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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几天,老妈说,我比以前更成熟了。而我心里明白,其实是因为搬出去住后,我不用再刻意的伪装,前世那个年近三十的我,又回来了。
帮着老妈买了年货,老爸租了辆面包车,载着我们一家三口回奶奶家过年。坐在面包车上,我在想,找机会给家里再添辆车,父母出行能方便些。
“等到了你奶家,亲戚们多人多嘴杂,你别到处说你写书赚钱的事啊,传的沸沸扬扬的到时候谁都来咱家借钱,不好。”在车上,老妈告诫我。
我倒是懂这个道理,财不外露。何况现在我赚的几十万也不多,低调些总没坏处。等我赚了大钱,再帮济亲戚们也不迟。
车开了两个小时,抵达了奶奶家。
奶奶家在农村,我们老陈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几乎一个村子都姓陈。当初是老爸一心要读书,咬牙考了警校,才搬走出了这里,到L城工作。然后遇到了老妈,结了婚,就在L城定居了下来。
拎着米面粮油,大包小包的走进奶奶家。奶奶和二叔家一起住,二叔二婶笑容满面的迎出来,帮着我们拿东西,奶奶腿脚不好,跟在后面慢慢的走出来。
“奶。”我快步过去扶住她,奶奶一脸皱纹的冲我慈祥的笑着。
大家进了屋,其乐融融的聊着天。二叔二婶使劲的夸我长个了,又聪明学习又好,老妈嘴上谦虚着,脸上却笑开了花。
我挨着奶奶坐,问二婶。
“二婶,我大哥今年回来吗?”
我说的大哥,是二叔二婶的儿子,陈志学。比我大三岁,高中没考上学了点电脑技术,就进了京城闯荡,据说现在开了一个电脑维修的店面。
“唉,不回来了。刚开了店铺,忙的不行。说今年火车票也不好卖,回不来了。”二婶叹了口气,看来是想大哥了。
我点头,想着大哥一个人在京城闯荡不容易,等我考大学进了京城,要想点办法帮帮大哥。
农村过年的气氛是最足的,二叔二婶家养羊,抓了一头羊杀了炖了肉,一家人围在圆桌前有说有笑的大快朵颐。晚上,奶奶、老妈、二婶在屋子里包饺子,我跟着老爸、二叔出去放鞭炮,这边有个习俗,年午晚上哪家放鞭炮放得多,放的响亮,来年就会走好运。在来奶奶家前,我和老爸买了一千多块钱的鞭炮烟花,为的就是年午晚上可劲的放。
听着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看着飞舞在天的五彩烟花,我忽然想起顾月,走到无人的屋子里,给她打了个电话。
“给我打电话干嘛?”顾月接到了我的电话,很开心。
“没事,想你了。”
顾月咯咯地笑起来:“你就是嘴上说的好听,我才不信呢。”
“真的,我对灯发誓,特别想你。你说你跟我来多好,一起热热闹闹的过年。非要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家里。”
“谁孤零零的一个人了。”顾月哼了一声,“人家也有人约好不好。”
“谁?男的女的?”
“就不告诉你,急死你。”顾月笑个不停。
我还真有点吃醋,心里想着会是谁约顾月,想来想去也就是董江山了。
“是老董约你?”
“不对。”顾月说,“董江山也回老家过年去了,他可没空约我。”
“那是谁?”我猜不到了。
顾月犹豫了一下,对我说:“是我爸,他打电话叫我一起去过年。不过我不想和到蒋鱼和她妈妈坐在一起,就拒绝了。”
“你爸?”我愣了一下,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
说实话,在得知顾月的经历后,我对顾月的父亲很厌恶。他给我的印象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比起前世的那个杜世华有过之而不及。抛弃妻子也就罢了,怎么忍心连亲生女儿也不管不顾,如果当初他肯稍微管一下顾月,她身上也不会发生的那么多悲惨遭遇了。
“他还有脸来给你打电话?”我语气很差的说。
谁知道顾月不开心了。
顾月说:“喂,他毕竟是我爸,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语气说他。”
“他……把你害的那么惨,你怎么还帮他说话。”
顾月说:“也不能算是他害的我了,哎呀好了好了,我不想回忆以前的事情了,无论如何他总是我的亲生父亲……”
顾月的声音变小了,我猜她是被我的话勾起以前那些回忆了。我有些内疚,不再继续说刚才的话题。
“你现在干嘛呢。”
“在家看你写的小说呢。”顾月莞尔一笑,“你写的真的很好诶,就是有点吓人,一个人在家里看怪怕的。”
“那就不要看了。”我笑着。
顾月哼了一声:“当然要看了,我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看,这里能闻到你的气息,我就觉得你在我身边陪着我,就不害怕了。”
我心中一暖,又有些自责把她一个人丢下,几乎想现在就回去陪着她。
顾月对着电话说:“我想你了。”
声音很小,犹如梦呓。
“我也是。”我说。
…………
放了鞭炮,一家人围着吃饺子。按照每年的惯例,一锅的饺子里有两个特殊的包了硬币进去,谁吃到了就象征着明年顺风顺水、财运高照。而今年的年夜饭我的运气特别好,吃的第一个饺子就是带硬币的。老妈看了特别开心,二叔二婶也说我有福气。
一边吃饺子,一边看春晚,手机的拜年短信也不停的发过来。除了那些日常朋友和老师的短信,我还收到了一条张雨欣发来的。
“陈泽,祝你新春快乐,万事如意。明年高考顺利考上清华。你的好友,张雨欣。”
我真没想到她什么时候知道了我的手机号,摇摇头,也给她回了一个。
赵娅给我打了个电话过来,小丫头在电话里兴奋的和我说春节快乐,我还听到她那边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你们家才放鞭炮啊。”我大声地说。
“是啊是啊。嘿嘿,今年是我点的火呢。”赵娅得意的向我炫耀。
和她聊了几句,准备挂电话的时候,赵娅又叫我。
“哥哥。”
“恩。”
赵娅扭捏的说:“希望哥哥今晚要做一个有我的好梦。”
小丫头那边先挂了电话,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我愣了一下。
梦见赵娅,八成会是春梦吧。我摸着鼻子笑了笑。
…………
电话另一边,赵娅小脸通红的收起手机。开心的笑个不停。
她正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关于春节的小传闻。
“除夕之夜,如果情侣能在梦中见到彼此,就能得到月老的祝福,心心相印,白首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