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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之上,一众头领皆是听得一头雾水,黄文炳奇道:“康格里夫火箭?康格里夫是哪位神仙尊号?”三娘笑道:“是个不入流的小神仙,因为犯了错,被发配去了西方,不提也罢。如今我已经重新命名为奔雷火箭。”公孙胜问道:“主公,如此威力的神器,却是如何制出?须得提防机密外泄来。”
三娘暗道:“我岂会不防?奔雷火箭的各个部件皆是分开制作,裴宣、蒋敬、柴进他们几个每人都是只负责一个部件。另外最要紧的还是内里推射火药与爆炸火药的配方,那配方比例只有我几个心腹人知晓,而且几个心腹人也不知晓最后自己配制的火药是用在何处,组装成型又是由我哥哥扈成领头来做。如何精准发射又只教过凌振,这火箭岂会外泄?”口中却淡淡说道:“公孙先生提点的是,我自当留意。”
看得一众官军大溃后,三娘吩咐道:“如果所料不差,彭玘、郝思文那里的反间计便要成了,一会儿呼延灼、关胜等人定然前来偷袭这里,大家便按定策,各自准备吧。”一众头领皆是躬身领命。
张顺忽然出来拜道:“主公,我哥哥还陷在关胜营内,请许属下引人去救。”三娘叹口气道:“张横不听我号令,擅自出兵,已经在关胜军中关押三日,苦头也吃过了,你便带本部水军去关胜营寨左近埋伏,待得见官军大败后,便趁乱劫人吧。”张顺拜谢而去。
却说陈曦真、张慕云中军残部并呼延灼、关胜左右两翼官军败退而回,彭玘、郝思文两个引军接住,便合兵一处来。数万官军被一顿火箭炸得七零八落,逃走时又被两千梁山马军赶杀,人马自相践踏,只逃回数千人众来,五千重甲步军更是一个也未逃出来。
陈曦真、张慕云两个被火焰灼伤,呼延灼、关胜便先吩咐军马护送回济州府养伤。送走两个后。呼延灼、关胜满面羞惭,来到郝思文、彭玘两个面前,皆拱手赔罪来,都道:“悔不听贤弟良言。方有此大败”
彭玘、郝思文两个急忙扶住,彭玘道:“两位将军,此刻并非说话之时,我军惨败,朝廷怪罪起来。罪责不轻。若是要想反败为胜,只得听我与郝兄弟言语,点选兵马前去数里外高台那里,擒捉那扈妖女。若是能捉得此女,梁山群龙无首,方好破敌,便可稍抵兵败之罪。”郝思文也道:“正是,这妖女难得落单,如今她自以为大胜官军,定然洋洋得意。岂会防备我们这里提兵奔袭?”
呼延灼与关胜道:“前番不听两位兄弟言语,以致丧了大军,如今若能同两位兄弟引军前去,擒捉得那妖女回来,方才算是反败为胜。”关胜疑虑尽去,颔首道:“如此我等便点起这里军健同去奔袭来。”当下呼延灼、关胜、宣赞、韩韬、彭玘、郝思文六个点选数千军马中并未带伤的军卒,共得三千余人,便尽起军马跟随彭玘、郝思文两个前去奔袭,其余三千余带伤官军自行回营。
此时却是正午当头,六个人引军。转过水泊芦苇荡,直奔那处高地而来,到得近前看时,果见那高地上竖着一座高台。其上销金伞盖下,扈三娘一身白衣飘飘,立在高台之上。
关胜骂道:“好狡狯的女子,将自己白莲旗号去那边号令,她却躲在这里。今晨只因见得她旗号,还道她在军中。方才不顾一切冲杀过去,军马拥塞一处,方才遭了她那雷器毒手!待拿得住她,定要为我大军报仇。”呼延灼等人皆称是。
却说三娘早得海东青来报,有官军到来,站到高台前见得高地下,官军转过山径来,便朗声笑道:“呼延将军、关将军,我在这里久候了!”
话音才落,三声号炮响处,左右两边荒草间伏军尽出,箭矢如雨而下,周遭皆是绕钩手前来捉人。呼延灼、关胜大惊,知道中计,慌忙回马,听得四边山上,一齐鼓响锣鸣。便在乱军中看时,却不见了彭玘、郝思文两个。呼延灼与关胜皆是大怒,关胜大骂道:“两个贼子使的还是妖女的反间计!狡诈妖女,料定我等起初不肯信两个,尽将真话说来听,我等反倒不信。如今大败了,便信他言语,这时才中妖女奸计!”
