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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汉京,东客站,某站台。
四男一女五个平民装扮的年轻人一一拥抱作别,一如站台上众多朋友分别的画面。没有人知道,从现在开始,他们将分头行动,踏上战场。
“保重!”雷动拍了拍郎天宇的脊背。
郎天宇重重点头,转身大踏步登上南下的高铁。站台上,只剩下雷动和安静两个人相拥而立,沉默无言。
这次的出发是极为秘密的,秘密到所有人只能便装出行,身上只携带了少量食品和衣物,秘密到所有人都只能乘民用交通工具,秘密到除了他们五个人,所有相关人等都没有出现在这座站台上。
就在当天下午,以安静为主制定的作战计划,终于被总部批准实施了。但这份代号“无名”的行动计划提出的构想实在是太过大胆了,以至于总部经过再三考虑,最终不得不下达严令,命令小队便装出发,以绝密方式开展前期准备工作。
与此同时,总部甚至准备好了四份开除四个人军籍的命令,要是行动顺利完成还好,这四份命令将会在第一时间被销毁,就当它从来没有出现过。但一旦事情有变,总部将在最后关头公布这四份命令,以撇清和四名队员的关系。
对此,雷动倒是表示理解,毕竟最近一段时间共和国迫不得已四处出击,已经引起了绝大多数大国的不满,更引起了许多小国的忧虑,共和国因此背上了沉重的国际舆论压力。在这个时候,能少树一个敌人还是少树一个的好。再怎么说,共和国仍然从骨子里是一个爱好和平、讲究面子的国家,无论如何崛起、如何强势,为国家的发展争取到尽可能大的国际空间,还是高层考虑的首要问题和首要选择方向。
国家利益至上!对于雷动和所有队员而言,在这一点上,他们别无选择。
“嘟嘟嘟嘟嘟嘟。”站台上列车准备出发的预备信号响起来。雷动紧紧抱了抱安静,在她额头深深一吻,抬起头痴痴地看着那张绝美的面孔,缓缓道:“等这一仗打完,回来我们就结婚!”
“好,我等你!”安静重重点头,抱了一下雷动,轻轻推他登车。
“呜——”列车一声长鸣,子弹头一样有着美妙流线造型的高铁列车,缓缓驶出车站。安静俏生生地站在站台上,遥望着越来越远的列车,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等这一仗打完,回来我们就结婚!”
这句话长久回荡在安静心头。这是一句著名的立flag的句子,一般说来,说出这句话的男人,会在不久之后的战斗中,光荣牺牲。但安静知道,这句话,是雷动真正的心声,安静还知道,雷动这句话背后隐含的意思其实是,如果不能完成任务,我决不活着回来!
列车已经见不到影子了,站台上一下子空旷起来,昏黄的灯光从顶棚斜斜地照射下来,将安静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显得那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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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共和国西南边境某后勤补给基地,爆发了一宗失窃大案,基地一个大型弹药库,堆积如山的武器弹药,在一夜之间,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搬了个干干净净,整个过程中,没有人听到一丝动静,没有人发现一丝异常!
基地司令,一位名叫王哲斌的上校魂飞魄散。自共和**队成军以来,九十多年的历史上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此规模的失窃案,这可是一场惊天大案!
不说出现这么大的“事故”,这位上校未来的命运将会如何,单只是这么庞大的武器弹药一旦流落到社会上,会给社会带来多么大的安全隐患?只要一想到这一点,王哲斌就不由浑身发软冷汗直流。
这不是丢了一只枪丢了百八十发子弹的普通事故,规模这么大、性质这么严重的案子,无论如何是隐瞒不住的。但就在火冒三丈、手忙脚乱地布置追查,并按程序向上级报告的时候,王哲斌忽然接到了总部某位首长的电话,命令他立刻停止追查,只需将这次失窃事件备案待查即可。
就这么算了?
王哲斌目瞪口呆,但随即就若有所悟,只怕这次事件九成九将成为军部绝密,而自己,只不过是整个绝密事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见证者——一个其实什么都不知道的见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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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共和国与百越共和国交界的西兰湾附近,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俊朗,长着一双黑的发亮的发着如同宝石般光彩的眼睛的年轻人。
西兰湾是共和国漫长海岸线西南端的起点。从这里开始,这位年轻人沿着海边,一路向东向北,一刻不停的前进。
这个年轻人的前进路线非常奇怪,他一直沿着海边,在距离海水不到十米远的地方前进,无论是金色的美丽海滩,还是崎岖的海边悬崖,这个年轻人总是保持着与海水最接近的距离,几乎是直线前行。
而他的前进速度,简直令人吃惊。也不见他怎么做势奔跑,跟不见他发力前冲,但就在和常人几乎无异的动作中,他的身影总是一闪而逝,在不知不觉中就不见了踪影。
如果有人注意到的话,他一定会为这个年轻人的速度感到不可思议。只可惜,过快的速度反而使他在一个地方出现的时间极短,几乎完全无法引起人们的注意。而漫长的海岸线,连绵不绝的海滩总是被起伏变化的地形所隔绝,者更为年轻人的行动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而每隔不到一个小时,大约前进100公里左右后,这个年轻人总是会停下脚步,寻找一个偏僻的角落,安静地坐下来休息几分钟。
在这几分钟时间里,从陆地到海面,从海滩到山崖,总会出现骇人的情景。方圆数十公里的区域内,天空被浓密的乌云彻底遮蔽起来,在黑沉沉如同直接压在人心头的乌云中间,密密麻麻的闪电,像一条条火蛇一样从天而降,轰隆隆连绵不绝的雷声,如同来自天庭的战鼓一般,敲得人心头发寒。
风云雷电交加,带来无穷无尽的威压,在这样的天地之威面前,别说是人,就算是海边的鸟兽虫鱼,都不敢有任何动作,只能战战兢兢地缩在原地,浑身簌簌发抖,仿佛等待上天判决惩罚的囚犯。
一开始,还是单纯的乌云雷电,时间不长,在年轻人停留期间,周围的天象就发生了变化。雷电似乎小了下去,但在越发浓密、几乎已经变成沉重的铅块的乌云中,开始降下漫天阴惨惨、却又似乎能将整个天地烧成灰烬的大火!与此同时,那种令人发寒、不敢稍有异动的天地威压,变得越来越重,越来越强烈,让人几乎感觉到末世即将来临。
这样的异象,就这样随着年轻人向东向北,一路接连不断。许多人都在惊呼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就连国家气象台都忍不住发布了对相关地区的雷电预警。
而看到好事者在雷电范围之外拍摄的照片后,不少人逗逼地大声问道:“是哪位道友在此渡劫?”
