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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汇了苏蝶还有翁师师,当瞧了秦疏酒这一身狼狈时苏蝶是感到诧异的,不过很快的她便猜出这一切源于谁,当即便起身就要去找那两人算账。好在叫秦疏酒及时给拦了下来,若不是事也就大了。
急忙拉着她坐回原处,秦疏酒劝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如此动气。”
“这还没什么大事?”几乎是吊高了嗓音在说道,苏蝶说道:“这要是平时那样叫她们说几句,反正也没伤到哪儿不在意也就算了,可是她们现可是连手都敢动了。这要是下去,谁知道下一次又该是什么情况。”越说越是觉得窝了火,苏蝶说道:“既然要动手找你个没半点脾性的人有何用,倒还不如来寻我,保准同她们打个痛快。”
此番抱怨的话一出,直接叫那两人笑出了声,以袖掩住轻笑,秦疏酒说道:“若是真同你这霸王打个痛快,到时怕不只是后宫晓得,就连那前朝的大臣们也都知了。”秦疏酒的话刚说完翁师师也接了附道:“正是正是,姐姐你可是个厉害之人,即便许才人在如何的骄横想来也不可能跟你硬碰的。”
这两人一言我语倒是叫苏蝶的面上有些挂不住了,想起了璃清曾私下说过,她这人什么都要就是脾气上躁了一些,脸上便越发的红了。有些不自在的动了身子,苏蝶懊恼道:“我可是在替你鸣不平啊,那个没心肝的坏丫头,倒是调侃起我来了。”
叫苏蝶懊恼的,秦疏酒当即便赔了不是随后忍了笑说道:“是是是,是妹妹不是,不识好人心不承姐姐的好意,只是她们也的确未对我做什么,不过是走到一块不慎遇上撞到罢了。”
“凑巧就撞上了,她们可真凑巧,这后宫里头妃嫔那样的多怎么和谁不凑巧偏生就跟你赶巧了,这样的话,谁信啊。”凑巧自是可能的,只不过秦疏酒这一事的凑巧苏蝶可是不信,瞧了苏蝶那份子不痛快,想来要让其消了火气也不是什么轻易的事,秦疏酒便也只是淡然的随了几句,劝其莫要惹事方才是要紧之事。
一番劝说之下好不容易压下了苏蝶的冲动,突记起一事的秦疏酒开口问道:“对了姐姐,你素日坐不住喜欢在这后宫里头走动,姐姐你可知皇后娘娘的清宁宫往西偏行走,过去最西侧可是个怎样的地方。”
“那处?”
突然叫秦疏酒这样询问,苏蝶到有些迷惑了,微微的蹙了眉细细回想着,半刻之后应道:“那处,那处好像是掖庭宫。”
“掖庭宫?”还是头一次听到这处地方,翁师师显然有些迷惑,开了口问道,苏蝶回道:“便是那太仓以及内侍省所在之处。”翁师师点头应道:“竟是那儿,想来也是个不错的地方。”轻笑说着,翁师师话刚落下却见苏蝶面色有些不对,当下又问道:“姐姐可是怎了。”
“哦,没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
略微思量之后苏蝶方才说道:“只是刚听你说那是个不错的地方,我倒是想到了那里的一处极其可怕之所。”
“可怕之所?”有些不解的看着,翁师师问道:“掖庭宫也有可怕之处?”苏蝶应道:“是啊,便是那掖庭狱。”
掖庭狱乃是这后宫内院的天牢,凡是犯了事或者被株连罚处的官员女眷,皆被收押在那儿,如果说天牢是处活人不愿进的地方,那么掖庭狱便是这后宫之内所有人所惊恐之处。
毕竟凡是进了那处之人,必是没有重见天日的可能。
叫苏蝶这样一说,翁师师那儿都觉得有些害怕了,身子微颤直呼可怕。翁师师对这掖庭狱是感到恐惧的,可秦疏酒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赖昭仪往着那个方向前去,去的地方可会是掖庭狱?
毕竟这赖昭仪上那儿,秦疏酒总觉得还是有几分可能。
近段数日,这天是越发的冷了,倒也是应了那‘一场秋雨一场凉’的古话。明明头几日还挺清凉的,谁知这接连的下了几场雨,天说凉下便凉下。清晨开了窗一阵寒风便顺着门户涌了进来,冻得南枝打了个冷战。
方起了床便瞧见站在窗处的南枝,秦疏酒问道:“怎么处在那儿?”南枝回身答道:“回姐姐,也无他事,只是想这天越发的冷了,怕是真的要入冬了。”秦疏酒笑道:“日子一天天过去,入冬也是难免的事。”便是回了这样一句,随后便也往窗口走去。
瞧着秦疏酒只是穿了一件单衣,南枝立即回了里屋去了一件披衫来,披在秦疏酒身上说道:“姐姐可要小心自己的身子,莫要着凉了。”紧了紧身上的披衫秦疏酒笑道:“放心吧,只是这般寒意还不足以让我着了凉,只不过……”
探出了手在那窗外轻晃着,像是这般可以在空气中抓到什么似的,秦疏酒说道:“只是在这样下去,这天怕是得越来越冷了。”南枝回道:“是啊,这宫内的冬衣尚服局近日也在赶制,想来这几日内侍省的应当就将冬衣送来吧。”话正说着,外头到真传来了些声音,听着外头传入的声音,秦疏酒笑道。
“倒是你嘴灵,这一说便来了。”笑过之后由着南枝伺候更了衣,方才出了寝宫进了殿堂。听闻那声音想来应是内侍省送了过冬用的物件,如此的事应当是件好事,可当秦疏酒进了外殿时却瞧见气氛有些不对。
