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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萧衍的伤势已经大为好转,已经能坐起来喝粥了。那天他生死未卜时,傅妧在房门外等了一夜,而在这三天里,她却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
那天的震撼过后,得知他转危为安后,她却开始患得患失,几乎要以为那天的所见所闻都是幻梦一场。萧衍是何等人物,为何会偏偏钟情于她?这种念头一旦开了头,就会没完没了地在她脑子里转来转去。
她在屋子里憋得是在闷了,忍不住想要出去走走,谁知刚拉开门,却看到廊下立着个白色身影,不是萧衍还是谁?
“你……你伤势才刚好一点,怎么就到处乱跑!”她皱眉道。
“所以,还不快让我进去?”说话间,他已经走到她面前,近到连彼此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到。
傅妧犹豫着没有动,他却忽然抬手抚上胸口,脸上露出痛楚的神情。傅妧吓了一跳,忙将他扶进去躺下,这才看到他眼底的笑意。
她登时飞红了脸,下意识地想要抽身后退,他却伸手扣住了她的腰身,两人在床边保持着暧昧的姿势。
傅妧伸出的手抵在他的胸口上,却不敢用力。看出了她的犹豫,萧衍索性得寸进尺地加了几分力道:“山不来就我,我只好来就山了。”他说话时暖暖的呼吸吐在她耳畔,傅妧的心跳登时不受控制地重了几下。
她红唇微抿,眼眸上挑:“你再多用点力气,就知道什么是泰山压顶了。”
萧衍饶有兴致地用闲着的那只手捻起她鬓旁一缕碎发,笑道:“这次伤的真不是时候。”虽然语声中含着无限惋惜,他还是松了手,任由傅妧站起身来。
“账本你看过了,有什么想法?”他的目光落到桌子上的账本上,闲闲问道。
傅妧脸上的红晕终于褪去了些,她将账本翻到早已烂熟于心的那页,看着“元恪“二字,目光中多了几分阴冷:“只是觉得奇怪。”
“说来听听?”萧衍索性半坐起来,示意傅妧过去帮他把被子堆在身后。
“我只是觉得,身为一个皇帝,似乎不会和江湖门派扯上关系。”傅妧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这里面,应该还有一个替他经手此事的人,我奇怪的是,为什么账本上堂而皇之地留下了南楚皇帝的名字,而不是那个经手人的名字。”
“但是,这笔交易下面的印章,却确实是南楚皇室的印信,除了皇族中人,没有别人能拿到。”
“你在怀疑谁?”
傅妧迎上他的目光:“最开始我怀疑的是你。”
萧衍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似乎是在鼓励她继续说下去。傅妧横了他一眼:“你那个好师妹,做什么都是欲盖弥彰,还给我用什么子母香,还不是存心要监视我的行踪?”
萧衍咳嗽了一声:“这是她自作主张……”
“拿到南楚皇室的印信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不过,如果是你要杀我的话,恐怕会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吧?”她的视线重新落到账本上的那行小字上,“指定要留下我的性命,却要除掉我的亲人,你和南楚皇帝没有这样做的理由,但是另外一个人却有。”
她已经握紧了拳头,“南楚皇后……”
自从那天在望月楼和皇后正面交锋过后,她就已经开始怀疑,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皇后了。而能将这样的事嫁祸到皇帝头上的,除了皇后也不做第二人想。如果她相信了这本账簿,怂恿着萧衍向南楚皇帝报仇,皇后正好乐见其成。
只是,这一切终究只是猜测而已……虽然这个账本,可以证明那所谓雇主来自南楚皇室,却并不能确定到底是谁。
“抱歉,那天我不应该冲动行事的……”她想起那天放走了云然兄弟的事,声音里多了几分歉然。
萧衍眸光闪动,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道:“既然早就猜到了始作俑者是谁,为什么还要犹豫,是因为元灏吗?因为不想与他为敌,所以才固执的非要找到证据?”他的问题很是尖锐,傅妧的脸色登时苍白了些,下意识地背转了身子。
无可否认,萧衍说中了她心中的隐秘。
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很少想起元灏了,然而他却始终是她记忆里曾经最深刻的存在,一旦提起,便是钻心剜骨的疼。
肩膀上传来温暖的触感,萧衍不知什么已经站到了她身后:“该说抱歉的人是我,”他渐渐抱紧了她,“我自夸无所不能,却没有办法把你们的过去一笔抹杀。”
那是她第一次听到,他的语气中也有无奈这种情绪,那一瞬间,本来因为提到了元灏而坚硬起来的心防又再度坍塌。