这些人的话,当然只是玩笑,但他们绝对想不到,这就是有人在渡劫——准确地说,是有人在可以引发天劫。
这个人当然就是雷动。
在走出怒龙大队大门的时候,雷动的修为已经迅速恢复到金丹巅峰。随即,他在西兰湾边第一次休息的时候,动用灵气猛烈冲击金丹,引发了声势浩大的雷劫,再一次碎丹成婴。
在之后的路程中,每到休息的时刻,他就一边小心翼翼地放开自身的气息,一边脑海中不停观想怒龙大队地下基地大门处那条威武的金龙,将自己的气息泄露到虚空之外,彻底沟通个天地。而每一次,他都能偶成功地再度引发一次雷劫。
由于在圣帝光明岛已经度过一次,对付起这种雷劫来简直轻松裕如,甚至他都可以利用雷劫中蕴含的强大天地力量,进一步淬炼自身。
随后,一路行来,他的修为像是飙升的洪水一般不停上涨,在短短一天之内,就从元婴初成提升到元婴巅峰,在当天晚上就引发了突破元婴进入大乘期的火劫。
在渡劫过程中,那从天而降的包含阴阳两种截然不同属性的天火,直接钻进雷动的体内,焚烧着他的身体,焚烧着他的灵魂,焚烧着他的神识,在几乎要死过去的痛苦中,雷动的身体越发强悍,神识变得更加凝练。
更重要的是,在屡次渡劫的过程中,就像老神棍师父说的那样,雷动深深体会到了降临在身上的天劫中,不但包含天地灵气,更有意思说不出性质的死气,这死气若有若无却又几乎无孔不入,就像催化剂一般,将天界的威力几乎呈几何级数往上翻倍,有好几次,雷动都险些被这爆炸性爆发的威力搞得神魂俱灭。但每到危险时刻,混沌决就会自动急速运转起来,将这些死气一扫而空,并迅速变成最纯净的天地之力,融入到雷动体内,让他的身体得到另一番淬炼。
在度过危机之后,经过静下心来仔细体悟,雷动忽然觉得,这一丝死气,竟然在本质上和圣帝光明岛上最后一波从天而降的攻击极为相似,与伽列尔·山姆那个鸟人身上发出来的白光也大体相同!
这个发现,让雷动又惊又喜。惊的是曾经的天地大劫以及天劫发生的变化,恐怕根源就在这里,喜的是,有了对这一丝死气的分析,不久的将来对付伽列尔·山姆的时候,将会更加有把握。
更让雷动惊喜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别的修道者在突破的时候,都只能引发一次天劫,而自己只要观想那条金龙,就能够将气息泄露到虚空中去,随即就会有天劫很快降临。这考验、折磨修真者的天劫,简直就像自己养的一条宠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就在这一道道天劫的磨练下,雷动感觉自己的修为变得更加稳固,境界在不断提升。
现在每一次迎接天劫,雷动都觉得简直像在享受一次痛快淋漓的按摩,体内的经脉已经完全消失,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天地灵力在体内毫无滞涩地飞快运转着,那原本只有孩童大小的元婴,已经涨到几乎和自己差不多大小,一张小脸的样子和表情也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除了总是带着那么一丝坏笑之外。
而现在,雷动甚至有了一种全新的感觉,好像自己的身体和神识已经远远凌驾于这个世界之上,飘飘欲仙,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破空而去,跨入另外一个世界。而自己的力量,已经强大到可以移山填海,挥手间即可天地变色。
“这种感觉,就是神仙的感觉吗?”雷动暗暗想到,如果不是天灵锁的阻挡,让自己无法发挥出全部力量,是不是自己已经能够在整个世界顶端呼风唤雨了?
时间过去了整整三十个小时,雷动已经沿着海边推进了3000多公里。就在一个不知名的海湾,当雷动再次放开气息,召唤天劫的时候,深海处,忽然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
雷动笑了,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
随即,雷动脸上的笑意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狠辣和凌厉:去你妈的鸟人,去你妈的IWS,老子来了!
你不是想死吗?老子就遂你的愿,你IWS上下几万人,能活下来一个,能剩下一只鸡、一条狗,老子从此不再姓雷,老子跟你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