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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当失败者。”李正堂继续说道：“我最恨当失败者，可惜这次我却必须去德国扮演一个失败者的角色，虽然我仅仅需要在一个人面前扮演，但是不巧的是，这个人却是我最最不愿意让他看到我失败的模样的。”
“失败者？”我皱眉：“兼并德国汉高不是成功了么？你应该是成功者啊！”
李正堂笑了：“你错了，这件事情，到现在位置，我是一个失败者，起码在一个人的眼中我是这样的。”
我想再问什么，李正堂却皱眉不肯再说了。
仪式举办得非常得豪华，李正堂在众人的眼中，俨然一个商业巨头的模样，威严得体的举动，加上他这次的实际战果，很快就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追捧。在他讲话的时候，媒体记者手中相机的闪光灯不停的闪动，我想，可能明天早上，李正堂那充满自信的演讲的照片，就会登上很多财经报纸杂志的头版头条。
仪式结束后是庆祝宴会，李正堂拉着我走到一边，苦笑说：“准备好了么，你可是为数不多的看到我李正堂失败的模样的人了，现在，你陪我去扮演这个角色吧。”
李正堂手里举了一杯酒，然后带着我朝大厅的一个角落走去。
“王兄啊！你今晚可是来迟了！”李正堂脸上一副热切的笑容，对着面前的一个中年男人笑道。
这个中年男人穿着的极为简单朴素，但是我从他衣服的质地和做工款式上，立刻就分辩出来，他的一件西装很可能就抵得上我一身的行头。
这个姓王的中年男人脸上笑容可掬：“你这么大的仪式，我怎么敢来晚？我不过是躲在一边偷偷观看你的风采罢了，今晚你这个主角可是忙的很啊，我怎么敢上去打搅你呢。”
李正堂笑笑，然后回头对我说：“陈凯，这位就是‘ibb’的现任总裁王庭先生了。”
我赶紧装出一个诚惶诚恐的表情，眼角偷偷打量这个人的模样。他的下巴很尖，眼睛不大，但是从那双眼睛中冒出的目光，却总叫人那么不舒服。
李正堂立刻指着我介绍：“这是我现在的特别助理，陈凯，他可是我的左膀右臂啊。”
出乎我意料的，王庭并没有显示出那种很傲慢的神色，而是非常客气的和我点头，甚至伸出手来和我握手，温言说了一句：“嗯，果然是青年才俊啊。”
王庭随即对李正堂说：“李兄啊，本来今天这个话我是不合适说的，但是咱们毕竟是亲家，有些客套的事情，我也就免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准备着手下一步计划呢？我现在手里的筹码可是已经准备好了的。”
李正堂脸上立刻显现出一丝为难的神色，低声说道：“这件事情么，我想我尽快会给出一个计划的，当然了，咱们事先的约定还是要继续的，呵呵。”
我看得都呆了，这个说话低声下气的人就是那个一向飞扬跋扈的李正堂？？
我立刻意识到，李正堂一定有什么东西捏在了王庭手里。
“李叔叔。”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回头一看，一个女孩子微笑着朝我们走来。翘翘的鼻子和红润的嘴巴，都显示出她的妩媚和动人，但是尤其让我印象深刻的，却是她的眼睛她并不像我见过的其他漂亮女孩那样有一双秋水般的大眼睛，她的双目显得细长，倒是有点像中国古代小说里形容的女子的那种“凤目”，笼罩在长长的眼睫毛下，这使得她的目光看上去有一种朦胧的诱惑。、
这个女孩发觉我在打量她，眉头轻轻一蹙。
李正堂立刻笑道：“原来是我们的杨美人，好多日没有见了。好像又漂亮了许多了。”
我看着这个女孩子走过来，亲昵的伸出手挽住了王庭的胳膊，心里原本对她的好印象一下就一落千丈了我甚至忍不住叹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跟了姓王的这个老家伙。
随后李正堂和王庭随意说笑，但是我总觉得李正堂的态度中总是带着几分谦卑的意思，他们不时的谈论起什么所谓的计划，然后李正堂的气势立刻就会弱下去几分，到了最后，我甚至忍不住产生了几分李正堂在摇尾乞怜的错觉……
我心里叹息，想起李正堂说的“失败者”的那句话，可是却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件全世界都认为成功的兼并案，李正堂却成了失败者了呢？
“杨微，你先带着陈先生四处走走吧，不然你们两个年轻人，陪着我们两个老家伙，也确实挺闷的。”王庭忽然出口对我们微笑道。