呼延灼也是大骂几句后道:“关将军,不成了,各自夺路先走吧!”当下呼延灼引韩韬,关胜引宣赞,各自纵马去四面跟寻马军,夺路奔走。此时只见那几条路上,麻林般竖起梁山泊一丈青白莲旗号,不敢投那几条路走,关胜、宣赞便一直望西北上来,呼延灼与韩韬却投西南而去。
关胜与宣赞两个,行不到里许路,早拥出一队强人,当先两个好汉拦路:一个是没遮拦穆弘,一个是小遮拦穆春,拈两条朴刀大喝道:“败将休走!”关胜忿怒,舞起青龙刀,纵马直取穆弘、穆春。略斗四五合,穆春便走。关胜只怕中了计,不来追赶,望正北大路而走。
尚未走十余步,山坡下又转出一队强人,当先两个好汉拦路:一个是赛仁贵郭盛,一个是小温侯吕方。各挺方天画戟,直奔前来。关胜与宣赞各挺兵器,来战两个。斗不到五七合,吕方、郭盛拔马便走。
关胜、宣赞两个赶不过半里多路,再回头看时,身后跟随的兵马不过零落几个人了,便在此时,两边钻出二十四把绕钩来,着地卷将来。宣赞不及防备,被钩下马来,左右伏军上前捉了。关胜见得待要救时,左右数十把绕钩又来,关胜无心恋战,拨转马头,望东北上大路便走。
再行里许,却见前面彭玘、郝思文两个引数百军马拦路,关胜见了大怒,挺刀喝骂道:“你两个背反朝廷,出卖兄弟的贼将,还有脸来相见?”
彭玘与郝思文便在马上唱喏道:“关将军息怒,那扈寨主便是镶星天命下凡,我等上应星宿天命,也只是顺应天命而已。用计也是迫不得已。如今将军大势已去,何不下马,同去见扈寨主来?”
关胜大怒喝道:“一派胡言,要吾降贼,却是休想!两个休走,吃吾一刀!”当下拍马舞刀赶来,却不想尚离得十余步时,便在那路上横起十余道绊马索来,将关胜坐骑绊倒。关胜跌落马下,两边绕勾手齐出,便将关胜绑缚了,夺了刀马,卸去衣甲,前推后拥,拿投大寨里来。
却说呼延灼与韩韬两个投南路奔逃,往南却是一派沼泽芦苇,两个引军寻路,但见路径不平,四下皆是沼泽芦苇,便在慌乱时,只听一阵喊杀声起,周遭芦苇荡里,李俊、童威、童猛引水军杀出,左右皆是伏兵杀出。
呼延灼胯下乃是御赐的乌骓马,甚是雄峻,便在沼泽泥洼中也能奔行,便拍马舞鞭,杀开条路,直冲过去。待得杀出重围回头看时,只见背后韩韬被十余把绕钩搭住,横拉硬拽的拖了过去,眼见也是被擒了去了。
呼延灼想要去救时,只见背后喊杀声起,前面又撞出扑天雕李应来,呼延灼不敢再救,仗着乌骓马神骏,自杀出重围去了。此役官军被杀的大败亏输,雨零星乱。有诗为证:三路军兵振地来,乌骓踢雪望风回。重甲尽被火箭破,剩得双鞭出九垓。
话分两头。且说宋江自签了那赌赛书状后,便与吴用商议,仍由两个反复算来,也想不通扈三娘有何战法,能以三千军马破三万官军。商议良久,不得要领,吴用便笑道:“哥哥,其实我等大可不必庸人自扰,只等看三日后,她如何破敌便可。”宋江扼腕叹息道:“这女子心机晁盖百倍,如何用兵,我等多番打探都不得要领,与她争斗,处处受制,只怕这趟要输了。”
吴用道:“哥哥宽心,若真是输了,她那里要卸掉哥哥一应差事,将哥哥权柄夺去的话,我等自不能坐以待毙。我看便不如与济州张叔夜联络了,约好条件,若官军能宽赦我等一应罪过,早晚便聚齐我等心腹之人,领一众人奔走下山,去降了官军。”
宋江思虑半晌后方道:“此乃下下之策,若非逼得万不得已,不可轻用。若我这里没有梁山为依凭,朝廷如何肯重用我等?”吴用闻言半晌不语。
便如此两人心事重重的过了三日,到得第三日上,一大早两个便差人打探,闻得扈寨主一早便点起三千军马出阵后,宋江闻言惊道:“还真是去了三千人马?”当下两个便急忙来到鸭嘴滩大寨前望敌楼上去看。
少时,花荣、李逵等人也都来望敌楼上看扈三娘用兵。当看得凌振那二十余门炮零落开火时,宋江笑而不语,吴用却哑然失笑道:“俺们寨主没有见识,定然是被这官军降将赚骗了,以为他那轰天雷能有多厉害,便想以火炮破敌,当真可笑。”花荣、李逵等人并未发笑,却满面愁容。
当见得官军齐聚赶杀过来,三千军马都退往芦苇荡时,吴用更是捻着胡须笑道:“扈寨主便是败了,真是可笑这妇人无见识。”李逵眉头紧锁不悦道:“军师休得如此说,也都是俺们梁山军马啊。”话犹未了,却见得芦苇荡内一片密密层层的火雨流星冲天而起,宋江、吴用等人都是看的目瞪口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