两名送冬衣的内侍处在那儿,而自家宫内的小宫人帘儿却是一副委屈的模样,竟连那泪珠子都滴落了。瞧着帘儿那委屈的模样,秦疏酒都觉得怪了,当即便上了前说道。
“这好端端的,帘儿这是怎么了?”一番询问之后复又面向两位内侍,随后轻言:“两位公公安好。”
“杂叩见窈宝林。”
叩见的话这也是常听到的,只是今儿这两位内侍的声音听上去,可有些不大对头。迷惑的瞧着挂了泪的帘儿,又看了看那神色明显不对的内侍,视线最终落到了内侍手上木托里头所奉的絮衣,秦疏酒当即便明了。
今日是内侍省分配妃嫔们秋冬的衣裳,这两位内侍便是领了差事将她们所需的衣裳送来,只是这送来的衣裳却有些不对。
新制的衣裳自当是干爽舒净的,穿在身上暖和而又舒心,可是那木托上的衣裳瞧着竟是湿漉的。几套放在那儿,那木托上还能瞧见渗流出的水迹,内侍省送来的冬衣竟然是湿的。
此事先是秦疏酒发觉,眸色不禁暗下,随后南枝也瞧出不对,当即脸色也变了,随后上前一步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叫南枝突然这么一问,那两位内侍也是微楞的,托着那冬衣,两位内侍半晌没有出声。年纪并不算大,想来也是刚到宫里当差,遇上这样的事不免也是惶恐的。只是他们的惶恐也不能抵消这所送冬衣全湿,见半晌那两名内侍就是不说声,南枝再度重了音问道。
“问你们话呢,没听见?好端端的这衣裳怎么成了这幅模样,你们是不肯回吗?没事,若是不肯咱们就上那内侍省找总管太监说说去。”
好好的冬衣成了这幅模样,也难怪南枝会动了怒,她这话可是叫小内侍们吓坏了,当即便颤巍的低了头,回道。
“窈宝林,这事,这事可不干我两啊。”几乎是捧了那木托颤巍巍的跪下,两位小内侍颤了声回道。看着两位秦疏酒无奈叹气,随后让其二人起了身方才问道:“我知晓不会是你们做的,先起来。”示意这两人起身后,秦疏酒再道:“这冬衣都是内侍省分下的差事,莫非这是内侍省的意思?”询问之下叫两位内侍更加惶恐了,赶忙摇了头,回道。
“回窈宝林,这可不是太监公公的意思,我们取了衣服出来时这衣服可是干爽完好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又是一番的踌躇,最后在秦疏酒的询问之下方才照实说道:“只是我两在送冬衣过来时遇上了许才人跟倪宝林,两位小主子问了这冬衣的去向后,便,便……”
后头的话已是无声了,视线不住游离着便是不敢出声。话也不用他们明说了,到了这处秦疏酒也是明了何人所为,倒是没想到这两人越发过了火,倒是叫人有些忍不下。
多少吐出些闷气后,秦疏酒问道:“可是那许才人不慎撞落的?”内侍回道:“倒也不是那许才人,而是倪宝林不慎碰落的,偏巧当时我们正好在那水洼边上,这衣便成这幅模样。当时我等是琢思着要回内侍省给窈宝林换几身新的,只是那倪宝林却说……”
话又顿住,便是秦疏酒的一番询问之下才再开口回道:“只是那倪宝林却说今天冬衣赶得紧,怕是没有多少新衣裳给那不得宠的妃嫔,还说了要是这事叫太监公公知道了,必定是打断我两的腿,所以,所以……”
看来这两位小内侍可是叫倪宝林的话给吓坏了,方才将这透湿的冬衣送来过来。本就跟他们无关,倒也没必要将这些事怪于他们身上,便是收下了这几身湿了的冬衣随后打发他两退下。
等那两位小内侍退下后,帘儿那儿也是管不住了,倍感委屈的说道:“这许才人跟倪宝林竟然越发过分了,以前也就算了,这冬衣岂是能开玩笑的,如此的衣裳,这要是天再凉些宝林可如何穿。”帘儿话落南枝接口道:“这过分的怕不只是许才人倪宝林吧,就连那内侍省也是过分的。”帘儿问道:“南枝姐姐此话何意?”
思了片刻之后,南枝说道:“若不是内侍省轻了我们,怎会派这两个才刚进宫什么都不懂的小内侍上我们这儿送冬衣呢?”
若不是遣来的是这不经事的小内侍,倒也不会受了这样的委屈,越是想着南枝这心里头越心疼秦疏酒。倒是这秦疏酒,可没觉得有些不好,反倒说道:“可要不是遣派的是这不经事的小内侍,咱们哪会知道这份礼是谁送的?”
上了前用手拨了拨那湿漉的冬衣,秦疏酒笑着说了这样一句。若是遣来的是上了年纪的,恐怕这事得叫他们藏了掖了,哪像那些不经事的,随随便便一吓一问便将所有的事都交代了,连那说的话都是一字不差的道出。
秦疏酒话说那样说没错,如此也是又给那许才人记下一笔,只不过这几身冬衣?
瞧着就叫南枝觉得头疼,看着冬衣南枝说道:“这几日外头又动不动下着雨,这衣裳就算是塞在外头怕也是干不了的,若是不洗不晒,只恐过不了几天就该发臭了?难不成去那内侍省再取几件?”
听着南枝的话,手捏住衣角随后提了提,秦疏酒说道:“各宫的分配都是有定数的,就算你去怕是人家也不给,这些衣裳便再洗一下吧,就在咱这屋内支个架子,东房的那一扇窗跟这门都开着,多上时日也就干了。”
“这般吹着,过堂的风可是冽着呢,姐姐你的身子可撑得起?”
“放心。”笑着,回道:“我这身子,可没你想的那样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