我立刻意识到，他们两要说一些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事情或者说是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
杨微撇了撇嘴，对我淡淡一笑：“那么，陈先生，我们不妨四处走走吧。”
我对她微笑致意，然后用我学过的最绅士的姿态过去，让她挽着我的胳膊，漫步走开。
大厅中男男女女都在三五成群的站着低声说笑，没有人注意我们。
我们没有在大厅中逗留，每人从侍从手里的托盘上拿了一杯红酒，直接走到了外面巨大的露天阳台上。
此刻已经是夜晚，明月当空，美人相伴，身边的杨微身上还传来淡淡的香气。我心里却忍不住苦笑，这样的场面，以前在电影里看过不知道有多久，可为什么此刻，我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我端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叹了口气。
“陈先生似乎不爱说话啊。”杨微轻轻笑道。
“哪里，只是在杨小姐面前，我比较害羞，不知道说什么而已。”我轻描淡写的应付。这些天的培训下来，我早已经深刻的学习到了一条，在你不了解对方的时候，尽量的用一些缥缈的空话来应付，有的时候，甚至不说话才是最好的选择。
杨微显然听出了我的话里的言不由衷，浅浅一笑：“陈先生在正堂就职应该是最近的事情吧？我从前从来没有听说你。”
我心里暗笑：可不是最近的事情么，连头带尾，不过一个月都不到。
但是这种问题我最近已经面对过很多次，于是很自然的回答：“我刚刚进公司不久，蒙董事长信任栽培，现在在董事长身边任职他的高级助理。”
杨微立刻恭维道：“看不出来陈先生倒是年轻有为啊，身为董事长的助理，在正堂你已经可以算是核心的成员了，看来陈董事长对你真的是很信任啊。”
我随口应了两句，心想：你一个老富豪的情fu，怎么对公司的情况那么了解？
我们又随口聊了几句，但我都是随便的应付过去，不愿意和她深谈。要是在平时，遇到这么个漂亮女孩子，我都会忍不住和她说说笑笑，男人的心理大多如此，虽然没有什么企图，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哪怕是从前在我的公司，工作之余，我也喜欢和孙嫣然开开玩笑。只是后来少扬粘上孙嫣然后，每次我再对她说笑，少扬立刻就一副杀人的目光看着我。
想起少扬和嫣然的事情，我嘴角忍不住挂出一丝微笑。
杨微看我心不在焉的出神，在一旁用一种玩味儿的目光在我的脸上扫来扫去，然后轻轻笑道：“陈先生，你知不知道在女士面前走神是很不礼貌的。”
我回过神来，对她笑笑。但是没有说话。
坦率说，我对这种把自己卖给有钱人当玩物的女人，实在很难产生什么好感。
“陈先生，似乎您对于和我的交谈，很没有兴趣呢。”杨微看着我的目光中带着好奇。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目光，好像当初苏夏看我时候的那样。
我微微一笑：“或许是我不喜欢参加这种场合的宴会，在这里我总觉得有点闷。”
杨微眼睛一亮：“那我们不妨出去走走？”
我吓了一跳，立刻摇头：“算了，待会董事长他们找我们的时候，如果发现我们一起不见了，可有点不大妙啊。”我把“一起”这两个字故意说得比较重。
果然，杨微脸色微微一红，随即沉下脸：“原来陈先生不是对这个场合感到郁闷，而是对和我在一起赶到郁闷啊。”
我干脆淡淡一笑，不说话，给她个默认。
杨微眯起眼睛打量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好几圈，那目光好像是要把我看穿了一样。
我忍不住皱眉：“杨小姐，您看我的目光，好像有点不太礼貌吧。”
杨微抿嘴一笑，忽然伸手夺过我的酒杯，就那么随手放在了阳台的横栏上，然后拉住着我就往门口跑。我叫她住手，她不听。我想挣开，但是这个女孩儿的力气出奇的大，如果我真的使劲挣扎，肯定能挣开，但是就怕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了那样可不太好看。
杨微就这么把我拉到了外面。
“你干什么啊？”我有些恼火了。
“嘿，你还来劲了？我请你出去找地方喝一杯吧。这里都是些老家伙。多没意思！”她眼中的那种倔强又有些神气的目光，一下又让我恍惚了太像苏夏了。这种调皮的，倔强的，好像一只小狐狸的那种目光，曾经我是那么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