲着鬼子猛烈开火。
“快隐蔽！”张自忠连喊两遍，黄维纲不听。
张自忠也站直身端起驳壳枪扫射。跟随的警卫紧跟着站直身体端枪扫射敌人。子弹雨水般泼向鬼子，像割麦子一样纷纷倒下，剩下的鬼子赶紧抱头鼠窜。
**没有欢呼胜利，而是放下武器，抓紧修补工事。
“张军长，你怎么来了，刚才太危险了！”黄维纲抱怨。虽然张自忠升级为军团长，但黄维纲还是习惯称呼张军长。
“哈哈。你当师长的能到师前线，我这当军长的为什么不到军前线？”张自忠笑道。
黄维纲憨厚一笑，接着转身吩咐几个士兵：“你们先把小王的尸体抬到后面去，到晚上好好埋葬。”
那几个士兵齐声答应。
黄维纲抬头看看天空，忧虑地说：“军长，鬼子这次下狠心了。不到中午，就发动五次进攻，38师算完了。”说到这里，黄维纲停顿一下，看看左右两面不多的士兵，小心说道：“军长，我看，这次，我们先撤退一下吧。46军估计今天到不了。下午鬼子再有三次冲锋，我们可就全完了。得给我们59军留点种子。”
张自忠脸色逐渐严峻，说：“黄师长，身为军人，面对敌人侵略，就要挺身而出。纵然死亡也在所不惜。”
黄维纲啪的一声立正敬礼，悲壮说道：“坚决执行军长命令。”
一刻钟以后，一排排炮弹从柜子阵地打过来。张自忠和和黄维纲等人赶紧隐蔽。
炮弹落地，弹片飞溅，尘土飞扬，一些**被击中，断胳膊断腿四处飞扬，洒落串串血花，惨叫声不绝于耳。
炮击持续半个小时。之后，四辆97式坦克轰隆隆冲上来，后面跟着一片蝗虫似的日军。
张自忠打量四周，稀稀落落冒出一些**人头。张自忠脸上露出许多惆怅，哎，又死了不少跟随自己多年的弟兄，这一仗，59军凶多吉少。
黄维纲端起望远镜，仔细观察着敌人。望远镜不经意间望天空一眼，隐约看到一个物体悬挂在半空。他觉得好奇，盯住看，那物体竟然一动不动。
“军长，你看看半空中是什么？”黄维纲把望远镜递给张自忠。
张自忠观察一会，说：“好像是空降兵一类的东西，一个人背着个大皮包。哎，不对，降落伞没张开，他怎么不下降呢？”
这个东西究竟是谁呢？其实，他就是龙啸天。离开徐州后，龙啸天知道军情紧急，就飞到各地观察，哪里撑不住劲，就暗中帮一把。
他今天来到狼子沟，已经观察一段时间。张自忠从望远镜里看到他，但分不清是人还是物，而龙啸天则是一眼就认出张自忠。在徐州庆功宴上，龙啸天见过他，不过张自忠对龙啸天丝毫不感兴趣，两人并没接触。
看到两军实力如此悬殊，龙啸天对张自忠充满敬意，决定帮一把。
张自忠还想观察一会，鬼子坦克就开炮了，村庄顿时陷入硝烟弥漫。鬼子兵跟在坦克后面，不时放冷枪。等到接近**阵地，鬼子们立即展开散兵线，以小队为单位进行攻击。重机枪和掷弹筒在两侧实行掩护射击，步兵端着三八大盖枪边射击边冲锋。
看到两边交上火，龙啸天飞到鬼子兵的侧后方向，立即说道：“宝贝，立即下降。”
金箍棒嗖的一声带着龙啸天降落。几秒钟就如同流星落到地面。龙啸天膝盖一弯，缓解冲击力，迅速蹲到地上。上次在司令部上空极速坠落后，龙啸天又反复试验十几次，身体终于适应了。这次降落，只有脚底板略感不适。
他飞速打开帆布包，拿出一堆零件，嘁哩喀喳组装，眨眼之间，一挺m1919机枪出现了。紧接着，他摆上弹药箱，压上子弹，扣动扳机，哒哒哒，一串火舌喷出，前侧的鬼子纷纷倒地。
鬼子兵一时大乱，不敢动弹。龙啸天就停止射击。鬼子兵战战兢兢猫起腰，刚走几步，龙啸天又扣动扳机，一阵猛打，几十个鬼子眨眼倒地。
鬼子终于发现龙啸天所在，都停止进攻**，朝龙啸天扑过来。迫击炮也打过来。轰隆一声巨响，腾起一片烟尘，一块弹片穿透迷彩服，切入龙啸天的胸膛，鲜血慢慢渗出。龙啸天微微皱眉，伸手把弹片拔出来，伤口立即开始闭合。
借助烟尘的掩护，龙啸天抓起机枪和背包，重新飞到天上，落到鬼子身后再次开火，又把鬼子兵撂倒一大片。如此反复三次，二百多鬼子毙命。
鬼子支撑不住，退下去了。
**阵地上一片欢呼。
张自忠兴奋地锤一下黄维纲，大叫：“好啊，小子，你竟然在鬼子进攻线侧后埋伏五个小组，让他们回来，我要亲自给他们请功！”
黄维纲愣住了，说：“军长，我没有安排伏击小组。你看，那些位置完全在敌人控制范围内，我的人怎么会溜到那里？”
“那究竟是谁？”张自忠问。
“我哪里知道？也许我们感动了神仙帮忙吧。”黄维纲说。
“哪有什么神仙？见鬼了。”张自忠不满嘟囔，“你派人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
黄维纲答应一声，立即安排人过去查看，自然是什么都没找到，只有满地的弹壳。
“真是见鬼了。”张自忠嘟囔一句，下意识地举起望远镜看看半空，那个地方已经没有神秘的东西了。
这时，一个通讯兵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立正报告：“报告张军长，46军已经到达，准备接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